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番外30 條件談成
「父王!」
受傷的狐輕不敢再輕易說話,但見狐王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答應把他們兄弟三人交出去,再害怕也憋不住,上前想要阻止他。
然狐王的一個回頭,就讓他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憋在了喉嚨里。
但狐越不一樣,他性格向來大大咧咧,儘管跟狐輕一樣也對狐之亦很是忌憚,但他心裡卻是早就對他這個名義上的,無任何血緣關係的父王不滿了。
所以在見狐之亦有將他們交到郎修琴手裡時心裡的火氣蹭蹭就上來了,未做多想,上前便道:「你不能這麼做!我才是未來的狐族之王!你憑什麼把我交給別人?!」
虧得他忍了這二十幾年,就等著這老不死的退位后自己坐上那個位置,他怎麼能輸在這種地方!
「你說什麼?」狐之亦的臉色瞬間凝重,連嘴角那點別有意味的弧度都跟著消失了。
狐越張嘴,還想再說話的,卻發現自己的袖子被人扯了扯,扭頭看原來是老三狐袂。
但狐越的性子一直都是那種自己認準了什麼就忍不下的,他一把甩開狐袂的手,繼而繼續瞪著狐之亦。
「怕怕怕!你們就知道怕他!就因為他是三色銀狐,比我們普通狐族人都活得久了一些,罕見了一些,就值得你們怕他怕成這樣嗎?!當年要不是我們家老祖宗收養了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能有現在的位置嗎?!你現在坐的位置本來就該是我家的,憑什麼就得你一直坐著不放!憑什麼?!」
狐之亦千歲了,是整個狐族中狐齡最大的,也是這世上鮮少擁有近萬年壽命的靈獸一族。
但那又怎麼樣?當初若不是他們家的老祖宗把這玩意兒給收養了,指不準現在在哪兒呢,他有什麼可神氣的!
「大哥!你……你找死啊!」
狐輕現在是臉色慘白,一個勁地去拐狐越,身子也止不住地抖了起來。
狐越瞪他一眼,說:「怎麼?我說錯了嗎?!就因為他比我們都稀罕,狐族就活該繼續受他擺布?你們看看其他靈獸族,誰不是有千百年的壽歲?但憑什麼只有他在那個位置上霸了幾百年?他有什麼資格?!」
除了聖雪及豹族在混跡於人類中,使得他們不得不每隔幾十年就換他們在人類的王外其他靈獸族哪個不是過個一百兩百年就退位的?
可是他們呢?他們狐族偏偏就被這麼一個人統領了近千年,憑什麼?他不服!
太突然了,突然得狐族所有人都沒料到他們的大王子竟然會當著狐王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王權不可犯,王的威嚴是絕對不容侵犯的。
任何種族中誰不是王權至上?更別說狐族的王還是以殘忍出名卻依舊被神族認可的狐王狐之亦。
一時間,就連那老頭也被自己這孫子的言行給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人更是哆哆嗦嗦地低頭,連頭都不敢抬。
狐之亦挑眉,停下了步子未馬上接他的話,只狀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后扭頭看著郎修琴,說:「修琴大人,要給你的人怕是要少一個了,不過孤可以再用旁人補上,不知你可介意?」
他的話讓底下聽的人渾身一涼,有的甚至直接化身成了狐狸,一動不動地趴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而狐越也因他這話當場便愣在了原地。
郎修琴聞言朝狐越看了一眼,遂風輕雲淡地開口:「無妨,左右都是一死,狐王大人能幫忙自然再好不過。」
聽他說話,便像是在跟人聊家常一樣,即使在他身邊待了二十多年的流螢在也聽了他這話后忍不住大吃一驚。
或許她的確知道師父會想著帶這三人走是因為她的緣故,但她想著估計也就只是讓他們長長教訓就行了,沒想到他竟然是……
「如此甚好,」狐之亦的聲音打斷流螢的思緒,再抬眼看去,方才還在邊上不遠處的人就已經越過了他們,如一道風似的朝著狐越的方向去。
「越兒快跑!」
老頭最先反應過來,然就在他剛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上前擋在狐越面前要將他推開的動作還未來得及做出來,後背便受到重擊。
拳頭大小的血洞自他背上穿透,迅速蔓延到胸前正中心臟的位置,而被他想要推開的狐越也在此時此刻從嘴裡吐出了大口的鮮血。
鋒利的尖爪硬生生穿透兩人的身體,鮮紅的血從上面不斷滴落,染紅了其兩人身下的一片土地。
畫面彷彿在這一刻頓住,誰也沒想到他們的王上竟然當真對大王子動手了,甚至還傷到了大長老。
「唰」的一聲,狐之亦收手,手中赫然比方才多了兩個還在跳動著的的物件。
「天……」流螢忍不住低呼,才剛看清他手上的物件是什麼眼前便陡然一黑。
「師父?」下意識地抬手,碰到的便是身邊人微涼的手,流螢的心莫名一跳。
郎修琴眼睛盯著狐之亦的方向,話卻是對身邊小丫頭說的,「姑娘家,少見血污。」
心跳猛地加快,流螢要將他手拿下的動作收了起來,唇角不自覺地泛起一絲弧度,她覺得,現在的空氣是甜的。
「爺……爺爺,大……大哥……」
狐輕看看因失去重創而雙雙跌倒在地的兩人,又看看狐之亦手上的兩顆還很鮮活的心臟,雙腿忍不住地發軟。
只聽「撲通」一聲,他也跟著跌坐到了地上,而邊上的狐袂同樣面色發白。
狐之亦皺眉看了看手中的兩顆物件,心情極為不好。
下一刻,只見他手掌一合,那兩顆還熱乎著的心臟頓時被他給捏爆了,而前一刻還叫嚷得厲害的狐越跟那老頭也在同一時間睜大了眼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整個狐宮上方好似都在這一刻被一層陰霾籠罩,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出聲,即使是族中幾位資格很老的長老此時也是被身邊的下人扶著不敢貿然上前。
狐之亦伸手,邊上立馬有人遞過來一條毛巾,他往手上擦了擦,臉上儘是厭惡與嫌棄。
待他擦拭乾凈手中的血跡后他將那毛巾隨手往地上一扔,看著跪倒一片的狐族眾人,開口道:「狐族太子人選待定,即日起,孤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能記住,但凡孤在位一日,若再發現此等情況,屆時便不要怪孤無情了,孤能護你們,也能毀了你們。」
若非當年應了那人的諾言,他大可不必在此守著這一方天地,而現在,他已經沒有那個非要在此不可的必要了。
聲音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因這句話驚駭,除了將頭垂得更低應「是」外,無人敢多說別的話。
狐之亦淡淡地瞥了沒出息地跌坐在地的狐輕及站在一旁不敢做聲的狐袂,轉身道:「過來。」
話說完,人已經到了郎修琴邊上,嘴角再次勾起了弧度,「讓修琴大人久等了,請。」
郎修琴頷首,帶了流螢先朝他示意的方向邁開了步子。
狐輕哆哆嗦嗦,壓根連站都站不起來,還是狐袂上去將他扶了起來,遂緊跟著前面的人朝另外的地方去。
從狐宮出來已是一個時辰后的事,幾人到了地方后流螢便被自家師父給勒令在外候著。
再出來時,就只見狐之亦跟她家師父,至於那兩人,壓根已經不見了人影。
「狐王大人留步,」行至狐宮大門,郎修琴止步轉身朝那一臉笑盈盈的人如是說道。
「無礙無礙,」狐之亦現在心情好,笑得花枝亂顫,哪裡看得出來半點方才取人心臟的戾氣。
他的視線落到流螢臉上,上前抬手就往她的肩上拍了拍,說:「外甥女啊,有空多回來看看舅舅,記得請你舅舅喝你跟修琴大人的喜酒啊。」
郎修琴微微挑眉,將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的流螢往自己面前攬了攬。
「會的,」他淡淡說,隨即便只朝狐之亦點了點頭就帶著流螢轉身出了狐族的地盤。
狐之亦撇嘴收了臉上的笑,轉身準備回自己寢宮,卻在此時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一面容清秀靈氣的女子,嘴角的弧度重新回到臉上。
「小飯兒,」他張開雙臂邊走邊朝那女子走過去,笑得無比蕩漾。
被叫飯兒的女子面色一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無視他那張開的雙臂在原地停下了,「聽說咱外甥女來了,你怎麼都不讓人叫我一聲,人家也想看看?」
狐之亦不甘心,上去自發地一把將她抱住,不高興地說:「敢情你是為了外甥女才來尋孤的啊?」
女子把他往外推,說:「小叔你能不能正經些,人家跟你說事兒呢!」
狐之亦才不讓她推開呢,大不咧咧地摟著人就往回走,邊走邊說:「孤哪有不正經了?再說了,那丫頭走都走了,你看也看不到人,何不多看看你相公我。」
說完,他在那女子開口前突然停下來,眉眼帶笑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小飯兒不是想給叔叔生崽崽么?孤找到法子了,咱現在就去實踐。」
嘿嘿,生崽崽,生崽崽,小狐崽……
「你!」
女子被他這一臉下流又邪肆的模樣逗得面紅耳赤,當下就要去踢他,不想卻被他捉住了腳踝。
狐之亦一個攔腰將人打橫抱起,不顧她的掙扎一陣風后就到了兩人就寢的地方。
好,開始生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