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哥出牢獄

遠山哥出牢獄

看袁來旺一陣哀嚎,葉子忍不住掩唇竊笑,嘴上卻道:「哎呀,來旺哥,你咋這麼不小心呢,這是怎麼了呀?」

袁來旺此時疼得跳腳,也顧不得葉子話中那股嘲笑之意,只一個勁兒地吸氣呵氣,額上沒多大功夫便滲出了些許汗珠來。那模樣看上去,著實狼狽極了。

沈葭報了仇也不願再理他,只突然捂了肚子說不舒服,隨後便拉了葉子走了。

袁來旺原本正抱著膝蓋單腿轉圈,如今一見頓時急得喊道:「喂,你們倆怎麼這時候走了,好歹扶我一把……你們真走啊?」

……

沈葭同葉子回了家,想到袁來旺抱著腿轉圈鬼叫的樣子,心裡頓時舒坦了不少。讓他欺負遠山哥,廢他一條腿都是輕的,如今只夾傷他一隻腳就算她手下留情了。

不過心裡再舒坦也只是一時的,因為擔心侯遠山在牢里受苦,沈葭躺在炕上仍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葉子見她這般不由心中嘆息,看來小葭姐的心裡還是蠻在乎遠山哥的。他們倆都是好人,真希望老天有眼,能讓他們二人都得到幸福。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沈葭起了床便拉著葉子一起去了里正高家,想著他們家的人脈到底比他們這些小門小戶的要廣一些。

高家是這方圓幾個村子里難得的富戶,家裡全是新砌的青磚大瓦房,圍在一起成了一個四合院兒,與周圍其她的土坯房一比較顯得格外氣派。

沈葭和葉子到了高家,見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也便直接進去了。

裡面收拾的乾乾淨淨,南面的山牆邊上栓了一條大黑狗,見到生人毛髮頓時豎起來,張著嘴汪汪大叫起來。

沈葭和葉子頓時嚇得一個哆嗦,不由自主退回到大門口。

這時,一個嬌軟的聲音自屋內響起:「阿黑!」

隨著話音落下,便見一姿態蹁躚的妙齡少女自西屋內走出來。那女子十五六歲的模樣,皮膚白嫩,五官精巧,穿著一襲湖青色長裙,舉手投足間都有股小家碧玉之感。

沈葭是第一次見到這女子,不過根據村子里的那些傳言想來便是人人口中稱讚不已的浣姐兒了吧。

高浣出門看到沈葭也是微微一愣,她很少出家門,雖聽人說村子里來了個貌如天仙的美嬌娘,卻也並未放在心上。如今乍一瞧見,倒真如傳聞中那般出挑。普普通通的粗布麻衣穿在她身上,都遮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清雅之氣。

「請問里正在家嗎?」沈葭開口問道。

高浣搖頭:「你們來的不巧,我爹剛出去了,家裡只有我和小妹。若你們有什麼事,可以先告訴我,等我爹回來我再幫你們傳達。」

「如此便多謝了,我們隔壁的遠山哥昨日被縣衙里的人帶走了,所以特來找里正老爺瞧瞧可有什麼法子救他出來。」

高浣想了想:「你們說的可是姓侯的那個獵戶?」

沈葭連連點頭:「正是,還請姑娘幫忙傳個話兒。」

高浣笑道:「好,我知道了。你們且先回去再想想別的法子,等我爹回來我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他。」

沈葭和葉子出了高家,想著剛剛高浣的氣度不由嘆道:「那浣姐兒倒是個妙人,還有股書卷之氣,高家養出這麼一個女兒來還真難得。」

葉子道:「浣姐兒剛出生那會兒身子柔弱,在家裡很是嬌寵。他們家境好人丁也旺盛,自然不需她一個女兒家做什麼,便一直嬌養著。浣姐兒也是個乖巧溫婉的性子,又愛看些書,久而久之說話談吐便和村裡其她女兒家不同了。」

說到這裡,葉子又神神秘秘道:「我二哥以前傾心浣姐兒,還偷偷為她寫過不少詩呢。不過那時候家裡實在太窮,人高家看不上我們,再加上浣姐兒年齡也不大,便沒正經提過這事兒。後來高家看我二哥中了舉人主動想結姻親,可惜晚了一步,二哥已經和秦家訂了親。不過二嫂人挺好的,嫁過來以後和我二哥感情也不錯。」

兩人說著話出了高家的衚衕口,便見李大娘家門口幾個婦人坐在一起納鞋底,看到沈葭和葉子,李大娘主動道:「葉子,小葭,遠山回來了你們知道嗎?」

沈葭面上一喜,急忙跑過去問:「大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們幾個剛看到他從這裡過去。不過是跟一個姑娘一起的,那姑娘模樣不錯,和遠山的關係很親近,卻也不知是什麼人。」

李大娘說著看了眼沈葭,這才發現自己失言了,忙閉了嘴。

沈葭聽說有姑娘送侯遠山回來,只微微有些詫異,倒是沒有多想。如今看李大娘臉色,便只笑了笑:「多謝大娘了。」不管怎樣,遠山哥回來了就好。

沈葭著急忙慌跑到侯遠山家時,一站在門口便頓住了。

只見院子里一紅衣女子正站在院中幫侯遠山曬被子,那女子頭髮隨意用一支玉釵盤在頭頂,一縷青絲垂落在鬢間,在微風下隱隱飄動。柳眉鳳目,黛眉朱唇,一身利落的窄袖紅衣,左側腰間佩了一把劍,很有一股俠女之風。

沈葭剛要邁進去的步子隨之收回來,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回家去。

這時,卻聽到侯遠山的聲音傳來:「小葭!」

沈葭聞聲回頭,見紅衣女子也看向她,有些彆扭地笑了笑:「遠山哥,我聽說你回來了,所以過來看看。」

侯遠山笑了笑迎上前來:「我正準備去你家告訴你一聲,免得你擔心呢。」

身後的紅衣女子看著二人忍不住笑道:「師兄,你不跟我們介紹一下嗎?」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師兄在女人面前露出這種表情呢,傻傻的,竟有些可愛。

侯遠山這才想起來,撓了撓後腦笑了:「瞧我,都忘了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小葭。小葭,這是我師妹,木珂。」

木珂雙手抱環饒有興味地在侯遠山臉上打轉:「我說嘛,師兄你看到人家姑娘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也不怕嚇著人家。不過,成親可是大好的事情,到時候可別忘了叫我來討杯喜酒和。」

侯遠山笑了笑:「那是一定的。」

木珂主動走上前去對著沈葭道:「我師兄這個人老實,性子也憨厚,姑娘嫁給她可是掉進福窩裡了。」

她說完單手捂了嘴大笑。

沈葭第一次看到這麼自來熟,一上來就對人開玩笑的,微微驚愕了一下,隨即紅了臉。

木珂見她是個臉皮薄的,便也不多說了,轉而對著侯遠山道:「師兄,那我就先回去了,過些時日再來看你。」

侯遠山聽了問道:「你不在家裡吃個飯嗎?」

木珂好笑地看了眼沈葭,伸出拳頭在侯遠山左胸前捶了一下:「得了吧,你現在想跟我一起吃飯才怪。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衙門裡也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呢。」

「那……劉二少爺的事……」

「師兄放心吧,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有我呢你別擔心。」木珂說著笑看向沈葭,「我在城裡的縣衙當差,姑娘什麼時候有空可以去那裡坐坐。」

沈葭一聽忙笑著搖頭:「還是算了吧,誰閑著沒事會去那裡坐坐?」木珂這人看上去率性的狠,沈葭便也放鬆許多,開起玩笑來連自己都沒意識到。

木珂眉頭一挑,沖沈葭笑了笑:「你是個有意思的嫂子,我喜歡!好了,我真的要走了,等你們成親記得通知我。」

她說完對著二人揮揮手便走了。

沈葭因為她的一聲「嫂子」心裡波濤洶湧,耳根子也有些發熱。

侯遠山見她一臉嬌羞的模樣,頓時恨不能將她整個人攬在懷裡親上幾口。他不由咽了咽口水:「木珂她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別……別介意。」

沈葭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抬頭問他:「遠山哥,你在牢里有沒有受什麼苦?或者……他們打你板子了沒有?」她說著就拉著侯遠山想要檢查。

侯遠山趕緊退開一些,忙道:「沒……我沒事,不過是在牢房裡睡了一夜,今早遇上木珂就被放出來了。」

沈葭愣了一下:「你師妹在縣衙當差,你不會事先不知道吧?」這是真的師兄妹嗎?

侯遠山道:「兩年前發生過一些事,我們所有的師兄妹都分開了,各自去了何處也不知道。」

聽侯遠山說起以前,沈葭心裡的好奇越發重了:「遠山哥,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

侯遠山神色黯了黯,沉默一會兒才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見侯遠山不太願意提起,沈葭便也不好多問,只笑了笑不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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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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