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一)

債(一)

重慶市公安局在重慶某師範大學以前的池塘里發現了一具白骨,經過法醫的鑒定是具女人的白骨。

從腐爛程度來看,已經死了有個一二十年了,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這具白骨里還有一具小白骨,後來法醫又補充到這是一具孕婦的白骨。

死者死前胎兒已經成形,白骨的雙手一直護著自己的肚子,慈母之心,真是女人的本性。

發現這具屍體的人是個民工,他叫何大海。

何大海四十五歲,一直在這個城市裡做民工,沒有女人,沒有家,更沒有孩子,當他看到這具白骨的時候突然硬生生地哭了起來。

這個某師範大學的池塘周圍有亭台,有花草,一向是師範大學的學生們談戀愛的首選之地。

後來學校的老師沒有住宿樓了,校長決定要把池塘填了,利用這塊地修教師宿舍,真是明智之舉,現在房價飛漲,一個池塘就算裡面全養魚,也抵不上飛漲房價的零頭。

警察看見何大海這樣哭,覺得奇怪,問他:「你為什麼這麼哭啊?你認識她?」

何大海搖搖頭說,「不要再挖這個房子了,會出大事情的啊。」

警察笑了笑,說:「傻老頭。」現在房地產商為了謀利,連墳地都敢全刨了,還怕你區區死幾個人。

校長也來了,看到池塘里的白骨,淡淡地說:「池塘繼續挖,屍體留給警察局查,解決老師的住房問題是正經。」

是啊,得修樓啊,不然,老師們住那裡呢?

「你要小心啊。校長。」何大海對著校長擔心地說。

很快,一個月後,警察局的同志們又來到了學校,這次是具新鮮的屍體。

重慶某師範大學的這個校長在晚上突然從工地上摔了下去,那個工地是給修教師宿舍樓的工地,以前是學校的一個廢棄的池塘。

那個校長摔在工地上,身體被鋼筋條穿破,掛在上面,像餐廳里被叉好等待燒烤的魚。

那個校長是晚上來的,半夜死在了這裡,等到早上太陽升起來,才被最早起來幹活的那個民工發現,那個民工叫何大海。

警察來了,法醫來了。

工作人員好不容易才把校長從鋼筋上取下來,把他攤在地上,已經變成黑色的有些凝固的血漿從他嘴巴里流出來,有些臭臭的東西也從身體中被插穿的洞里流出來,和著血液,腥腥的,稀稀的,因為他的腸子也被鋼筋條刺穿了。

警察忙著查案子,舊案未完,新案又來。

工地上事情暫時停了下來,何大海也停了下來。一起來的兄弟伙都準備著去其他工地,出賣力氣為生的人,一天不工作,一天就沒飯吃。

何大海卻沒有去其他工地的準備,他找了一根扁擔,就在師大附近當起了「棒棒」(挑夫)。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離開,工地上的工資比當棒棒要高些,他在等待事情接下來的發生,他總覺得他第一次見到那具女人的白骨的時候,他感覺到她在跟他說話。

那句白骨的眼睛空洞洞的,黑漆漆的,他卻從裡面讀出了無限的深情厚意。

校長的追悼會開始了,大家都為這個想著為教師解決住房問題的好領導的突然去世,感到惋惜。

學校的那些指望著這棟教師宿舍解決住房問題的教職工一一來校長的靈前鞠躬。

「他真是一個德高望重的領導啊。半夜還去巡視我們住宿樓的修建問題。」

「是啊,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希望下一位校長也要把我們這個事情抓在首位啊。沒地住啊,多慘。」

「這都死兩個人了,新鬼舊鬼的。這麼凶的地方,你還敢住啊?」

「自己不住,賣嘛。現在房價漲這麼快。再說了,這是學校,陽氣重,不怕的。」

那個女人每次在何大海的夢裡,都是淺笑盈盈的,不說話,就是笑,笑得何大海心暖洋洋的。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對何大海這樣笑過,這輩子活著這個年齡,何大海覺得有些悲哀,只有一個女人他曾經碰過,他碰她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死了,身上有著殘存的溫度,何大海這輩子就做過這麼一次愛,和一具即將冷卻的女屍。

那天晚上的感覺是奇異的,是二十年前的一個晚上了。

他遠遠地蹲在遠處看著那群人在池塘邊一個接一個地上去又下來的,抽抽停停的,他知道他們是在做那種事情。

他的下身也火急火燎地腫脹起來,他吞了吞口水,師大的池塘邊總是有一些風流事情發生,現在的學生真開放啊,他們多人齊p啊。

奇怪,那個女人怎麼一直在下面動都不動。

半個小時后,那群人飛快地跑了,他看著跑走的那群中人,有個瘸子,跑起來一拐一拐的,像只山羊,呀,那個人不是李拐子嗎?是我的工地上的兄弟伙啊,是他,他跑起來的樣子太叫人覺得熟悉了。

他們在幹什麼?

何大海等他們都走光了之後,偷偷地跑了過去,一個女人平躺在他面前,上衣被撩了起來,兩隻**房從衣服里跳了出來,褲子被拉到了腳踝處,陰部處有血跡,順著大腿往下流,一串一串的,連續不斷。

女人的脖子有勒痕,翻著白眼,青著臉色,嘴微微張著,露出半邊牙齒。

趙鳳,這個女人不是趙鳳嗎?

遊離在工地上拉生意的趙鳳,只有三十塊錢就可以幫助民工解決一次身理問題,一般三十塊錢是工地上民工兩天的工資,工地上很多的兄弟試過之後,都誇趙鳳的技術好,由於很多兄弟誇趙鳳的技術好,於是又有很多的民工紛紛去找趙鳳。

趙鳳是工地上游鶯中的花魁,最受民工歡迎。

其實她也不怎麼好看,是雙眼皮,可惜鼻子塌了,薄嘴唇,淡淡兩片,好像敷上去的一樣,據說這樣的嘴福薄,瓜子臉,可惜滿臉的麻子,矮矮的身材,好在胸大屁股大,男人駕馭起來不像在騎馬,好像騎著一隻水嫩的小母豬。

何大海喜歡趙鳳,就是很簡單的那種喜歡。

很難以想象這個何大海的愛情,何大海在工地上看見趙鳳扭著腰肢過過來,何大海就對她笑,她也好不吝嗇地對何大海笑,何大海心中就涌動出莫名的感動。

她對我笑,她對我笑!何大海開心起來,舉起鎚子砸工地上的石頭,手顫抖了,一下子砸到了自己的大腳趾姆上,烏紅的血流出來,「哎喲。」何大海叫了起來。

何大海像個初戀的少年那樣,細細品味自己暗戀的感覺,這個工地上任何人都願意花三十塊錢去P一次趙鳳,只有何大海不願意,因為想起趙鳳,何大海還會臉紅,他怎麼能去P她,春情懵懂真叫人難為情啊。

趙鳳和何大海談過一次話,也是在這個池塘邊,偶然遇見她的,他看見她一直站在池塘邊,心事重重的,就上去想和她搭個訕。

趙鳳對何大海說她想死,真要死的時候,她願意跳進這個池塘里去,她說這個池塘里的水深,睡在裡面,肯定在世界上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多安靜啊。

這些話聽得何大海心驚肉跳。

現在趙鳳真的死了,直愣愣地死在自己的面前,何大海哭了。

他有些後悔以前沒有花三十塊錢去P一次趙鳳,連去P她的心都沒有

生,可她現在就這麼死了。

他伸出手去摸她的身體,還有些餘溫,這些溫度從他的手心迅速地傳遍了全身,把體內的血液都燒得滾燙起來,身體下面的傢伙硬了。

何大海脫掉褲子,哆哆嗦嗦地也爬上了趙鳳的身體,他很容易就進去了,她那個地方太滑,因為還殘留著其他男人的**,沒有三秒鐘,

何大海就結束了。

結束后,何大海哭了,哭得委屈又無助,無助又無可奈何。

想起趙鳳以前跟她說過的話,她喜歡死在池塘里,在深深的水裡睡覺,她覺得安靜。

何大海就抱起趙鳳扔進了池塘。

「咚」的一聲,趙鳳消失在池塘里,水面上冒出氣泡,遊盪起漣漪。

天亮了,早上的風吹來有點冷。

她決定今天就跟他說,跟他說她的苦,跟他說她現在的感覺,跟他說她現在有多愛,有多委屈,跟他說她的打算。

總之,什麼都得給他說,他是男人,總得在這些事情上拿注意。這輩子,他總得為她做點什麼的。

不為什麼,說不出的為什麼,些許是為了肚子的骨肉吧。

如今,在肚子里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好象春天剛剛竄上枝頭的嫩葉,翠嬌嬌地,曖昧不明地在她的肚子里安靜地呆著。它將是他的兒女呵。她想到這裡突然心中就溫暖了一下,好象觸電一點,全身上下都酥軟起來,帶著滿足的幸福,那樣的溫暖來得很特別,平時里是沒有過的。她平時的客人再多,那些客人再猛烈,再強壯,也不能給她這樣的感覺。因為,她今天知道她已經是一個做母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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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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