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奧康投訴了
本以為羅林已經走遠了，正準備開工的趙輝又聽到對方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明天我帶早餐給你！」
於是他大聲回應道：「好哇！」
司徒瑤已經打開剛剛收到的郵件，附件是一個壓縮包。解壓文件之後，裡面大約有十多個電子錶單和幾份文本文檔。
一些報價資料和產能核算數據，其中一部分是馬曉波之前做好然後由羅林接手繼續跟進的，後期計算都由羅林完成。
按照分析，錯誤應該產生在後期追加的那部分上面，司徒瑤會從修改履歷去判斷合適的時間點。
「那……，我先下班了！」趙輝說。
司徒瑤笑了笑回答說：「好的，你就等著明天早上的好消息吧！我會很快搞定然後傳回給羅林的，放心好了！」
如果是普通的數據，或是有特定規律的記錄，只需要網上下載一個糾錯程序就可以完成校對工作。但產能和報價方面有很多是人為控制的邏輯和因素，也只有司徒瑤這種AI程序才有可能嘗試著完成。
在真正核對或是糾正資料之前，她需要首先以人的思維方式去理順數據邏輯。
趙輝對她有絕對的信心，所以提前下班了。
凌晨三點二十分，司徒瑤完成了對資料的全部糾錯，並在幾處有問題的地方標出顏色，這樣方便羅林之後的追溯。修改之後的文件壓縮包發回他的郵箱，退出X-OS程序並關機。
第二天一早，羅林果真帶了早餐給趙輝，不過他進辦公室的時候還沒其他同事到來。才六點多太早了，住在第二區的同事都還在睡覺得，就算是第四區的趙輝也才剛剛開始洗漱而已。
急切地打開電腦，查收趙輝轉過來的文件。
一切真相大白，原來是在使用公式將馬曉波的資料匹配到新文件中時出現錯位，加上重新計算改變了布局，上萬條數據用肉眼沒辦法快速發現。馬曉波著實很有經驗，看到羅林當時提交的結果，明顯超出他此前的預估。
這次，羅林終於有救了，看著趙輝幫忙標示出的問題以及重算結果，心底非常感激。
平時趙輝不怎麼說話，還真看不出來他有如此大的本事。另外，讓羅林佩服的就是從郵件收件時間看，趙輝半夜才做完，沒想到如此的盡職盡責。
重新列印要簽署的資料並整理好，已經是早上八點。
同事們陸陸續續到達，趙輝看著桌上的早餐，抬頭對羅林微微一笑，羅林也沖他點點頭算是表達謝意。
資料重新遞交給馬曉波，誠實的羅林向波哥說明了這次是趙輝幫了大忙。
馬曉波側臉看了一眼正在吃早餐的趙輝，然後狠狠剮了羅林一眼，先是不屑然後轉為責怪。但面對如此完美的結果，又找不到罵人的理由，只能接受。
這時部長走過來。
「部長，早！」
一路上不停有同事向部長問好，正常來說輪不到趙輝，他坐在辦公室後面，部長很少走到他這個位置。
他在馬曉波面前站定，關切地問道：「弄好了嗎？剛合作就被別人質疑利豪的辦事效率，這可不是好兆頭。」
馬曉波趕忙賠著笑臉回答說：「弄好了，正準備拿給你簽字呢！簽完之後就可以傳！」
「哦？」部長對這麼快的速度也有點兒驚訝，雖然他希望越快越好，但昨天也看過資料，由經驗判斷的話至少要一兩天才能完成修改，卻沒想到工作效率如此之高。
直接從馬曉波手裡拿過文件，邊看邊向他的辦公室走去。馬曉波緊緊跟在後面，一旦部長簽完字，就可以快速完成傳送動作。
羅林如釋重負，深深陷入椅子里，彷彿是他本人昨晚熬了通宵似的。
隔著玻璃，能看到馬曉波在不停點頭，而部長在快速比劃著什麼，大約是在布置任務。現在奧康集團的案子是部門的頭等大事，部長過問每個細節是相當正常的。
大約十五分鐘之後，馬曉波拿著簽好的資料從部長辦公室走出來。他站在門口，整個大辦公室里環視一周，不知道是向誰點了點頭。
趙輝無聊地轉著簽字筆，腦海里有一個新的想法，如果再有人找他代班做資料或是起草合同之類，就讓司徒瑤全權包攬。不論對錯，至少能接觸更多客戶信息，了解更多關於其他同事的工作內容，終有一天會被部長發現自己的利用價值。
「中午請你吃飯！」羅林發了信息給趙輝。
「謝謝！我還得去照顧那個親戚的生意。」
「正好一起，我請你！」
「不了！不了！」趙輝當然不想欠下羅林一份兒人情。
「剛收到郵件，奧康集團客戶下午到訪。」
趙輝替羅林高興，「那好哇！」
「可能是因為這次利豪工作效率太低的問題，一份資料做了整整一周，結果還要被退……」羅林從當前情勢和郵件的措辭里，品味到其來訪意圖。
趙輝沉默著，他不知道要怎麼去安慰可憐的羅林。其實自己的處境並不會比他好，何況羅林還有資深老手馬曉波罩著，應該不會有事。再說兩個大公司合作，不會因為一次小小失誤就擴大事態影響。
他問，「有名單嗎？」
羅林回答說：「只說三個人，沒具體說！」
但願這次會有陳楠楠……
但下午趙輝還是失望了。奧康集團供應鏈的確安排了三個人來訪，分別是採購主管和他的助理，還有一名負責利豪的採購專員。
馬曉波請客戶進入接待室，部長也親自參加會面。
羅林自然是要跟上的，作為日後跟進奧康訂單的團隊成員之一，必須去。
雙方客氣幾句，相互交換了名片，會議進入正題。
採購主管開門見山地說：「這次來打擾你們，主要就是想了解一下貴公司日後如何配合奧康的工作，了解一下你們的團隊架構。」
部長微笑著點點頭，「請您放心，以馬曉波先生為核心的團隊是利豪最為精幹的。還有這位年輕的小夥子羅林，也會每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急需的產能預測，你們用了整整一周時間才提供。這種效率奧康集團無法接受，所以我們的建議是貴司要配備更強的力量來對應奧康。」
對方的主管不太給供應商面子，直指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