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壞打算
「哥，你別想太多，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怎麼著也不是你的，想開些。」看著吳一楠獃獃地看著手機，麗麗開安慰道。
「我現在還像在做夢……沒離的時候，堅決要離，真離了卻心裡難受！」吳一楠說道。
「哥，總要走這條路的，依你的性格，這個婚姻即使你能堅持下去，頂多也是一年二年，長痛不如短痛，哥，你這個決定是對的。」喬子安慰吳一楠。
說話間，車子在來福飯莊前停了下來。
「哥，你跟麗麗先去點菜等我，我停好車就來。」喬子對吳一楠說道。
下得車來，吳一楠和麗麗徑直向飯莊里走去。
喬子把車開到飯莊的停車場停好，下車向飯莊走去。
「喬子——」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喬子抬頭一看，原來是喬子新單位國土資源局的財務科長萬秀華。
「哎，萬科長好，您也到這裡吃飯？」喬子打著招呼。
這位四十多歲的國土局的財神爺，白白凈凈的，看上去，生活過得很優裕，是那種養尊處優的生活節奏，雖然人有點胖，但不失中年女人的韻味。
「是的，我經常到這裡吃飯，這裡的環境和飯菜都不錯，你也經常來嗎？」萬秀華笑著答道。
「是的，我跟朋友經常來。」喬子也回答道。
走進飯莊大門時，喬子停下腳步，往旁邊讓了讓，伸出手去，向萬秀華作了個請字，很是紳士。
這是喬子做司機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車子停好，喬子要立即下車，給領導開車門，開車門的時候，為了防備領導的頭不碰到車門上方，手上要抵住車門上方……領導下車，如果沒有秘書，要立即給領導拎包，跟在領導後面，不能走在領導前面……
「喬子，在這呢。」耳邊傳來了麗麗的聲音。
喬子向麗麗揮了揮手，轉身對萬秀華說：「萬科長，我們就在那邊，跟我們一塊吧？」
「不用了，我來這裡拿幾個菜就回家，家人等著呢。」萬秀華答到。
「哦，要不要我送送你？」喬子問道。
「呵，不用了，我也開著車來呢。我先過去了。」萬秀華說著，向側門走去。
「好的，再見！」喬子也向萬秀華揮了揮手，向麗麗和吳一楠走去。
「喬子，那位美女是誰呀？很富態……」喬子剛走近，麗麗便問道。
「是我新到單位國土局的財務科萬科長。」喬子說著坐了下來。
「我以為是哪位局長的夫人呢，一臉的福氣，很有望夫相哎。」麗麗說道。
聽完麗麗的話，吳一楠有點驚奇地看著麗麗，說道：「好傢夥，人家麗麗還會看相呢，你也給我看看，我是個什麼相……」
吳一楠這話純碎玩笑，沒想到麗麗很認真地看了看吳一楠，說道：「哥，你是個有運氣之人……」說完，走近吳一楠，仔細地看了一下，繼續說道：「你的運氣來自於你有貴人相助，哎，這些貴人不得了！」
「呵呵，喬子，你這個女朋友不錯，哥給你點贊！」吳一楠說著，掃了一眼桌子，向服務員叫道：「酒呢，服務員，先給我們上酒。」
「哎，哥，你別不信，我說的是真的。」看著吳一楠不相信自己，麗麗有點著急。
「哥，你別說，麗麗是會看點相，她看了幾個領導夫人的都看得很准……」喬子對吳一楠說道。
吳一楠笑了笑，說道：「你說給幾個領導夫人看，舉個例子說說。」
麗麗不說話，看著喬子傻笑。
喬子摸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哥，你還記得財政局原來的那個古思強局長吧？有一次，幾個局長夫人在一起打麻將，剛好四缺一，便找到我，讓我給找個人，我把麗麗拉去頂上了……」
「是呀，當時古局長的夫人就坐在我對面，雖然這個女人長得很漂亮，但卻有『剎』夫之面相，我說的『剎』，是『剎』車的剎。」麗麗接過喬子的話。
「是呀，過不了多久，古局長因為腐敗進去了……」喬子說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腐敗肯定是要進去的，這跟他夫人的面相有什麼關係？」吳一楠向喬子和麗麗揮了揮手，不以為然地說道。
「哥，話不能這麼說，據我所知，比古局長腐敗的多了去了，他們為什麼就沒事？而且人家還官越做越大……」喬子反駁吳一楠道。
「哎，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是因為時候不到，時候到了所有的腐敗都要進去，你信不信？」吳一楠扯著嗓子說。
「我還真不信了呀，貪官腐敗那麼多，你能抓多少……」喬子也扯開了嗓子。
看著倆人為此爭論不休，麗麗趕緊說道：「哎，越說越遠了，我剛才說的是哥的運氣，怎麼就扯到其他人去了呢。唉，還是哥的運氣好，你看看，哥一臉的官相……」
麗麗的話還沒說話，吳一楠已經笑噴了，說道：「你看你哥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運氣？還官相呢。」
「哥，你要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你現在遇上這些小挫折不算什麼，大福大貴在後面呢。」麗麗端起了茶杯。
「你真是中國好弟媳呀！喬子你要好好愛麗麗，一定要對麗麗好！」吳一楠說這話的時候，內心的一腔熱情噴涌而出。是呀，他從心裡感謝喬子和麗麗，在他暗無天日的這些日子，是喬子和麗麗一直陪著他……
此時的麗麗也被吳一楠所感動，舉起茶杯跟吳一楠碰了一下，說道：「哥，喬子對我好著呢，你放心吧。」
喬子笑了笑，一把把麗麗摟住。
「菜來了！」一聲叫喚，服務員手托菜盤已經站在了飯桌前。
幾個人趕緊讓了讓，給服務員上菜。
酒菜上齊，喬子首先舉起了酒杯，對吳一楠說道：「哥，我和麗麗先敬你，祝你往後順順利利，事業有成，事業大發展，愛情雙豐收。」
「謝謝喬子，謝謝麗麗，哥我不會一振不起的，放棄是為了更好的工作和生活，相信哥，哥不會消沉……」吳一楠端起了酒杯。
「哥，往下有什麼打算？要不，換個單位吧？我給你找人幫忙去。」喬子說道。
吳一楠想了想，說道：「喬子，你以為現在調動這麼容易嗎？還是算了，我先把我眼前這個副科長的職位處理好。」
「你要處理副科長職位？你要怎麼處理？」喬子問道。
「一是這個副科長我肯定不當，找個理由辭了。二是重新開始，我不相信通過我的努力，我就當不了這個副科長！」吳一楠信心滿滿地說道。
「對，憑著哥的能力，一個副科長根本不在話下。哥，我們支持你！」麗麗在一旁打氣。
吳一楠和喬子都被麗麗的話逗笑了。
過了一會兒，吳一楠說道：「還有一個，我得做好準備，之之那麼恨我，她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我估計她會找那個莫秘書把我這個副科長拿下。讓他拿下，不如我直接把這個副科長辭了。」
「哥，你想過沒有？你剛上來才一個來月，你就把這副科長辭了，領導會不會說你不夠穩重呀？給人的感覺你是把任職選撥當兒戲呢。」喬子提醒道。
喬子的提醒讓吳一楠沉默下來。是呀，喬子的提醒不無道理，如果自己真的把這個副科長辭了，局裡肯定開了鍋。
「哥，我覺得你沒有必要辭掉這個副科長，由著他們去，他們愛撤不撤，撤了，你從頭開始，不撤，你好好當，做出成績讓他們看看……」看著吳一楠不說話，喬子又說道。
「喬子，你也知道你哥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這樣拿著別人給的東西過日子，不是你哥乾的事。我剛才想好了，如果實在不行，我就把工作辭了。」吳一楠喝了一口酒，很坦誠地說道。
「你要辭職？」喬子和麗麗異口同聲。
「對，這是最壞的打算！我還這麼年輕，我可以再考公務員，考試對於我來說，不是問題。」吳一楠很輕鬆地答道。
「哥，這個主意不錯，但是這個放在最後面，也就是你說的最壞的打算，咱們不走到最後，絕不走這一著棋，對吧？」喬子知道吳一楠的性格，一旦決定了的事情，不會再改變，所以，趁著吳一楠還沒有做出最後決定時，喬子想著法子勸阻吳一楠。
「哦，喬子，有一件事，我一直納悶……」吳一楠突然想起什麼，對喬子說道。
喬子舉起杯子，跟吳一楠的杯子碰了一下，說道：「什麼事呢？」
吳一楠喝了一口酒，說道：「我上次下鄉，遇上了政法委勞書記，他過來打招呼，問我是不是華西農學院的吳一楠，我回答說是的……」
「然後呢？」喬子趕緊放下夾了一夾菜的筷子，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當時我們局方局長也在場，回到局裡后，方局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問我怎麼認識的勞書記，我說我根本不認識勞書記……」吳一楠的話還沒說話，喬子便激動地打斷了。
「哎，我的親哥呀，你怎麼這麼擰呢，你就告訴你們局長，勞書記是你們家親戚或你的大伯大爺……」
吳一楠連連擺手，說：「這可使不得，這樣的假真使不得，到時候我吃不完兜著走……」
「哥，人家還找著法子攀高枝呢，你倒好，這麼大的一棵樹擺在你面前，你不僅不看一眼，還把它砍了，你真是頭大笨豬！」
聽著喬子的話，吳一楠搖了搖頭，說：「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這個假搞不來！」
看著吳一楠一根腸到底的樣子，喬子和麗麗無可奈何地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