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傳送門

「這裡是南城。」牧飛星說，「準確的說，是南城龍仙區前進路128號八樓803，至於綠谷，我從來沒聽說過在哪裡。」

「不可能阿，綠谷啊，你居然沒聽過綠谷？這得多孤陋寡聞。」唐楚雲一臉的驚訝，「你是不是……弱智啊？所以不知道外面的事？」

「我當然不是弱智！」牧飛星說，雖然情商是低了一點，可是和弱智還是有360度的不同……不對，是一百八十度，三百六十度那又轉回去了，「不但我不知道，我相信別人也不會知道。你剛才提到過，你是穿越了一個傳送門過來的？」

「對。」唐楚雲點了點頭，「我被蟲族大軍追殺，迫於無奈，只好啟動了聖物上面的傳送門，被傳送到這裡來。」

「你們那邊，像你這樣的人很多吧？」牧飛星說。

「我這樣的？半蟲人很多，蟲娘可不多。」唐楚雲說。

「你們那邊有蟲族，有半蟲人，有蟲娘對吧。」牧飛星說，「我們這邊沒有這種東西，一個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沒有？」唐楚雲問，「這怎麼可能，你們這裡沒有蟲族也沒有半蟲人？」

「沒有，我們這裡只有我這樣的。」牧飛星說。

「你們城市只有原人？」唐楚雲說。

「不是我們城市，我們整個星球都只有我這樣的原人……人類！」牧飛星說，「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誰能變成螳螂的。會不會傳送門其實穿越了整個世界？」

「那不可能啊，聖物弄個穿越世界的傳送門幹什麼。」唐楚雲說。

牧飛星哪裡知道，只好說：「聖物嘛。」

「要是穿越世界的話，為什麼我能聽懂你說什麼，你也能聽懂我說什麼？要是世界不同，語言應該不通的啊。」唐楚雲說。

因為全世界都講漢語？牧飛星也不明白，「總之我們這裡沒有蟲娘，也沒有半蟲人，更加沒有蟲族。」

「真的沒有？」唐楚雲問。

「真沒有。」牧飛星說。

「那可怎麼辦。」唐楚雲著急了，「那我要怎麼回去？」

「不是有傳送門嗎？」牧飛星說。

「要消耗聖物能量的，開了一次已經把能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唐楚雲拿出來一塊玉牌給牧飛星看，「剩下的能量不夠再開一次門。最近蟲族異動很多，我得趕緊回去。」

這塊玉牌看起來……玉質不怎麼樣，雕工也不怎麼樣，上面刻著幾根竹子，還有四個大位元組節高升，這是哪門子聖物啊，就算淘寶也只要三五千的貨色好不好。

「這是聖物？」牧飛星問。

「是啊，這是我們傳說中大統領的遺物。」唐楚雲說。

「大統領？」牧飛星心想這個大統領未免也太沒品位了，居然用這麼低劣的東西做遺物，還節節高升呢，你都大統領了還能高升到哪裡去，接下來是巨統領，超級統領，精英統領，史詩統領，傳說統領嗎。

「就是整合了半蟲人，創立蟲娘部隊，從蟲族大軍的威脅中拯救了世界的人。」唐楚雲一臉驕傲的說，「我們蟲娘乃是大統領手中的一把尖刀，出生入死，不知道挫敗了多少次蟲族的攻勢，拯救了多少原人和半蟲人。」

「真了不起。」牧飛星只好捧場。

「那現在究竟要怎麼辦啊？」唐楚雲說。

「你的這個聖物……」牧飛星說。

「不是我的，是大統領的。」唐楚雲說，「大統領死後，聖物不知道為什麼流落到蟲族手裡，我把聖物搶了回來，拿回去交給我們司令，並不是要據為己有。」

「好吧，你們大統領的遺物是用什麼能量的？能不能充電啊？」牧飛星問，「還是加汽油柴油什麼的？」這個玉牌看起來沒有地方加汽油啊，有沒有充電口呢？還是無線充電？

「不知道，我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研究。」唐楚雲畢恭畢敬拿得起遺物，仔細檢查，「竟然是這樣……真是奇妙，實在是太奇妙了，為什麼會是這樣的呢？」

「那個……」牧飛星問。

「我在研究！」唐楚雲說，「別打攪我。」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喝杯茶。」牧飛星說。

「好啊。」唐楚雲說。

牧飛星對茶葉並不怎麼講究，平時也就是隨便在街上買五十塊錢一斤那種，都不敢上網買，生怕賣了被人記住推銷茶葉。他有個大學同學跑到茶場找工作，在大學同學群里天天叫人買茶葉，可是應者寥寥。牧飛星不忍心搭了茬，被按住灌輸了好幾千字茶場風景怎麼好，水源怎麼好，茶樹多麼好，技師多麼好，設備多麼好。牧飛星沒法子，只好跟他買了點茶葉，原價一千四，六折八百，再來個友情價折扣，只要六百塊錢一斤，把牧飛星心疼的要死。

他拿出珍貴的茶葉，撒一把茶葉到茶壺，看看覺得不夠，又撒了一把，加上熱水，一股醇香就冒了出來。碧綠色的茶葉泡出清澈透明的茶水，喝起來味道卻十分濃厚。

他把茶水倒進去大杯子里，拿進去給唐楚云：「小心燙。」

「我這種經常上刀山下火海的人，怎麼會怕燙。」唐楚雲拿起茶杯灌了一口，噗的一下又吐了出來，「好燙好燙。」

「都叫你小心了。」牧飛星說。

唐楚雲小心的吹了幾口氣，小心喝了一口，「好充沛的生命能量！」

「生命能量？」牧飛星問。

「就是生物體內的能量啊。」唐楚雲說，「我們蟲娘用來戰鬥和變形的能量……對啊！生命能量！」

她小心地捧起玉牌，全副精力注視著，然後閉上眼睛，慢慢的手上起了一層綠光。那些綠光祥和溫暖，讓人感覺十分舒服。過了好幾分鐘，唐楚雲忽然睜開眼睛，那層綠光鑽進去玉牌裡面。

「果然能行！」唐楚雲說。

「怎麼了？玉牌恢復了？可以打開傳送門？」牧飛星問，要是傳送門開了，要不要跟過去看看？人活一輩子，能有多少機會見識另外一個世界。可那邊顯然很危險，空氣病毒蟲族大軍什麼的。

要不報告政府讓政府來？要是這個什麼傳送門可以長期穩固的話，那就等於多了一大片未開發的處女地，只是不知道蟲族有多厲害，軍隊能不能打贏它們。

話說報告的話，政府不會吧唐楚雲抓起來切片吧？雖然牧飛星和她只是第一次見面，也不希望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就把一個小姑娘給害了，況且還不一定有榮華富貴。

「是就好了，聖物的能量只恢復了一點。」唐楚雲說，「要再次打開傳送門，需要百倍千倍的生命能量。要是我的同伴都在就好了，我們一起輸送生命能量，幾天就能把聖物填滿。只有我一個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那應該怎麼辦？」牧飛星忍不住又開始捧場了。

「先給我吃點東西。」唐楚雲說，「一下子送出去這麼多生命能量，餓死我了，得吃多點東西補回來。」

「生命能量是吃出來的？」牧飛星問。

「要不然呢？」唐楚雲說。

「我還以為要冥想吸收遊離能量什麼的。」牧飛星說。

「那樣效率太低了，吃東西快得多。」唐楚雲說，「你這裡有什麼吃的？我沒有你們的錢，你看看有什麼我能做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另外想法子報答你。」

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不能胡思亂想，這可是螳螂，萬一做了被吃了怎麼辦。

「吃一頓飯還用得到什麼報答。」牧飛星說，「我請你吃吧，你吃什麼的？蟲子嗎？」

「人類的食物我都能吃。」唐楚雲說。

人類的食物啊，牧飛星家裡沒什麼好吃的，他在廚房翻了一會兒，找到幾根火腿腸，兩包速食麵，一個雞蛋，半根黃瓜，把速食麵拆出來，燒開熱水把麵餅煮了，料包不用，另外拌了醬油和香油，再把火腿腸和黃瓜切粒，在不粘鍋里煎熟，倒在面上，最後煎熟雞蛋，蓋在碗上，端了出來。

「這……這是雞蛋嗎？」唐楚雲很是激動。

「是啊。」牧飛星說，「怎麼了？」

唐楚雲拿起刀，把雞蛋挑了起來，「我們那裡雞蛋是一種奢侈品呢，一個要好幾百塊。」說著一口把雞蛋吃了，「我們那兒雞都快要滅絕了，根本沒地方養。」

「那你們平時吃什麼？」牧飛星問。

「合成食物啊。」唐楚雲挑起一塊火腿腸說，「和這個差不多。」

聽著還真是奇怪呢，最奇怪的是為什麼那個世界也有雞，要真是平行世界的話，生物什麼都應該是完全不同的吧。也不知道唐楚雲的身體構造是怎麼樣的，和正常人類有什麼不同……其實牧飛星並不知道正常女人的身體構造是怎麼樣的，只是見過圖片和視頻。

「那你多吃點，我們這兒雞蛋很便宜。」牧飛星說。

「我要吃很多很多！」唐楚雲用刀子把麵條挑起來，「真是太不方便了，怎麼切成這樣？」

「用筷子吃會方便一點。」牧飛星把桌子上的筷子拿給唐楚雲。

「你們原人用兩根木頭吃飯的嗎？真是奇怪。怎麼用的？」唐楚雲說。

「一點也不奇怪好不好。」牧飛星拿起筷子教她用，「就這樣一夾一夾，就可以吃了。」

「啊。」唐楚雲接過筷子，試了兩下，很快就上手，稀里呼嚕的吧麵條和黃瓜吃光了，最後才吃火腿腸，吃完以後把茶水一飲而盡，「還真是挺方便的呢，味道也不錯。還有其他吃的呢？一起上吧，不要這麼一點一點來，多不方便。」

「你還沒吃飽？」牧飛星吃了一驚。

「這麼點東西怎麼吃得飽，生命能量才補充了一點點。」唐楚雲說。

「家裡沒有東西吃了……」牧飛星說。

「你是個窮人吧。」唐楚雲一下就看穿了牧飛星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