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後會無期
已設防盜,若不能即時看到正文,請確定是否達到30%訂閱比例林銳聽他這麼問,臉上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回道,「也沒什麼,就是盼了這麼多年,你嫂子終於給我添了個丫頭。」
「丫頭好,貼心,恭喜林哥林嫂。」賀白看著他臉上十分具有感染力的幸福表情,手癢有些想拍,但礙於手裡的箱子,沒法拿相機,只能在心裡道了句可惜。
兩人邊聊邊朝攝影地走,有了話題,關係很快親近起來,不知不覺便加快了腳步,遙遙把其他人甩在了身後。
走在馬群旁邊的司機見狀失笑搖頭,捅了一下馬群說道,「老林肯定又在說他閨女的事了,這傢伙,以後絕對是個女兒奴。不過小賀性子也是真好,有耐心去聽那些啰嗦的育兒經。」
馬群被他捅得歪了一下,表情有些不好看,又很快掩飾好,笑著附和道,「小賀確實是個好的,就是不知道他還能在咱們聖象做多久,畢竟只是個大二的學生,沒定性。」
「怎麼就沒定性了,我看小賀挺好,而且他下學期就大三了,畢業很快的。我瞧著李姐也挺想把他留在聖象的,這次外景李姐非讓我們把他勸來,不就是想看看他的攝影技術怎麼樣嗎,上面這是準備把他培養成攝影師呢。」司機說著從別人那聽來的八卦,滿臉感嘆,「做攝影師好啊,賺的多,發展前景也好,小賀能力高又肯學,未來肯定有出息,果然是長江後浪撲前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馬群眉眼下壓,眼中帶出絲陰沉。
長江後浪撲前浪,現在聖象最厲害的攝影師是他叔叔,司機這意思是他叔叔會被賀白撲死在沙灘上?而且叔叔已經答應了要帶他轉攝影師了,現在憑空冒出個受李茹重視的賀白來跟他搶資源,真是憋屈。
湖邊果然已經搭好了拍攝場景,先到的同事見他們到了,忙迎過來接下器材,指揮著他們忙開了。
忙碌半個小時后,場景徹底搭好,電視台的車開了過來,一群青春朝氣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化妝組和服裝組準備,馬組長呢?找個人去車裡請馬組長。」一位管理者高聲喊著。
馬群高聲應著從人群后冒出來,接下了請馬組長的活。
接下來就沒什麼賀白能幫得上忙的活了,他退到人群外圍,看著工作人員把那群年輕人迎進臨時搭建的化妝棚,找到司機打了個招呼,拿著相機在距離拍攝地不遠處的湖邊轉了起來。
陽光正好,湖面水波溫柔浮動,一隻白鴿突然闖入鏡頭,繞過垂柳,飛過湖邊圍廊,落在了湖中心的涼亭頂端,理了理羽毛后振翅飛入了不遠處的小樹林。
輕輕按下快門,他笑著翻了翻剛剛拍下的幾張湖景,回頭見攝影地那邊已經開拍,便快步走了回去。
白色的鞦韆椅上,美麗的少女斜斜靠著,手裡抱著一本書,仰頭閉眼,似在感受陽光撫摸臉龐的溫度。
「好,狀態很好,保持住,肩膀放鬆,嘴角的笑容再甜蜜一點。」
一個穿著棉麻民族風服裝的中年胖子正端著相機圍著少女拍著,時不時指點旁邊的工作人員調整一下打光板。
賀白有些新奇的看著這一切,目光著重在那正在拍攝的中年胖子身上停了停,最後落在了少女身上。恰好一陣微風吹過,揚起了少女的裙擺,他心裡一動,舉起相機抓拍下了少女低頭撫弄裙擺的模樣。
「起了風,大家多注意一點。」攝影師放下相機,指揮服裝組的人上去給少女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髮,微微皺眉,「光線好的時間就這幾個小時,大家抓緊點。」
眾人紛紛應和,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他就是馬群的叔叔,馬行通組長,曾受邀去給四大時尚雜誌拍過封面,十分厲害。」林銳不知何時站在了他身後,跟他小聲解釋著,見馬群在拍攝間隙給馬行通送了瓶水,頓了頓,越發壓低聲音說道,「小賀,馬行通組長自己沒孩子,所以十分疼愛侄子馬群,有意把馬群培養成接班人,你……你是李姐看中的,雖然李姐和馬組長是老朋友,關係不錯,但是……總之你自己多注意。」
賀白消化了一下這番話,終於明白了馬群奇怪的態度是從何而來,心裡對林銳的解釋十分感激,但此時人多,也不好多說什麼,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示意自己會多注意。
兩人默契的不再說話,也沒有往前湊,就站在外圍看著裡面的人忙來忙去,然後在換場景的時候適時上去幫忙搬搬器材。
偶爾靈感來了,賀白也會舉起相機對著幾位尚還青澀的主持抓拍幾張,但也只是默默的,盡量不引人注意。
午餐時分,電視台給大家定的餐車準時到達,大家湊在一起吃了飯。賀白依然不往人群中心靠,蹲在外面和林銳聊著育兒經和修片經驗,而之前帶他過來時說得比唱歌還好聽的馬群像是突然忘了他這個人一樣,只顧跟著馬行通轉悠,把他們這倆修片師丟在了角落。
午飯後大家繼續忙活,轉眼四個小時過去,拍攝工作終於告一段落。
「大家休息一下,然後把東西收一收,明天繼續。」馬行通把相機收好,擦了擦額頭曬出來的汗,望一眼天色后吩咐道。
馬群貼心的上前貢獻了一瓶水。
「小群今天表現不錯。」馬行通接過水誇了他一句,笑著說道,「明天拍攝任務不緊,我看你上次交上來的片子還不錯,明天可以讓你試試手。」
馬群聞言眼睛一亮,忙點頭保證自己會好好乾。
眾人見他們演這一出,知道這是馬行通在給馬群鋪路,便也捧場的起鬨兩句,話里話外的捧著他們。
林銳依然站在外圍,聞言卻皺眉,疑惑道,「不對啊,李姐明明說的是若拍攝進度快的話,可以讓你跟著上上手,怎麼現在變成馬群了?難道李姐沒事先跟馬組長打招呼?」
「估計是吧。」賀白按住他的肩膀安撫的拍了拍,不讓他上前去找馬行通,說道,「也沒什麼,忘了就忘了,咱們躲躲懶也好,攝影那麼累,壓力也大,哪有和林哥一起聊聊育兒經自在。」
林銳無奈的扒拉一下他的腦袋,搖頭,「你這小子,身為男人怎麼能總躲懶,是你的機會就要牢牢抓住,可別讓那些小人鑽了空子。」
這話說得就比較直白了,賀白笑出左臉的酒窩,不太在意的回道,「謝謝林哥的囑咐,但這種機會也不是人人都稀罕的,我嘛,雖然也想當攝影師,但目前的主要任務還是學習,我來聖象是為了賺夠學費和生活費,不為別的。」而且人家叔侄倆明顯是一夥的,無視他無視得這麼默契,他這個外人還是不上去觸霉頭了。
這就是在變相說明他不會在聖象久呆,準備賺夠錢就走,並不在意被人搶走上手機會的事了。
林銳看著他還帶著些青澀稚氣的臉,啞然一瞬,搖了搖頭,笑了,「你說的沒錯,學生確實要以學業為主。」至於馬群今天的陽奉陰違,就等李姐出差回來后讓李姐去處理吧。
眾人休息完正準備收東西回家,就見又一輛電視台的車開了過來,上面急匆匆下來兩個女孩子,後面還跟著一位負責人。
「抱歉抱歉,來晚了,大家吃點虧,再幫她們拍一下。」負責人邊說邊帶著人往馬行通那走,熱得滿額頭汗,急聲解釋道,「馬先生,這倆小姑娘明天要去外地拍個節目,照片必須今天拍了,您辛苦點,晚上我請您吃飯。」
馬行通眼中閃過一絲不快,餘光掃到身邊的侄子,心裡一動,圓滑應道,「您客氣了,繼續拍也可以,只不過這太陽眼看著就要降下去了,她們兩個人一個一個來肯定來不及,得一起拍。」
負責人忙不迭點頭,「都可以,按您的想法來就行。」
「您先別急,我這還有個情況。」馬行通拿瓶水遞給他,繼續說道,「因為是計劃外的活,所以我們這沒準備,有經驗的攝影師只有我一個,除我之外,能上手的就只剩一個新人了,但我保證,新人也就是經驗少點,技術還是過硬的,所以這倆姑娘,誰跟我拍,誰跟新人?」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
聖象的人靜是因為他們知道,今天來這的能上手的攝影師確實只有馬行通一個,而他口中所謂的另一個能上手的新人,估計指的是馬群,但馬群的攝影技術……有點懸。
電視台那邊過來幫忙的員工們靜則是因為這後來的兩個小姑娘里,一個是和台里老主持浩哥有點關係的,一個是據說也有點背景,但卻不知道背景是誰的,兩人都不能輕易得罪,所以這誰跟誰拍,是個大問題。
賀白也跟著靜了,他靜是因為,這後來的兩個人里,有一個是給牛俊傑戴過綠帽的劉歡歡……
白又白:我有辦法弄到狄秋鶴的親筆簽名照,免費送你,有沒有覺得開心一點?
狄秋鶴側頭看向窗外院子里正從車上走下來的秦莉,吐出胸口那團回家后便不自覺憋著的鬱氣,嘴角翹起,重新低頭看向手機,打字。
一隻生於秋天的鳥:我難過了,要小白親親抱抱才能開心起來。
賀白抽了抽眉毛,面癱著一張臉盯著手機屏幕半晌,伸出手指,用力戳鍵盤。
白又白:小孩子鬧脾氣總不好,多半是裝的,揍一頓就好了。
狄秋鶴瞬間樂了,想象著小狗仔打出這句話時扭曲的表情,只覺得身上又重新充滿了力量,隱約聽到大門開啟的聲音,匆匆打下一句話后收起手機,站起身朝進門的秦莉迎去。
秦莉是個美麗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精緻,歲月似乎對她格外優待,流逝的時間只讓她身上多了一絲成熟的韻味,讓她像是一瓶珍貴的美酒,越陳越香。
「秋鶴回來了?」她把落下來的頭髮挽到耳後,溫柔自然的跟迎上來的狄秋鶴打了招呼,然後把手裡拿著的文件遞了過去,說道,「我聽副董說你爸趕著要你的合同,就中斷會議幫你送回來了。你爸人呢?」
「在春華的房裡,她突然有些不舒服,叫了家庭醫生過來,爸爸擔心,正守著她呢。」狄秋鶴也掛上溫柔的面具,接過文件后愧疚道,「都怪我,要不是我突然回來,她也不會氣成這樣。辛苦秦姨了,其實文件隨便派個人送回來就好,不用特意為我耽誤公司的事。」
「不耽誤,而且春華怎麼就是你氣的了,明明是她自己氣性大。」秦莉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搖頭嘆氣,「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麼了,脾氣一天比一天怪,學校老師也說她最近有些不對勁,總和同學鬧矛盾,我又不敢管得太過,青春期的孩子心思敏感,她又是女孩子,唉,秋鶴,委屈你了。」
狄秋鶴看著她臉上絲毫沒有破綻的表情,在心裡為她的演技點了個贊,然後掛上一個微有些落寞的表情,沉默一會後搖頭回道,「不委屈……秦姨,我懷疑妹妹身邊有人在挑撥她和我的關係,上次一起回家也是,她突然發火,半路把我從車上趕了下去,還說要封殺我,這事我沒敢告訴爸爸,怕他生氣,好在司機小李也十分懂事,沒把這事亂說。」
秦莉微微皺眉,不著痕迹的朝二樓樓梯口的方向掃了一眼,又低頭挽了挽頭髮,再抬頭時臉上已經帶上了怒氣,提高聲音道,「把你半路從車上趕了下去?她怎麼能這麼任性!難怪你上次遲到,還因此被你爸爸說了兩句,這真是……不行,她最近太不像話了,我上去說她!」
「秦姨您別!」狄秋鶴忙攔她,動作看上去很克制,但其實拉著她的手十分用力,繼續勸道,「春華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她罵我野種也好,說要封殺我也好,肯定都是受了小人挑撥的結果,您如果因此生氣才是如了小人的意。如今皇都董事會動蕩,父親管理艱難,我懷疑其中也有小人作祟的原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小人揪出來解決掉,而且春華還小,可以慢慢教。對了,還有夏松,您最好摸排摸排夏松身邊的人,春華已經如此,夏松作為董事會最看好的皇都繼承人,身邊肯定也有釘子。」
秦莉大感意外,狄秋鶴這番話說得太有技術,就差指著她的鼻子說她就是那個小人了,而且他前一句還在說皇都董事會動蕩,狄邊管理得吃力,后一句就說夏松是董事會最看好的繼承人,不能有絲毫閃失,這簡直是明晃晃的挑撥!
她終於發現了這個繼子的不對,眼神很快沉了下去,視線一寸寸掃過他的表情,往外抽手,「秋鶴,你先鬆開我,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你性子單純,別中了居心叵測之人的離間計。」
狄秋鶴鬆開她,微微側身背對樓梯口的方向,臉上的溫和消失,露出一絲惡劣笑意,抬起手利用身體的遮擋指了指二樓樓梯口的方向,然後在秦莉陡然變化的表情里重新掛上溫和面具,歉意道,「我就知道您會這麼說……抱歉,解約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越過您直接找上父親的,實在是我給您助理打電話但一直沒人理,所以才……您放心,等解約之後我會盡量減少回來看父親的次數,免得董事會又鬧起來。」
秦莉在心裡狠狠皺眉,好一招避開重點,以退為進!這一句又一句,把她所有可能引起狄邊同情,往狄秋鶴身上潑髒水的路子全部堵死了,還反挑撥了一把!這個以前一直窩囊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變得如此牙尖嘴利!
她壓下心裡泛起的不快,抬手去摸他頭髮,溫聲道,「傻孩子,我怎麼可能因為這個怪你,董事會那群人鬧就鬧吧,一群小丑而已,等過了這一陣,你還是皇都正正經經的大少爺。」
狄秋鶴也笑,然後毫不猶豫的躲開她的手,淡了表情,「秦姨,您不用騙我,我知道我已經跟皇都的繼承權無緣了。本來我不想說這些,但如今我就要離開,實在放心不下父親。」
他說著,嘴角慢慢染上一絲苦意,「我很累,不想再裝了。八年前,我十五歲,差點被校外的混混打成殘廢,現在那個混混的父親是您助理的岳父;六年前,我十七歲,回家的路上差點被一隻瘋犬咬到腿根,那位狗主人現在是您手下的王牌經紀人;四年前,我十九歲,我的室友誘惑我去泡吧,遞給我一根摻了毒品的香煙,現在他的母親是秦家超市的主管;三年前,我簽約皇都,搭檔是個空有容貌卻人品有問題的同性戀,要不是我提前單飛,恐怕名聲早就臭了,而他的哥哥,一個黃賭毒全沾的惡棍,卻被您的堂兄請去做了秦家酒店的經理;最後是一個月前,我突然得罪了某個董事會成員的孫子,被那人聯合其他董事一起針對,逼得父親不得不放棄了我。秦姨,我不是傻子,這樁樁件件我都明白,但父親敬您愛您,所以我可以退讓,可以幫您掩飾,但您不該冷藏我,還拿捏著我的合約不放,我只是想演戲而已。」
「你……」秦莉被他這撕破臉皮一般的話震得呆了呆,想起樓梯口漏出來的身影,顧不得去想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些,忙說道,「秋鶴,你別胡說,秦姨沒有想要冷藏你,你說的那些我……」
「您可以說您不知道,沒關係,就當您是不知道吧,說出這些是我衝動了。」狄秋鶴打斷她的話,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她手裡,語氣裡帶上一絲難過,「這是斷絕父子關係的文件,我已經簽了字。我不敢把這個當面交給父親,怕他傷心,所以厚顏難為您一下,希望您能幫我把這個交給父親,再安慰安慰他。還有,謝謝您把我的合約送回來,我會找律師擬定一份解約合同,和違約費一起寄到皇都,從此以後,我做我的小藝人,您培養您的皇都繼承人,我們兩不相干,只求您不要再為難我。」
情況急轉直下,明明是之前一心謀划想要得到的斷絕父子關係的文件,如今卻成了一份燙手山芋。秦莉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卻還是要繼續演戲,眼中很快冒出了淚光,解釋道,「秋鶴,你誤會秦姨了,你跟我說,是誰告訴你那些子虛烏有的事情的?秦姨去收拾他!這文件你拿回去,血濃於水,父子關係又豈是一份文件可以斷絕的,我……」
「一份文件還不夠嗎?已經斷絕父子關係了還不夠嗎?」狄秋鶴突然提高聲音再次打斷她的話,胸膛起伏著,似是壓抑著某些痛苦的情緒,啞聲道,「我明白了,難怪您之前一直勸說父親送我出國讀書……秦姨,以後請好好照顧父親,我先走了。」
「秋鶴!」秦莉幾乎是尖叫般的喊了他一聲,上前死死拉住他的手,說道,「你不能走!一家人有誤會說清楚了就好,你這樣是在剜我們做父母的心啊!」不能走,狄秋鶴今天說什麼都不能走!若他走了,他潑過來的這些髒水就再也洗不掉了!他留下的這份父子斷絕關係的文件也將再也不會生效!哪怕她最後把狄邊哄回來了,他狄秋鶴也會成為狄邊心裡永遠愧對想要補償的受了委屈的大兒子,再難做文章了!
狄秋鶴停步,深呼吸兩口氣后回頭,按住她抓在胳膊上的手,慢慢往下拉,眼眶通紅的說道,「您知道嗎,十五歲那年,我其實已經準備改口叫您母親了,但千不該萬不該,我不該聽到您和助理打的那通電話……沒有如您的願變成殘廢真是對不起了,還有春華,她還小,皇都我不要,這個家我也要不起了,所以別再教壞她,她本該是一個乖巧單純的小姑娘。」說完甩開她的手,大步走入漸暗的夜色里。
「秋……」
完了……
秦莉看著空洞洞的大門,聽著樓梯口傳來的腳步聲,用力閉了閉眼。
狄秋鶴,狄、秋、鶴!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她看走眼了!
清晨,賀白打著哈欠從宿舍樓走出來,邊把玩著補辦好的一卡通邊朝食堂走去。
「我想吃北食堂的長壽麵。」
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突然從另一條小路上拐了出來,十分自覺的走到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