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裡逃生
黑衣人只顧著思慮她的話,卻沒有注意看盛淺予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離他越來越近,而後面的盛疏狂卻在後面離得越來越遠。
就在這時,盛淺予左手向上一抬,袖間甩出三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從不同的方向鎖定住了黑衣人,足尖一點持劍欺身上前配合著三把匕首。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瞬間,黑衣人臉色一沉,冷哼一聲,「不自量力!」
黑衣人將內力聚在手掌上,凌厲的掌風呼嘯而來,盛淺予嘴角抿出一絲冷峻的笑容,隨即不進反退,借著黑衣人的掌風往後退去。
黑衣人一口血噴了出來,捂著胸口的位置神情變幻莫測。
盛疏狂伸手接住盛淺予,兩人蹭蹭蹭退了幾步。
盛淺予穩住身形抬眼看著黑衣人,「是不是覺得奇怪為什麼你一運功就會痛,猶如千萬隻螞蟻在啃咬心臟一樣連四肢百骸都在痛。」
黑衣人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眼波倨傲,神情相當自負,「我死了,你們一樣也活不了。」
不怕死嗎?她還真是不信了!
盛淺予的臉上閃過一絲冷芒,眼中的仇恨衝天而起,她怎麼會讓他這麼痛快的死去了。
「不,你不會死,我怎麼捨得你死了,」盛淺予怒極反笑緩緩的說道,聲音帶著幾分玩味。
報復人的最高境界便是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活著沒有人想死,黑衣人這一輩子再不能動用內力,在這個江湖沒有內力的人猶如一個廢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一輩子他也不再是個正常的男人,只要情動全身上下的痛會在一瞬間席捲全身。
她要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區區賤命她不會動手,讓他苟延殘喘毫無尊嚴的活著!
讓他這一生都記得盛淺予三個字,讓他承受自己該付出的代價!
掃了一眼後面到來哪幾個黑衣人,盛淺予緩緩的笑了,盛疏狂摟著她兩人轉身跳下了懸崖。
黑衣人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來這一招,當下忍著疼痛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躍了過去想拉住他們。
不論是為了哪些東西還是解藥黑衣人都是不想他們死的。
到底還是慢了一步,僅僅抓住了盛疏狂的頭髮,黑衣人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早在他運功的哪一瞬間,痛便蔓延了他全身,他到現在也沒想明白盛淺予是如何對他下毒的。
盛疏狂兄妹兩人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道:「今日之仇,我瀟遙門記住了,回去告訴他們,血債必定要你們血償!」
說完手中的匕首一揮,頭髮從中砍斷,兩人墜下了懸崖。
黑衣人看著手中的頭髮愣在了原地。
隨後來到的幾個黑衣人也是看到了他們墜入懸崖,當下有一個問道:「他們可有說出來?」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立刻派人去懸崖下面找,勿必把他們帶回來!」
黑衣人頓了一下幾欲糾結之後又道了一句:「如若反抗就地格殺!」說著拂袖而去。
現在黑衣人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著了兩個小屁孩的道,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打算告訴他東西在哪!
現在卻是十分相信他們的本事了,他們最後說的話也讓黑衣人害怕了起來。
到底是自己小瞧他們了,背負哪樣命運的人又怎麼會是平凡之輩了。
天機子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占星卜卦之術無人能敵。他可是從來沒有出錯過的。
如若今日不能斬草除根,今後怕是後患無窮。
……
盛淺予早有準備迅速將手中的琉璃天蠶絲一甩,琉璃天蠶絲便捆住了其中一塊比較突出的石塊。
兩人再藉此一躍順勢滾進了一個洞中,內力湧出輕輕一帶,琉璃天蠶絲便回到了手中。
看著手中的琉璃天蠶絲,盛淺予心中不免一痛,這是她六歲哪年父親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只可惜現在禮物還在送禮物的人卻不在了。
十二點已過,今日是她的生辰,身旁卻只剩下一個親人了。
盛淺予將所有的情緒深埋心底,她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保命要緊。
下面是萬丈深淵,現在又是夜色,危險係數不言而喻。
也正因為此,黑衣人他們才沒有馬上跟著跳了下來,不過以他們對哪些東西的執著,這個萬丈懸崖他們定會下來會會的。
他們現在必須在此之前離開這裡,隨手拿了些銀票,他們並沒有多作停留。
這個洞是他們兄妹倆的儲存室,平時出去耍的時候,收穫的東西都是放在這裡的。
這洞裡面的所有東西見證了他們的成長,不過他們並沒有貪戀這些財物,他們現在被追殺身上不方便帶太多的東西。
兩人將琉璃天蠶絲纏繞在劍柄之中,再將劍插在了石頭縫上面,如此反覆慢慢的借著琉璃天蠶絲一點一點的下至崖底。
盛疏狂的一雙小手早被琉璃天蠶絲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為了不讓盛淺予受這份罪,他可是全程帶著盛淺予下來的。
盛淺予下來崖底之後,著手布置了一些自己離去的痕迹。
前世做為一個殺手她的反追蹤可是一流的,盛淺予雖然說今生的生活過得安逸了技術稍有生孰,但她的聰明才智還是在的。
剛剛布置完,就看了懸崖上方燈火通明,已經可以看到有人正在下來。
「來得好快!」盛淺予眉毛一皺,拉著盛疏狂來到了湖邊,兩人迅速沉入了湖底。
冰冷的湖水席捲而來,身上的傷口一遇水痛楚都增加了幾分。
兄妹兩人已經潛到了七八米深的地方,耳朵已經開始感到不舒服了。
湖水雖然清澈,但現在是夜晚,能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兩人只能憑著以往的記憶摸索,這個地方他們夏天的時候經常來,自然很是熟悉。
很是順利的上了岸,兩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他們還是第一次晚上來這裡,花費的時間自然比平時多。
這個湖下面有一個入口,裡面有一個房間大小的地方,盛淺予喜歡游泳,有一次跟盛疏狂比賽潛水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每次潛水潛累了他們都會去休息一下,想來哪些黑衣人是絕對想不到這湖底還別有洞天。
兩人將身上的濕衣服都脫了下來,一把劍插在石壁中間,衣服掛在了上面,把兄妹兩人隔了開來。
盛淺予是重生的自然懂得男女有別,盛疏狂也是個十二歲的大小孩了。
兩人皆沉默著,心思各異。
人生的重大變故令盛疏狂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少,盛淺予也結束了她兩輩子以來過得最安逸,最快活的日子。
今夜註定是個不平凡的夜。
有人歡笑有人哭。
昆崙山一場大火燒了三天三夜,濃濃的血腥味經久不散,逍遙門所有的一切也隨著這場大火灰飛煙滅。
昆崙山下聚集了無數的群眾,低低的哭泣聲綿延不斷,逍遙門門主平時樂善好施,逍遙門門主夫人更是經常給他們免費看病。
可謂是深得人心,卻落得這個下場,不可謂不讓人傷心。
人群中有一老者目光熠熠的看著哪衝天而起的火光,當下腳步幾個踉蹌差點跌落在地上。
一旁年輕男子連忙扶住他,只見老者不斷得重複呢喃出聲:「天意難違啊…天意難違啊…」
黑衣人在這方圓百里找了不下一千遍,五天時間來回搜索,就差挖地三尺了。
盛淺予兄妹兩人仿若憑空消失了一般了無蹤跡。
湖底下面。
多日未進食讓盛淺予兄妹倆的身體虛弱到了極致,湖底寒氣又重,加上心理又不舒坦。
兩人都發起了高燒,盛疏狂直接昏睡了過去,盛淺予也是暈暈沉沉的,僅憑著一股意志撐著,她知道她不能睡。
她要是也睡著了,他們兩人便永遠都不會再醒來。
五日時間已過,雖然搜索還在繼續,卻沒有之前哪么頻繁了。
傍晚時分,盛淺予悄悄潛到了水裡,她沒敢潛太遠只在附近捉了兩條魚。
這種情況下他們如若被發現,絕對再沒生還的可能,她不敢賭。
將捉來的魚殺好洗乾淨切成薄薄的一片,盛淺予將魚片放到了口中。
肚子立馬一陣反胃,盛淺予等到反胃的情況緩解了一下才吞了下去,雖然難以下咽但現在別無選擇。
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她連老鼠都生吃過,心理上自然沒覺得有什麼。
只是這一世她的嘴巴被養刁了,身體上卻是難以接受,吐了幾次之後,胃才稍稍適應。
終於將肚子餵飽,感覺身體也在逐漸恢復力氣,盛淺予來到盛疏狂身旁。
盛疏狂暈迷著根本沒有辦法吃魚,可是不吃點東西,他的身體恐怖會撐不下去。
思前想後盛淺予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將旁邊的劍拿了起來往自己手腕上一劃。
腥紅的血液便流了出來,盛淺予連忙將手捉住他的下頜將另一隻流血的手送到了他口中。
盛疏狂本能的吸吮了起來,手上的傷口一痛,盛淺予咬緊了嘴唇,感覺差不多的時候她才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時間過得異常的緩慢,這一個月里盛淺予兄妹兩人已經吃習慣了生魚,一直沒有出去,是想等到風平浪靜之後再出去。
兩人也沒閑著,商討著以後的計劃,要麼就是發了狠的練功,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
一個月折騰下來,兩人硬生生的瘦了一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