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木已成舟,就算遺憾也只能接受,至少小女兒眼裡的光彩,她絕不會看錯。
母女兩人聊到深夜,韋菱君才把女兒趕回房休息。蘭蘇容回到她住的客房時,發現隔壁東方長空的院落燈還亮著,便走密道過去瞧瞧。
蘭府給貴客住的上房和主人住的院落差不多,有個花簃,用來賞花,故而雖為小屋卻沒有門和牆,只有在攔桿邊安置著舒適的坐椅。此刻花簃點上了燈,兩名老僕在外頭捧著香爐驅趕蚊蟲,而花簃內坐了三個男人。
正在對弈的兩人,一個是她爺爺,一個是她丈夫。一旁觀棋的是她爹。
「……」蘭蘇容突然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打岔,但一名捧著香爐的老奴發現有人到來,認出了她,「十九姑娘!」這一呼喊,花簃內三個男人都回過神來。
「爺爺,爹。」蘭蘇容有點暗怪老奴喊得太早,她正擔心某位老人家還拉不下臉來。
果不其然,蘭氏老族長當下看也不看她一眼地站了起來,「晚了,明天再來。
回去睡了。」如果在平時,東方長空也許會嘴賤兩句,讓老人家留下來把棋下完。可天色實在晚了,老人家平常這時候都睡了,今夜卻硬打起精神拉著他廝殺,如此彆扭是為了什麼?大伙兒心知肚明。
「行,明天等著爺爺來讓我痛宰。」東方長空終究嘴賤,激得老族長差點跳腳。
「誰痛宰誰還不知道!你這混小子,明天洗好脖子給我等著!」
「爺爺回去可得睡飽一點,免得明天又被我殺得片甲不留啊!」
「你……你給我等著!」蘭氏老族長在奴僕的攙扶下回房了,蘭朝英臨去前看了女兒一眼,點點頭,便轉身離去。看來今晚這父子倆跑到這兒來,可不只是讓東方長空陪他們。
「爺爺有刁難你嗎?」兩人回到屋內,蘭蘇容順手便替他更衣。
東方長空笑咧了嘴,「沒有。別看他剛才凶成那樣,那是演給你看的。老族長頭腦清醒得很,今晚我們談的都是沿海和朝廷的局勢,是你在你娘那兒待太晚了,你父親便提議下棋,想來是怕你爺爺等到睡著吧。」
「我不知道……」蘭蘇容愧疚地低下頭。
「男人不老實,就是自找苦吃。這是我爹教我們的,所以我們兄弟一向很老實。」他笑嘻嘻地討好賣乖,「我明白老人家其實很想知道你在龍謎島過得好不好,能假裝順道提起的,我都會提。」蘭蘇容也笑了,「謝謝你。」
「謝什麼呢。」他傾身向前,大大方方地討了個吻,「這個才實際。」蘭蘇容好氣又好笑地睞了他一眼。
她並沒有回自己的院落睡。母親派給她的都是舊人,包括芸娘,自然知道該怎麼替她留心外人的試探。
熄了燈后,東方長空從她身後抱住她,一如從龍謎島出發后至今的每一夜,似乎是知道她心緒不定,他始終安分,哪怕昂藏火熱的身子慾望多麼明顯,他也就是抱著她,怕她挺不過旅途的勞累。
這一路上,他的體貼又豈僅止於此?蘭蘇容轉過身,果然見到黑暗中,丈夫仍然睜著眼睛,她忍不住伸手撫過他的眉和臉龐,她看著黑暗中火炬般的一雙眼,她貼著他的身體明白他此刻精神有多好,當下忍不住嘴角噙著笑,將唇貼向他的。
東方長空逸出一串像嘆息又像笑意的咕噥,而蘭蘇容似乎開始摸清楚這男人的性子。
他在抱怨!抱怨她點火卻不知滅火艱難!蘭蘇容當下差點笑出聲。她想起這陣子他是怎麼一個人偷偷滅火,那笑意簡直再也藏不住,於是她大膽地翻身推他向後躺,自個兒則坐在他腰上。
東方長空吞下呻吟。
這姿勢太銷魂了,他怕他今晚滅十次火都不夠!
自己躲起來滅火的憋屈,誰來安慰?
終於有一個晚上,屋裡沒有把一切照得無所遁形的火盆,她可以借著黑暗撒野!蘭蘇容坐在東方長空腰下,臀部貼著那硬挺的男性,脫下了自己薄薄的單衣。
哦……東方長空真想建議,讓他下床把蠟燭點上再繼續。但很可能點上了蠟燭,他想看也沒得看了。
他下流地想著,為了這一幕,他覺得自己滅了半個月的火都值得了!
見她脫下抹胸,東方長空喉結滾動,頂著她翹臀的男性再也難忍束縛。
蘭蘇容向後退,然後半跪在他腿邊為他解開腰帶。
「容兒?」他聲音里有一絲擔憂,蘭蘇容睨了他一眼,當她脫下他的褲子時,東方長空終於忍不住,「你是容兒吧?」
「……」這是什麼問題?
其實這房間也不是完全黑燈瞎火的,外頭可都點著燈籠,只是不可能和冬夜燃燒著火盆的天閣相比,但幸好他的眼睛習慣了這種昏暗,倒也看得一清二楚。
見妻子臉色不太好看,他急忙解釋,「不是,你本來沒那麼大膽,該不會是誰假扮的吧?」他還拉住褲子,一臉緊張,害得蘭蘇容都失笑了,妖嬈的側過身,讓他看清楚她背後的胎記。
東方長空鬆了口氣,又討好地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畢竟這是你的所有物,要是被別的女人用過,我怕你嫌棄我。」那哀怨又糾結的語氣,讓她笑不可抑,前一刻醞釀的色膽蕩然無存。
早知道就別開口,該不會這下福利都沒了吧?東方長空有些惋惜。
蘭蘇容本來就想獎賞他,不只這一路上的體貼,他今晚也讓她很感動,當下仍然沒停地替他脫下褲子。
媳婦都幫他脫褲子了,那衣服他就自己來。東方長空脫了單衣丟到床下,蘭蘇容按著他的胸膛讓他躺回床上,然後赤條條地分開雙腿,跪在他腰側。
他幾乎迫不及待,男性昂揚挺立,而她在他的注視下也情潮翻騰,伸手握住丈夫的男性抵在她濕潤的穴口,緩慢地讓自己坐了下來。
過去與他的雲雨翻騰,偶爾他會扶著她的身子,讓她在上面,她早就知道那完完全全被充實的滋味,可自個兒來時卻多了些許困難,比如她得讓自己完全放鬆。
「嗯……」東方長空可不忍心她這個「生手」自己來,雙手扶住她的臀,撐起一半身子,粗糙的大掌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愛撫,溫柔地覆上那對雪白軟乳,誘哄她放鬆身體。
當她完全坐下,他幾乎呻吟出聲,更致命的是她開始扭動腰身,真正地駕馭著他時,他覺得這一刻,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容兒……」他喑啞的嗓音,呢喃似嘆息。
蘭蘇容有些壞心地想著,她有點兒迷上這姿勢了。因為當她居高臨下,可以清楚地看著她的男人成為她俘虜,為她瘋魔的模樣,她笑容嫵媚地俯下身,賞他一記輕如羽毛,甜如糖蜜的吻。
「容兒……」他像醉到了極致那般囈語,「我是你的……你……」他在她加大扭動力道時一聲粗喘,「簡直要我的命……」她才不要他的命。蘭蘇容手指在他結實壯碩的胸膛上畫著。
東方長空咧嘴一笑。
他的女皇陛下想要他的心是吧?早就是她的了,他無條件雙手奉上!他撐起上身坐了起來,抱住那撒野的女魔頭,用臉上的鬍子搔她癢,然後在因為怕癢而笑著閃躲時攫住她的小嘴。
蘭蘇容雙腿纏住他的腰,雙臂攀住他寬大的肩膀,不服輸地,宛如與他對決,嬌蠻而任性地騎在他腰上。
東方長空低沉的笑聲,聽在她耳里像一種寵溺的挑釁,「你整個冬天努力的鍛煉,成效果然驚人。」他知道每天早晚,她都會到衡堡女衛使用的校武場,跟著女衛們一起訓練。
蘭蘇容佯怒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他悶笑著回擊,卻是以舌頭舔過她怕癢的肩頸,惹得她顫抖抗議。
她勤於鍛煉才不是為了這件事,她早就下定決心,假若有天龍謎島不保,她絕不成為他的累贅,她要成為丈夫堅強的後援。
不過話說回來,這倒是個不錯的收穫。
他的大掌扶住她的腰,慢慢地,由他強悍地挺刺,取代她漸漸乏力的馳騁。
先天上體力懸殊,再加上她的丈夫可是真正經歷千錘百鍊的真漢子,蘭蘇容撒了野之後乏力了,掛在他身上耍賴,由著他伺候和擺弄。她有些不甘地想,看來她要成為玩弄得他欲仙欲死的女魔頭,還早得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