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阿飛快劍
「沒錯，嗯，因為近日以來，桃花島弟子日益增多，書閣內的書籍卻紛亂不堪，不利於弟子們查找翻閱。因此，爹爹吩咐你把這整個書閣的書籍都整理好，記得，一定要按照不同的類別和將它們分別收起，如果有被蟲蛀掉的書，則要重新抄錄副本。任務時限嘛……十天好了。」黃蓉淺笑嫣然，可在木小九眼裡，那面容上分明寫滿了幸災樂禍。
木小九的眼角抽搐了幾下「請問師姐，是這一間書閣，還是周圍所有的書閣？」
「當然就這一間了。」
聽到這話，木小九不禁長出了一口氣，心中暗道還好還好。但再回過頭去看一眼，就算只是這一間，工作量還是好大啊……
想到這，木小九有氣無力的應了一句「謹遵師傅囑託，多謝師姐關照。」
黃蓉點了點頭「孺子可教哦師弟，好了，那你從今天起就住在這書閣中吧，爹爹說了，整理完藏書之前，不能踏出書閣半步哦。每天的飯食我會安排人給你送過來的。」
「多謝師姐。」木小九咬著牙又說了一遍，同時雙眼狠狠的盯著黃蓉。
故作老成的拍了拍木小九的肩膀后，黃蓉轉身走出了書閣，一路蹦蹦跳跳的，腳步十分輕快不說，木小九甚至覺得自己隱隱聽到了黃蓉的笑聲。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不過話說回來，郭靖啊郭靖……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這個鬼靈精的師姐給領走啊……」
木小九看著滿地滿桌子滿書架的書，心中怨念滿滿，只想一把火燒了這書閣。
……
大漠。
寄託著木小九滿滿希望的那個名為「郭靖」的傻小子，此時正熟睡著，甚至還打著呼嚕。
而在那蒙古包外，他娘與他的六個師傅正在交談。
「一眨眼，靖兒也快要十八歲了，這些年，多謝六位教他武藝，感激不盡啊。」
飛天蝙蝠柯鎮惡拄著鐵杖，擺了擺手「郭夫人客氣了，當年我們七人與丘處機道長定下十八年之約，這些年教導靖兒，卻也多是受這個原因影響。」
「不論怎麼說，幾位俠士無雙，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一旁的妙手書生朱聰大笑著說「郭夫人過譽了，只願等到靖兒十八歲的時候，郭夫人不要阻止我們帶走靖兒，前往中原就好。」
李萍緊緊的咬住牙「幾位放心，我等那一天，也已經等了十八年了。每每念及先夫，我都恨不得親自去中原手刃段天德那個狗賊，又怎麼會阻撓幾位師傅。」
……
「謂之清水矣……清河水又南，與小瑤水合。水近出西北窮溪，東南流注清水。清水又東南，吳澤陂水注之。水上承吳陂於修武城西北。」
「又西三百里，曰豪山，其上多金玉而無草木。又西三百里，曰鮮山，多金玉，無草木，鮮水出焉，而北流注於伊水。其中多鳴蛇，其狀如蛇而四翼，其音如磬，見則其邑大旱。又西三百里，曰陽山，多石，無草木。陽水出焉，而北流注於伊水。其中多化蛇，其狀如人面而豺身，鳥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見其邑大水。」
「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
何草不玄？何人不矜？哀我征夫，獨為匪民。
匪兕匪虎，率彼曠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
有芃者狐，率彼幽草。有棧之車，行彼周道。」
經過大半天的書籍整理后之後，木小九終於從書山中抬起了頭來。看了看天色，此時戌時已過，那一輪皎潔的明月正高掛在天邊，盡情的將月光灑向大地。
「所以，我該說黃藥師不愧是一個雜學大家嗎？」木小九暗自吐槽著，連連拿起三本書，第一本是《水經注》，第二本就變成了《山海經》，第三本更扯，居然是《詩經》。
「真的是，幹嘛不直接給我來本唐詩三百首啊……」
扔下手中的書卷，木小九走到了書閣的窗前。
實際上，桃花島上的書閣共分兩種。一種是記載武學的，共有五間，而且書閣中並沒有放置桃花島上的幾門絕學，最高也只是到高級武學而已；還有一種就是木小九現在正在收拾的這種了，裡面所有的書籍，盡皆是些雜學：詩詞歌賦、歷史典籍、音律舞蹈、奇門遁甲還有治國之道等等。
「原以為自己能趁機偷看些武功秘籍，結果居然一本武功秘籍都沒有。」木小九有些自嘲，也是，黃藥師雖然從沒手把手教過他什麼，在島上生活這一個月里兩人也只見過兩三面，這還是因為他和黃蓉的關係很好，有的弟子恐怕到現在為止都只見過黃藥師一次，就是剛上島的那一次。可實際上，黃藥師對於島上的這些弟子還是很嚴格的，該學什麼不該學什麼，能學什麼不能學什麼，其實黃藥師早就已經給他們這些二代弟子訂好了。
既然如此，黃藥師又怎麼可能給他偷看武學的機會呢？
窗外，明月高懸於天際，清冷、孤寂。
木小九回身，打開了排行榜系統，準備稍事休息，順便關注一下遊戲的榜單有沒有什麼改動。
……
曾經有人說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那麼，在「武俠」這款遊戲中，自然也不例外。
遊戲開服至今，已經有半個月了，看似不長，但令人驚訝的是，玩家的實力排行榜上，那一百個名額此時都已經被人佔滿了。排名第一的那個人，此時居然已經擁有了「三流」的實力評定。
而相應的，絕學榜也已經因為有人獲得絕學而開啟了，只不過此時此刻，絕學榜上也就只有一門武學。
那門武學的名字是——阿飛快劍，它的擁有者名叫水森。
而絕學的下面，對於這門絕學的玩家表現描述吸引了木小九的興趣。
傳聞中，江湖裡有一個十分神秘的官方幫會，名為萬事樓，幫會裡的每一個人都將被強制性的把名字改為百曉生。這個萬事樓，專門收集玩家的各種情報，而這一份描述，就是萬事樓中的一位百曉生所留：
「這個人，簡直是天生為了阿飛的快劍術而生的人。
倔強、堅定、冷漠，隱隱之間，還有幾分傲然。
而他的劍，也完美的詮釋了，為什麼阿飛的劍，被稱作快劍。
他的劍和阿飛不一樣，阿飛的劍很簡陋，只是一條三尺多長的鐵片，既沒有劍鋒，也沒有劍鍔，甚至連劍柄都沒有，只用兩片軟木釘在上面，就當作劍柄；他的劍不如阿飛的劍，所以他用的還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鐵劍。
可他的劍法應該稱得上是當今玩家中的第一人了。
那一晚，十個金刀王家的弟子將他圍堵在洛陽城外，其中一個的實力評定，已經達到了初入階段。他沒有說話，只是掃視了一遍那十個人，然後拔出了劍。
大約四十秒之後他收了劍，那十個人便全都重生去了。
最可怕的是，他，是個跛子。」
木小九無言。
這就是絕學的威力嗎？四十秒，殺十個人，其中一個還是初入階段。平均下來，四秒鐘一個。
阿飛快劍，名不虛傳。
雖然對於水森出手的真正描寫只有短短一百餘個字，卻讓木小九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
換了是他自己，他又能抵擋多久呢？
想到這，他突然覺得自己開始隱隱有些興奮了。
因為，這才是自己一直以來追求著的江湖啊。刀光劍影，諸般神奇的武學紛現，只有這樣的江湖，才值得自己去闖蕩啊。
木小九笑了起來「江湖嗎？真是期待啊。」
可是，當他回過神，看到那鋪天蓋地的書籍的時候，他卻又笑不起來了。
江湖啊……
「真尼瑪遙遠啊……」
……
另一邊，黃藥師的書房中，黃蓉和黃藥師正交談著。
「爹爹，你為什麼要安排小師弟去整理藏書閣呢？叫下人去收拾就好了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這些玩家，最討厭的就是去安安心心的整理書籍什麼的啦。剛才我過來你書房的路上，看到好幾個弟子才掃了幾下地，就把掃帚扔到一邊去了呢。」
黃藥師靜靜的看著亡妻的畫像，良久，才終於轉過了身「木小九這小子，倒是有些天賦和韌性，比起其他人能好上那麼一丁點。至於為什麼讓他去整理藏書閣？哼，明知故問，這兩天是誰有意無意的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自己把那本《碧海潮生曲》遺落在書閣的？又是誰天天跟我說木小九那個蠢材在簫上的天賦極佳的？」
黃蓉有些羞澀的笑了笑，連忙跑到黃藥師身後，一邊幫他捏著肩膀一邊輕聲撒起了嬌「哎呀爹爹~」
「對了，傍晚時分我看到你往廚房跑，又不給我做飯吃，你去廚房幹什麼？」
「額，人家這不是去給小師弟幫忙送飯嘛。」黃蓉臉色一變，連聲解釋了起來。
「哦？」黃藥師有點疑惑「他幹嘛不自己出來吃？」
黃蓉念頭急轉「小師弟今日在書閣之中看書入神，廢寢忘食，居然忘記了要出去吃飯。女兒於心不忍，所以就去給小師弟帶了個飯食。」
「倒是孺子可教。」黃藥師滿意的點了點頭，也不知是在說黃蓉還是木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