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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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奧斯汀到達夢境世界的同時，這方世界已經在顧南的影響下徹底崩塌。
以他如今十三階的法則，要摧毀一個半位面實在太簡單了，哪怕有同階的科策思在對抗，可是破壞總比守護要容易得多。
而沒有了夢境掩護的夢魘之主，甚至不如其他同階之神，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死在顧南拳下。
至此刻為止，眾神世界的十三位主神已經死去大半，並且全部都是死在顧南手上。
如今還存活的主神，除了兩大神系的四名頂尖主神外，就只剩下尤金一個幸運兒。
奧斯汀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顧南面前，黑暗女士黛絲和死神隨後而至，目光中帶著冷冽，更有著堅決。
眾多主神的身死，沒有讓他們有退縮之心，反而更堅定要殺死這名邪神。
事到如今，雙方其實已經沒有交流的必要，因為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結局，言語完全失去了意義。
奧斯汀第一個出手，帶著對妹妹逝去的惋惜，對邪神的憎惡，以及對這世界的憐憫。
作為聖光的化身，他有理由為這世間除去一切罪惡。
聖劍自虛空中劃過，轉眼間已經落到顧南面前。奧斯汀沒有指望一劍殺死顧南，只是想以此止住顧南的逃離。
面對自己三人的組合，就算是九魄都要暫避鋒芒，他想不出顧南有任何正面對抗的理由。
然而這次他註定要料錯了，因為顧南完全沒有閃躲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不動。
聖劍似慢實快地落下，但還沒等來到顧南面前，卻像是斬入一團泥濘之中，行進的速度驟然變慢，直到完全消失。
這一次，顧南沒有動用邪神之軀，只以法則的力量，就將聖劍徹底吞沒。
「十四階！」黛絲站在奧斯汀身後，卻是把這一幕看了個真切，聲音中帶著些不可思議的情緒。
顧南晉陞主神，還是短短十餘年之前的事，只是一轉眼的工夫，他居然已經能和自己平起平坐了？
拜厄更加覺得不可思議，因為他是剛剛與顧南交手過的人，很確信那時的對方絕對不到這個層次！
他難道是剛剛晉陞的？
奧斯汀沉默地看著顧南，片刻后才緩緩說道：「我們可能犯了一個錯誤。邪神的成長，原來是通過殺死神明來實現的。」
聽到奧斯汀的話，黛絲與拜厄恍然對視一眼，總算明白了這一切背後的秘密。但隨著而來的，卻是對天敵的恐懼和殺意。
神明與邪神，果然是勢不兩立的兩種生物。
顧南在殺死夢魘之主后，罪惡值已經達到了十四階的標準，法則和軀體開始同步晉陞，不斷向著十四階的標準去進發。
但他這次的突破卻不是一蹴而就的，反而是一個快速而可見的過程。
顧南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自己在變得強大，這種感覺足以讓一個普通人直接迷失進去，而顧南卻能始終保持清醒。
「我說過，你們已經來不及了。」顧南歪了歪脖子，骨頭咯咯作響。
下一刻，根本不等三人做出任何反應，顧南的身體已經直接出現在拜厄面前，一拳重重轟向他的腹部。
拜厄早就抱著最警惕的心態，沒有絲毫怠慢，無盡死氣立即噴涌而出，試圖阻擋住顧南一瞬。
這選擇和當初自然女神達芙妮沒什麼兩樣，只要能擋住顧南一瞬，就足夠讓拜厄脫離危險區域。
更重要的是，這次他身邊還有兩個同伴，顧南被死氣攻擊的瞬間停滯，已經足以讓他們出手。
只是拜厄沒有想到的是，顧南的拳頭毫無阻礙地突破了死氣，他就像是完全沒受到影響，直接一拳命中拜厄。
沒有人可以承受顧南的一拳，這條鐵律在死神身上同樣見效。
於是拜厄的神體就像是西瓜一樣碎裂開來，死神法則瞬間爆裂，恐怖的衝擊波甚至將奧斯汀、黛絲兩人都掀飛出去。
無數法則碎片落下之後，只剩下顧南一個人還站在原地，而拜厄已經被摧毀了神體，順便損失了一部分神格。
哪怕是對於拜厄這樣的十四階神明來說，一具神體所意味著的神格損失，同樣是能讓他肉疼的。
奧斯汀一言不發，只是手中聖劍再現，徑直斬向顧南的後背，而半空中金色天平現身，直接落於顧南頭頂。
他已然將顧南當成了真正的對手，使出全部手段去對付，哪怕是先前的九魄，也在這一招下吃過虧。
而後續即便知道了「公正」的存在，九魄其實也對奧斯汀沒什麼辦法，只能被動拖住對方。
一直到神皇天一役，其實九魄都是反過來被奧斯汀牽制，壓制住他的力量后，對方才去對付趙人王。
然而放到顧南身上，局面就不一樣了。
金色天平落下的瞬間，一端已經帶上了濃重的聖光，另一端開始瘋狂攝取顧南的陰影法則。
這是「公正」的一種用法之一，以奧斯汀自身的聖光法則，與對方的法則進行等價交換，都綁定到天平之上無法動用。
這世間只有他一個十五階主神，所以憑藉超越所有人的法則總量，奧斯汀這一招無往不利。
顧南抬起頭，在金色天平開始攝取陰影的同時，身體猛然一晃，整個人都潛伏到了陰影中去。
對於十四階的他來說，自身融於陰影的時候，就等於是和規則成為一體。
奧斯汀對於陰影的攝取，頓時就感覺到了極大的阻礙，因為顧南本身影響了陰影的意志，使得規則能夠對抗「公正」。
如果是其他主神的話，奧斯汀一定會堅持到底，直接將對方都封入金色天平中。
但是顧南不一樣，他的軀體太過強大了，哪怕是奧斯汀也支付不起對等的力量——公正之所以是公正，就是因為奧斯汀本人也必須遵守規則。
甚至因為受到「公正」的保護，無人可以在這種狀態下傷到顧南，除非先打破金色天平。
不得已之下，奧斯汀只好將「公正」撤回，至少他不會再用這個方式去對付顧南。
只是奧斯汀想不通的是，對方為何會對「公正」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