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棄車保將

第十四章棄車保將

冷哼正是自雙手抱胸的熊建邦,此君滿臉橫肉,雙目大如銅鈴,大嘴厚唇,給人一種凶神惡煞的感覺。他猛然站了起來,近二米的身高配上全身幽黑有如銅鑄的肌肉,確實像一頭黑熊般強壯,力撥山兮氣蓋世,如果真有這種英雄人物,他的外形絕對能合格。

只見他滿臉不屑地瞥了齊天一眼,冷冷地道:「琛哥,怎麼你們拳館連這種黃毛小兒也請來了,也未免太兒戲了吧!」

眾人皆一愣,只有張大宗依然撫著臉下寸許長的短須,含笑不語,一幅早知如此,看透一切的神情,自然高人一等。

吳乃霆心中一虛,悻悻地道:「熊老師說這話太傷人了吧,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熊老師你雖然極強,但齊天先生也自然有他的長處所在。」

琛哥注意到齊天毫無不悅,甚至臉色毫無變化,暗贊一聲,這才叫高手,修養極高,也圓場道:「吳教練說得對,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不必爭來爭去,一團和氣才有利於拳館的展。」

張大宗慢條斯理地介面道:「是啊,熊老弟不要急嘛,不管如何也不要欺負人家小孩子,免得被人說成以大欺小,說出去也不光彩,時間能證明一切的。」此君極損,看似勸架,但骨子裡卻又損了齊天一把,顯然也看不起瘦弱的齊天。

在眾人的勸說下,熊建邦依然有些憤憤不平,他用挑畔的眼神看著齊天,伸出砂鍋大的鐵拳,狠狠地道:「只要能接老子一拳,老子就承認你有資格進入拳館,否則,給老子提早滾蛋,免得讓人看到礙眼,惹人生厭。」

虎背熊腰的熊建邦這鐵拳一出,連豹頭這等兇悍之人,都有點害怕,可見此人的威勢。

齊天終於知道熊建邦在與他說話,且提出了如此好玩的遊戲,不由興奮地道:「好哇,好哇。接一拳,就接一拳羅。」

此言一出,場中有三人臉色一變,除了吳乃霆父女的臉色變得難看之外,張大宗的臉色也變得很奇怪,似乎有點意外,很是突兀,並特別注意了一下齊天的表情,似要確定齊天臉上的興奮是怎麼一回事。

吳桐雨急呼道:「不要。不要,小天,不要理他們這些野蠻人,只知道打打殺殺,我們走。」

齊天摸著空空如也的肚皮,愣然看著吳桐雨,雖然他是萬分情願聽從吳桐雨的話,可他有點不舍馬上就要到來的美食大餐。

吳乃霆強撐門面哈哈大笑道:「這樣也好,不過要打也要在擂台上,堂堂正正的切磋,否則我們成了什麼,沒有紀律規矩的拳館,絕對成不了大事。」他心中直念阿彌陀佛,希望琛哥能出面阻止這飛來橫禍,即使萬一琛哥同意切磋,也為自己爭取了寶貴的數天逃跑時間。

琛哥很是滿意齊天與吳乃霆的神情變化,他也很願意觀察一下二者的實力,這樣也能為自己買個雙保險。於是呵呵笑道:「還是吳教練想得周到,要不這樣吧,咱們選一個黃道吉日,切磋一下,相互促進,不過我們是友誼第一的原則,大家不要傷了和氣,以和為貴嘛。哈哈。」

熊建邦雖然還有些不滿,但已經初步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讓自己強橫無可匹敵有如霸王的印象深入各人心底,就是他挑起爭端的目的之一,這樣可以加大與琛哥商談賽金的籌碼,這是他一貫的做法,於是順勢坐下道:「我期待這天的到來,並會盡量地不傷到他了,哈哈。」

齊天也大笑道:「好玩,真是好玩,我們吃了飯就去玩玩。」

琛哥等以為齊天動了真怒,欲給熊建邦一點苦頭吃,所以才如此迫不急等地要教訓熊建邦,確實,任憑你再好的涵養,看到熊建邦如此猖狂的挑畔,也會忍耐不住的,更何況在琛哥豹哥等人眼中,齊天的可怕已經深入人心。

相虎相爭必有一傷,琛哥等不由有些猶豫。

張大宗露出狐疑的表情,似不敢相信齊天竟然敢主動向有如黑熊般強壯的熊建邦挑戰,以熊建邦這種體形外貌,即使是不懂任何武技,等閑三、四人也難是敵手,更何況身形明顯偏瘦弱的齊天。

吳家父女臉色再變,吳桐雨探手抓住齊天的毛手,急得帶著哭腔責道:「小天,不要亂說話,你會吃虧的。」

齊天聽話地點頭道:「好吧,那以後再玩!」

「哈哈哈!」吳乃霆忽然大笑道:「我看就在三天後的傍晚,小天與熊老師公平地切磋一次,免得有人說三道四。張老師如果有興趣地話,也可以下場試試。我的小天絕對不會怕任何人。」他知道事已無可避免,女兒的話中不僅示弱,且已經露出馬腳,所以被迫主動訂下戰期,以消琛哥等人的疑慮。

張大宗微一錯愣,啞然失笑不語,似自恃身份,不會與齊天爭執。

熊建邦喝道:「三天就三天,哈哈,小子,到時候請先準備好輪椅,爺爺向來出手見血才收,可別怪老子沒有提醒你。」此君倒頗有心計,在齊天心中種下吃敗仗的陰影,奪其心志。

豹哥與禿鷹噤若寒蟬,小腿暗自打顫,暗忖這才是真正的龍爭虎鬥,雙方皆有出手見血的習慣,這些高手怎麼都有這種壞習慣,難道這才是高手的風範!

齊天心喜道:「好啊!出手見血!好玩!」

琛哥長身而起,呵呵笑道:「好,就訂在三天之後。在這之前與之後,大家都是好朋友,絕對不可以再生爭執。來,現在我們只談***,不再談這些打打殺殺的無聊之事了。上菜!」

吳乃霆連忙附合,豹哥與禿鷹也頗識趣,一起將話題引到當地的奇聞怪事。

於是這一頓飯的氣氛吃得頗為怪異,只有齊天依然是個無事人般,連筷子都不用,直接用雙手大吃大嚼起來,一幅若無旁人的樣子。

心中忐忑的吳桐雨僅在旁叮囑齊天小心不要弄髒新衣而已,她心亂如麻,自己沒有任何食慾。

吳乃霆早恢復常態,頻頻向兩大高人勸酒,一幅相見恨晚的樣子。

熊建邦雖然不憤齊天這幅比自己還要驚人的吃相,但因琛哥有話在前,也只能狠狠多盯了齊天幾眼,暗記心頭。

張大宗則因齊天的驚人食量而皺了皺眉頭。

吃完飯,琛哥向禿鷹示意,禿鷹掏出三張金融卡,恭恭敬敬地遞給張熊齊三人,獻媚著道:「三位,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孝納,這些天請好好玩。」

此卡一出,張熊二人也不由喜笑顏開,也不推辭,迅接過塞入懷中。

齊天疑惑地接過這金光閃閃的卡片,放在手裡拋玩了一陣,這才想起,在電視中這種卡片跟錢一樣,能在任何地方吃大餐,也是一陣歡喜。

吳乃霆重咳一聲,提醒依然有些走神的女兒道:「女兒呀,你來幫小天保管好了,反正都是一家人了。」

齊天聞言討好地將卡塞到吳桐雨手中,笑道:「雨姐姐,你來保管吧。」

琛哥等出暖味的大笑。

吳桐雨自然知道眾人的看法,向其父橫了一眼,她也知齊天玩心堪重,說不定一轉眼就會將卡丟失,於是輕輕接過,向齊天溫柔地道:「好吧,先暫時放在姐姐這裡。」

熊建邦不屑地再次冷哼,他已經認為齊天只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靠巴結上教練的女兒才在拳館中佔據一席,他就等著三天後蹂躪齊天來為自己造勢示威,他摸了摸內衣口袋的金融卡,心神大定,輝煌騰達指日可待了。唯一可惜的是,吳家閨女長得這麼乖巧俊美,品位怎麼會如此奇怪!

吳乃霆坐在別墅大廳長吁短嘆,愁眉苦臉,已經兩天了,他沒有想到任何辦法逃走,而且這兩天琛哥對他們的監視更嚴更密,加上女兒的固執,說什麼也不拋棄齊天獨自逃生,讓他空有一肚妙計而無法施展,連帶對齊天也不理不採了,他已經失去調教齊天的熱情。

而其女吳桐雨則剛好相反,對齊天越痛愛,只要齊天喜歡的,她都會買來,讓齊天享受著神仙般的日子。

到了第三天下午,看著依然與齊天膩在一起的女兒,吳乃霆已經有坐著等死的念頭,他已經無計可施了,任他狡計百出,也無法讓三人同時逃出困境,如果只是自己與女兒的話,還有七、八分成功的把握。

「爸爸,我們一起去外面吃飯吧!」吳桐雨忽然攜齊天出現在吳乃霆面前。

看著臉色異常平靜的女兒,吳乃霆心中一動,答應道:「好吧,我們出去吃大餐去。」不管如何,在外面的逃跑機會總是更大。

齊天不知為何有點怪,他一直處於一種興奮的狀態!

在雲林縣最大的酒店,三人吃到一半,吳雨桐忽然向正在動著歪腦筋的父親道:「爸,我們出去走一走,我有話對你說。」

吳乃霆心中大喜,暗忖難道女兒終於開竅,知道現在最好的方法是捨棄齊天,只有這種棄車保將的方法才能讓兩父女逃出生天,難怪女兒這些天對齊天這麼好,原來是為了補償齊天的損失。

這時他腦子裡迅閃出這一帶的地理地圖以及現時段的人流狀況,並立刻制訂了三種逃跑方案。

於是他用難得的和悅向齊天道:「小天,你在這裡等一等,叔叔跟姐姐有話要說。」

齊天大力點頭,只顧低頭大吃。

齊天如此大吃了半個小時,齊家父女依然沒有返回,似乎真的將他拋棄,而這時齊天也吃飽了,他摸了摸肚皮,心滿意足的咧嘴一笑。

接著他似心虛地向四周打量一番,然後神秘地一笑,猛然向後翻滾,數下閃躍,就這樣消失於餐廳大堂,連餐廳的工作人員都沒有注意他的消失,還以為這桌上本就已經沒有人了。

一路飛躍的齊天心中大笑,暗忖雨姐姐安排的這個遊戲真是好玩,吃了飯不付錢,讓酒店的人來捉自己,天底下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事。

一直在密切監視齊天的三名大漢卻注意到齊天的消失,連忙出動跟蹤。

齊天將度提至極限,在人流中左拐右轉,按吳桐雨的安排,沒用上十秒鐘就將跟蹤的大漢甩得無影無蹤,最後一直向南跑,按計劃,這個遊戲最精彩的部分是他要在南邊的一個港口上,找尋一艘最快離開的大船,並偷偷爬上大船,然後在船上找尋躲藏起來的吳桐雨!而這個港口,吳桐雨曾帶齊天去遊玩過數次。

齊天這一放開手腳全力奔跑,有如在雲林縣上刮過的一陣狂風,連各類小汽車都要望塵莫及,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雨姐姐找了出來,為此,他興奮之極,度一提再提,讓街上行人都無法看清楚,大多數人只感覺一陣風吹過而已。

而另一邊,雲林縣北部某郊區,氣急敗壞的吳乃霆與其女,被數名大漢攔在路中。看著女兒鎮定自若的臉容,吳乃霆幡然醒悟,女兒確實是在進行棄車保將的方案,只不過棄的是自己,保的是齊天這個小子。

天啊,我生了一個什麼樣的女兒呀,唐僧轉世嗎!吳乃霆十分地自責,自己早就應該想到以女兒的善良,沒有可能會拋下齊天不管的。

八十老娘,倒綳小孩,正是他現在的寫照。

現在該怎麼辦,只要能保女兒安全,讓琛哥殺了自己又有何妨,就只怕自己的一條賤命,琛哥並不會放在眼裡,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死中求生了,拼上自己一條命,也要保女兒周全,吳乃霆忽然變得十分地鎮靜,充滿無畏的自信。

沒有多久,琛哥趕到,他鐵青著臉,冷冷地看著吳乃霆父女,卻沒想這父女兩皆沒有露出害怕、心虛表情,女兒神情自若,全身更散出一股神聖的光芒,讓人不敢逼視;就連一向畏縮怯懦的吳乃霆也充滿著一股強大的自信,全然不似自己所認識的無賴天!難道有什麼奇妙的事生了嗎?

琛哥心中疑惑,嘴裡冷冷地道:「吳先生,不知齊天先生現在何處呢?」

吳桐雨心中大定,因從琛哥的話中可以推測出齊天已經成功逃逸,她上前一步,正欲說話,其父已經將她拉到身後。

吳乃霆哈哈大笑道:「小天因不滿琛哥無時無刻、有如蒼蠅般的監視,所以才叫我父女引開探子,他自己則要獨自靜休一些時間,這是他每一次決鬥前的慣例。琛哥請放心,時間到了,他自然會返回。」

琛哥半信半疑,無賴天的突然轉變讓他有些拿不準,只好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一起到拳館恭候小天的大架了。」

回程中,吳乃霆小聲向女兒責問道:「那去了?」

吳桐雨生氣地道:「他已經坐船走了,你為何還要騙人,我們可以攤開來跟琛哥說明,我身上還有一些錢,剩餘的債務我也可以扛下來,大不了我不去讀書了,只要吃些苦,我們可以把所有的錢還上的。爸,你就聽我一次,不要再利用小天了。他已經是天底下最慘的人了!」

吳乃霆心中暗嘆,現在已經不是還錢這麼簡單的事了,如果琛哥知道真相的話,只怕女兒你馬上就會變成天底下最慘的人,這個世界的黑暗,你現在根本不會了解。

他的臉色變得慘白,本來希望有萬一的機會,齊天會自動回來,靠著靈活的動作,與強壯得讓人心寒的熊建邦戰個不相上下,自己就可以再次矇混過關,畢竟有豹哥的例子在前。想不到女兒更絕更有本事,竟然直接將齊天騙上了遠航的船。

吳乃霆稍一動腦筋,就猜出其女將齊天騙上船的計劃,因齊天實在是太好騙了。

猛吸一口氣,吳乃霆從慌亂中鎮定下來,他想起昔日自己擂台上的威風,說不得這次自己要親自出馬了,拼著一身老骨頭不要,或者會有萬一的機會獲得從地區賽出線的機會。唉!只是近幾年,酒色已經掏空了身體!更何況熊建邦這一關也是極不好過。

坐落於雲林縣中心地帶的浩琛拳館,前身是一籃球館,被琛哥改造成自己的拳館及比寒中心,拳館佔地五千餘平,不僅有十餘個練習擂台以及餐廳、休息廳、換衣間等,且有五千個普通觀眾席以及近千個貴賓包廂,極盡奢侈,他請了國際有名的建築師改建而成,絕對稱得上台灣中部最大、最豪華的拳館。

這座拳館幾乎讓他傾家蕩產,耗費了他的全部心血,他有野心要讓此拳館成為整個台灣乃至亞洲最耀眼的強者拳館中心,這裡將是他事業騰飛的起點,他齊浩琛三字,將因這拳館響徹世界。

野心極度膨脹的琛哥,此時心情十分糟糕,吳家父女的有意出逃,加上齊天的突然失蹤,大大地打擊了他盲目的擴張野心,他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他在等,等到最後一秒來爆,所以,此時他的外表看起來依然平靜,但卻十分壓抑,渾身散著一股殺人的氣息,使得無人敢靠近他身邊。

熊建邦穿著紅色的拳擊褲,**著上身,正在擂台上來回走動,他時不時咆哮兩聲,並用雙拳擊打自身,他就像一頭斗獸,在增加自己的威勢與可怕。

望著粗壯如牛,似力能博獅的熊建邦,周圍數十名大漢皆露出駭容,連豹哥這等人物也沒有例外。

吳乃霆心中也暗自打鼓,熊建邦如野獸般可怕的威勢,讓他直接打消自己上場的想法,身子已經荒廢的自己絕對經不起這獸人的一擊!

該怎麼辦?吳乃霆近乎絕望地看著平靜的女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琛哥的臉色越來越冷,熊建邦卻越來越囂張。

傍晚,接近九點鐘的時候,整個拳館只剩下熊建邦得意之極的咆哮聲,琛哥猛然站了起來,先出一聲冷哼!冷冰有如死神的眼神掃過吳乃霆!全身霍地散著一股噬人的殺氣!

吳乃霆立刻感覺全身有如掉入冰窖,完了,一切都完了!

女兒,爸爸對不起你啊!

吳桐雨霍地站了起來,美麗的雙眸直逼琛哥,放出一股懾人的光芒,正欲開口說話,挑明真相。

忽然,一陣爽朗開心的大笑透過拳館敞開的大窗從遠處隱約傳來,並越來越清楚,大笑由遠及近,顯示來者正在做著非常人的高運動。

眾人皆愣然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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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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