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番外29 兩人的條件
兩人打著太極,聽得流螢忙吸了吸鼻子上前扯了扯郎修琴的袖子,說:「師父,這事兒跟您無關,您別插手,我……」
「你還叫我師父。」
郎修琴未等她將話說完便低頭看了過來,只說了這一句便讓流螢啞口無言。
小丫頭是真的長大了,化了本形的她有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雙瞳剪水不動已是情,腦中忽而憶起昨夜的情事來,郎修琴有些動心,眸中銀光微閃收了視線。
這丫頭,不得多看啊……
「孤就說孤這外甥女怎的會聖雪的靈術,原來堂堂修琴大人便是她的師父啊,如此說來,孤還得敬她幾分了。」
狐之亦陰陽怪氣地打斷了師徒倆之間的升溫,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
郎修琴淺笑不語,僅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后便道:「聽聞狐王想留下本座這徒兒?」
狐之亦笑了笑,正想開口,便聽得老頭子在下面開口了:「郎修琴!你還我兒性命來!」
話才落,便見那老頭飛身朝郎修琴所在的方向攻了過來,後者方才斜眸,一道身影便已經往老頭的方向飛去了。
靈力相對,老頭到底是年紀大了加之方才本就受到了衝擊,於是下一刻他便被上來的人打出數丈之遠。
流螢利落落下,衣袖一收,冷冷地看著摔落在地的老頭,冷道:「想動我師父,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在她面前,任何都別想打她師父的念頭,否則,她就是死也絕不會放過此人!
「螢兒,」郎修琴心情甚好,只方才開口,就聽得對面傳來「啪啪」幾聲拍掌。
「妙,妙極了,」狐之亦拍了好幾下手,邊說:「狐族與你們聖雪向來不對付,沒想到堂堂聖雪第一人收了一隻小狐狸做徒弟不說,看你們這樣子,或者是連那檔子事都做了?」
「休要胡言!」郎修琴未開口流螢卻先說話了。
她上前一步擋在郎修琴身前,怒視著對面的人,說:「我師父潔身自好,你以為都跟你似的見到女人就撲啊?!」
太過激動的情緒不僅讓身後的郎修琴微鄂,也讓狐之亦差點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后整個狐族上空都回蕩著他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你這丫頭……哈哈,也太……也太好玩兒了,哈哈哈!」
他抱著肚子,絲毫沒有狐王的風采,甚至笑得當即跺起腳來了。
流螢的臉瞬間一紅,卻還強裝鎮定地說:「有什麼可笑的,不準笑!」
本來就是嘛,她……她師父向來清心寡欲潔身自好,雖然他們昨晚的確那什麼了,但……但她師父就是這樣啊!
「螢兒,」郎修琴無奈,伸手將其拉到了身邊,「狐王,有辨別之能。」
狐族雖被稱為邪靈族,卻並非因他們本性善惡,而是他們自身荒亂不知檢點,在男女之間的事上沒個節制,這才讓神族給剝奪了神籍。
然實際上他們卻掌管著天下陰陽之事,他跟這丫頭有無關係,對方只需便能辨別,小丫頭如此一說,不就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流螢最開始還未反應過來,等到回過神來后頓時一張小臉紅了個透,有些慌地說:「師父,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她怎麼就知道那該死的狐族人竟然連這種事都能看得出來!
「好了,」郎修琴眸中透著淡淡的寵溺,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后便看向還在笑的狐王,說:「今日前來為兩件事,一件,請狐王大人將此三人交於本座,其次,帶這丫頭走。」
笑聲戛然而止,兩人之間的氣氛只在一瞬間就發生了變化,嚇得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流螢想說話,卻在看到身邊人臉上已然恢復清冷的神情后閉上了嘴。
是她沒本事,從小到大不管什麼事都是師父幫著她完成的,然而都到這個時候了,她還是一直在麻煩他,她有什麼資格再說什麼呢。
郎修琴站在她邊上,清清楚楚聽到她內心的聲音,不由得甚是無奈。
狐之亦眯眸,唇角的笑也變了味道,他對郎修琴道:「修琴大人好大的架子,孤好歹也是一族之王,為何要對你唯命是從?大人莫不是太小看孤了吧?」
說話的同時,狐王周圍的靈壓發生了強烈的變化,周圍分明沒有吹風,流螢卻感覺到一股滲入骨子裡的寒意。
然卻只是一瞬間,下一刻,她的周圍便變得溫暖起來,扭頭,果然是他在護著她。
「狐王大人誤會了,」郎修琴淡然道,「本座向來不會強求於人,提出這兩件事,那自然是要同狐王大人做交換的。」
兩族歷來互不干涉,或者可以說在某些事情上處理互惠互利的狀態,他身為聖雪狼族之人,自然要替族人考慮,也要替大興的子民考慮。
兩族相鬥,無一好處,也無必要,他要的,只是不讓他這小丫頭平白受了委屈罷了。
狐之亦那雙桃花眼輕輕流轉,聽完郎修琴的話后並未馬上回答,而是先往地面上狐越狐輕及狐袂三人身上看了看,「不知,犬子在何地方開罪了大人?」
他的視線讓底下的三人都不自覺紛紛一僵,未等郎修琴說話,狐越便上前一步說道:「父王,您別聽此人胡說八道,兒臣三人壓根就不認識他,談何得罪。」
「嗯?」狐之亦側頭。
不過一眼,便讓在外面看上去威風得不得了的狐越乖乖地閉上了嘴。
流螢見狀心裡別提有多想笑了,看來外界傳聞果然是真,這狐王當真是個不好惹的主,瞧瞧那狐越三兄弟包括方才還在她面前神氣的不得了的老頭子,在狐王面前根本就是貓見了老鼠。
但另一方面她也不禁擔心起來,師父之所以會提出讓那狐王把狐越三人交給他,定然是為了她,可他想提出的交換條件是什麼呢?
萬一因為她讓聖雪族的利益受損,那她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么?
想了想,流螢扯了扯郎修琴的袖子,壓低聲音說道:「師父,螢兒知道這事是螢兒不對,您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管螢兒了,我不想您……」
是死是活都好,左右她在來這裡的時候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他,卻是她萬萬不能再對不起的了。
「安心。」
郎修琴輕輕拍了拍那緊緊抓著他衣袖的小手,一個安撫的眼神便讓流螢說不出話來。
隨即,他看向狐王,道:「狐王大人慧眼斷真假,想必該不用本座明說才對,本座雖做了了我族王之主,但本座自己之物的所有權卻還是做得了主的,除非狐王大人不想要。」
狐族性亂,為神族人不齒,然狐王狐之亦卻是個例外,他是狐族中唯一沒有被剝奪神籍的成員,也是世上僅存的唯一的三色銀狐。
為神獸族,又是世上唯一僅存的物種,這也是為何狐族人會對其如此懼怕的另一重要原因。
銀狐與其他狐族人不一樣,他們性淡,留下子嗣的幾率極低,愛潔,不亂來,這也導致了堂堂狐王至今還未有親生子嗣的原因。
但現在卻是不同了,聽聞狐王兩年前外出覓得一人類女子為妻,為此還險些讓狐族陷入滅族之災。
而現在,狐王要求的不過是讓那人類女子孕育他的子嗣罷了。
這對三色銀狐來說或許是件難事,但對他來說卻不是,不若,他也不會提出條件了。
狐之亦面上露出一抹幾不可見地窘然,但卻很快恢復過來,假裝咳嗽了一聲說:「你說的可當真?」
飯兒這段時間特別積極主動,心裡想的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
只可惜他這體質真給他帶了極為的不變,他都已經嘗試了很多法子了,卻還是無濟於事。
若這個人說的是真的話……
狐王心裡想的什麼郎修琴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免感慨,頷首道:「自然。」
狐王陷入了沉思,垂著那好看的眸子捏著自個兒的下巴若有所思。
先前被流螢打落在地的老頭見形勢不對,當下顧不得那麼多,忍著身上的痛走到距離狐王不遠的地方,說:「王上,您萬不能答應啊!越兒可是您欽點了的下一任狐王,您怎能將其交至他族手中啊?」
聞言,狐王扭頭往他的方向看了過去,皺眉說:「為何不能?何時孤的事輪到你來做主了?」
老頭神色一凝,欲言又止,但因擔心自己的三個孫兒真的被送到別人手裡,心中即使再不敢,他也還是下了決心似的說道:「王上息怒,老臣並非有意冒犯,只望王上看在老臣對狐族忠心耿耿的份上放過越兒他們吧!」
此時此刻的大長老已經沒了方才的威風,看得不知情的流螢忍不住納悶:這個老頭子跟狐王的關係怎麼這麼奇怪,他們難道不是父子么?
這……未免也太不像父子之間的相處了。
「呵……」狐王輕笑了一聲,不過輕輕一揮衣袖,老頭子張嘴頓時就變得無法言語了。
「你太吵了。」
狐之亦不耐煩似的掏了掏耳朵,繼而看向郎修琴和流螢,很是瀟洒地說:「行,成交,找個地兒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