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明天啟二十年春,在東北滿州的一個野外帳篷里,幾個人正圍坐在一起有吃有喝,說笑著.如果當時有路人經過一定會被嚇到.裡面嘻嘻哈哈的人那個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從帳篷的門邊說起,屁股朝厚實的布簾的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傢伙,雖然年紀不大,但一臉的深謀遠慮.一看就是是一個文武雙全的男子漢.他叫索尼,當時才二十多歲,是一個衛士.可他將來的地位可以說是人臣之首,連後來不可一世的敖拜也要對他低三下四.是順治皇帝留給兒子康熙皇帝的四大顧命大臣之首.也是後來康熙皇帝的第一任皇后赫舍里的親爺爺.換句話說,他將來是首相兼太國丈為一身的超級大人物.
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近四十歲的精幹男人,他為人謙虛謹慎.把索尼燒烤出來的東西一一分給大家.他就是后金國大汗愛新覺羅努爾哈赤的二兒子,大貝勒代善.他是一個沒有野心的阿哥,歷史有名的大好人.不但作戰勇敢,而且善於平衡各方勢力.是后金國,將來的大清國中的一個長青樹,不倒翁.
在往裡是一個文人,是這裡唯一的一個漢人.他的名氣更是響亮,他就是被宋名人范仲淹的後人范文程.范仲淹的[先天下人之憂而憂,後天下人之樂而樂.]的千古名言多麼深入人心.范文程當年是一個文人,一心就想成為一個為國為民的好官,做一個像他祖先一樣的名官.可明朝的官場有多黑暗就有多黑暗.范文程不但做不上官,而且被壞人誣陷.被發配到了這荒涼的東北.還好遇上了慧眼識人的努爾哈赤,努爾哈赤拜范文程為師.給了他明人不能給的尊重和信任.范文程就心甘情願地成為了努爾哈赤的軍師.為建立后金國出了莫大的作用.
再往裡是一個深沉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一臉的假笑和做作讓人總覺得他的心不在厭.他就是愛新覺羅皇太極,努爾哈赤的四兒子,將來的后金國大汗,後來大清國的開國皇帝.他是努爾哈赤早期比較喜歡的一個兒子,手中已掌握了兩旗人馬,是后金國一個實權人物.要不是後來多了一個多爾袞,他是名正言順的后金國的汗位繼承人.
皇太極身邊的是他的十四弟多爾袞.皇太極對他這個弟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多爾袞小時候,為了和大福晉阿巴亥搞好關係,皇太極沒有少照顧多爾袞.他照顧多爾袞的時間比照顧自己的兒子還長.多爾袞也對這個四哥特別的好,連上四福晉也對多爾袞像自己兒子一樣.多爾袞也敬四嫂像他的額娘一樣.可當多爾袞越來越大時,努爾哈赤就覺得他是最像他自己的一個兒子.不分場合的到處誇獎多爾袞,使皇太極很不舒服.
在多爾袞身邊的是有[多爾袞尾巴]之稱的弟弟多鐸.雖然他不像多爾袞一樣得到他父含努爾哈赤的喜歡,但他學習刻苦,能夠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磨練.有是努爾哈赤喜歡的大福晉的兒子,所以努爾哈赤也時不時地表揚他幾句.
多鐸身邊的是一個蒙古人,他是努爾哈赤的妻弟.可他在不久后的戰役中就死了.
早他們圍坐一圈不遠的地方,有一個人躺著.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后金國大汗愛新覺羅努爾哈赤.他是一個有傳奇色彩的人,原來是一個在建州明軍軍營中的少數民族人質.可他堅韌不拔,勵精圖治,聯合滿族和蒙古人一起對抗明國,建立起后金國.他的英明和果斷是一大優點,對信任的人給予絕對的權利.有了蒙古人和本民族人的擁護,有范文程那樣的謀士,加上能征善戰的兄弟和兒子們的幫忙,后金國的版圖越來越大.
努爾哈赤是歷史除了蒙古成吉思汗外,最有名的少數民族大英雄.他的豐功偉績連他都以為是本民族的驕傲.可他已年紀不小,不能再衝鋒陷陣.但他想在他有生之年統一全國,建立起舉世矚目的成就.成為滿族歷史上的開國元勛.
大家本來是來春獵的,活動一下筋骨.可他們在一起時,說著說著又說到了滿明之間的戰爭.主管對明的情報分析的皇太極,說[聽說去年開始南蠻就連續好幾個地方鬧水災和旱災.我們這幾年的養精蓄銳,終於有了機會.]
代善一邊咬著手中的烤肉,一邊說[我們這兩年和明朝的和談,就是為了爭取時間和補充戰備.我們由兩年前不到五萬的八旗兵馬,到現在已有近九萬人.加上蒙古軍在內,我們可以打一場人數在二十萬左右的大仗.]
多爾袞和多鐸年紀比較小,對於大戰的策劃沒有多大的發言權.索尼更是不會多話.努爾哈赤卻沒有看大家,只是看了看一邊沒有多說的范文程.大家也看著范文程,他們都知道努爾哈赤最重視的還是范文程的意見.
范文程說[打什麼時候都可以,我們的軍隊實力絕對可以打一場大戰.以單兵實力我們一個可以打他們明軍三個四個.光用我滿軍就可以打進邊關.可是我們要知道大明的疆土比我們大上好幾十倍,戰線越長供應就越困難.我們要打就要找一個好機會後,而且要麼不打,打就要有七成以上的把握.]
大家都對范文程的分析十分的贊成.努爾哈赤也坐了起來.
范文程又說[前幾天我就彙報過大汗.邊關現在有一個大的機會.是否能進攻還要大汗自己做主.]
大家都很興奮地看著努爾哈赤.連范文程都認為可以打,一定是到了可以打大戰的時候了.
努爾哈赤說[幾天前范先生跟我說,明軍邊關有了大動作.孫承宗殺了他的邊關監軍太監.朝庭在又派了一個新的監軍太監的同時,劫回了已發的邊關軍餉.孫承宗已徹底得罪了魏忠賢.邊關的明軍已有近三年沒有換過裝備,這三年來沒有發足過軍餉.明軍士兵的嘩變將要爆發.范先生認為我們應該積極備戰,等明軍士兵鬧事時,就是我們出兵的機會.我也在想要不要利用這機會進攻明朝的邊關.]
大家都紛紛請戰,多爾袞也躍躍欲試.努爾哈赤看見大家這麼興奮,就說[好,既然大家也認為是機會.我就在這裡決定全國秘密備戰.皇太極,你帶人在邊關仔細打聽.等到有消息時,我將親自出馬.爭取一舉殺進邊關,實現統一全國的心愿.]
大家也跟著激動的努爾哈赤一起高聲歡呼.
而一邊的范文程卻在為戰爭的細節問題考慮起來,當天晚上起努爾哈赤和幾個親信一起在軍營中秘密商量起來.
天啟年間,老百姓的生活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南方的水災,北方的旱災,軍隊又更是混亂.朝庭已多年沒有發足軍餉,士兵們為了能活下去就只好剝削老百姓.老百姓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不種地餓死,種地交不起稅,交不起祖,還要被搶.
邊關的事更是亂,原因是去年年底監軍太監馬沖引起的事端.明朝是中國歷史上最重視太監的朝代,太監成為了皇帝最信任的人.在全國各地軍隊還是地方上都有太監在.官員管理地方,太監監視官員.在各地的軍隊中,最有勢力的不是主將,而是身為監軍的太監.他們不但有權管理財政,還可以隨意任免.
在邊關的監軍太監並不像以前那麼威風.因為邊關有個魔王孫承宗在,孫承宗是一個十分強勢的將軍.對於軍隊和軍務管得很嚴,不允許他人插手他的地盤.已有好幾個監軍太監,就被他或逼或趕禮送出了邊關.馬沖是魏忠賢的親信,目的是監視孫承宗的同時,儘力收集孫承宗的罪證.
作為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太監,愛財是他們的通病.沒有一個太監不愛錢.特別是身為邊關監軍太監的馬沖,他可以正二品的大太監.為了能到邊關當監軍,他花了近十萬兩銀子.他當然要從邊關撈回銀子.他本來就是來撈錢賺錢的.
對於馬沖的貪得無厭和四處找麻煩,收集罪證,孫承宗已是忍無可忍.利用馬衝剋扣士兵糧食的事有理由,殺了這個馬沖.
雖然出了氣,但後果很嚴重.魏忠賢徹底和孫承宗鬧翻了臉.朝庭不但將他重重批評了一頓,還將已上路的軍餉又再要了回去.邊關將士等了近三年的軍餉,被這麼一弄又沒了.下面的士兵對孫承宗是敢怒不敢言,特別是非孫系的將士怨聲載道.
邊關各地都出現大規模的逃兵事件和士兵搗亂事件.士兵騷擾地方的事常有,但連續的,大規模的發生就不正常.地方上官員既不敢得罪這些脾氣不好的士兵,又可安撫老百姓.只好把事件上報到孫承宗那裡,孫承宗不厭其煩,就殺了幾個帶頭的.這樣一來不但沒有對事態有所壓制,更加激發士兵對軍官的不滿.邊關的事態大有一觸即發的可能.
而在東北的后金國已得到消息準備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