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三串是吧?沒問題!」

「我現在就要吃!」大眼睛又眨了眨,嘴饞的模樣可愛得讓人恨不得把整個市集都買來給他。

「馬上去買!」老徐說著,跑得腳不著地的給小少主買點心去了。

老徐一跑遠,這小鬼就沖著蘭蘇容,雙眼笑成了小月牙,臉蛋更是紅撲撲地,害得她也跟著失笑。

這小鬼靈精!她想起東方家老三一個十六歲的少年,把常隼整得團團轉,看來這小鬼將來也不遑多讓啊!蘭蘇容蹲下身子,拿出她的手絹,將東方艷火臉上未乾的淚痕擦乾。

「下雪天還吃這麼多冰雪冷元子,當心一會兒鬧肚子疼。」東方艷火這小鬼正享受著香噴噴的手絹在臉上伺候,和老徐那臭手帕完全不同。聽見蘭蘇容的話,卻驕傲地揚起小臉,「那是要給花姊、六哥和五哥吃的。我一會兒要和花姊和六哥一塊兒上課,五哥也跟我們一起,他上課都在睡覺,所以還得和六哥一塊兒聽課,可是夫子說我已經可以學六哥學的學問了!」蘭蘇容聽說老么三歲就念完蒙學,如今竟然和十歲的老六一塊兒上課。

不過想到他趁機揩油只為了請哥哥和青梅竹馬小姊姊吃甜食,卻還是一陣莞爾,「聽課要認真,但累了也別勉強,你年紀還小,不用那麼心急,知道嗎?」

「好。」該賣乖的時候,東方艷火又豈會客氣?他最懂得怎麼收買大人的心了!當下笑得又甜又乖巧,惹得蘭蘇容又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

當天晚上,東方長空就知道老徐刁難自家媳婦的事了,自然是因為有個小傢伙跑去告密順道討賞來著!

海島就像覆蓋在厚墩墩的瑩白羽絨下沉睡著,衡堡的冬天儘是炭火烘烤食物、芳醴流溢的氣味。

當暴風雪來襲時,堡里就是男人們大吃大喝,熱鬧不休的時候;至於雪霽天晴時,男人們精神抖擻地練兵,堡里反而安靜許多。

龍謎島上每座城都有大校武場,老一輩的人說起海盜猖獗的年代,當那些惡鬼從海上來襲,躲在家裡是沒有用的,不反抗就只剩死路一條。

所以島上的女人無法只是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島上的男人大多娶本地女子或夜摩平民女子為妻,這些女人撐起整個家,如果有一天男人在海上戰死了,這個家仍會繼續維持下去,直到家裡有新的男孩能再次肩負起保衛島嶼的責任。

蘭蘇容嫁進東方家的這個冬天,島上練兵更勤,連下起大雪的日子也依舊操兵,她隱隱感覺到東方家正在準備另一場征戰。

只是每天晚上,丈夫對待她的方式,又會讓她質疑起這樣的猜測。

野獸般的粗喘蓋過了她細弱的呻吟,蘭蘇容想把臉埋進被褥當中,因為她實在羞於面對兩人都赤裸裸地,屋內的火盆卻將一切都映照得巨細靡遺,更讓丈夫昂藏雄壯的身軀沁出汗水。

可更羞於承認的是,她貪看丈夫的模樣,不舍別過臉去。

在京城初識他時,她曾以為這傢伙衣襟總是大敞是因為玩世不恭,如今看來是因為他太怕熱了。

東方長空總有各種方式讓她儘可能地為他放下一切矜持,當他抬起她的臀,讓她的一腿高高抬起,以便粗硬的男性更深地佔有她時,她只能順服地側卧在床上,眼角餘光瞥見了他紅鐵般的男性抽離時顫動著,晶瑩水光淌滿她的大腿與他的腹部,然後他再次深深地挺進,她羞怯地閉上眼,卻忘情地吟哦。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蘭蘇容卻羞得很想死!

她覺得嗓子都啞了。

當她體內的男性再次硬挺起來,她堅持不肯抬起臉來。東方長空也只是抬起她一腿,這一次他抱緊了她,讓兩人連呼吸也緊緊糾纏。

當他再次灌滿她的花壺,他拿床頭的乾淨布巾將兩人稍事整理,把床讓給妻子休息,自己下床倒了一大杯水,幾乎是急切地牛飲掉大半杯,然後就這樣全身光裸著走到窗邊吹冷風,看著窗外雪夜下的明珠城。

床上的蘭蘇容偷偷掩住竊笑,看著火光映照下,丈夫結實的後背與挺翹的臀,以及修長又強悍的大腿。

以前她覺得,正經的女人不應該直勾勾地盯著男人看。但這男人是她丈夫,她何必苛責自己的貪婪?

何況,他在她眼裡,真的好看極了,即便背部都好看。

東方長空邊喝著剩下的水,轉過身,卻見側躺在床上的妻子盯著他瞧,當下又是得意地笑開一口白牙。

蘭蘇容卻更快地把臉埋在被子里,假裝不知他在笑什麼。

東方長空可是大方極了,回到床邊坐下,一手撫上她忘記拿被子藏起來的圓潤翹臀。

啊!她忘了拿被子把自己包起來!蘭蘇容後悔已經來不及。

東方長空對手下的觸感簡直愛不釋手,索性彎下腰去咬了一口,惹得蘭蘇容終於露出臉來,瞋怒地瞪了他一眼。

「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愛怎麼看,怎麼吃豆腐,有什麼好害臊的?我的屁股以前只有我爹娘和我兄弟看過,別人看我要收錢的,現在它是你的,下次別人偷看,你要記得宣示一下這是你的。」他還臉皮無敵厚地抓住她的手,輕輕覆在他男性上,蘭蘇容像摸到熱鐵那般嚇得抽回手。

她的模樣惹得東方長空忍俊不住,可是又有些受傷。

「它那麼努力,你要不要這麼嫌棄?」什麼?蘭蘇容漲紅臉,「我沒有嫌棄……」這不是她縮回手的原因,她緊張地不知如何解釋。

「它受傷了,我也受傷了。」他撫著胸口,一臉難過。

蘭蘇容明知他在鬧,可是心裡又極為過意不去,支吾了半天,只好道:

「我沒有嫌棄,我很喜歡……」等等!她在說什麼?她驚慌失措地住嘴,卻已經來不及了。

「喜歡什麼?」他無恥地伏下身來,貼向她。

她真的好想打他那張欠扁的笑臉!可是又無可奈何,只好拿被子把自己包住,有些嚴肅地瞪著他,「你不冷嗎?」

「我舒服得很。」他山大王似地就往床上坐,還左右開弓,那碩大的男性就這樣大剌剌對著她。

把臉蓋住或把眼睛移開,到時他又說她嫌棄,可仔細一想又不甘心,這男人就是非要故意這麼逗她!

她決定,正經八百地跟他談正經事!

「最近風雪特別大,你們還要練兵嗎?看起來像是訓練士兵在大雪中作戰?」竟然對著他的雄壯威武,談論這麼雄壯威武的正經事,害得他都沒心情顯擺了,只好盤腿而坐,「差不多吧。」總算視野里沒有充滿威脅性的存在,蘭蘇容也鬆了口氣。倒不是害怕或排斥,「顯擺雄壯威武」的丈夫,就像是個頑童,她總覺得自己隨時會被他逗得又羞又氣又無可奈何……而且那東西,本來就很難直視!

乖乖收斂的丈夫,至少……應該會乖乖的。

應該吧。

「現在海域內,還有誰會在大雪天來犯?」丈夫的答案讓她有些擔心。

「不是等人來犯,是為了下一次的奇襲。」蘭蘇容直到這一刻,才真正領悟到自己嫁的是什麼樣的家族。

不是躲在安全的城牆之內,衣冠楚楚卻又麻木不仁,讓天下間無數傷心父母的孩子用血肉來保護的高官貴胄。

而是城牆外,以肉身為堡壘,守護身後家園的戰士。

她的男人身上那些傷疤,都曾經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龍謎島上,每一個抬頭挺胸頂起一片天的女人,都必須能夠堅強地看著她的男人出征,在他們浴血奮戰時,甚至在他們無法活著離開戰場后,繼續撐住一個家。

她做得到嗎?

「奇襲誰?」她想,自己對海域內的敵人仍是太無知了。

「周太保雖死,他的部眾卻有上萬人之多,這並不是誇大,」東方長空諷刺地一笑,「你以為大燕飽受戰亂的百姓,除了往京畿,往國境流竄,還有哪些地方能去?」

「……」蘭蘇容的臉色從迷惘,到刷白。

「對,」東方長空深吸一口氣,「那些火帆海盜,除了少數是來自各地的亡命之徒,絕大多數都是大燕流離失所的百姓。」為什麼……蘭蘇容想起東方家斬首周太保的消息傳至京城時,滿城歡欣鼓舞的情景,多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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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也有貞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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