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腦洞過頭
按照一般的通常展開，接下來的劇情應該是石頭砸中樹榦后連對方的一塊皮都無法蹭破、反而會將南宮榮的手震到發麻才對。畢竟樹木已經得到了系統技能的防禦強化，而且這個技能還得到了遠程魔獸的增強，效果肯定比以前丟在別人身上壓根沒感覺要好。不說讓樹木變得堅不可摧吧，至少像影視劇中那樣防一防子彈還是可以的。
但南宮榮並不相信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他覺得真正的王道展開應該是——
少年手中的石塊狠狠地在樹榦表面「咬出」了一個碩大的口子，別說把手震到發麻了連稍許的阻擋都沒有，彷彿和未曾被法術加持過沒有任何區別。
「橋豆麻袋，說好的強化防禦呢，怎麼仍然是豆腐渣？」南宮榮滿頭黑線地來回看著石塊以及樹榦上的缺口蛋疼道，「你確定那技能真的具有強化防禦的效果？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兌換了一個假的技能。」
「假你妹，本系統提供的乃是正經八百的精品，怎麼可能會有假！」系統當即用氣勢洶洶的甜美嗓音怒道，「我告訴你，技能效果就是這樣了，你愛要不要！而且休要擺出一副上當受騙的無辜消費者的表情，祝福術這個技能乃是老娘啊呸、本系統當初免費贈送給你小子的，你連一點經驗值都沒有花費好不好！」
瞬間被糊滿臉的南宮榮淚不禁當場流滿面外加風中凌亂，而系統的口才更是令他忍不住瞠目結舌，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全身灰白化著跪趴在地了：「講道理，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為什麼一番話說下來反倒顯得你跟委屈似的！？」
系統當即用頭像給出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賣乖表情：「因為人家是女孩子嘛，在起爭執的時候你作為男生稍微忍讓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沉默半晌后，好懸把石頭招呼在那個金燦燦頭像上的南宮榮狠狠吐出一口惡氣努力平復著心情淡然道：「嗯，比起忍讓，我更覺得自己應該抓緊時間給你的節操充值了。」
「別想了騷年，本系統的欠費節操豈是你這樣的普通人能夠補全的，還是讓專業的來吧。」
「所謂專業的究竟是指……」
「當然是哪怕日常崩於眼前使得節操如同飛流般直下三千尺也照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職業吐槽役了！」
南宮榮聞言頓時滿臉的不可思議：「這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做到那樣的事情嗎？」
系統果斷將賣乖頭像換成了豎著大拇指的認真臉：「當然有，而且我們那邊還有很多！」
「還不是被你們那邊更多的無節操給硬生生逼著鍛鍊出來的！」
怎麼樣，感覺是不是很精彩？可以說南宮榮原本還算靠譜的腦洞被系統稍微折騰了沒兩下也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向著嚴重脫線的地步發展而去，連這種平日里少年根本不會去理睬的日常也能在腦海里想象得栩栩如生了。
然而這終究只是腦洞，並不是現實——現實中真正發生的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石塊砸在樹榦表面后不僅沒能「入木三分」反倒在樹皮上擦出了一串明亮的火花，虎口發麻的少年再也握不住手裡的石塊，任由它滑脫掉落在了地面上。那感覺彷彿南宮榮用石塊砸的並不是一顆歪脖子樹而是一輛坦克似的，換成術語就是「我們未能穿透他們的裝甲」。
滿臉懵逼表情的南宮榮無意識地甩著發麻的右手喃喃自語道：「這節奏不對啊喂，說好的在樹上砸出豁口進而引發一連串日常的王道劇情展開呢？」
系統聞言頓時當場「噗」了一聲，雖然是忍不住笑噴的模樣可也終究只是做個樣子罷了，她自然沒可能真的笑噴出來：「等一下，你說的那個王道劇情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很期待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然後進入到日常模式當中的樣子？」
「不不不，我只是認為石塊在樹榦表面砸個缺口出來才更為合理，搞笑漫畫里不就經常出現類似的劇情嗎？」
「嗯，搞笑漫畫是很不錯啦，但你認為本系統提供的技能真就那麼渣到像你小子一樣爛泥扶不上牆？」系統輕哼一聲用十分不屑的語氣反駁道，「告訴你，即便是初級技能也已經相當好用了，更何況還是被魔獸強化過的，目標又是這棵不怎麼大的歪脖子樹，怎麼可能會出現你說的那種一砸就開的情況？」
「呃，一不小心腦海中就出現了那樣的畫面，我可以說是作者那貨有意塞進來的嗎？」
「可以，並且我也相信。」
發現自己已經無意中用另外一種方式進入到日常模式當中的南宮榮不由大吃了一驚，忙不迭試圖將話題重新轉回到正軌上去：「咳咳，這些先不提，總之技能的效果似乎相當不錯嘛，只是不知道丟在魔獸身上會怎樣？」
連坦克都能輕易撞倒的歪脖子樹和可以將坦克都給掀翻的魔獸顯然不是同一級別的存在，相同的祝福術在不同體型的生物身上能否起到同樣的效果，這個問題的答案南宮榮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
很顯然效果會減弱許多，並且魔獸的主要對手也是魔獸，這些大塊頭的攻擊力可遠不像少年用石塊砸樹那麼溫柔，因此在戰場上根本不會出現剛才那樣不破防的情況——正如系統所說的，祝福術這個技能只會小幅度提升防禦力，並不會讓人變得銅頭鐵臂。
但至少某些會被秒殺的脆皮加了技能后還能續上一秒了，沒準這多出來的一秒就能把對方給搶救回來。
「就實用性而言並不如療傷術，畢竟魔獸的攻擊力實在太大了，強化那麼一丁點的防禦沒有多少意義。」系統順著少年的話慢條斯理地分析道，「虛弱和遲緩也是同樣的道理。想必騷年你也應該已經發現了本系統的技能有著目標體型越大效果越不明顯的缺點，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以往施展技能的乃是裝置而非騷年你本。換句話說，裝置儘管能夠自行補充能量——當然騷年你能拿點魔晶石過來給本系統當點心那是更好不過——但相應的為了能夠有效利用這些能量，我的製造者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了施展技能時的消耗。」
南宮榮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的樣子，於是果斷抬手示意道：「麻煩你說得通俗易懂一些，剛才那樣我完全不明白。」
「真是蠍子不如啊，騷年你的智商真該好好提升一下了。（被南宮榮怒瞪之後）那啥，總之我的意思是，每次裝置施展技能的時候就像揮拳那樣每次力道都是固定不變的，無法提高或減小。所以，人類用拳頭打擊普通家禽和用拳頭打擊一頭獅子，效果自然會有所不同。」
「原來如此，是這樣啊。」南宮榮這回總算是聽懂了，理解地點了點頭感嘆道，「裝置最初就是設計用來對人使用的，並未考慮過其它體型更大的生物比如說魔獸這一類的存在，效果會減弱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啊。理由雖然明白了可還是要入鄉隨俗才行，我們這兒戰爭的主力是魔獸，哪怕硬著頭皮也要想辦法強化技能作用在魔獸身上。」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在深淵出現后恐怕情況也會跟著改變的吧，那個人到底會是誰呢？嘛，反正可以肯定不會是你小子就對了。」
少年不禁滿頭霧水：「到底在說什麼？」
系統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暫時賣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無論是那個人的出現的原因，還是你手中裝置的真正用途……」
沒有理會又在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系統，南宮榮重新鑽進蠍子體內繼續練習去了。以前無所事事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今一旦確立了目標立馬就發現時間各種不夠用了，他可不想隨便浪費。
還是在同盟再次進攻之前先鍛煉至能夠讓坐騎輕鬆施展並強化系統技能那種程度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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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炮擊型魔獸的部隊里同樣有許多人不待見南宮榮，但由於已經習慣了這一切的少年從未將各種挑釁放在心上、同時他又沒事就和自己的坐騎混在一起很少與人接觸，倒也沒發生什麼讓作為領隊的班尼眼角抽筋的事情。這幾天少年老老實實地跟著大家一道訓練生活，再加上他沒有多少存在感，因此原先那些不待見他的人最後也漸漸沒了動靜。
這幾天前線安靜得有些過分，雙方士兵甚至連步槍間的交火都沒有，不過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同盟的主力部隊又陸陸續續的開赴了過來。如果不是擔心那種被同盟方面稱之為瘟疫病毒的東西，帝國恐怕早已試著展開反擊，而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趴著不動堅守陣地默默等待對方重新部署。
很明顯同盟的時機把握得也非常准，再過三天托隆索公爵的援軍便能抵達帝都烈達納，到那時他們再想攻下城市就比登天還難了，必須抓緊才行。因此在風平浪靜了幾天後，對方又一次對烈達納展開了進攻。
帝國對此自然早有準備，不過首先上來的乃是同盟的普通部隊，那種紫紅色的魔獸並未出現，所以在炮響之後在班尼的帶領下匆匆鑽進坐騎體內的南宮榮不出意料地接到了待機的命令。
無線電通話技術被用在了海陸空各種兵器上，不僅指揮作戰變得更加容易和順暢，前線將士們互相之間的交流也變得更加方便；然而這種機械物品天生就跟魔獸不兼容，儘管目前馬蒂亞斯正在考慮怎麼才能讓魔獸之間像使用無線電那樣進行長距離交流但尚未有任何結果，所以現在各個操控者在進入坐騎體內之後，還是得依靠通過控制坐騎「說話」來展開交流。
這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在於魔獸「說話」通常都是中氣十足音量很大的，一不小心就會被震到耳朵嗡嗡叫，所以當班尼的手下們閑到無聊開始互相聊天之後，情況很快就變得非常糟糕了——因為這群人連同坐騎為了躲避炮擊和空襲是躲藏在地下工事裡面的。
實在被吵得不行的南宮榮終於忍不住自己也加入到了製造噪音的行列之中，因為這樣多少可以減輕一些精神乃至身體上的負擔。
「班尼，你說今天同盟會用什麼樣的方法對我們展開進攻？若是還和上次一樣，只怕最後又要被灰頭土臉的打回去吧？」
隊長大人的坐騎是一隻蘆花雞，肥肥的圓圓的好似皮球，可惜它萌萌噠的外貌被其背部漏斗形的噴射器官完全破壞殆盡，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隻雞背部長瘤了。
「我哪曉得同盟那群鳥人會怎麼進攻，反正來了把他們打回去就對了。你小子臨陣磨槍鍛煉了幾天，其中付出的努力我有看在眼裡；不過努力歸努力，若是待會戰鬥時你又犯操控不力的老毛病把法術丟到自己人的頭上，哪怕是馬蒂亞斯大人親自把你調來的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南宮榮猶豫片刻后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啥，班尼，講真的我今天確實有打算往自己人頭上丟幾個法術。」
班尼的蘆花雞立刻抬腳在蠍子身上踹了一下：「滾，你小子的大白天的說什麼夢話？誤傷也就算了，還切實打算往自己人身上扔法術是個什麼鬼！？給我認真一點，同盟可不會因為你那糟糕的瞄準技術造成的搞笑日常而停止推進的。」
「呃，大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是真的……」
少年的話並沒有能夠說完，因為很快便有一個連滾帶爬灰頭土臉的身影出現在了時不時從頂部刷刷往下掉灰的掩體入口處。
是個通訊兵。
「同盟的魔獸部隊出現了，班尼隊長請立即帶著你的人去陣地上做好迎擊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