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掃地僧

已經準備要動手的梅劍竹劍等四姝，一聽虛竹對莫槐的稱呼，不禁都是臉色一變的忙停了下來。

「小子，果然造化不小。如今，想必你已經是飄渺峰靈鷲宮的主人了吧？」原本閉目靜靜而立的莫槐，這才緩緩睜開雙眸，嘴角輕翹的轉頭看向虛竹笑道。

反應過來的虛竹，連忙上前恭敬行禮，同時好奇問道：「見過師叔！不知師叔如何在此處啊？」

「你既然叫我一聲師叔，那天山童姥怎麼說也算是我師姐。我來師姐的地方參研一下武學，有何不可嗎？」莫槐淡笑隨意的一句話，頓時讓虛竹有些無言以對。

看著他訕然窘迫的樣子，莫槐不由輕笑一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既然童姥將靈鷲宮交給你，就拿出點兒靈鷲宮主人的氣魄來。好好做你的靈鷲宮尊主吧！師叔就先走了。」

說完，不待虛竹多說，身影一幻的莫槐，眨眼間已是化作一道殘影離去了。這般厲害的輕功身法，不說梅劍四姝，就連虛竹都忍不住心中暗暗驚嘆欽佩。這位師叔，一身修為手段著實高深莫測。

離開了飄渺峰的莫槐，不過幾日功夫，便是來到了靈州西夏皇宮之中。目的嘛，自然是想要看一看李秋水留在青風閣內書房之中記錄高深武學的圖譜。

莫槐倒也不是覬覦李秋水的高深武學，畢竟他已得到逍遙派所有高深功法絕學的修鍊之法，其中自然也包括李秋水的小無相功、白虹掌力等成名絕學。只不過，李秋水留下的這些高深武學圖譜中，卻是有著高深我武學法理，於莫槐大有益處。

來到天龍世界，仗著北冥神功吸收了不少人內力的莫槐，功力早已達到一流層次，甚至內力之精純不弱於先天高手了。可想要踏入先天，非是內力足夠強便可，而是要對武學有著比較深的感悟才行。

李秋水一代宗師般的武學大家，她所留下的高深武學圖譜，蘊含著她對武學的理解領悟，正是莫槐如今所需要的。

之前參悟靈鷲石刻的過程中，莫槐便已是幾乎沒有什麼阻礙的就跨入了先天層次。初入先天的莫槐，急需穩固修為境界，並且尋找更高層次的修鍊前進之路。

西夏皇宮雖然戒備森嚴，但沒了李秋水，整個西夏只怕再也找不出一位先天高手，所以對莫槐來說卻也是和不設防沒什麼區別。他輕易就潛入了青鳳閣內的內書房，一心鑽研起了武學。實在餓了的時候，便去皇宮中的御書房走一遭。宮中伙食自然不差，莫槐每一次都是大飽口福。

轉眼一個多月過去了，河南少室山下，樹林之中，夜色已深，一堆即將燃盡的篝火微弱光芒映照出了林中正在騰轉挪移般沉浸在招式拳腳演練中的身影，正是莫槐。

呼..突兀的一陣呼嘯風聲，使得那一堆即將燃盡的篝火猛然火焰升騰而起，火光照亮了莫槐滿臉汗水的泛紅臉龐，卻是無法掩蓋其目中灼灼光彩。

「終於成了！」臉上難掩喜色的莫槐，感受著體內經脈中奔騰澎湃，明顯比之前強大了許多的先天真氣，不由意氣風發：「原來如此！練武之人踏入先天之後，欲要突破，便要求對武道的理解更深，武功招式圓潤如意，漸進返璞歸真，這樣才能夠駕馭更強更加精純的先天真氣。技近乎道，武道同樣如此，高深處，便是要天人合一，體悟天地自然之妙。先天，武道金丹之境..我想，我找到了自己的路了。」

說話間，手掌翻覆間一股無形氣勁輕易將升騰的篝火壓制熄滅的莫槐，不由嘴角輕翹的抬頭看向了少室山上，身影一幻的整個人好似瞬間化作了一股風般向著山上飛掠而去。

顯然，這段時間參研武學的莫槐，非但對武道的理解以及武功招法上收穫甚豐，在輕功上同樣精進許多。

如今他施展其凌波微步來，已不僅僅是施展輕功，而是蘊含了武學的法理奧妙。若非真正的武學宗師般的人物，是萬萬達不到這個層次的。

不過盞茶功夫，莫槐已是悄無聲息般潛入了少林寺中，並且很快摸到了藏經閣所在之處。

讓莫槐略微意外的是，藏經閣這等重要之地，竟沒有人專門看守。少林寺的人似乎很自信，覺得應該沒有人能夠輕易潛入到藏經閣且不被寺中僧人發現。

這倒也方便了莫槐，他徑直進入藏經閣中，並未去翻閱少林七十二絕技等武功秘籍，反倒是在一堆佛經中隨意翻找起來，著實找了許久，才總算是從一個書架的角落處找出了幾本不起眼的楞伽經。

摸了摸那基本楞伽經，略微感受發現其中的確有夾層之後，嘴角輕翹的莫槐，便是連將幾本楞伽經收入空間戒指中，身影飄忽離開了藏經閣，就連開門關門時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剛剛出了藏經閣的莫槐，便是不禁身影一頓的停了下來，雙眸虛眯的看向了前方。

在藏經閣外的空地上，這會兒赫然有著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著一把掃帚躬身掃地。他看起來年紀不小了，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經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

但這大晚上的，竟然有一個老僧在夜色下掃地，這本就是一件頗為詭異之事。

默默站在那兒看著掃地老僧的莫槐沒有說話，而那老僧也似乎沒有發現莫槐一般，依舊在掃他的地。

片刻后，身影一幻的莫槐正要施展輕功離去，那掃地僧卻是詭異般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行動間全無煙火之氣，這般高明的輕功著實讓莫槐心頭凜然。

「施主深夜造訪藏經閣，何故又這般急匆匆的離開？」老僧緩緩開口，語氣不急不緩，顯得很是隨意，便好似熟人見面問你吃過了沒的樣子。

雙眸一縮的莫槐，幾乎本能般的出手，右手使天山折梅手，左手使天山六陽掌，盡皆精妙無比的招式配合的天衣無縫一般，向著老僧攻擊而去。

恍若未覺般的老僧，直到莫槐的攻擊即將落在他身上的時候，才看似隨意般抬手簡單一掌迎上了莫槐的左掌，手中掃帚柄也是如一條長棍般掄向了莫槐的右手。

他這一出手，讓莫槐只覺一時間心跳都是漏了一拍般，真正的深切體會到了返璞歸真四個字的含義。

蓬..咔..雙掌交擊的悶響和掃帚柄斷裂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渾身一震的莫槐直接向後拋飛開去，落地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在藏經閣的門檻前穩住了身影。

「不愧是天龍第一高手啊！」手掌微顫的莫槐，不禁倒吸了口氣目光灼灼的盯著只後退一步便穩住了身影的掃地僧：「他的功力之深，絕對已經達到了先天後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