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追女匪劫
美女聽我讚美,抬頭看一眼,莞爾一笑,繼續彈琴;彈出歡迎我的韻味來。我愈看愈美,凌空痴痴站著,被迷住了,不禁叫出聲來:「哎,小妹妹,可跟你學琴嗎?」
「看你那小樣,叫我姐姐!我教你彈琴!」她話一出口,聲音就那麼好聽?難道女人的聲音都這樣嗎?我感覺比琴琴和敏敏的聲音都好聽。她只說話,並沒抬頭看我;依然用悠美的動作輕撫琴弦,聲音更加動人......
「你多大啦?」我看她比我小,很不服氣;用雙眼盯著她那雙撫琴的手。
「我二十三,你呢?」美女抬頭看我一眼,臉上浮現微笑;沒對我設防的意思。
人家都實實在在告訴,我也不好隱瞞:「剛滿二十。」
「你才二十,我大你三歲,不叫姐叫什麼?」美女雙手撫琴,放聲歌唱;「高山峻美,落水無聲,花兒無語,小鳥有意;不是妹妹沒有心,何時才有哥哥的來信......」美女的歌聲甜美悠揚,嗓音圓潤流暢,把我帶進妹妹等哥哥惆悵的思緒中......
「可我還不知你的名字?」她的美麗讓我感到人間的美好;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我跟山大王打仗的一幕,還深深印在腦海里;我身上還有紅臉高個和他手下強盜的血漬。
「我叫莘花花,以後喊我花花姐吧!你叫什麼呢?」美女停止歌唱,也不看看我是壞人還是好人,就隨隨便便把名字告訴了。說實話,萬一碰到壞人怎麼辦?
莘花花對我不加防備,我也沒必要騙她:「我叫范力天。」
我們一見面,像老熟人似的,大家沒什麼猜疑,心中很坦蕩。
「力天弟弟,你願意叫我一聲花花姐嗎?」莘花花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給人感覺很誠懇。
「當然,花花姐,你能教我彈古箏嗎?」既然人家這樣對我,還有什麼可說的。不知她看見我身上的血漬沒有,那可是死人的血。
「來,到姐姐跟前來。」莘花花真的把我當弟弟了,一言一行像姐姐那樣;沒有尷尬和故意做作的表情。
我受寵若驚,心中掠過一縷溫暖;輕輕飛落到花花姐的琴邊,立即聞到她身上傳來的女人香味。作為青春期的男人,對女人身上的氣息非常敏感;忍不住稱讚:「好香呀!花花姐,你身上挺香!」
女人香味非常吸引男人,莘花花怎麼會不知道?她把我當弟弟看,所以才這樣說:「力天,聞到香味,不可說出來?」
我傻乎乎問:「為什麼?」
女人更懂得男女有別,不過都是青春期的男女,不由得相互吸引:「我身上的香味,一般沒人能聞到。」
「這麼奇怪呀?」我睜大眼睛無法理解;因為我聞過尹妮、琴琴和敏敏身上的香味;沒考慮過聞其她女人身上的香味這麼難。
「是呀!要有緣份的人才能聞到。」莘花花的意思就是跟我有緣;本來是件好事;尹妮們走了,我心裡很失落,急需一位有緣人來安慰;但不知花花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皺皺眉頭,傻傻問:「花花姐,我倆是不是有緣份?」
「沒有緣份,為何在這裡見面?」莘花花用雙手輕撫一下琴弦,彈出琴聲。
「花花姐;我很喜歡你身上的香聞,能不能讓我經常聞?」我厚著臉皮,有更多的想法;反正看見莘花花就很喜歡。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再進一步試探也無妨。
莘花花聽出我對她有意思,沒正面回答:「我要走了,人家身上的香味,只能人家聞。你太貪婪!聞到一次還想聞;可我不想讓你聞!」
「花花姐;你是不是生氣了?不讓聞,我就把鼻子捂起來,好不好?」我怕她生氣;見她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噗哧!」莘花花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她是逗我玩的,真把我嚇一跳;我拍手迎合:「花花姐笑了!」
「不跟你玩了,人家要回家啦。」莘花花微笑著,用手整理古箏。
「你帶我去。」她的一舉一動,都那麼新鮮。我第一次見女人彈琴歌唱;感覺真美,富有女人韻味。不知尹妮會不會唱。她也是彈琴人,手上還時常拿著琵琶。
「去!一個剛認識的男人,誰會往家裡帶?」莘花花的心裡,還沒完完全全認我這個弟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那就不去了;看來,我一個人又要寂寞了!」我心裡很失望。原以為花花姐真的把我當弟弟了;其實只是說說罷。可我不一樣,既然認了,就把她當姐姐看待。
莘花花用琴套把琴裝進去,背在身上,揮揮手:「再見了!」一蹬腿飛走,只見長裙不見鞋;回首看她坐的地方;是塊青石;石面上染著新鮮血液。
我不知女人坐的地方為何會有血?心裡只是好奇:花花姐的身上有病了,難怪她要走?怪來怪去就怪這石頭:「可能太涼了,才會這樣!然而,她住在什麼地方?以後還能不能看見?」這樣想著,一彈腿跟蹤而去,離花花二十米遠。
花花似乎沒發現;獨自飛過一個山頭,直往下降,很快被山頭遮住了。
我怕跟丟了,加快速度飛過去往下看,是個村落。
花花停在對面的瓦房上;我俯衝飛下;剛降落瓦上;花花飛進小院,我緊跟下去;花花鑽進門,把我擋在外面。
屋裡傳來一位婦女的聲音:「誰呀?」
我一著急,慌慌張張躲在土牆轉角邊。
「是我!」聽見花花回答的聲音;好像從土牆後面傳來的,又好像從大門傳來的。
「不知到哪野去了?吃飯也找不到?」房裡又傳來婦女的聲音。
她的聲音我第一次聽見,沒有莘花花的甜脆,但很柔和。
「我上山彈古箏?」這是莘花花回復婦女的話。
我在牆角邊也看不見,只能聽見她們說話。
「古箏在哪不能彈,非要跑到山上去彈?」婦女顯然反對莘花花這樣做。
「娘,我一彈您就煩;不離您遠點總挨罵。」莘花花找理由為自己辯解,意思是故意躲開才上山去的。
「花花,你的親事後天就到;你要做好準備,嫁出去媽就放心了。如今兵荒馬亂;這不,你哥又被人家抓去當兵了?」婦女的聲音帶著憂慮;她的話不是我能想到的。從剛才的對話中得知,抓壯丁的人又來過了。
關於抓壯丁,並非新鮮事,早聽師傅說過;亂世年代,到處都是大帥。他們除了招兵買馬,還有一項任務就是抓壯丁。在佔領區內,派手下挨家挨戶搜;只要有男人,符合招兵對象,不管人家同不同意,強行抓來當兵,這就是所謂的抓壯丁了。
「我才走一會,哥哥就被人家抓走了?」莘花花傳來的聲音,感覺很意外。
「是呀!虧你不在;要麼,麻煩就大了。對面那家姑娘才十五歲,說給什麼大帥姨太太做丫頭,強行抓走了。這日子怎麼過呀?」婦女傳來的聲音很矛盾,剛才還反對花花上山彈琴,現在又說幸虧花花不在,才免去一次災難。
我躲在她家土牆角邊仔細聽著。把身上的血痕揉一揉,明顯暗了許多。
「娘,我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我看見一個山洞,裡面住人挺好!」原來花花不只為了彈琴,還有別的打算,準備搬到山洞去住。
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經常跟花花見面了。自從尹妮走後,也需要有個女人才好!反正這個歲數,對女人就感興趣;雖然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可知道如何去做,真的很奇怪呀!
「山洞不能住人,潮濕太大,沒水沒油燈;找不到吃的。」看來婦女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進山洞就了解情況。
人家陰陽大師在洞里能生存下來,是因為自己會變食物;而莘花花她娘會不會變呢?
「可是,住這裡太不安全了!我爹也算是個有臉面的人,這麼大的歲數他們也不放過,照樣抓去當兵了。」莘花花的話,無意間告訴我,她們家現在只有她和她娘。這下我放心了,惦著過她家人的關,也不用愁了,只需過她母親這一關,就可在這裡紮下腳跟。
「不只是你爹;村裡所有的男人都被抓光了;只剩下幾個女人;還有山上的土匪,動不動就下山來搶女人;把你送出去,娘就放心了。也怪你,誰家閨女能留到二十三歲?人家來提親,總是拒人千里之外,才把歲數拖大了;這下不好嫁了吧?」婦女傳來的聲音,讓我了解村落和山中的土匪信息。原以為把山大王消滅了,山中就沒土匪了,沒想到這裡的山上也有土匪,看來土匪很難全部消滅掉?
花花的聲音,是從土牆側面傳來的。而她娘的聲音是從另一間屋裡傳來的。這使我發現一個秘密,只要順土牆找,肯定能發現窗戶。我有這個想法,一回頭就能看見一個小窗戶;我很想看花花姐在自己的小屋幹什麼,悄悄來到窗戶下面;土窗檯比人高出一頭,要用雙手抓住土窗邊升高探頭,才能看見裡面有什麼東西。
我試著爬上去,看見花花正在換衣服;把帶血的內褲脫下來;我也沒多想,一見花花姐就高興,傻乎乎喊:「花花姐,花花姐。」
換內褲是個人隱私;花花聽了嚇一跳;不由自主用雙手蒙著,非常緊張,見我問:「你怎麼來啦?」
「我想看你住在什麼地方?就過來了。」其實我什麼也沒看見;花花姐卻很害羞,臉上露出一縷紅暈。
「別吱聲,我娘在家。」莘花花以為被我看見了,就這麼回事,但擔心被她娘發現。
我傻乎乎的,不知女人房間不能隨便進;怎麼想,就怎麼說:「讓我進去。」
「不行!」莘花花一邊穿一邊制止,害怕對面屋的娘過來。
「你讓我在外面幹什麼?呆的地方也沒有?」我用雙手緊緊抓住窗檯,硬撐上去,觀察花花姐屋裡有什麼東西?
這個小屋除了一張單人小床,就是一個梳妝台的大玻璃鏡很亮眼,其它的有個小床頭櫃和一個大木箱,上面放著一盞用小碗做的菜油燈,這就是花花姐的全部家當。說實話,比我富有多了,我除了身上穿的這套帶血的道衣外,什麼也沒有;吃的都要靠現找——我已出道,這些師傅不會管;況且叫我隨時準備穿越。
對面屋傳來婦女的聲音:「花花,你跟誰說話?」
「沒有呀!」花花怕的就是這個,希望娘別過來。
婦女聲音充滿疑惑,真有過來看一眼的感覺:「我好像聽見有男人的聲音。」
莘花花心裡明白,這種事最好別讓娘知道:「您聽錯了!哪有這種聲音?」
婦女的聲音感覺不對,懷疑花花隱瞞什麼:「不行!我要過來看看?」
這個信息傳來,花花非常著急,使勁向我擺手;不用說話,我就知道她的意思,只好悄悄落下窗口,手從土牆窗台上拿下來,躲在窗戶下,抬頭注視著窗檯,想看看婦女的頭會不會從窗台上露出來?
我想錯了,婦女從大門出來,繞到我身後,一把抓住了我,對著窗戶喊:「花花,你還隱瞞娘,男人在這裡!」
莘花花的腦袋從土窗里伸出來,發現我和她娘說:「抓人家幹什麼?願意呆就讓他呆一會,又不礙事!」
婦女是見過世面的人,哪能不知是花花帶來的?但花花名花有主,不想讓她結交男友:「我要看看是不是賊?大白天居然敢闖進家裡來?」
花花知道娘的性格,但不知母親的想法:「娘,你想怎麼樣?」
「我想弄清他是誰?」婦女一說話,我心裡完全明白,沒有惡意。
花花為了讓她娘儘快接受我,把知道的完全告訴一遍。
這些信息讓婦女產生極大興趣:「哦!會飛的人很少呀!力天,你是幹什麼的?」
這句話有接受我的意思。我站起來,比她高出半頭,估計她有一米六二左右,留著五號頭;鵝蛋形的臉上有對明亮的眼睛;嘴和鼻子都很普通;身穿尖領父母裝,體形瘦小,人不漂亮,也不難看。我面對著她,雖然有這種猜測,還要看人家是不是真的接受?所以盡量炫耀自己:「我從小在仙上跟師傅習武,現已練成金光神力功!」
關於金光神力功,婦女略有所聞,非常好奇,似乎有點不相信:「這種功夫也有人練成啊?真是怪事!你怎麼會認識花花呢?」
婦女心裡要接受我,只要一老一實說話,就能實現:「花花姐的琴聲非常動人,吸引了我;就這樣認識了!」
婦女了解情況后,心裡也沒那麼緊張了,但想看看我的功夫到底是真還是假:「力天,能演示一下你的金光神力功給大娘看看嗎?」
既然大娘有這種要求,還不趕快演示,讓她信任自己:「能!大娘,我師傅說:『我的金光神力功,如能遇到一位適合我的、有緣異性同練,能讓對方容顏不老,永葆青春。』」
大娘知道我的意思,只想看看我的功夫,並不允許花花跟我同練:「你師傅騙你的,根本不可能!」
我聽大娘持反對意見,只好給自己找台階下:「不可能就不可能?反正我從來也沒認真過!」
大娘對我的神功念念不忘,眼睛顯得特亮:「力天;到這邊寬,過來練給大娘看?」
我跟大娘來到家門大院,站在正中間還沒練。見花花換了另一條軟緞長裙站在家門口;恰好花花沒見過我的功夫,也想看看;這樣一來,正是我顯示功夫的大好時機。然而,在練功前有幾句話要說:「大娘,我的神力功,金光能穿透衣服閃現出來,但看不見身上的肌肉,如果除衣練,既能看見我的身體情況,又能看見金光。」
我第一次來,大娘當然選擇穿衣練功,再說花花也在,除衣練不太合適。既然如此,我猛吸一口氣,直下「丹田」,運行全身;一鼓氣,光芒從道衣里閃出來,自轉一圈,飛高飛低,輕輕起落......
金色十分好看;花花露出亮麗的眼睛,微笑著拍掌歡迎。
大娘也伸出大拇指表揚:「真了不起呀!當年我師傅收三個男童練童子功,一個也沒成;金光神力功更是不敢想!」
其實大娘早看出我不是壞人;如今亂世年代,壞人一進院,哪會像我一樣,身穿道衣,藏在窗戶後跟花花說話;而他們一來就是打砸搶,見什麼要什麼?
「娘,為什麼會這樣?」花花對她娘說的話很感興趣,眨眨眼睛。
大娘站在我面前,面對花花,像講故事一樣:「童子功要從三歲練起,一般最早十歲,最晚十三歲練成。但有些男孩十三不沾自露,未能成功!」
我聽半天,才弄明白,大娘也是個習武人;說的每幾話都在行:「大娘,你也練過功嗎?」
這種事大家都說開了,大娘也沒什麼好隱瞞:「我從小跟師傅練功,把自己的絕門功夫傳給閨女;花花才能用輕功飛上天?」
我見大娘瘦瘦的,這種身材適合飛天:「大娘的意思也會飛了?」
「當然。」大娘簡簡單單兩個字說明一切;但我並不懷疑,因為花花會飛就已證實了。大娘人老,就沒必要演示給我看了。
除了知道這些信息,更重要的讚賞:「太好了!我們真的有緣呀!我師傅說,『誰跟我有緣,就可把我的金光神力功教給誰,她將成為第一個練功幸運者!』」
大娘明白我的意思,並非跟大娘練,而是跟花花,因此這樣辯解:「你師傅胡說八道!不可能!」
我的目的大娘一聽就明白;可是花花名花有主,怎麼可能把花花許給我。不管大娘怎麼想,反正我要表明自己的想法:「不管我師傅騙不騙我,反正我的金光神力功,願意教給有緣人。」
花花終於被我的宣傳打動,很想了解更多的內容:「力天,跟金光神力功同練真有這麼多好處嗎?」
我把剛才說的話重複一遍,花花算聽明白了:「哦!既然有這樣好?娘我要跟力天練。」
大娘知道同練意味著什麼,婉轉勸道:「你馬上就要出閣了,傳出去人家說三道四,對你會有影響,我看就算了吧!」
看來花花真想跟我練,因而纏著大娘爭辯:「娘,練功怕什麼呢?又不做什麼?」
大娘堅持己見,臉也拉下來了:「不做是不做?男女在一起練功,作為一個未出閣的閨女,你認為合適嗎?」
花花可能真不知男女同練是什麼概念,我也不好明說;花花繼續爭辯:「娘,不管!那些提親的人,我一個也不認識,新郎也沒見過;嫁不嫁無所謂!」聽花花這樣說,我才知,原來花花早知男女同練是什麼意思。
大娘心裡有數,不想讓花花再鬧下去,岔開話題:「好了!別說了!先吃飯吧!力天,跟大娘一起吃。」
人家要吃飯了,還守著幹什麼:只能找借口離開:「大娘,我還有事,要走了!您是不是不歡迎我?」
大娘當然願意我呆在這裡,大兒子剛被人抓走,現在花花在家很不安全,隨時隨地就有人來敲門,打開不知是土匪,就是強盜。鑒於這種情況,心裡再不願意,嘴上也要說:「歡迎!等吃完飯,大娘還想看看你的其它功夫!」
我想儘快獲得大娘的好感,又炫耀:「我還有好幾種神功?都是獨門的。」
大娘相信我的話,點點頭帶著花花正欲進門;聚然,大院村道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接著是馬蹄亂響,十分慌亂,剛停下,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各家各戶注意了;大帥昨夜登山安營紮寨;有男人的,踴躍報名參軍;有女人的,要為軍隊作貢獻。村莊已被控制,各家各戶男女不許出逃,一旦發現,立即槍決。給你們二十分鐘考慮,把門打開;我要挨家挨戶查看;不準隱匿家庭人數!」
花花臉變白,慌慌張張,一會進屋,一會出來,毫無躲藏的地方;這些土匪,來搶的就是年輕人,因此最擔心的是花花:「娘,怎麼辦?土匪又來了!」
大娘再怕也要頂著,這種事又不是一次了;每次大娘都是硬頂過來的:「不怕,有我和力天,實在不行就跟他們拼了!」
花花眼下一點辦法也沒有,能想的都想了?只能這樣:「娘,人家人多勢眾,我們就幾個能行嗎?」
大娘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等待事情發生:「看看再說吧!趕快把衣服褲子換了;找你哥的衣服褲子穿上,別讓人家看出你的身份來。」
我真的很傻;好像人家不會抓我似的;攤上了,也要說兩句:「大娘,沒用。這幫土匪男女都要,讓花花姐把裙子換一換就行了!」
大娘想一想;覺得我說的話有道理:「花花快去換衣服!」
花花急急忙忙進房間......
我們現在唯一的時間就是等待,不過花花的裙子很漂亮,與她現有的家境不相符,讓我產生疑問:「大娘,花花姐身上穿的長裙很漂亮,是哪買的?」
大娘出生到現在可謂坎坎坷坷:「別提了,花花她爹以前是做生意的,身上有幾個錢,給兒女們買最好的!戰亂來了!城裡呆不下去,只好搬到村莊來躲一躲,沒想到村莊也一樣?不讓咱們普通人有藏身之地!」
我還有很多問題在大腦里,借這個機會也要問一問:「大娘,聽你這樣說,以前還是個大戶人家?」
「也不算什麼大戶;人人管花花她爹叫莘員外。」大娘又說出一個新名詞——員外。
員外我從來沒聽說過,這是第一次;依然有問題要問:「員外是什麼?」
員外又不是花花爹一人,大多數都是這樣做員外的,大娘也不忌諱:「是個名譽官,有錢人都可以花錢買。」
大娘說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穿著也有區別,特別是莘花花,人漂亮,氣質又好,跟村裡人不一樣。
我感嘆:「原來大娘不是本地人?難怪花花姐太有氣質了!」
「我們剛搬來不久,還不認識村裡人?」現在情況緊急,大娘能告訴的都告訴了,目的是取得我的信任,現在正是用人的關鍵時刻,土匪強盜馬上就要挨家挨戶搜查了。
我該問的都問了;大娘不該說的也說了;花花進房裡到現在還沒出來;大娘很擔心,想進屋去看看。
大院門外村道又傳來剛才那個喊話男人的聲音:「二十分鐘到,趕快把門打開;不開者,我們就要強行開門了!」
我聽這話,就是強盜行為,跟山大王有何區別?
花花在家門口露面,換了一套男裝;如不注意,還真看不出是女人來。她的長發不見了,美麗髮式消失了;額頭掛的鏈也不在了。頭上戴著男人土帽,身上穿著她哥的衣服。只有臉,怎麼看都是女人;皮膚白白的——也捨不得抓鍋底黑煙往臉上抹。雖然整個人都變了樣,但一出聲就會被發現。因此非常緊張,拉著大娘的手顫抖。
我一看就知,花花姐從未被人抓過,才會如此膽小。
土匪喊開門,大娘心裡很害怕;要抓的人,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不開又不行;大娘實在沒辦法——被人家強迫自己做不願做的事,心裡怎麼也不舒服。
開門的事,自然落在我的身上。說實話,我才不怕他們。道衣上還有山大王手下的血漬;雖然我第一次跟人家教量,人很傻;但總算贏了。我走到院牆大門邊,把門大大打開,回頭看大娘和花花。她們躲在家門邊,悄悄看著我。
大娘反應不大;可花花就不行了,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使勁向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向花花和大娘笑一笑,一點也沒有害怕感覺,走出門外觀察:村道上山路口有十幾個騎馬穿特製軍服的人,手裡拿著大刀長槍,耀武揚威注視著村道住戶;村道下山路口也同樣。其中喊話人穿著特製軍服,騎在高馬上,拿著紙筒喇叭,大聲喊:「還有誰家沒開門?我們不會客氣!弟兄們,挨家挨戶搜。」
我見他們怪模怪樣的特製軍服,還沒我的道衣好看;不知穿這種服裝有何意義?難道是為了給人感覺跟別人不一樣嗎?
大娘見我遲遲不進來,很擔心,著急喊:「力天快進來呀!站在外面幹什麼?」
我回頭,讓大娘看見我,安慰道:「不怕;這些土匪我見多了!無論他們怎麼變,我都能認出來。」
騎高頭大馬的喊話人聽我說話,用紙喇叭大聲介紹:「各家各戶聽好了:我們不是土匪,是軍隊!是胡大帥的隊伍。現在軍隊缺人手,只能這樣填補;希望大家配合!」
對面住戶,有位婦女打開門,對著喊話人說:「我不信!」
我知道她意思,認定他們是土匪;起碼行為跟土匪一樣。
騎高頭大馬喊話人,聽見也不生氣,用手捏著自己身上穿的軍服抖一抖說:「信不信看服裝!我們是胡大帥的正規軍。」
婦女有四十多歲,人雖然長得不好看,但也在被抓的範圍內,心裡當然不服:「幹嗎像土匪一樣搶人?」
喊話人辯解:「這不是搶人,是補充人數!這片村莊由軍隊管理。必須從村莊出人。好了!弟兄們從兩頭開始搜,一戶也不能漏掉。」
婦女啰嗦半天,並沒改變他們的行動。
開始我對高頭大馬不怎麼理解;後來才知,馬背高出人一頭,一般人都上不去,非要用腳踩著什麼墊的東西,才能爬到馬背上去。
村道上山路口和村道下山路口的特製軍服人,從大馬上跳下來,順兩頭挨家挨戶搜。一會從家裡拉出一大堆婦女,還有幾個老點的男人。全部搜完,我和花花也被抓住;連搜幾次,才像抓犯人一樣,把我們趕上山。
花花臨走前,流著淚水,頻頻回首哭喊:「娘,娘呀!你要保重!我會想法下山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