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阮玲沁,阮家三小姐
珩嚴的話落,大家全都看向他。
一身孝服的珩嚴,瞧著多了幾分淡薄的自持,男子的冷稟,望族的貴氣,以及不容拒絕得命令式話語,讓在場的那些人,心跳砰砰。
前來弔唁的多是一些下人婆子,能來的夫人與小姐,不多,卻也有。
李蘊瞧著眼前的情況,像是一場相親大會似的,尤其是年輕女子的眼神,盯著她家大哥,恨不得給活剝了去。
「大哥,這是後頭女眷的事,沒由得讓你插手來管。前院那邊……。」
「我正是來找你,一切都準備好了,聖上皇恩浩蕩,父親的棺材安葬在皇陵,母親那邊要起棺。輕遠說他全程跟著,為你服孝,你就別去了。初陽是不是被嚇著了,你快去哄哄。」
李蘊猶豫遲疑,「後面這些事情,我豈能走的開?」
珩嚴冷哼,「道是無禮之人,不管也罷。」
若非不是裡頭有一些父親親信的家眷,珩嚴定然會早下了命令,女眷不進院。
阮玲玉瞧見眼前的兄妹二人遇到了困難,趕緊上前,輕聲說著,「不如就讓小女子來照顧後院這邊,阿蘊去照顧初陽,大公子,您也去忙。」
珩嚴這才將眼神放在阮玲玉身上,瞧著是個大方得體的,倒是顏色普通,他沒怎麼放在心上。
珩嚴身邊的奴婢,單是拉出來一個,長得都比阮玲玉好看,珩嚴看到她並沒有什麼可喜。
眼神冷淡,有些不屑的輕視,阮玲玉察覺到珩嚴這種眼神后,心中有些難受,眼眶澀澀,心中徒增一些委屈感。
但面上卻端著幾分淡笑,「大公子覺著可能行?」
「蘊兒,你要是覺著可行,隨便打發了個人去管。初陽比這些人重要,快去看看孩子。」
珩嚴剛說完,見旁側的杜伊娘,悄然走上跟前,自來熟的抓住了李蘊的胳膊。
「是啊,郡主,小小姐比較重要,我在家裡多是照料我家侄子,懂得一些照顧孩子的方法,跟您過去,興許能幫上一點忙。」
果然,人人猜測,說肅王府的真實名號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是落魄的貴族,也比一些鄉紳土豪強,人家血統里是貴族。
大家聽到珩嚴的話,蠢蠢欲動的心,早就按捺不住。
又聽珩嚴關心李蘊家的姑娘,各個姑娘,拿出看家本領,想與李蘊巴結上一二。
當屬是杜伊娘反應最快,剛才還裝的委屈可憐,現在變得異常兇猛,抓著李蘊,倒是一松不松的。
阮家三小姐剛才與李蘊起了爭執,現在有些想過去巴結討好,也不敢去,站在原地,心底里可是恨死了萬四小姐,還不是她在一邊拾掇的。
李蘊呵呵冷笑,拒絕了所有人。
抓了阮玲玉的手,清脆而不失響亮的說道,「阮姑娘,現在後院的事就交給你了,你且好生管著,若是有那些滋事的,不用請示,直接攆出去就是。道是王府落魄,有些人瞧不上的。」
眾女聞言,嘴裡趕緊說,「沒有,沒有那回事。」
人群中,只有阮三小姐眼神奇怪的瞧向阮玲玉。
等李蘊離開后,她帶著兩個奴婢,直接走向阮玲玉那邊。
「你也是阮姓?可是一個本家的?」阮玲沁問向阮玲玉。
阮玲玉看向阮玲沁,「阮姑娘怎生判定我們是一個本家?」
阮玲沁沒回答,在阮玲沁身邊跟著的兩個婢女,知了,明了。
她們問向阮玲玉,「你叫什麼名字?」
「是從哪裡來的?家族中誰人管事?」
阮玲玉搖頭,「不知是誰管事,從鄉下來的,父親名諱:阮稟。只說是發達了,人在皇城,不知是否屬於與姑娘本同族?」
花元也在跟前幫腔,「我家小姐雖說是從鄉下來的,可這讀書識字,一點不差,女紅針線,相當了得,是個名門閨秀,只要找到老爺,我們就能回家了。」
阮玲沁聽到阮玲玉說父親叫阮稟,心中已經有數。
看來,他們是同一個父親,她是嫡親,這個看著比她大很多的女子,根本不會是她娘生的,那就是……庶出的了。
見阮玲沁沒出聲,阮玲玉又問,「是一個本家嗎?」
「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看你這年齡,應該也有二十好幾了,還是個姑娘裝扮,就是認了親人,也是嫁不出的命。不如這樣,你幫我一個忙,我幫你找到你父親?答不答應?」
阮玲玉想了下,沒做決定呢,見阮玲沁連同知了、明了兩個丫頭,架著阮玲玉到了一側,瞧著比較隱蔽的位置。
「我且告訴你吧,我父親就叫阮稟,但是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姐姐,我上頭只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你算是哪門子的阮姑娘,相信不必我說,你自己也明白。不是父親在外與女人苟合生下的野種,就是你娘是個妾侍。你將來能不能進阮府,還是我說了算。」
阮玲玉有一霎那的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心眼都是算計的姑娘,會是她的妹妹?
「你讓我答應做什麼?」
阮玲玉想認親,想去見見她爹,免不得就先答應了阮玲沁。
「你現在是居住在王府中,過兩日,等出了喪期,你接我來玩兩天。」阮玲沁心中打了算盤珠子,噼里啪啦的算計著。
阮玲玉覺著倒是簡單,像是沒什麼問題,「只有這麼簡單?我答應你,你就帶我回家認了父親?」
「對,只要你聽我的話,我不僅帶你回去認父親,還會說服我娘,答應讓你留下,再給你找個好婆家。姐姐,妹妹到底是心善,這也是為你著想的。」
為了接近自己的目的,阮玲沁也是蠻拼的。
心中再是唾棄阮玲玉,嘴上卻親切的喊著姐姐,真真是口腹蜜劍,算計人不償命。
阮玲玉一心想見父親,便是答應了下來。
王府出了喪期,她也會請辭說離開,就是接了阮玲沁過來小住,時間也不會長。
阮玲玉點點頭,「我答應你,你也要記住答應我的,帶我回去找了父親。」
皇城繁華卻也冷漠,她本就是被寄養在鄉下被遺忘的人,現在找上門,要是沒有人幫著,別說是父親,就是那阮家當家主母,肯定是不接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