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這次是自願出手
聽羅林戰戰兢兢地解釋，馬曉波火氣更大了，「核對過？當然知道你對過，可你難道還不明白錯在哪裡嗎？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懂，這不是核對的問題，這是你邏輯上的問題。」
「哦！」羅林如夢方醒，深深地低下頭。
可馬曉波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的怒吼，「一個『哦』就算是明白了？每次跟你說了你都是明白，轉眼就會犯同樣的錯誤。我問你，今天周幾？」
同事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馬曉波，因為他的訓斥和問話似乎沒什麼前後關聯。
羅林也覺得奇怪，戰戰兢兢地回答說：「四！」
馬曉波深呼吸讓自己稍微平靜下來，然後點點頭說：「對呀！周四，你是周一開始接手利豪的吧？才四天……，四天你就犯了一大堆的錯誤，為什麼？你是要每天一錯甚至幾錯嗎？這樣很好玩兒對吧？」
這種咄咄逼人的質問讓羅林無力應對。有錯在先，加之波哥在眾人面前大罵，所以現在只能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不是……，我……」
見羅林正在接受批評，馬曉波狠狠地說：「給你一天時間，把所有錯誤都修正出來，再拿給我看。你這計算出來的結果，不用細看就知道是錯的，明白嗎？」
羅林從桌面上拿起被波哥摔下的資料，對他說：「以後，做完了都拿給你幫忙檢查一遍。」
「都？為什麼有機會跟奧康的案子，你知道嗎？」馬曉波很反感羅林說的那個「都」字，所以特別用強調的語氣反問。
「因為你！」
馬曉波又憤怒起來，大聲吼道：「不是因為我，是因為公司，因為工作，因為這個安子需要兩個人來完成，知道嗎？這說明什麼？」
一是告訴羅林，為什麼要加多人；二是讓部門所有人都聽到，並非因為羅林是親戚，所以才拉入伙的，而是因為工作需求。
羅林獃獃地搖頭，很誠實的回答說：「不知道……」
趙輝盯著自己的電腦屏幕，不過耳朵可沒問題，兩人的對話一字不落聽得清清楚楚。馬曉波當時一發問，趙輝心下就在想：「羅林啊羅林，你要是什麼都給你波哥看一遍的話，那要你何用呢？」
另一邊，馬曉波咆哮道：「如果我什麼都要看一遍的話，用得著你嗎？」
到這時羅林才完全明白過來，連忙點頭，「是！是，是！」
「還不快去！」
羅林捧起資料，點頭哈腰回到自己的電腦前開始重新核對錶單。
趙輝笑著搖搖頭，繼續看他那些無聊的文件。心想那傢伙可能是被罵傻了，如此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緊張的氣氛瞬間消失，辦公室里很快恢復了平靜。
可憐的羅林要將大堆資料全部重新核對一遍，一天哪能做完。從來不加班的他今天也只能是在眾人都整理桌面準備下班時，還在揪著頭髮冥思苦想。
趙輝正要關電腦，羅林卻突然站起，紅著臉走過來，四下里看了看確認並沒有人注意他。
「有事兒？」看他撓耳抓腮，欲言又止的樣子，趙輝主動開口問道。
但趙輝心裡打定主意，如果羅林要自己代加班做資料的話，絕不答應。換那些老資格的同事，還有個說法，他羅林也不過只是個進公司不久並且業績中等的人，完全沒戲。
「不好意思！我想麻煩你……」
還真被趙輝猜中了，所以不想給羅林說下去的機會，先開口為強。「這不下班了嘛，正趕回家有點事呢！有什麼，趕緊說啊！」
「你要下班了？真有事兒？」
「正要走呢！」
「是啊！都下班了！本來想請你幫個忙，幫我看看有幾個數據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這樣啊？沒事兒，你明天給馬曉波看看，他心裡有底。」
「唉！」羅林看趙輝的樣子是真不會出手幫忙了，想想自己今天被波哥在大庭廣眾之下罵得狗血淋頭，心裡很是失落。轉過身，疲憊地走向自己的辦公桌。
一個聲音打斷了趙輝的沉默，那是司徒瑤在說話，「要不？我幫他？」
趙輝愣了愣神，沒有回答，因為他發現羅林正回頭看過來。整個辦公室里就兩個人，怎麼會出現女人聲音，不論是誰都會好奇想要確認一下。
原來司徒瑤在開拓者團隊忙活一整天，剛剛切換到辦公室電腦不久。得到趙輝之前的授權，她已經可以自啟程序。
剛好聽到兩人的對話，並且能感受到羅林非常想得到趙輝的幫助。主要是趙輝給人代班很多卻從來沒得到應有的尊重，所以不會再輕易出手。可同時，他心裡又有點兒過意不去，所以沉默不語。
司徒瑤正是分析到了這種雙重矛盾，才站出來。
趙輝坐下，一直盯著不停翻看資料的羅林，陷入了深深沉思。顯然過去整整一下午，羅林並沒有找到問題根源所在，數據實在太多令他無從下手，以至於進展緩慢。
如果聽從司徒瑤的建議，能不能算一舉多得呢？即可以幫到羅林，又可以練就司徒瑤的本事，更主要是不用自己在這裡加班熬夜。
司徒瑤在趙輝沉思之時並沒打擾他，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都應該是用戶說了算。
良久，他站起來，輕輕走到羅林身邊。「把文檔傳給我吧！晚上幫你看看！也許能幫到你……」
羅林驚訝地抬起頭，臉色突然好轉，眼裡隱約見到淚痕。在利豪這種公司上班，工作壓力還是很大的，出一堆問題不僅給馬曉波丟臉而且延遲了奧康集團要求的資料提交期限。
將信將疑地問道：「真的？」
趙輝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那太感謝你了！你知道嗎？今天我媽在醫院，還等著我過去呢！可是……」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趙輝不想打聽更多，既然說出口要幫他那就得幫。
「文檔傳到你電腦上了，主要幫我看看到底哪裡開始錯，看不完沒關係，明天我早點兒來接著核對。」
趙輝很爽快地答應。
羅林看起來真的很急，桌面都顧不上收拾，飛也似跑出門去。
趙輝搖搖頭，無奈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