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開個小差

雪鹽真正開售以後，那些鹽商一個個的都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了過來，熱情之高甚至還要超過林森他們的預期。

尤其是在他們看到了雪鹽的實物后，看到那潔白如雪的鹽粒，這些商人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衝到負責登記數量的軍司馬那裡，恨不能一傢伙把所有存貨全都給一次拉走的樣子。

那眼神和吃貨見到了美食，色狼見到美女都是一樣的，混合了不敢置信的震驚，還有幸福來得太突然的驚喜，比兵士們當初像是看到白花花的銀子的那種眼神還要來的熱切。

即便是林森給這些雪鹽的定價比較高，甚至快要趕上青鹽在市面上的零售價了，但是依然無法阻擋他們的熱情。

考慮到雪鹽比之青鹽還要好上不上的成色，以及登州這邊堪稱四通八達的物流網路，他們完全可以用更低的運輸成本將這些雪鹽運到各大城市裡去，賣上一個比青鹽更高的價格。

換言之，即便是成本提高了，還是有利可圖，而且這個利潤還不低。

俗話說殺頭的買賣有人做，賠本的買賣沒人干，這些鹽商當然也是看到其中好處才會如此踴躍。

這些雪鹽不僅可以作為新的利潤增長點，更可以作為各自的拳頭產品，帶動手下貨物的銷售。

而林森看到雪鹽這麼受歡迎，心裡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他也擔心自己這定價太高了，使得銷售勢頭受挫，那就好心辦了壞事了。現在看來還是有點低估了雪鹽的魅力啊。

不過能夠一炮而紅，已經是最好的局面了，能看到存貨被迅速的消滅掉，看到訂單嘩嘩的到來，看到那些兵士們昂揚的笑臉，林森覺得這段時間的努力都算是沒有白費。

自己弄出的這項產業，有望能夠像預期的那樣，成為一個長久的事業，一直造福登州衛上下。

海帶和海苔那邊林森給暫緩了，讓更多人意識到這些東西的效果，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

需要讓更多的人見識到它們對大脖子病有著確實的效果，也需要多一些名醫，像是林森和孫思邈這類人，站出來讓大家認識到它們的好處，才能讓更多人願意為這些東西付出價格。

而且貪多嚼不爛啊，與其幾樣東西一同上，反而有可能都打不開局面，還不如專註於眼下最有市場，也最容易打造口碑和品牌的雪鹽。

鞏固住了市場以後，靠這個來帶動海帶和海苔的銷售，說不定更有成效。

登州衛上下都幹勁十足的不斷生產著海鹽，那邊船隊則已經踏上了歸程，正帶著整船整船的銀礦石朝回跑。

林森這邊該有的掩飾這就算是都準備到位了，還真有點巴不得他們早日回來呢，他還想趁著機會開個小差來著。

這邊皇家商隊的人已經帶著冶鍊設備，提前入駐登州衛營地了，在這裡會對那些銀礦石進行一個初步的提煉。

同時也好判斷這些礦石到底有多大的開發價值。如果一切合適的話，船隊就需要帶著部分必須的設備一同回去了。

林家商隊的速度反而稍微慢了些，他們這一路探查的任務比較重，明面上又是奔著和各個部族交朋友的目的去的，基本一直都受到了熱情的招待，耽擱的時間自然就要長一些。

林森給他們安排的時間也相對充裕些，能在皇家商隊的人帶著部分銀礦樣品，初步完成提純的粗銀錠，和礦山那邊的大約數據走了以後，接茬完成掩護的任務就成。

船隊帶回來的結果，自然沒有讓林森失望，經過初步冶鍊的銀礦石，就已經展示了其不容忽視的高價值。這對船隊上下來說無疑是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些銀礦石的品味挺高的，那石見銀山的開採價值更高，所以沒說的，開干吧。

這下子船隊就要忙活點了，將那些樣本和數據全都交給皇家商隊的人帶走以後，這邊拉著冶鍊設備，還有先期過去進駐的護衛和物資，還得再去倭國跑上一趟，算是真箇做了回運輸隊，成了單純的貨船了。

那邊還要做好保密工作嗎，沒有足夠的武裝力量肯定是不行的，雖然沒法保證對抗倭國那邊的大型武裝，畢竟隔著一個海洋呢，能運過去的兵力還是有限，也得考慮到後勤壓力不是，但是保住礦山的秘密暫時也是夠用了。

再次從倭國回來的船隊，很乾脆的就去和獨眼海盜首領他們進行了接洽，把他們手頭的那些個存貨，全都拉到了石見銀山那邊。

至於他們之間怎麼打的交道，林森是不在意的，只要沒打起來，交易順利進行了，他這個牽線搭橋的中間人不用坐蠟就成。

有了足夠的礦奴，有了守衛和冶鍊裝備，那邊就算是可以步入正軌了。

林森這邊當然也沒有因為海鹽這事，就把訓練手下的事情徹底的拋到一邊。

這幫兵士要是不給力，帶著他們靠雪鹽賺到的錢財多了，對他們而言反而有害無利了，很容易讓別人惦記啊，而手段可不見得多麼溫和。

而且丟了本職工作只顧著賺錢，搞不好他們整個建制都要吃掛落。也和他的本意背道而馳了嗎。

他是想更好的收服手下的心，同時給銀山那邊的產出登陸大唐做好掩護，可不是單純奔著來這邊掙錢的。

這登州衛也不可能一直在他手裡，鹽場的利益自然也不可能一直讓他染指。

做好眼下這個活計，受益卻很可能是一輩子的，提升下爵位或者是職位，關鍵都在於他這個任務到底完成的咋樣呢。

好不容易等到石見銀山那邊終於產出了第一批銀錠，在船隊的運送下，順利到達了登州衛的地盤。

而林家商隊那邊也帶著異常豐富的商品，還有數量也是不少的各大部落的贈品，嗯，都是友誼的象徵，也慢悠悠的回來了。

當然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各種各樣的情報。林森同樣在裡面塞了幾個自家學堂出來的學生，記錄城防，兵力這些東西都是很拿手的，分析情報也有一手，所以說收穫是非常多的。

林森有些迫不及待的跟著商隊，乾脆的就準備回長安去探親了，雖然打的是護衛那些銀錠的幌子，起碼在登州刺史朱棣那裡是這麼說的，其實還不就是牽挂著家裡現在應該已經生產的程懷玉母子嘛。

都有徹底發現石見銀山這麼大一個功勞在了，又有個算是馬馬虎虎的由頭，林森當然要利用起來。

而且所謂大錯不犯小錯不斷，這不僅是一種處事態度，何嘗不是一種高明的為人臣子的政治智慧呢。

算是明擺的給皇帝賣了個破綻，咱就是看重家人勝過任何的國事。

反正出去做事的時候，家人總要留在長安這邊，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的，哪怕咱手頭的實力再強大，皇帝還用怕拿捏不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