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不要生氣好不好?

第八十四章 不要生氣好不好?

溫初九老牛護犢般的把鳳逆淵拉到身後,順手把一邊的南訣推了出去,喊了一句:「姑娘,我家公子心甚悅你!」

客棧越發的安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南訣身上。

他穿著一件藏青色長衫,衣擺下方和袖口都綉著極精妙的竹葉,葉柄處墜著一顆翠綠色的珠子,珠子只有黃豆大小,瑩潤透亮,給那竹葉憑添了幾分蓬勃的朝氣。

之前溫初九還沒有在意,細看之後才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人敢不敢再財大氣粗一點!

這綠珠溫初九去年除夕夜,在素妃頭上見過。

嵌在一支極雅緻的髮釵,低調而不失美好,硬生生將一眾花枝招展的妃嬪壓在底下。

雅妃被素妃搶了風頭在自己寢宮發了好幾天的火,溫初九卻很清楚,這髮釵是陛下專程著第一巧匠精雕細琢而成的。

髮釵上的綠珠,是南疆進貢的綠珍珠,用養蠱的方法養的南海深蚌。

南疆有一句諺語:十年乃產珠,萬珠得一綠。

這樣的綠珍珠,整個南疆最多也就十來顆,南訣這衣服上的綠珍珠卻不下數十顆。

按照一顆千兩來算,光是他身上這身衣服都夠溫初九吃上幾十年。

溫初九覺得自己快被這件衣服亮瞎眼了。

不過在場像她這樣識貨的人並不多。大多數糙老爺們兒在看清南訣白凈的面容,瘦弱的身板之後,全都笑出聲來。

「這小子長成這副模樣,莫不是從哪個地方逃出來的小倌吧!?」

「就是就是,他在床上,恐怕不能在上面,只能做下面那個,不如讓爺們兒爽爽!」

「哈哈……」

這些人一開口,葷段子便剎不住車,其他人全都跟著笑起來,有的甚至激動的拍桌,氣氛倒是比之前更熱烈了些。

想到之前南訣神不知鬼不覺就讓一個壯漢原地爆炸的事,溫初九默默拉著鳳逆淵後退兩步。

有人看見溫初九的動作,雖然不明所以,也跟著後退了些,但還有些不怕死的想上前逗弄一番。

大剌剌的走近,溫初九正想著要不要出手讓南訣欠自己一個人情,有人搶先她一步動了手。

台上的女子一躍而下,身子靈巧的旋身在幾個壯漢肩上拍了一下,那些壯漢還當她是在和自己互動,神情迷離的伸手去抓女子的衣裙,卻什麼都沒抓到,反而醉酒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還有鼻息,應該是中了迷藥。

女子赤腳在地上轉了兩圈,最終軟軟的朝南訣倒去。

眼看要溫香軟玉在懷,南訣卻不近人情的側身避開,女子撲了個空,腰高難度的一扭,站定,眼神激動的看著南訣:「真的是你?」

語氣歡欣鼓舞,倒像是一直盼著南訣出來一樣。

還真是熟人,溫初九嘖嘖兩聲,不過又有些奇怪,這女子都這麼激動了,怎麼南訣還是那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女子追問,情不自禁的抓住南訣的手臂。

南訣的臉立刻沉了下去,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放手!」

聲音雖然柔和,卻是絕對的霸道強勢,讓人無法抗拒。

女子收回手,回頭看向溫初九:「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

溫初九:「……」

你是如何看出我有能耐能讓他跟你來的?

默默腹誹,溫初九看向南訣,見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才拉著鳳逆淵跟上那位女子。

女子身形姣好,蓮步微移,層層疊疊的紗裙便在圓潤小巧的腳邊盪起層層波浪,搭上脆生生的鈴鐺聲,很是美妙動人。

溫初九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穿過喧嘩的長廊,來到客棧後院。

後院不大,有一條小徑直通山上,一路上山,沒一會兒便在半山腰處看見一個四角亭,亭子中間掛著一個大燈籠,雖然沒有絲竹樂曲,借著月光風鳴。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剛走進八角亭,女子便噗通一聲跪下,不偏不倚,正好對著南訣。

「民女徐清卿,恭喜大皇子殿下重獲自由!」

大皇子殿下?南訣?他難道就是南疆十年前夭折的那位大皇子!?

說起這位大皇子,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南疆的一個傳奇。

南疆多信奉鬼神,擅用巫術,他們那裡地位最崇高的,不是帝后,而是國巫。

國巫有著主宰一切的權利,這位大皇子降世之時,國巫便斷言他將會是南疆百年不遇的福星,果不其然,在大皇子降世后的十多年裡,南疆風調雨順,國力日漸富庶,加上這位大皇子還是個天資聰穎的奇才,無論是武功還是巫蠱之術,他都學得非常快,十二歲時,便被選為下一任國巫繼承人,十五歲時便被立為下一代帝王繼承人。

帝巫同職,這在南疆是前所未有的。

這位大皇子幾乎成了南疆所有人信奉的神。

然而,就是在他將要舉行授位儀式的前一天,他不明原因的暴斃身亡。

舉國震驚,所有人都激憤的要求嚴懲兇手,但……至今沒有找出兇手是誰。

南疆從此落敗蕭條,就連能研習巫蠱之術的人也越來越少,這些年更是成為不少大國眼中的肥肉。

這次南疆派使臣團出使偃月國來和親,也是因為南疆已經衰弱到不得不向大國示弱以尋求保護的地步。

所有人都以為是天妒英才,所以導致這位大皇子暴斃而亡,卻不知道他還活著,就在北宿城下的地底城中!

被人識破身份,南訣倒是一點都不慌張,他甚至很有閒情逸緻的先欣賞了一番周圍的景緻。

地下城只有永不泯滅的燈火,即便是烏雲遮月的夜空,也讓他不捨得移開眼。

「你去地下城找過我。」

南訣用的是敘述語氣,並不是疑問,徐清卿點頭:「五年前我曾去找過殿下。」

「為何沒有留下?」

南訣繼續問,語氣平淡無奇,卻透出幾分莫名的哀怨。

這些年一個人被囚困在地下城的孤寞似乎在這一句平平淡淡的話語中爆發出來。

徐清卿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一時愣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有些底氣不足的回答:「殿下當時告訴民女。只有找到寅丑年七月丑時三刻出生的人,才有可能讓殿下離開那裡,所以民女才會在此處開設客棧,為殿下尋覓。」

「是嗎?」

南訣問,唇角勾了勾,眺望著黑漆漆的遠方,也看不出信沒信。

徐清卿沉默,依然低頭恭敬地跪著,氣氛沉悶得嚇人,溫初九收斂了呼吸,生怕驚擾了南訣。一不留神讓他暴走。

一陣夜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風裡帶了某種不知名的野花清香,南訣的眼角眉梢染上兩分愉悅。

「五年前,你找我所謂何求?」

「求殿下重登帝位,撥亂反正,讓一切回歸正道!剷除異端南肇!」

最後一句『剷除異端南肇』徐清卿說得格外用力,好像和南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聽見南肇的名字,南訣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扭頭認真的看著徐清卿,眼神溫和。如同久別重逢的故人。

「如今你所求的,可曾動搖改變?」

「不曾!」

「若是想達成所願,要你上刀山下油鍋,你可願意?」

「民女願意!」

徐清卿斬釘截鐵的回答,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讓溫初九想起了自己成為皇家密探那日立下的誓言。

生為皇家人,死為皇家魂,血為君王灑,軀為家國拋!

從成為皇家密探那一刻起,她的性命就不掌控在自己手中了。

徐清卿的回答沒有讓南訣覺得震撼,他微微傾身湊近她的臉頰,幾乎是咬著她的耳廓低語:「若……我現在就要你死呢?」

雖然是耳語。但並沒有刻意的避諱,溫初九還是聽清了南訣說的這句話,瞳孔微縮。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南訣說這句話有什麼意圖,便有寒光閃現,下一刻,徐清卿便一手捂著腰腹,一手抓著帶血的匕首眼神發狠的看著南訣:「殿下若是要清清死,清清便死!」

說完,又是一刀插進自己的腰腹。

匕首再次拔出,有血順著傷口噴濺出來,徐清卿還要再捅自己。被溫初九抓住手腕:「可以了!他走了!」

掀眸,確定南訣已經離開,匕首失力的掉到地上,徐清卿順勢倒進溫初九懷裡。

腰腹處的血源源不斷的湧出,溫初九連忙解下自己的腰帶綁在她腰上,然後讓鳳逆淵把人背起來。

鳳逆淵原本還不樂意,被溫初九呼了兩巴掌之後就老實了。

背著人回到後院,立刻有人湧上來把她接去療傷,然後引著溫初九和鳳逆淵去客棧的上等客房。

一路走著,溫初九都很沉默,她很清楚,徐清卿不是真的想以死明志,如果真是這樣,她大可以直接用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

她這樣做,大抵也是想賭一把,看南訣是不是真的想讓她死。

事實證明,南訣只是想看看她的可靠程度,然後收為己用。

如果南訣真的是南疆的大皇子,那他當年突然的暴斃而亡,肯定是一場陰謀,他現在出來了,必然不會讓當初陷害他的人好過。

以他當初的地位,想要陷害他的人身份肯定也不低,而且會是他親近的人,不然他不會這樣疏於防範落入別人的圈套。

這樣的人,如今在南疆恐怕早已坐在極高的位置,且手握重權,南訣現在孤身一人,若是想要和那些人對抗,只能藉助別的勢力。

這股勢力從何而來?南訣又會用怎樣的籌碼作為交換?

這一場精心謀划的報復,恐怕不止是他個人私怨的結束,還是天下混戰的導火索!

這個時候,溫初九寧願只是在京都監視幾個紈絝子弟,混吃等死的最蹩腳皇家密探,也不願意捲入這樣的是非之中。

可惜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想躲開什麼,反而越會遇到什麼。

「本店只剩最後一間上房了,請二位湊合一下。」

領路的人帶著歉意說,溫初九往房裡掃了一眼,連聲回答:「沒事沒事,這樣的房間已經很好了,麻煩小哥幫我們打點熱水上來給我們洗漱一下。」

說完,溫初九把鳳逆淵往屋裡一推就關上門。

一進門,溫初九就緊張兮兮的推開窗戶左右看看。又把衣櫃床底都看了一遍,確定屋裡沒有藏人後,讓鳳逆淵守著門,神情嚴肅的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條來。

紙條很細,打開之後,皺巴巴的,只能看見米粒大小的字,若不是溫初九眼力好,恐怕都看不清。

看完紙條,溫初九立刻拿開燈罩把紙條燒毀,又打開窗戶散氣。以免屋裡有紙張燒焦的味道。

紙條上只有八個字:身中奇蠱,隨機應變。

這是剛才徐清卿迷暈那幾個人的時候,有人趁亂塞進溫初九手裡的。

溫初九沒看清人,但看見這紙上的字后,溫初九可以確定,自家師姐就在這附近。

即便冷秋璇沒有現身,溫初九也不由得鬆了口氣,幸好現在不是她一個人,若是到時真的遇到什麼意外情況,有師姐在,這大閻王就算再傻。應該也能被保護得很好吧。

「二傻子,算你運氣好!」

溫初九趁機拍拍鳳逆淵的肩膀,故意這樣說,鳳逆淵對二傻子這個稱呼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只知道沖溫初九樂呵呵的笑。

他笑的時候,會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現在又沒什麼城府算計,倒是很有感染力的,所以溫初九在看著他笑了一會兒之後,自己也忍不住跟著笑起來。

笑著笑著,肚子咕咕的叫了兩聲。恰好有人敲門,溫初九斂了笑去開門,有人提著水進來,有人端來豐盛的菜肴,還拿了乾淨的衣服。

「謝謝!」

溫初九道了謝,等這些人走了就讓鳳逆淵坐下吃飯,自己則搬了屏風洗澡。

脫了衣服跨進浴桶,任由溫暖的熱水將身體包裹,溫初九忍不住眯了眯眼,舒服的喟嘆兩聲,難得的愜意。正準備好好享受沐浴的樂趣,突然感受到一道熱切的目光,掀眸,對上一雙黑亮執拗的眸,下意識的護著胸口。

「不是讓你吃飯嗎?」

「我也要洗澡。」

鳳逆淵直白的說,溫初九翻了個白眼:「我馬上洗完讓人換乾淨水給你洗行不行?」

「不好。」

鳳逆淵回絕,不等溫初九同意就三兩下解下自己的衣服。

這人神志不清還能記得耍無賴,恐怕天底下也沒幾個了!

溫初九氣得咬牙,也不敢大呼大叫招來別的人,想要起身給鳳逆淵騰地方,被他按著肩膀強行壓回去。緊接著這人跨進浴桶,強行擠進來。

「……」

我去你大爺!

原本對溫初九來說挺大的一個浴桶,在塞進一個鳳逆淵之後變得擁擠不堪,剛剛合適的水溢出去,打濕了一片,樓下恐怕正滴滴答答的漏水呢。

「讓我出去!」

溫初九咬牙切齒的命令,鳳逆淵不做理會,許是覺得擠了,抓著溫初九的肩膀一提,把她翻了個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這下。溫初九的後背和鳳逆淵的胸膛是恰到好處的契合了,一些不可言說的地方自然也十分契合,溫初九幾乎是立刻就感受到了他的變化,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現在她的處境實在是太危險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擦槍走火,被人捆著去浸豬籠。

不管這事是怎麼發生的,光是惑亂南麟王的罪名就夠她砍好幾次腦袋了。

溫初九不敢亂動,緊緊的抓著鳳逆淵的手臂,乾巴巴的討好:「那個,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給你按摩按摩,你一會兒就舒服了好不好?」

「怎麼按?」

鳳逆淵問。呼出來的氣息明顯滾燙了些,溫初九的臉色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手卻很誠實的在水裡遊走。

按著她肩膀的手立刻改為勒住她的腰,勒得很緊,溫初九差點以為自己會被腰斬。

努力回憶上一次的技巧,想要早點結束,卻還是花了兩刻鐘的時間才結束。

鳳逆淵靠著浴桶呼呼地喘氣,溫初九從浴桶里爬出來,迅速換好衣服,轉身就是一巴掌呼在鳳逆淵肩膀上。

啪的一聲響,鳳逆淵肩膀上出現一個清晰的巴掌印,餘韻未退,他看著溫初九的眼神有些迷離,沾著些許水汽,無辜又懵懂。

「為什麼打我?」

「因為你無賴!」

「為什麼說我是無賴?」

因為你丫占老娘便宜!

溫初九在心裡怒吼,卻無法在這樣的注視下說出這樣的話,只能怒氣沖沖的瞪著鳳逆淵。

被她瞪得久了,鳳逆淵直接在浴桶里站起來,微微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溫初九:「剛剛我很舒服,不過你要是不喜歡,以後我不這樣做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聲音很誠懇,卻有股委屈含在裡面,溫初九差點沒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丫再給老娘裝一個無辜,信不信老娘打死你!

知道現在和他說不通道理,溫初九氣哼哼的繞過屏風坐在桌邊吃飯,飯菜有些涼了,但好在味道還不錯,溫初九扒了兩口飯又夾了幾筷子菜塞進嘴裡,直把嘴巴塞得鼓鼓的才停下。

費力的咀嚼嘴裡的食物,她看上去像只炸了毛的小老鼠,說不出的靈動可愛。

這樣吃了幾口,好不容易壓下心底的怒火,鳳逆淵繞過屏風走出來,什麼都沒穿,就那麼坦蕩蕩的在溫初九旁邊坐下。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

溫初九面無表情的繞過屏風,把另一套換洗衣服拿出來蓋在鳳逆淵腿上,並用眼神警告他不許拿下來。

至少在她吃飯談話期間,她不想看見他的大雕。

眼前乾淨了,溫初九重新坐下來吃飯,慢吞吞的問:「你剛剛說什麼了?」鳳逆淵抿唇,似乎不想再重複第二遍。

「不想說就算了。快點去把衣服換上,我不想得眼翳。」

聽見溫初九這滿不在乎的態度,鳳逆淵的唇抿得更緊了,終究沒有堅持住,開口道:「我以後不要你做剛剛的事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這人認錯的態度倒是相當積極誠懇,若是放在以前,他多半不僅不會認錯,還會嫌棄她技術不好。

相比之下,溫初九覺得還是很知足的,當即見好就收。拍了拍鳳逆淵的肩膀。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拍完想收回手,手腕被抓住,然後就見鳳逆淵一臉痛苦隱忍的看著她。

這是身體不舒服了?還是又要發病了?

溫初九緊張起來,完全忘了剛剛的事,焦急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是痛還是癢?」

鳳逆淵拉著溫初九把她按進懷裡,腦袋埋在她頸窩委屈巴巴的回答:「又像剛剛那樣難受了,怎麼辦?」

涼拌!

溫初九抬手,一個手刀劈在鳳逆淵的後頸,乾淨利落的把人劈暈過去。

任由這人倒在地上,溫初九繼續吃自己的飯。直到填飽肚子,打了個飽嗝兒,溫初九才起身把鳳逆淵搬到床上,然後順手幫他換上乾淨衣服。

做完這些出門,正好看見兩個人端著兩盆血糊糊的水從房間門口走過,看她們面色平靜,徐清卿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按理,南訣重獲自由,要找什麼人報仇的話,第一時間會趕回南疆或者去其他地方找外援,而不是帶著她和鳳逆淵兩個人。

從今天在亂葬崗的經歷和師姐傳來的紙條來看。自己身上應該是中了蠱,而這個蠱多半是從南訣身上轉移過來的,徐清卿也是在打著共度良宵的幌子幫南訣找合適的人來轉移他身上的蠱。

現在蠱已經成功轉移了,南訣卻還留著自己,應該只有兩種可能:

其一,他體內還有毒蠱沒有完全解除,他需要從她身上獲得後續的解藥,

其二,他已經沒事了,只是想借她的身體養著這蠱,等以後再把這蠱轉移到當初害他的人身上。讓那個也嘗嘗這樣的痛苦。

得出這兩條推斷,溫初九不由嘆了口氣,無論從哪方面看,她現在的處境似乎都不怎麼好呢。

留下她的理由找到了,那留下鳳逆淵的理由呢?

難道是南訣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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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請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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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不要生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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