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天後期
看了眼手中碎裂開來的竹制掃帚桿，掃地僧隨即看向莫槐：「尊駕有如此功力，當不是無名之輩，但不知逍遙派中何時出了你這等人物？你是無崖子、天山童姥，還是李秋水的弟子？」
「老和尚好見識，竟然看出了我的武功路數！」莫槐聞言目中精光一閃的淡笑搖頭：「不過，我與他們三人都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運氣好，得了逍遙派的幾門武功絕學的傳承罷了。你對逍遙派的功夫如此了解，莫非也和逍遙派有什麼關係嗎？」
掃地僧輕點頭，並未直接回答莫槐，而是恍然般緩緩開口道：「原來如此！以尊駕的武功，已是當世頂尖層次，所學也都是高深的武功絕學，當不至於覬覦少林的武學，卻不知為何夜探藏經閣呢？」
「我近來心血來潮，想要從少林藏經閣中借幾本經書看看而已，老和尚不會連區區幾本經書也吝嗇吧？」莫槐笑著隨意道。
輕搖頭的掃地僧則忍不住道：「區區幾本經書，怕是還無法吸引尊駕前來吧？」
「那老和尚你覺得，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呢？」莫槐饒有興趣般笑問道。
掃地僧道：「老僧不知，故而才要問上一問。尊駕若是不願如實相告，老僧今晚實難任你自由離去。」
「哈哈..老和尚，待在這少林寺中，清苦無趣，對手難得，你是手癢了吧？」莫槐戲謔般的朗聲大笑道。
「阿彌陀佛！出家之人，原不該爭強鬥狠。但尊駕擅闖我少林藏經閣，取走經書，老僧卻不得不出手相阻。還望尊駕將所取經書留下，」掃地僧雙手合十道。
莫槐輕搖頭笑道：「到了我手中的東西，從來沒有還回去的道理。其實，我今日來到這裡，也有和老和尚你切磋一番的心思。你的實力，的確是讓我感到驚喜。誰又能想到，這天下第一高手，竟是少林寺中，負責打掃藏經閣的一位普通老僧呢？」
「山外青山人外人，天下第一老僧愧不敢當。不過，既然尊駕執意想要切磋，那老僧今晚也只有犯一次嗔痴了，」話音未落的掃地僧，已是身影一幻好似瞬移般來到了莫槐的面前。
「倒還是個性急的老和尚，」早有準備的莫槐，輕笑一聲，雙手在面前畫圓般，看似輕飄飄緩慢無比的動作，卻好似將整個天地都容納其中了一般，迎上了老和尚同樣看似普通的一掌。
嗡..雙方的手掌還未碰觸在一起，空間已是微微震蕩起來般，無形的能量彼此衝擊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莫槐和掃地僧便幾乎同時飄然飛退開去。
莫槐直接退入了藏經閣中，手搭在一個書架上，將書架旋轉般移動了九十度才化解了那股衝擊力。
與此同時，藏經閣外鋪滿青石的地面上，掃地僧也是足足後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影。
眼看著莫槐在書架上借力飄然出了藏經閣，好似一片樹葉般輕飄飄落地，掃地僧不由目露異彩的問道：「你這是什麼功夫？」
「太極！」莫槐輕笑道：「天地本無極，無極生太極，太極生兩儀，陰陽演化，萬物化生。太極，孕天地造化之妙，實乃道家無上神功。老和尚，以為如何啊？」
掃地僧聽了不由目光略顯複雜的看向莫槐，唏噓道：「尊駕能夠創出這等道家無上武學，已是超越逍遙派的逍遙子祖師了。逍遙派能出現尊駕這等人物，必能更加興盛。」
「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創出太極來，」莫槐自嘲搖頭，隨即目光微閃的嘴角輕翹道：「說起太極，今日我倒還想讓老和尚你見識一下形意。」
「形意？」掃地僧聞言忍不住蹙眉略有些疑惑的看向莫槐，但緊接著他便是臉色變了。
只見肉眼可見的，渾身筋骨齊鳴般的莫槐猛然身子拔高，手臂大腿都變得粗壯起來，青筋暴起，整個人好似化作了一個人形怪獸般，腳下一蹬地面，腳下青石應聲碎裂的同時，他也是如一發炮彈般來到了掃地僧面前。
喝..吐氣開聲的莫槐，一拳擊出，好似火山爆發般的拳勁使得空氣都是震蕩起來，可怕的威勢讓掃地僧面色大變，忙雙手交疊般迎了上去，體內雄渾的先天真氣已散開來，在面前形成了一層尺許厚的氣牆般。
蓬..炸雷般的悶響聲中，渾身一震的掃地僧，頓時踉蹌後退了十多米，才有些狼狽的穩住身影，隨即雙臂無力垂下的面露痛苦之色，一口血忍不住吐了出來。
「哈哈..痛快！」同樣後退了幾步，每一步都將青石地面踩碎的莫槐，卻是忍不住朗聲大笑的身子略微扭動恢復正常，看了眼吐血受傷的掃地僧，便是嘴角輕翹的直接閃身沒入了夜幕之中。
...
雁門關外，寒林漠漠，景色蕭索，一處亂石林立的峽谷之中，扁平的一塊山石上，一道衣衫有些破爛髒兮兮的身影閉目盤膝而坐，鬚髮凌亂，看起來有些邋遢，卻正是莫槐。
呼嘯的狂風從谷底呼嘯吹過，卻是繞著莫槐一般，連他的一絲衣角都沒有吹起來，似乎其身旁有著無形的屏障在阻礙那狂風般。
不知過了多久，渾身微震的莫槐豁然睜開雙眸，目中好似有著兩道實質般的神光閃過般。
緊接著，一股無形先天真氣已是以莫槐為中心瀰漫開來，使得空氣震蕩，轉瞬間周圍數丈範圍內，所有的山石都是微微一震的悄無聲息般化作了碎粉。狂風一吹，頓時一片灰濛濛塵土飛揚。
「哈哈..先天後期的真氣果然厲害！」朗聲一笑的莫槐，直接躍身而起，扶搖而上的來到了十數丈的高空上，御風般飄然離去。
離開了山谷的莫槐，只聽得遠處萬馬奔騰之聲和聲聲低沉有力的號角聲，不由雙眸輕眯的飛速靠近過去。
片刻之後，雁門關外的險峻山崖之上，從天而降般飄然飛掠而來的莫槐看著心口插著兩截斷箭無力軟倒在虛竹和段譽懷中的蕭峰，不由凝眉上前沉聲忙問道：「阿朱呢？」
「大哥被遼王設計擒拿軟禁，阿朱嫂子為了不讓自己成為遼王要挾大哥的籌碼，已是自盡身亡了，」虛竹悲痛連道。
聞言心中一震的莫槐，默然看著蕭峰的屍體，不禁暗暗嘆息。
到頭來，他終究還是改變不了蕭峰和阿朱的命運。
「命運..我改變不了別人的命運，又何嘗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呢？」雙手慢慢緊握的莫槐，心中一瞬間升騰起了一股莫名的不甘和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