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物是人非

感覺這事琢磨的差不多了，林森也就暫時不為這些煩惱了。這段時間忙著和程懷玉母子倆修復關係去了，現在和平安也算是親近了，也是時候去找自個的朋友們好好聚一聚了。

怎麼說也是幾年時間沒見了，有太多的話要說，而且相互之間走動少了，難免會生疏了嘛，也需要一個過程來維繫原本的關係。

林森這第一站當然是帶著程懷玉母子倆回一趟娘家啊，程咬金雖然還在外任職沒法回來，可程懷默他們哥仨都在家呢不是，他們的職位都在十六衛內，想要回來一起聚聚還是挺方便的。

和林森走的時候相比，這哥仨可是成熟了許多，一個個的都開始蓄鬚了。

大概是遺傳了程咬金的毛髮旺盛，這大鬍子長得這叫一個茂密，除了臉上褶子少點，真的是和他們的老爹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了。

誰讓他們全都結婚了呢，按照大唐這時候的習慣，結婚之後一般就開始蓄鬚了，以顯示他們的穩重和成熟。

像林森這樣孩子都會跑了，還把鬍鬚打理的那麼短，那麼精神的，反倒是比較少見。

放到後世來說，他們哥仨的年歲都還算是年輕的了，可在大唐這會不一樣啊，十四五結婚的一大把呢，他們都算得上是晚婚的了。

不過要說跟程懷亮這樣，娶個才剛十歲的小姑娘回來的，也算是少見啊。

說起來也是無奈，他是以功臣之子的身份被賜婚的，娶的是李世民的第十一個女兒，清河公主李德賢。

更禽獸的是這貨馬上就要當爹了，比他大哥都快，他弟弟那邊也沒見動靜呢。

就這，這貨還嘚瑟呢，逢人就吹噓自己是百發百中無虛弦的神射手，被林森好好鄙視了一番。

當然也因為程懷亮這個駙馬的身份，讓他成了林森的這幫同年齡段的朋友之中，職位僅次於他這個年輕一輩第一猛將的第二高人。

除了駙馬都尉這種必定會有的職銜以外，還給了他一個左衛中郎將的職位。

終於也成了統領一幫手下，可以說獨當一面的骨幹將領了，不再是以前那個沒有太大存在感，只知道和人家干架的普通二代了。

他大哥和弟弟也都能被稱一聲將軍了，因此看上去比以前也是沉穩多了，可能也有成家立業之後，肩負的責任變多了的因素在裡面吧，確實都不是無憂無慮的小孩子了。

只是和林森這個妹夫在一起的時候，難免還是會露出他們逗比的一面，那種發自內心的親近，也是一點沒變，沒多大會功夫就聊得火熱了。

尤其是對林森經歷過的那麼多精彩，見識過那麼多不同的風土人情，那也是相當的羨慕啊。

從程家吃飽喝足了出來，下一站當然是找尉遲家哥仨，然後是其他的二代們，還有以前在軍中認識的那些哥們。

不得不說這幾年大家的變化都不小，尉遲家哥幾個眼瞅著就要開始修仙的樣子，這也和他老子之前的經歷有關。

李世民搞的功臣宴席上，這位暴脾氣的主，就因為別人坐他上首，而那位功勞不如他，就覺得受到了侮辱。

結果一拳下去，差點把出來做和事佬的任城王李道宗的眼睛都給打瞎了，然後當然被李世民叫去教育了一通。

這之後就躲家裡開始修仙了，連帶著尉遲寶琳他們哥仨這個氣質都大變樣啊，林森差點沒敢認。

好在他們的脾性還是如以前那幫的爽直，和林森更是沒有見外的意思，聊得還是挺開心的。

如今街面上再也見不到尉遲家三黑炭頭和程家三傻之間的大戰咯，也就是偶爾在橄欖球場上，還能見到他們的對決吧，也不復以前的火爆了。

倒是球賽之中湧現的明星球隊，和年輕球員越來越多了，連帶著這項賽事和橄欖球運動本身，也是越來越火爆的。

而在聚會的過程中，林森也有了越來越多的感慨。

幾年時間不見，這些朋友有拿他一如往常的，聊得自然是分外開心。

有對他巴結討好的，心裡肯定難免膈應，不太舒服。

還有的則是因為三觀已經大不同，壓根聊不到一起去了。

只能說物是人非啊，站的位置不一樣了，總有些人的心思變得不同。

所以這次聚會也算是個大家重新認識，重新給彼此定位的機會。

反正林森肯定是會把其中的一部分人，從自己的朋友名單中劃掉了，甚至搞不好要放到需要提防，或是撇清關係的名單上。

有些也成了某位皇子那邊的人，或者是代為做了說客，以後雙方之間的關係，多半還是會出現裂痕的，因為立場就不一樣了。

當然也有一些人在林森看來是需要珍視的，彼此之間的友誼不僅沒有變質，反而因為一段時日沒見，而變得更加深厚了。

就比如和蘇定方這位算是暫時沉寂的未來名將，因為看淡了彼此的職位這些外在因素，更在意的那份純粹的友誼，所以更聊得來吧。

而且蘇定方不是替李靖背了鍋嗎，再加上之前出身於大唐的敵對陣營，眼下的沉寂也讓他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

職位已經高於他的林森，還能一如既往的重視和平等相待，在他看來大概也是彌足珍貴的吧。

尤其是當林森對他的未來，對於他的能力，甚至比他本人更有信心時。

另外還有讓林森覺得確實沒交錯朋友的就是馬周了，兩人相識時，馬周還是寄人籬下的一介白身呢，如今卻已經是給事中了。

這個職位比之林森自然是要低階的，是個正五品上的官職，可所謂位卑而權重啊。

他在門下省任職，分判本省日常事務，具體負責審議封駁詔敕奏章，有異議可直接批改駁還詔敕。

百司奏章，得駁正其違失，看起來很有點個皇帝的大秘的意思，絕對可以說事權甚重了。

按說這麼個位置，那肯定是習慣了被人捧著奉承著的，相比起林森這麼個賦閑在家的雜牌將軍，那影響力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啊，可他見到林森時，可一點自矜自傲的姿態都沒有。

聊起天來一如之前的親熱不說，也真的是敞開心扉，推心置腹的說話了。

聊到林森遇襲的事情時，他就有提醒林森，不要太過糾纏幕後主使者的事情，看來和程懷玉的想法比較一致了。

林森也沒有深入的問他到底知道些什麼，如果能說的話，他也不會只是簡單的給個提示了。

確定了這位一如既往的值得信賴，林森就和他商議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關於如何坑世家一把，林森只是有個大體的想法而已，具體怎麼做，還是要讓馬周這樣的政治好手幫忙好好謀劃一番才是。

當然前提是這件事其實大方向是向好的，對大唐來說是有益處的事情。

而且林森很確定，這位對世家中人並沒有什麼好感，反倒是有把他們當做毒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