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回
軍官是再三地對我的寬容表示感謝,因為他剛當上這軍官.如果我告發的話,就算他不死,將來也會因此失去他的前途.為此他對我恭恭敬敬地不算,還把我請進了禁軍的主將營.
在路上我向這個驚恐剛定的軍官問了禁軍營的事情.這軍官為了報答我,是對我的提問知無不言.使我了解了禁軍中的一些事,對於我將要見的禁軍將軍有了一定的應對方法.
原來聽從魏忠賢的禁軍將軍當然不會再被留用,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了,一個趨炎附勢的降職調任.現在的禁軍有三個稱得上將軍的指揮者.主將還是原來的主將,但他只是在這禁軍營里兼了一個職務而已,他就是天啟皇帝朱由檢的妹夫駙馬都尉趙良.他也是崇禎皇帝朱由校的姐夫.是一個很有地位的人,他的祖上原來是一名軍官,他本人更是先朝的文武雙狀元.天啟初年時,他還帶著人平定了南疆的暴亂.從此他就成為了皇家的紅人,後來還將當時剛成年的大公主嫁給了他.按照規矩皇事成員不能再掌管軍隊.所以他只是在禁軍中兼領而已,並沒有實際的帶兵權利.但京城有事時,他是皇家最信任的將領.
禁軍中還有兩個副領軍,一個是崇禎皇帝朱由校從小玩到大的義勇伯盧發,他不但是朱由校小時候的玩伴,更是朱由校奶娘的兒子.是朱由校最信任的人.禁軍實際是他在掌控.
還有一個是崇禎皇帝朱由校的嫂子,天啟皇帝朱由檢大老婆張皇后的弟弟張羅.這個張皇后是有名的賢良皇后.但因為天啟皇帝朱由檢不喜歡她的嚴肅,魏忠賢更是對張皇後有所顧及.在天啟朝時張皇后和她的家人並不受重視.可在崇禎皇帝朱由校的時代里,張皇后和她的家人不但沒有被冷落,更是走向了新的輝煌.有人說是崇禎皇帝朱由校為了報答張皇后擁立他為皇帝之恩.而我更覺得這叔嫂之間有點外人不知道的事.歷史上說過後來有名的[秦淮八艷]中的柳如是就是來自京城,傳說長得很像張皇后.有人懷疑她就是張皇后的女兒,可按柳如是的年紀推斷,她的親爹絕對不是比她出生前已死了好多年的天啟皇帝朱由檢.很有可能就是崇禎皇帝朱由校.而我在京城的手下,也說過崇禎皇帝朱由校經常去看望嫂子張太后,當時還傳說著皇后因此還和崇禎皇帝朱由校吵鬧起來.最後被趕出了皇宮,一直到後來才總算又被招回了皇宮,這皇后就是明朝最後一個皇後周皇后.
要見我的正是盧發和張羅兩個現在紅的發紫的將軍.和他們打好關係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我得不到他們的好感或者信任,我將多出兩個將來的敵人.
還好這個軍官是一個沒有太多心計的人,他對我的提問,是竹筒倒豆子,有什麼說什麼.我知道了盧發因為原來身份不高,所以喜歡別人誇他說他好什麼.張羅是正宗的皇親國戚,錢夠多,地也夠多了.但還是喜歡錢,按他的原話是[錢誰會嫌多.我就是愛錢.有錢我親爹親媽都可以賣.不過我姐姐不能賣.]就是這兩個活寶貝,在禁軍營里當然多了不少拍馬的,會撈錢的手下.
我跟著軍官進了主將營,裡面的布置和我的爹吳襄在家裡的擺設有一拼.總有種暴發戶的感覺.
按說我是邊關主將,他們不過是禁軍營的將軍.我們雖然互不干涉,互不管轄,但我的地位怎麼算都要比他們高.可他們一個是崇禎皇帝的鐵哥們,親封的義勇伯,一個是張太后的親弟弟,而且我的主將身份還沒有被正式確定.我只好吃點虧.
進了帳篷后,我先行禮道[邊關吳三桂見過盧將軍張將軍.]我把大家的職務都說得很含糊,因為這樣一來不會有太多講究.
盧發年紀比較大,而且是一個做事圓滑的,馬上起來扶起我,說[吳將軍,您太客氣了.是我們應該先向您行禮才是.您可是皇上的老大.在您面前,我們怎麼好稱什麼將軍.您真是太客氣了.]
盧發這麼說,張羅也只好點了點頭.看來盧發的心機比張羅這笨蛋要深,要比張羅難對付.張羅就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以為有他姐姐作靠山,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我對盧發說[您應該就是盧將軍了?皇上在我面前總是說到您.說您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的左膀右臂.您果然是一個男子漢,大英雄.]反正朱由校有沒有說過沒有人可以證實,我不會去證實,盧發也不會笨到自己去問朱由校.這馬屁不拍白不拍.
盧發聽了后好像豬八戒吃了人蔘果一樣,渾身上下都覺得有精神.不但自己覺得威風,而且對我更加的親近了.他也以為我和朱由校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他的理解是朱由校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我就成了他又一個好朋友.後來他起的作用可不小.
擺平了盧發,就要對付張羅.張羅這個人說好對付是好對付,但如果引起了他的反感,就不好說話了.而且他是張太后弟弟的事,在京城是家喻戶曉,對邊關來的我是並不知道的.要不是我是先打聽了,根本就不知道這層關係.
我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一邊和盧發打招呼,一邊看著張羅.等和盧發一說完話時,我走向張羅,說[張將軍好面熟.我們見過?不對,我影像中沒有見過您.對了,您長得很像原來的張皇后.您姓張?是張皇后,不,應該是張太后的親戚?]
我不確定的問話,使張羅以為我見過張太后本人.如果我見過張太后,那麼我就是張太后一邊的人,我和他應該是比盧發更近的關係.我沒有明說,但意思張羅知道了.他馬上給了我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也當作剛剛領悟的樣子.
我們三個像老朋友一樣坐下來聊著天.我也隨便說了我爹吳襄的事,希望他們兩個在崇禎皇帝朱由校和張太後面前求求情.兩個都把我當自己人的人馬上拍胸答應幫我說話.
我馬上又表示了萬分的感激.我們三個好得像親兄弟一樣.
臨走時,我拿出兩張銀票,說[兩位年紀比我大,就是我的哥哥了.兄弟找哥哥幫忙是不用花錢的,可哥哥要為弟弟打通關係總要用錢的.這錢總不能讓哥哥也替弟弟出,這裡是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哥哥幫弟弟我用著,不夠再找弟弟要好了.]說著我就把銀票給了他們兩個.可不同的是盧發拿的是一張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張羅的是一張五千兩金子的銀票.
盧發本來不想拿,但我堅持,他就收下了,準備一五一十地用在該用的地方.可張羅就是一個錢鬼,再好的關係沒有錢開道,他是不會真心實意的幫你的.我給他的銀票,他一看就知道了我的含義.他點了點頭,把銀子折起來放進了衣服里.根本就不讓盧發知道金額的大小.盧發也以為張羅拿的也是五千兩銀子的銀票.卻不知道我是給了一張相當於二十萬兩銀子的局額銀票.當時銀子和金子的比例是四十比一,五千兩金子就是近二十萬兩銀子.是我這次進京城帶的咗數的十分之一.
送走了我后,兩個人又坐到了一起,準備第二天一早就分別給我去打通關節.我提議不但要他們說服崇禎皇帝朱由校和張太后,而且要保證吳襄到京城后不被人騷擾和在詔獄的安全.至於大臣們的關係我自己會想辦法打通.他們一個是皇親國戚,一個是朱由校最信任的手下,有他們出面保證吳襄在審判前的安全,是最好最合適的人選.我就怕吳襄到京城後有什麼意外發生.有了這兩個人的幫忙,至少安全問題不會有問題了.
我剛回住的地方,幾個送信的親兵就回來了.我準備好的禮單沒有一個大臣敢接受,全部都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看來這次吳襄的麻煩不小,連一些平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的大臣都不敢管這事,幫我說句好話他們都不願意.
不過我有我的辦法.在京城的官員中,小官員是比較記得恩情的,當年我在過年時送禮幫他們過年的事,他們應該還記得.不大不小的官員最喜歡錢,也最敢要錢.我帶的錢就是為了打通他們.至於大官,他們吃我的可不少了,我都有帳在的,敲也敲得他們幫我說話.不然的話我完了也要他們跟著我一起完.崇禎皇帝朱由校是一個刻薄的人,他總是記得別人的不好,忘記別人的功勞.我如果說了出來,京城的官員起碼要倒下一多半.
而且就算我沒有帳,他們的親人或者手下原來都是商業聯盟的會員.有許多沒有寫明的帳和花的錢都是有帳可查的.而這帳在我手裡.我拿出來他們就不是被降職隔職的事,是殺頭抄家的罪.我就不相信他們不怕,他們的家人不怕.玩陰謀詭計,我這個現代人狠起來比你們這些古代人要厲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