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信王還真是有足夠的耐心,把說服工作交給三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表面上看起來,他是絕對的相信三個代表,有種[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味道.讓三個代表覺得信王他真是一個夠意思的主人.可實際上他把自己連上大家都賭上了.出了事他將失去所有的聯盟會員,反正這些人還算不上他的自己人.就算事情暴露,東廠的人來找他算帳,他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而且他有信心,大家為了自己的利益,也為了聯盟的將來會考慮和他一起合作的.這也是他為什麼一定要留下我的原因.要大家以為我和他已親密無間到極點了.用我的勢力和威信來影響大家,讓大家猶豫不決的心定下來.

而另一方面我寫的信,和催促孫承宗鐵血軍的信馬上送到邊關.只要在聯盟會員沒有做出反對決定前,兵馬一到,大家看見了就會知道和相信他的實力.這種的軍隊一到,任何人都能知道誰勝誰敗.最終他們會有自己的決定.

當我在太平住的幾天中,我和艷兒姐姐在太平樓里過的最舒服.我不斷地斗酒鬧事,艷兒姐姐卻拜上了一個名師.她看見了一個瞎眼的老琴師,意外發現他會彈古譜[十面埋伏].[十面埋伏]是漢時的音樂名家根據楚漢相爭時,漢將韓信用十面埋伏最終困住威風凜凜的楚霸王項羽,逼著他在烏江自殺.其中最精彩的是他們雙方交戰時的風迴路轉,楚兵明顯比漢軍強,可每當漢軍要敗時,就會有另一支漢軍加入.漢軍用加油式的方式,將楚兵的戰鬥力漸漸的消退.項羽大有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十面埋伏]是總譜,也是既可單獨表演又可以合演的曲目.宋朝時最後一次合奏過,後來因為幾家後人意見不合,就沒有再合奏過了.到明朝時已有部分樂譜遺失,艷兒姐姐也只是會一小段.聽見瞎琴師會演奏,就忙著和他學習.

老琴師姓孫,是太平樓上資格最老的一個琴師.本來他並不想教艷兒姐姐,可我和他單獨說了會話后,他答應了.孫琴師發現艷兒姐姐是一個基本功最紮實的好苗子.就全力以赴,在幾天中把他知道的關於[十面埋伏]的知識都教給了艷兒姐姐.

當我們離開時,艷兒姐姐想送孫琴師一些錢,卻被孫琴師拒絕了.艷兒姐姐懷疑我對孫琴師做了什麼,我就是怎麼也不說.孫琴師也是絕口不提關於我們兩個人說話的內容.

其實我只不過是懇求他教學后,遭到拒絕.我就好好的教訓了他一頓,因為我招呼他的地方都是在衣服包的地方,外人看不見,事後他也不好拉開衣服要大家看.打得他同意后,我丟下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告訴他教好了再給一千兩銀子,教不好我要連本帶利要回一萬兩銀子,沒有錢就用他的老骨頭一根一根地拆下來抵債.嚇也把這個老琴師嚇得半死.

這麼暴力的事當然不能告訴艷兒姐姐,告訴了她當然不會怕她打我罵我,可她將來是我的老婆,就算是名義上的我也要注意點.省的將來艷兒姐姐對我再三的管教,聽得累也會累死我.

信王叫我們去保定,我就知道狼兵和孫承宗的鐵血軍到了.這是要給聯盟會員上眼的時候了.

我和艷兒姐姐馬上來到保定,一路上雖然路不遠,但路上出現了好幾批的東廠的人.可不用我出手,路上監視保護我們的信王手下,當然不會放過這些東廠的人.

我和艷兒姐姐到了保定后,並沒有進歌舞館,而是被帶到了一個秘密的聯絡站.在裡面我看見了常先生,常先生和大家雖然在一起,但身邊多了兩個名義上保護實際監視他的信王親信.連我們和常先生說話時,他們都要在這裡監視.

我和艷兒姐姐是一對配合默契的人,我一個眼神,艷兒姐姐就知道我的意思.故意拿出琴來,說要演奏一段剛學的琴法給常先生聽.兩個監視者不知道其中的奧秘,聽了一會兒后就睡著了.艷兒姐姐彈的是[安神曲],而不是[十面埋伏].我和常先生事先有準備,又知道裡面的內容,才沒有被琴聲吸引著睡著.

艷兒姐姐還是在彈,當然曲目換成了一般的.我和常先生卻開始了我們的秘密談話.

[小子,你還好吧?我看見你的信,就知道你出事了.和格爾汗商量后,決定帶一半的狼兵和護送隊員來這裡,重甲也全部帶來了.不過你的那套沒有帶來.其他的狼兵已化整為零送到了錦州軍營.一些秘密武器也藏了起來.]常先生告訴了我實情.

我放心地點了點頭,還好他們知道我的意思,沒有將老本全部帶來.使有我將來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我說[先生知道不知道信王不光要我的人更要您.]

常先生說[我知道.我就是被他們押著來這裡的.看來我是回不去了.皇家是最無情的地方,要用你時你就是寶,用完你就是一根草.估計我這寶用完后,不會有機會再活下去了.]

我又說[先生對現在的時局有什麼看法?]

常先生說[現在信王雖然有了狼兵和孫承宗的鐵血軍,也有了聯盟的人,可還是不是魏忠賢的對手.他掌握的勢力對付魏黨,猶如以卵擊石.要想對付魏忠賢,就要先對付他的爪牙.沒有了爪牙,才可以動魏忠賢自己.]

常先生頓了頓后,又說[魏忠賢手下有五股勢力.第一,是宮中司禮監的勢力.他們有上下聯繫的作用,還有下聖旨都要經過他們.第二,東廠的檔案機關,裡面有所有官員的把柄和**.是威脅和控制官員的最好武器.第三,是東廠唯一的武裝力量,黑衣箭隊.他們人數在一萬到三萬人左右.個個是訓練有素的殺手.第四,是留在各地監視的特務組織,是魏忠賢的耳目.第五,財務部門.是東廠的財務來源.所有能賺錢的地方都會有他們的人.他們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賺錢辦法.比如我們的聯盟就是外人不知道的其中之一.]

[要對付魏忠賢的話,先要對付他的幾個手下勢力.有聯盟的會員在,可以先對他手下的情報機關下手.狼兵和鐵血軍可以對付黑衣箭隊.雖然不能一下子消滅,也可以一一除去.等把各地的情報機關和黑衣箭隊消滅了,魏忠賢就成了瞎子聾子,沒有爪牙的沒牙老虎.對付起來就好說了.]

我基本同意常先生的看法,這也是我們在私下研究了好幾遍的方案.可我有一些小的看法,希望通過常先生提醒信王.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說一套做一套的信王,但我已上了他的船,為了我和我的家人,只好幫著信王做事.

[先生,我有幾句話要說.我認為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

常先生頓了頓,說[好一個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看來你真的長大了.你比我想得更全面,更詳細.我正猶豫著,怕我們的力量不夠.這樣一來,我們可以集中所有力量攻擊一點,這把握會更大更好.我們就像是一隻老虎,一下子吃不下一隻大象,我們可以分開來慢慢吃,總會吃光大象的.]

看著有點情緒激動的常先生,我連忙按了按他.書生體質的他,當然被我按下了.他也馬上知道他有點失態.

我知道監視的人馬上就要醒了,就說[先生,記住.我說的話不要告訴所有人.信王那裡特別要注意.問起來就說是您自己想到的.千萬不要提起我,也不要說和我商量過.]

常先生點了點頭,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又說[先生,您放心.我會想辦法保證您的安全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帶兵來救您出去.]

常先生激動地看著我,說[我就知道你是最重情誼的.不像前面兩個.我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你將來一定是一個有出息的人.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過作為你的老師,我最後教你一句,做大事的人千萬不能兒女情長.你自己的路,你要自己把握好.]

我給常先生磕了三個頭,這是我第二次給他磕頭.第一次是拜師磕過的頭.我很少給人磕頭,作為現代人總覺得這禮怎麼看怎麼不舒服.這是我第一次心甘情願地給別人主動磕頭.

等監視者醒過來時,我和艷兒姐姐,跟常先生說著關於琴的事.什麼指法,什麼音調,監視者聽也聽不懂.

離開常先生后,我又去看了看來這裡的狼兵.這些狼兵雖然不是我軍營中最厲害的狼兵,但跟我的感情也不淺.而且他們和我都知道,他們將不會再回到老屯,將永遠離開我.或許他們馬上就會犧牲,就算活著也會被改造成其他人.所以我要來看看他們,也讓他們看看我,在彼此心目中留下一點最後的記憶.

比起熱淚盈眶的狼兵,孫承宗的鐵血軍更像沒有感情的殺人工具.他們看著我們,卻沒有一點表情.我也第一次近距離看見了赫赫有名的鐵血軍.

據我觀察,狼兵和鐵血軍之間的區別已被我看出.他們雖然都是明軍中不可多得的超級士兵,可他們有本質上的區別.第一,我的狼兵大多數都是奴隸出身.他們是為了報恩和自由而戰.鐵血軍的士兵是從普通士兵中選出來的,他們已被戰爭磨練得沒有希望和感情.第二,狼兵每天是有規則的訓練,有我這個現代人用最合理最科學的方法訓練出來的.而鐵血軍是以戰養戰,他們都是在戰爭中用血用汗自己摸索著練出來的.第三,我對狼兵要求高,當然也怕他們出事.所以正規裝備是重甲,重武器.鐵血軍武器裝備都不如我們狼兵,他們更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