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六章 番外23 郎修琴的無奈
這是一個破廟,但憑著氣息來判定這已經到了狐族的地盤,而從外面吹進來的冷風讓流螢的意識有了些許的清醒。
她使勁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竟被他們以靈術束得緊緊的,而她體內中的葯也因她的動作加快了蔓延的速度。
開口,不經意吐出的那一聲近似於嚶嚀的聲音讓流螢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剛才……剛才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狐越也愣住了,流螢這一聲讓他頓時有了反應,當即就「騰」地從位置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子開始往她這邊走。
「天……」他邊走邊感嘆,還不住地咽口水,「寶貝兒,你知道你剛才叫得有多好聽嗎?來,再叫一聲給狐越哥哥聽聽?」
他的聲音聽上去已經開始有些沙啞了,身上開始散發出只有狐族才特有的迷情香。
如果說在聞到迷情香之前流螢不大能理解男人為何會有此變化,那麼在聞到漸漸充滿整個破廟的迷情香后她就徹底明白過來了。
前所未有的恐懼只一瞬間就佔滿了流螢的整個腦子,不僅僅因為面前的三個人,更因為她體內這股陌生的,讓她難以控制的感覺。
她感覺,她已經變得不像自己了。
「狐越,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動我!」
被縛綁在身後的手捏得死緊,指甲陷進肉里的痛感讓流螢保持著自己的意識。
但她卻不知道自己此時雙目含淚,雙頰粉紅的模樣絲毫沒有震懾力,反而看上去不是在瞪人,而是在嬌瞋。
「我的乖乖,」狐輕忍不住也跟著湊了過來,一隻手在流螢的臉上來回摸,「你說當年怎麼不見你有這麼討人喜愛呢?聞著這味兒,你這丫頭莫非還是個雛的?」
「滾開!」流螢尖叫,扭頭就朝那隻手咬過去,只可惜被那人給躲開了。
「二哥,大哥是第一個。」
狐袂還是和當年一樣,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的兩個兄長做歹,時不時地開口說上一句話,而他的話,成功讓狐輕再次要摸上去的手給頓住了。
抬頭,自家大哥可不正瞪著那雙銅鈴眼瞪著他。
狐輕當下嘿嘿一笑,起身連連做「請」的手勢,「大哥你來你來,我跟老三出去守著。」
心裡萬般不舍,但奈何自己不是老大呢,兩眼放光地戀戀不捨地朝流螢看了一眼,狐輕三步一回頭地跟著狐袂漸漸走出了破廟。
面對身材高大得跟強盜頭子似的的狐越,流螢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胸腔里的心臟不受控制地跳得咚咚響,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狐越,狐越你聽我說,你我……你我好歹也是表兄妹,就算我娘死了,她也是你姑姑,你這樣……你這樣是不對的知道嗎?你放了我,我去給你找好看的姑娘,絕對……絕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姑娘,好不好?」
不管能不能起到作用,但至少她要試一試,就算騙不到人,也一定要把時間給拖住了……她相信……她相信一定會有脫身的辦法的!
「你去給我找姑娘?」
狐越在她面前蹲下,濃濃的迷情香配著那飄香的作用,讓流螢差點神志不清迷失在迷情香製造得幻覺之中。
「呵,丫頭,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狐越了,」他抬手勾住那小巧精緻的下巴,說:「好歹我也是狐族下一任的王,想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還用得著你給我找?你聽話,跟了我,一會兒我絕對不會讓老二他們在碰你,從今以後就做我的妃子,如何?」
「不……不……」流螢連連搖頭,腦中的意識已經明顯開始不清了,她甚至還覺得狐越的觸碰讓她不那麼抵觸了。
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變化眼眶裡便蓄滿了屈辱的眼淚,一想到自己的這副身體竟然違背了當初對那個人許下的諾言自發地跟著眼前這個人放出迷情香來,流螢就覺得這輩子都不配再出現在那個人面前了。
「寶貝兒不哭,不哭啊……」
嬌人垂淚,我見猶憐,饒是狐越這樣的漢子也看得心頭髮軟,只想把眼前這人抱在懷裡狠狠疼愛,而他實際也那麼做了。
當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狐越抱在懷裡時流螢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掙扎著想出來,卻不知自己這動作只會讓男人更加抓狂。
「寶貝兒……我的寶貝兒誒,哥哥現在就來疼你。」
狐越急不可耐地除去自己的外衣,低頭就循著那紅潤的唇去了。
「不要!」流螢側頭,猛地發動的靈力讓那飄香徹底在體內綻放,而她也因此沒了任何的抵抗力。
「不……」
看著不斷湊近的那張臉,流螢閉眼,任由眼淚流滿整張臉。
她心痛了,當牙齒觸及到舌頭時她是真的決定了。
她流螢這輩子,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讓這具身體被任何除了那個人以外的人碰!
師父……螢兒對不起您……
劇烈的痛感從舌頭上傳來,電光火石間,她的下顎突然被一隻微涼的手給扼住了。
一股異香伴隨著濃烈的迷情香少了那份讓人迷醉的溫度,多了些許清涼之意。
「為師何時說過你可以死的。」
平淡無奇的音調,清冷悅耳的嗓音讓流螢的腦子一炸,猛地一睜眼,視線瞬間就凝固了。
「傻了?」滿頭銀髮的男人著一身白衣,伴隨著外面照進來的月光,像極了畫中的仙人。
流螢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師……師父……」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在這裡……他……
不敢相信地抬眸往其他地方看去,流螢這才發現方才要對她動手動腳的狐越此時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而門口直挺挺地躺著的兩個人可不就是守在外頭的狐輕與狐袂。
她懵了,眼珠掛在睫毛上半天沒掉下來。
然也只是片刻的時間,面前人放在她下顎的手微涼,觸感舒服得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而她,實際也這麼做了。
「師父……」她眨眼,淚珠子順著兩頰流下來,「師父……師父……師父!」
像是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她撲到男人的懷裡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師父……我……我沒想著用什麼邪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好難受……」
男人的懷抱是她所熟悉的,她記得以往冬季時他總會抱著她取暖,而她也樂意為之。
可現在,不是冬季,她卻那般的懷念他懷中的溫度。
「螢兒,」郎修琴俊眉輕皺,解除了她的束縛后將其打橫抱起,想說帶她回去幫她治療。
可懷中的人就像是得了什麼稀有寶貝捨不得放手似的,抱著他的脖子一個勁讓他懷中鑽,淡淡香氣入鼻,郎修琴明顯感覺體內的血氣因其而略微躁動。
知道這是狐族人的迷香,郎修琴一刻也不想耽誤,抱著人便想往外走,卻不想懷中的小徒弟不僅往他懷裡鑽,還說出了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她道:「師父,師父……螢兒好難受……你……你幫幫螢兒好不好?螢兒只要你……螢兒只要師父……」
她的小手軟嫩,在他脖子上來回摩挲,她的身上帶著讓人迷醉的香。
嬌噥軟語,亂了人衣衫,也亂了人心。
郎修琴明知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起的,不該想起那一年不慎看到的她衣衫盡落的模樣。
可慾念來得太快,他根本來不及去壓便被她撩撥得潰不成軍。
「螢兒,聽話,先跟師父回去。」
開口,是他從未有過的沙啞,如美酒般香醇的聲音徹底讓本就意識不清的姑娘崩塌了,小手循著他臉上美好的輪廓便摸上了他的臉,然後湊近吻住了那殷紅的唇。
郎修琴只覺一股熱氣不受控制地在體內迅速蔓延,亂了心,也亂了身。
「螢兒,你不能……唔!」
推開的手僵住了,一襲白衣的男子抱著懷中嬌小的人僵硬地站在破廟中,任由那張小嘴啃著他的唇,吞噬著他的理智。
「師父……」流螢鬆開,眼含春水,「厭惡也罷,嫌棄也好,就這一次,好不好?」
她的意識沒有被徹底吞併,能讓她沉醉,能讓她不能自已的,只有眼前這一個人而已。
她想裝可憐,想仗著他對她的寵愛任性唯一的一次,哪怕在這之後會被他推得遠遠的,她也知足了。
郎修琴看著她,那雙漸漸泛起銀光的眸子依舊清冷如常,只呼出的氣息也似是沾染上了懷中人的溫度。
「螢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他開口,心跳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快。
流螢湊近,輕輕在那柔軟的唇上咬了一口,一滴眼淚也跟著她的唇渡到了他的上面。
「師父,你明知……我喜歡你的……」
苦澀在口中蔓延,這是郎修琴從未嘗過的味道,從唇上,再到心裡。
「你啊……」
一聲寵溺而又無奈的嘆氣從唇邊溢出,郎修琴往地上的三人身上瞥了瞥,一抹冷冽一閃而過,然再面對懷中之人時,他的眼神變得柔和。
「聽話,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