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我在一邊看著抱著兒子痛哭的四夫人,並沒有什麼內疚.我相信四夫人這麼激動也不是因為死了兒子,而是她將來不能再依靠這寶貝作威作福了.

在我們這種家族中,什麼親情,什麼感情都是假的.權利和地位是最重要的.有了它們,你可以在家裡呼風喚雨,沒有了它們你就是任人宰割的份.有了它們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可以老子霸佔自己兒子的老婆,兒子可以欺負老子的女人.什麼倫理什麼感情都是一句空話.

當女人老了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兒子.沒有兒子的女人將會在這家中沒有一點地位.將來的生活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四夫人由原來的可以作威作福,變成了將來要任人欺負.她當然是傷心,當然是不甘心.

艷兒姐姐一時好心,出來想安慰這個剛失去兒子的女人.可她忘記的女人的厲害和無理.四夫人相瘋了一樣,一邊追著她跑一般罵著[都是因為你這個賤人.我的兒子才這麼早沒了.沒有你,他們兄弟怎麼會相殘?我要殺了你,為我的輝兒報仇.]

其實吳日輝懂什麼,一切都是她這個娘四夫人在一邊煽風點火.她以為艷兒姐姐是我帶來送吳襄的女人,為了她的地位,也為了將來少一個威脅她兒子地位的人,她設好這一切.

四夫人沒有想到她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卻害了她兒子,也害了她自己.她當然恨我,但更加恨艷兒姐姐.

艷兒姐姐可是在京城見過大場面的,可不會被這麼一個小角色傷到.艷兒姐姐能在京城做上數一數二名妓,美麗和高超的表演之外,也懂得如何處理一些突發事件.

在如意居時,每天總有一兩個鬧事的.他們有的是來敲詐勒索的,有的是來打架鬧事的,有的是爭風吃醋的,有的是來抓姦的.有做官的,有混地方的,有闖江湖的,有白道的,有灰道的.有男有女,有講道理的,有蠻橫無理的.她都是應付自如.要官有官方的,要地方的有地方勢力,要有江湖的就有混江湖的,三教九流,五花八門,五湖四海.自己也會一點本事.

其實四夫人和艷兒姐姐年紀差不多,四夫人大不了幾歲.可已身材走樣的她,和艷兒姐姐在一起簡直是天上地下,兩個極端.四夫人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艷兒姐姐每天保養有練習,身材好得不得了.她比一些少女更能引起男人的吸引力.

四夫人幾次要命的撲抓,都被艷兒姐姐輕鬆的躲過,艷兒姐姐不但姿勢優美,而且從容不迫.看得一邊的人都呆了,我也總算領略到了京城名妓應該有的風采.

四夫人已變得沒有了理性,不但行為瘋狂,而且還語無倫次.

不用我出手,一邊的大夫人已出口了[老四,不要丟人現眼了.注意你的行為.]大夫人可是一個厲害人物,要不是她沒有生育,她在家的地位會更穩固.也就因為她不會生育,她才把自己的丫頭給了吳襄,她就是現在在鬧事的四夫人.四夫人自從成了吳襄的小老婆后,就開始座位,特別是生下了吳日輝后,更是變本加厲,無法無天.但她知道她再厲害,也逃出大夫人的手心,所以在家時除了怕吳襄外,就對她著個大夫人還有點敬畏.

其實我倒不希望大夫人出面阻止.沒有她的阻止,我可以利用這機會連四夫人也一起除了.因為四夫人已和我結下大仇,將來遲早會成為我的一個阻礙.現在可以殺了她,是一個好機會.

[住手.有什麼好看的?沒看見過死人?還是想看老子的笑話?小心老子殺了你們.滾.老四,小三死了,你這娘還不快去準備他的後事?]吳襄終於在我將要出手時來到了.

四夫人還想對吳襄說什麼時,吳襄一個瞪眼,嚇得四夫人連滾帶爬地離開,連吳日輝的屍體都忘記帶走.管家連忙叫來人把屍體抬走,把地上的血也清理了.

大家一鬨而散,連在一邊的大夫人也看了看好久不見的吳襄一眼后離開了.小院里除了下人就只有我和艷兒,以及吳襄.艷兒姐姐因為有外人在,不好意思向吳襄行禮.我是懶得向吳襄行禮,吳想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說起.三個人都像木頭一樣站著不動.我們三個有外人難以理解的陌生和代溝.

管家聰明地從裡面拿出幾把椅子,放在小院中間,又把所有的下人都叫走了.連地上沒有清理好的血,也被蓋上了一個盆,等我們走了后再來清理.管家真是一個體貼又細心的好管家.

我們三個人做在小院中,誰也不說話.本來我和吳襄各坐一邊,艷兒姐姐的座位是打橫在我們中間的,可不知道是她怕吳襄,還是覺得我比較好相處,就把座位拉到了我旁邊.變成了我和艷兒兩個人一邊,吳襄一個人一邊.

[本來我就想好了,過幾年就帶艷兒回來.給她一個名份,讓她安安靜靜地過下半生.可你們怎麼一鬧,把我的安排都打亂了.]吳襄終於開口了.

他又說[你們做事前能不能給我一個招呼.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畢竟是這吳家的當家人.]

又說[小子,你真是一個不孝順的人.剛來不久就殺了軍官,打了士兵.回家了還把自己的弟弟給打死了.他可是你親弟弟.他就算是再不對再無理,他還是一個孩子,他還是你的親人.]

[本來我準備利用做壽的機會,把一些錦州的主要將領介紹給你認識.你也好近早的學習處理軍事.可現在都不用了.你可以先回老屯了,這裡的一切我會處理.]

我和艷兒姐姐都沒有說什麼,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還有,你既然帶回了艷兒.我就把你的艷兒姐姐交給了你.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家了的人,她將是你未來的大夫人.有了這身份,就算老四想鬧事也不敢鬧了.]說完不理會我和艷兒姐姐,就一個人先離開了.

他的話像一顆原子彈一樣在我腦海里爆炸.我不是不喜歡艷兒姐姐,可我把她當姐姐當娘一樣,從來沒有想過她是我的老婆.按吳襄的意思,我的大老婆將是她艷兒姐姐,再加上將來的陳圓圓,老子我可是雙料的王八了.我兒子成正宗的王八蛋了?

艷兒也沒有想到她將會成為我的夫人,還以為有一個平淡的生活就不錯了.嫁給我不但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更代表著我們吳家對她的所有的歉意.

本來無話不說的我們兩個,變得有點尷尬.不但我不適應,連久經考驗的艷兒姐姐也變得有點手足無措.

由於有了吳襄的命令,我們幾個人在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錦州.隨我們一起去的還有管家和幾個吳襄送給艷兒姐姐的小丫頭.我們是浩浩蕩蕩的來,不動聲響地回了老屯.

到了老屯后,管家沒有通知我,就直接召集了所有的人.向大家宣布了一個吳襄要他代下的命令.宣布改名為李盟的艷兒姐姐是將來的吳家大少奶奶,大家要給予絕對的確尊重的同時,改口叫她大少奶奶.而在老屯的家將由艷兒姐姐來當家.

這變相剝奪了我一部分的權利.還好艷兒姐姐還是站我這一邊的,對我已布置的一切根本就沒有多改動.

依瑪和幾個管事的婦女將由艷兒姐姐直接管理.老屯多了一個當家夫人的事馬上傳開了.當然他們以為艷兒姐姐才二十剛出頭,在當時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家裡多一個比丈夫大好幾歲的老婆,不但可以照顧丈夫,而且可以提前學習如何照顧孩子.在老屯這樣的夫妻還不少.

我心裡對吳襄的安排其實很不滿意,但想起艷兒姐姐可憐的過去,又覺得我們吳家是欠她太多.我就沒有災多說什麼,等於是默認了這個父親指定的媳婦.

艷兒姐姐也知道吳家給她的是一個名份和一個安全的家.將來我還會娶其他的老婆,有其他的女人.但一切都想的很開的她,已對男女的事司空見慣.

安事的艷兒姐姐不但像所有的賢妻良母一樣聽從我的安排,還帶來了一些先進的管理辦法.使我多了一個學習禮儀方面的好老師的同時,還多了一個做生意方面的幫手.在為學校上課的同時,她用她多年來積蓄的錢財,在老屯和周圍請來了不少的婦女,在一起教導她們刺繡.不但加大了生意渠道,也為當地的婦女找了一條生存之路.當然她的老本行跳舞,也是沒有放下.成為了老屯婦女們鍛煉身體的又一種方法.不但鍛煉了身體,還讓我們一些男人過了眼福.

我以為我將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去錦州,我已被變相關進了冷宮時,意外事情發生了.我的軍旅生涯也將要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