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終殞
兩個十四階，一個十五階主神聯手，要論法則侵蝕的速度，理所當然遠遠超過顧南。
如果不是為了啃下神皇天這塊「硬骨頭」，恐怕奧斯汀三人的速度還要快得多，根本不會給顧南足夠的時間。
現在諸天世界內，還完好的十六天星界，就只剩下了九魄天、洞虛天，以及顧南的神國。
就連陸問也在最後關頭，被三名主神血洗了時記天，只能躲到一個不知名的小位面去。
「先回去逼退邪神，然後再回來。」奧斯汀很快做出決定，神情沒有先前的凝重，變回了最初的平靜。
以現在的戰局來看，通過正確的戰略操作，眾神世界已經取得了極大優勢。
普通主神還剩下一個尤金，而諸天世界方面卻被全部清理。而頂尖主神方面，眾神世界從一開始就佔了優勢。
儘管博斯維爾因為要拖住戰局，眼下已經傷上加傷，但戰力還未完全失去。
反而是諸天世界這邊，最初奧斯汀非要啃下神皇天的決定，越發顯示出他的正確性。
沒有了神皇天趙人王，諸天世界就只剩下九魄、顧南，以及還有一個半殘的魚蓮，拿什麼跟眾神世界對戰？
唯一讓主神們比較難接受的，大概就是有大量的主神，都死在了顧南手上。
……
「奧斯汀救不了你們。」顧南再一次來到科策思面前，臉上帶著冷漠的笑容。
他知道諸天世界發生了什麼，但此時奧斯汀三人的返回，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風暴神國和冥河神國已經徹底淪陷，兩名主神外逃。
現在只剩下這位夢魘之主的神國，因為本身性質特殊，而被顧南放到了最後。
科策思卻只是平靜地笑了笑，他是最早接觸到顧南的主神之一，親眼看著顧南晉陞合道。
自從開戰以來，科策思就做好了準備。
他只是在盡量地拖延時間，同時考慮神國被摧毀后，自己要如何逃離。
獸神和魔王的死，已經給科策思敲響了警鐘，讓他知道拋棄神國逃離並非絕對安全。
但他畢竟不知道顧南是如何做到，比較正常的想法，當然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被顧南截住。
至於能夠追蹤主神這種事，也未免太過離奇了。
夢魘神國最終還是崩壞，科策思輕嘆口氣，來不及等到奧斯汀三人回來，身影瞬間遁入夢境之中。
對於他這樣的特殊主神來說，夢境無疑是比任何地方都要安全的。
顧南似乎也如他所想，無法確認他的所在，再也沒有露面過。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夢魘之主就得到了接連而至的消息——風暴主神和冥河之主，同樣死在了顧南手上。
截止到現在，從梵倫、洛倫莎開始算起，死在顧南手上的主神已經多達六人。
可以說一場兩界大戰，大家都是血本無歸的狀態，只看誰虧得少一些，唯有顧南賺得盆滿缽滿。
「只差你了。」顧南已經通過西爾維婭的血液，確定了科策思的位置，口中喃喃說道。
罪惡值的進度和他所料想的差不多，從十三階到十四階，大概需要五名主神。
而夢魘之主科策思，就是現在的第五名主神！
晉陞十二階和十三階，對於顧南的幫助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因為對於法則的提升，主要是在積累方面。
但是十四階就不一樣了。
如果說十五階是主神的極致，是規則的化身，那麼十四階就已經初步有了一些端倪。
如黑暗女士黛絲、死神拜厄等人，其實都處於十四階的層次，他們的一舉一動，已經可以直接影響到法則本身。
而一旦到十五階，也就是奧斯汀那樣的境界，本身就代表著法則的意志。
「邪……神……你不會得逞的！」西爾維婭冷冷地望著顧南，掙扎著說道。
或許是顧南在三大神國遊走，牽扯了太多注意，竟然讓她有了些開口說話的機會。
不過大量失血讓西爾維婭臉色蒼白，神明失去神血的影響，甚至比普通人失血更加嚴重。
顧南沖著她笑了笑，陰影之刃瞬間劃過西爾維婭的脖子，這位存活了數萬年的陰影女神，最終死在了陰影之下。
顧南已經收集了足夠的神血，西爾維婭對他來說，已經沒有更多價值了。
正在趕回眾神世界的奧斯汀神情一滯，像是感應到了什麼，目光中泛著冰冷的殺意。
「他又殺了誰？」黛絲看到他的表情，不由問道。
「西爾維婭。」奧斯汀冷聲說道。
……
夢境世界。
作為依託於主世界存在的位面，這裡本身有著一些特殊生靈存在。
夢魘之主以主神的力量降臨，天然就能統御絕大部分夢境生物，幾乎算是半個主場。
顧南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將科策思留在了最後來解決，確保萬無一失。
虛空中的一拳驟然落下，但沒有像先前一樣直接秒殺，反而像是打中了夢魘，直接從科策思身體里穿了過去。
科策思有所準備。
誰都知道他會躲在夢境世界，顧南當然也知道，所以他一刻也不敢掉以輕心。
顧南並無沮喪，同樣有著心理準備。夢魘之主是最難靠軀體殺死的主神之一，哪怕他的拳頭已經半法則化。
要對付夢境，最好的方法從來都是法則。
無盡的陰影開始自顧南腳下蔓延，迅速將科策思包裹其中。
夢境世界為科策思提供了主場便利，但同時也像一個囚籠，讓他失去了騰轉的機會。
在所有主神的觀念里，顧南依然只是那個剛剛晉陞的邪神，他的強大在於不可思議的軀體，陰影法則更多是為他提供隱匿。
很少有人會注意到，他已經十三階了。
與科策思完全同階的他，法則卻是與光一體同源的陰影，這本身就代表了無比強大的力量。
所以當科策思發現，整個夢境世界都被陰影快速吞沒的時候，他意識到事情不妙了。
明明應該是幽深、晦澀的陰影法則，在顧南手上卻展現出了難言的霸道。這不像是陰影，反而有些像黛絲的「吞噬一切之暗」。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聖光瞬間切入夢境世界，正落在科策思面前，試圖擋下蔓延的陰影。
「來不及了。」顧南露出一抹淡笑，整個夢境瞬間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