第一百五十回

人不能太過於自信,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在現代社會的爹是一個沒有什麼文化的老實農民.可他在我們從小就這麼教導我們,要我們不要驕傲,也不要太自滿.我這爹可比在明朝的爹老實多了.不信?我可以拿幾樣出來比一比,大家就知道了.第一,吳襄在邊關時,就有一個外號,叫[鬼見愁],意思是就算鬼見了也要發愁.他在軍隊中死要錢是出了名的.一個守財奴加死要錢的軍官會公正嗎?答案是很明確的,不會.我爹吳老實,連名字都被改成了吳老實,可見他的人有多老實.記得小時候,我們農村的水電費是輪流著抄報的.輪到誰家,就由誰家挨家挨戶抄水電.其他家都是拿別人的錢補自己家的,最少也是自己家能少拿出點就少拿出點.可到我家時,周圍的鄰居一致要我爹抄水電,而且是一連半年都由他抄.我老媽奇怪了,看了帳目才知道,次次我老爹吳老實都是拿自己家的錢補缺口,怪不得大家都集體要求他抄水電.後來是我老媽堅持不答應,才換成大家輪流抄報.而輪到我家時,這抄報任務也從此輪不到吳老實.我和大哥兩個人,一個拿表格,一個拿電筒挨家挨戶抄水電,抄好交給老媽.由老媽親自處理后,才由我們去收錢.我爹吳老實從此不能插手家裡關於錢的事.這人做到這樣算奇人吧?

第二,吳襄吃得好住的更好,現在算是注意了點,也是近三百斤的胖子,每天住豪宅吃山珍海味.而我那個爹吳老實住的是我家在解放時,劃分給我們家的老房子.這房子冬天冷夏天熱,外面下大雨時裡面下小雨,每次颳風時我們一家人都擔心出事.老爹吳老實在我影像中,總是吃得最差最少,記憶中的他差不多都是蹲在門口吃著鹹菜就飯.難得吃上個鹹鴨蛋,他也捨不得一個吃一隻,總是把蛋黃給我或者哥哥們,自己一個人吃蛋白.小時候我問過他,他卻說蛋白好吃,他喜歡吃蛋白.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喝酒或者抽煙,雖然說是我老媽管得嚴,其實更是他捨不得花錢.可這麼個的他,卻在我們身上捨得花大錢.一個爹是自己顧自己吃,不管家人有沒有的吃,在吃什麼東西.一個是捨不得吃好的,就是好上一點好的,也想著孩子們.這麼一比就能比出高下,可見同樣是爹,也不是個個都像我吳老實這樣好的.不過又要說回來,吳襄這幾年對我也算是好的.

第三,吳襄有名義上的老婆十三個,我在背後笑話她們是[吳家十三太保].其他的排不上號的女人更多.估計吳襄的女人起碼一個連,也就是說有近三位數.可以說在大明時期也是一個多老婆的人.我家的吳老實就一個女人,就是我老媽.不,應該說有一個半才是.聽我老媽有時侯埋怨老爹時的口氣,我老爹吳老師年輕時好像有一個初戀情人.後來是女方嫌吳老實太老實,怕嫁過來過苦日子才不要了我爹.可我爹還是喜歡她,後來找我老媽時,就是按他原來的情人的樣子找的.老媽知道后,就總是有事沒事地拿這刺激老爹.可老爹沒有說過一句話,更是不敢背著老媽見這個人.所以我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名字也不知道.可老媽的醋,吃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有消.要是我老爹吳老實也有像吳襄這麼多老婆的話,我老媽會不會發瘋?估計家裡早就亂的像戰國一樣.一想起來就想笑,老媽如果生活在明朝怎麼辦?她總不能天天和別人搶老公,把丈夫抓在身邊,什麼事都不用做了.也輪不上她在家指手畫腳,喝五呼六地瞎指揮.

這兩個爹對我都很好,但我還是想我在現代社會的爹.他這麼大年紀了,剛可以享受孩子們的福氣了,我這麼一消失.他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得住,老媽體格健壯應該可以挨過去,可吳老實一個瘦小樣,不知道能不能接受住這麼大的打擊?每當我一個人時,想的最多的是我的明霞,再下來就是我在現代社會的老爹老媽,還有我的大哥,二哥他們.他們不知道想不想我?

可現在的我沒有時間回味家人給我的記憶,我腦海中就想著老爹的話[不要太自滿.要知道一山還有一山高.走了周六還有馬五在.]周六是我家的鄰居,是一個打牌的高手.丁白白的名字是村裡的人給他取的外號,意思是這個小丁一打牌就輸的光光的.丁白白愛打牌,可他總是輸給周家的老六.吳老實雖然不打牌,但他總是知道點他們的事.當周六離開了村子時,那個丁白白差不多要放炮慶祝.當時吳老實就說了一句[走了周六,還有馬五在.]村裡還有一個馬五也是打牌的能人.可因為有周六在村裡,他才不在村子里打牌.後來丁白白在馬五手上輸得更慘.吳老實也總是拿這提醒我們,要我們注意點,不要太大意.

可自從我來到了明朝後,事事順利,差不多都是我算計別人.我就大意了,特別是我做上了大將軍后,我更是有點驕傲了.覺得不管是文采武略,還是兵法工藝,我都不是這裡的古代人可以比的.雖然遇上了明霞的事,也遇上夞一些打擊,可我還是太自負.特別在喝酒的事上,我覺得我就是一個喝不醉的酒神.喝起酒來來者不拒,有什麼酒就喝什麼酒.一碗一碗喝不過癮,就整壇地往肚子里倒.以為自己真的是一個永遠喝不醉的英雄.

可現在我後悔了,我真的是後悔莫及.我躺在床上,真是想打死我自己.我為什麼要喝這麼多酒?為什麼要在公主家喝成這樣子?現在我應該怎麼辦?

不知道是不是茅台酒太醇了,後勁太大了,我才造成這後果.

我躺的床並不是我家任何一張床,就算我睡到了任何一張我家的床上,也都沒有這麼嚴重.哪怕我喝多了,睡到了艷兒姐姐床上,大不了我正式和艷兒姐姐做夫妻.這不但圓了艷兒姐姐的心愿,也了了我一件心事.睡到了吳襄的哪個小老婆床上,她們不會說,吳襄更是不會當會事.可我明顯看出這不是我家的床,這裡也不是我家.我家原來就是內閣李子春的家,李子春是一個風雅的人.家中布置也很清新.至於床都是由我的艷兒姐姐親自買來的.艷兒姐姐在每張床上都掛了一個香囊,這香囊是我家自己做的.不但夏天驅蚊,還可以凈化空氣.可這間房子,這張床和我家的氣氛和氣味絕對不一樣.這裡的香味偏香偏濃,應該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的閨房.因為這張床上的香太香,又太乾淨.一個已婚的女人,並不會放這麼重的香,床上也不會太乾淨.明朝時的男人可不太注意衛生和環保.

我的頭雖然還是很暈,但我的嗅覺視覺什麼沒有完全消失.我迷迷乎乎地看見了床上的帳是粉色的,房間里點著熏香.這香不但能凈化空氣,更能使人昏昏欲睡.可現代社會的專家已證實,這種熏香加上一些其它的香,混合在一起后,就有另外一種作用.這是一種能令人興奮,起催情作用.

我剛想起來時,就覺得有東西壓著我的一隻手.我馬上嚇醒了,努力睜大眼睛看了看.我身邊睡著一個女孩子,一個穿得不能再少的女孩子.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是趙都尉送我的宮女?還是公主安排的侍女?在古代,一些大戶人家中,的確有送下女的習慣.主人家中有一些年輕的女孩子,她們的身份很特殊,她們可以是舞者,也可以是下人,但她們還有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陪客人睡覺.主人或者客人看上了她,她就是他們的一夜玩物.客人或者主人喜歡了,覺得好可以收房,作為小老婆或者通房丫頭.一般都是客人睡過了,或者像帶一件東西一樣帶走,或者當沒有也沒有發生過一樣離開.公主家的宮女當然不是一般貨,不但是女孩子,更是長得很好看的那種.可我記得我從來沒有要女人啊?是誰安排我到這裡的?這是普通客房嗎?

當我的疑惑一個又一個出現時,靠在我身邊的女孩子動了動.我不敢再動,生怕驚醒了女孩子.女孩子身上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睡衣,睡衣不但是半透明的,更是裡面什麼也沒有穿.當時的女孩子沒有什麼性感內衣,更沒有什麼現代社會的小可愛.可我家的女孩子也有幾個,我多少都知道點.艷兒姐姐她們幾個成年的差不多都用抹胸,女孩子們用肚兜.就是一塊比較結實的不透明布.圍在胸前,不但束縛了胸部,更是勾勒出了線條.這也是古代的變相胸罩.女孩子卻不大喜歡用,她們跟喜歡用寬鬆的肚兜綁在身上.不但比抹胸透氣,而且好戴.還好古代沒有什麼少女激素,女孩子都差不多不太偉大,不然的話來個波霸型的女孩子戴上一個不合適的肚兜等於沒有戴.走到路上不形成交通堵塞才會有怪.

女孩子半趴著呀在我的手上,我根本看不見她的臉.但我覺得這個女孩子保養的很好,不但頭髮上經常抹著頭油,而且身體的皮膚很光滑.我已快二十了,作為一個古代的男人,我算是比較不色的一個了.為了我的明霞,我不但沒有和我的夫人艷兒姐姐圓房,更是沒有找其他的女孩子.我家中的丫頭不是不美,月兒她們不但美麗而且都是很有風度的女孩子.可我沒有碰過她們,她們還以為我眼格高,看不上她們這種低級貨.其實我是在為明霞守節.在現代社會,愛人死了當然傷心.可在古代只有妻子要給丈夫守節的,從來沒有丈夫給妻子守節的事.可我決定為明霞守節,其實明霞和我還不能算是真的夫妻.我們不但沒有公開過身份,更是沒有發生過男女之間的事.可我就是想用這方式紀念她,紀念我的愛人.我把它叫做守節,其實也不完全是.只不過這麼說出來,艷兒姐姐和吳襄他們容易接受.可我總是男人了,對異性總是有所衝動.對於一個送上了的宮女,就算我睡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女孩子出去,大家都不會相信我沒有碰過她.大家都會以為她已是我的人了,除非她還是一個沒有經歷事的女孩子.但她會說嗎?這種事能告訴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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