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研究屍變的意外發現

危樓，地下室。

十來分鐘的時間，羅元浩又一次正面打敗飛僵，他終於對坐在角落裡的張偉點點頭，意思是，哪怕飛僵吸食老鼠血液，軀幹充盈起來，變成完全版的飛天殭屍，他也有較大把握降服了！

張偉做出記錄，8分32秒，戰勝的時間大大縮短。他打了個哈欠，將剛整理好的一組數據交給羅元浩。

羅元浩一看，上面寫道：

參照物——人：0.06681立方米

鼠1號：0.00058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2分19秒。

鼠2號：0.00051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1分43秒。

鼠3號：0.00052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1分29秒。

鼠4號：0.00088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5分23秒。

鼠5號：0.00085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4分30秒。

鼠6號：0.00069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14分24秒。

鼠7號：0.00033立方米，感染轉化時間46秒。

其實羅元浩很想問，為什麼要用立方米做單位呢？後來問了才知道，其他單位，空間感不明顯，而1立方米就是：1米×1米×1米。

人只有這麼點立方？竟然是以我為參照的立方？羅元浩心中暗暗吃驚。

「為什麼不用體重呢？」

「老鼠的體重和體積不成正比，它們很能吃，空腹和飽腹的差距很大。還有些不確定因素，導致他們的體重和體積失衡。」

羅元浩想了想，問：「你怎麼測量老鼠體積的？人的密度和水幾乎一樣，好算。老鼠呢？用尺子量么？不規則物體怎麼量啊？」

「你沒上過小學嘛？」張偉一臉看白痴的樣子：「用一個方形的魚缸，放一半水。划水位線；然後放老鼠，划水位線。魚缸的長×寬×水位線差==體積！」

「啊？還可以這樣？」面對張偉的啪啪打臉，羅元浩有些無地自容。

「不然呢？你以為我藏著測量儀器？」張偉呵呵冷笑。「哪來那麼多錢？」

羅元浩決定，再也不問技術問題了，自己這種學渣還是不要找抽比較好。

上一次總共只捕捉了六隻老鼠，用飛僵的牙齒咬過以後，全部出現感染轉化，感染轉化時間幾乎和體積成正比。體積越大，感染時間越久！

「為什麼鼠7號感染轉化時間只有那麼短？」羅元浩以為張偉寫錯了。

卻聽張偉說道：「的確如此，從咬傷以後，就屍化了，這是唯一買的一批小白鼠，可惜由於時間太短，我只記錄到了一隻。其他的咬到當場就死了。」

「什麼意思？買的？」

「嗯，你繼續看下去。我認為我們用捕鼠夾抓到的老鼠都特彆強健！」

然而，羅元浩卻發現還有下文，只見鼠6號還另有記錄：「感染后，15分鐘，似乎產生抗體，漸漸恢復原狀！」

「什麼？有不怕屍毒的殭屍？呃，不，是不怕老鼠的殭屍？不是，是……」

看著羅元浩激動得語無倫次的樣子，張偉也露出了極為凝重的神色：「是不怕屍毒的老鼠！」

「是真的？」羅元浩的記憶中，可沒有任何生命體能夠抵抗屍毒。

「這方面的東西，我從不說謊。」張偉帶他來到隔壁的房間，裡面6隻老鼠，死亡5隻，全部被細鐵絲戳死的，顯然屍化后無法控制，只能弄死。

「為什麼其他的都死了？」羅元浩極為疑惑，「我不是給了你一份藥方，讓你研製出屍毒青霉素1號了么？」

張偉認真地說：「你給我的藥方，我用了，但還是屍化，眼睛發紅。你還記得你的藥方么？」

羅元浩說：「主材料：白僵蠶、田七、童子尿、陳皮、乾草、川貝、蛇膽、杏仁、老薑、大蒜。然後以經典的白糯米為藥引。」

張偉鬱悶道：「我已經發到殭屍直播間愛好者群，就連他們都看出來，這份藥材是假的。所有的組合，不是能用來止咳，就是用來防止感冒，最多用來解毒。不明真相的網友立刻點贊，這幾個腦殘粉已經去買藥材，自己煉製了……」

這些話，如同一道雷電，扎紮實實劈在了羅元浩的腦門上，他當場就懵了。

「群裡面還是有幾個能人的，早就吐槽只能治療傷風感冒，把我們定性為神棍了！」

羅元浩又一次受到了打擊，心中暗想，難道自己的記憶出問題了？便問：「你購買的藥材，是否是種植的？」

「我哪知道？」

「年份長短、種植野生、配比煉製，所有的條件都有可能導致藥性不同！」羅元浩終於想明白了，煉製屍毒青霉素1號不現實。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陣，就決定暫且擱置藥物「研發」。先將眼前的事情分析清楚。

這隻老鼠為什麼能夠不怕屍毒？

張偉認為，這隻老鼠不怕屍毒，只有兩個原因，第一個，體質特殊，有屍毒抗體！第二個，平常進食的食物當中，有能夠抵抗屍毒的東西存在！

不論哪一個，如果找到，都是巨大的發現！

如果諾貝爾獎願意承認的話，張偉和羅元浩將會摘得獎盃！

張偉已經對這隻老鼠進行抽血，又怕醫院做化驗會存檔，就找到了附近一所能夠做這個實驗的學校來解決。

相對來說，兩人都更加希望是魯菜菜系當中，有能夠抑制病毒發作的菜，這樣就能夠從根源解決屍毒問題，任何人被殭屍咬傷、抓傷，都能夠治癒。

如果化驗以後，沒有張偉想要的東西，那麼這隻老鼠將會好好培養！因為涉及到體質或者基因的範疇，必須有龐大的資金投入，和強有力的科研人員，才能夠找出最終原因。

由於老鼠的血量太少，不足以支撐一次化驗，因此要不斷餵食，讓它重新造血，再抽血化驗。

張偉決定，將這隻老鼠和藏狗一起交給姐姐來養。

羅元浩又看了看那份表格，他心中默默估算，點了點頭，有些東西，和腦海中的知識一模一樣，他就放心了。

前面說過，感染轉化和體積基本成正比，那麼一個健康的成年人，體積是這隻老鼠的100倍，拋棄其餘外在影響的可能性，人需要老鼠100倍的時間用來感染。

就拿6號老鼠來說，14.4分鐘感染轉化為殭屍老鼠，人類就要1440分鐘，等於24小時，正好是一整天的時間。

今天早上感染，明天早上發作！

這一天和羅元浩印象中一樣，但這只是飛僵，其餘殭屍的感染能力，就未必有這麼強了。而且有些殭屍咬傷之後，人會漸漸死亡，有些殭屍直接吃得只剩下骨頭了，也不可能屍化。還有一種更詭異的情況，那就是屍毒存在著潛伏期，通常為七天。

於是，張偉將今天捕鼠夾抓住的老鼠，又開始做實驗了。

羅元浩則是將死老鼠拿出去燒了。

這個雙休日，就這麼充實地度過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兩星期時間裡，那隻大老鼠再也沒有出現過。

殭屍直播間愛好者群，升級為兩千人群，大量的網友在叫囂怎麼沒有下文了，人還在不在之類的話。

張偉也加入了這個群，首先做了道歉，表明那份藥方由於種種原因，是無法剋制屍毒的。然後告訴網友，他們已經在進行屍毒青霉素2號的研發，到時候將會有確切的數據提供。

6號老鼠終於抽血抽死了，然而幸運的是，這隻老鼠能夠剋制屍毒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基因，而是血液內多出了一種能夠吞噬屍毒的綠色未知物，在顯微鏡下就能看到。

於是，張偉成了魯菜菜館的常客，他觀察記錄老鼠們進食的素菜，並且請求老闆，調撥監控，檢查最近一個月裡面，記錄老鼠所吃過的所有東西。

一直看到晚上的時候，張偉有了驚人的發現！

視屏當中，灰暗的垃圾桶陰影下，一個身穿牛仔夾克衫，頭戴帽子的乞丐一樣的人，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張偉按捺住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撥通了羅元浩的電話。

「喂，我們宿舍快要睡覺了，你什麼事啊？」

張偉激動而又發顫的聲音響起：「我…我發現，發現那大老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