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遲御，孩子是你的！

安撫好左盼之後，遲御出去，墨一臨站在外面，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遲御沒有理，直接過去，他想去看看那個女孩兒，他的腳步才剛剛一動，墨一臨就要進病房。

遲御又退回去，叫住了他！

「不要對她提起孩子的事，問題來就說孩子都好。」

墨一臨還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具體情況，他只知道情況很不樂觀，從遲御的這句話里，他敏銳地嗅到了的事情都不尋常。

「怎麼了？」

遲御沒有回答，這點事情他不打算告訴任何人。

「沒什麼，別說就行。還有，我也許進去看他，但是不代表我默認了你和她。麻煩，你注意你的一言一行，最好不要有什麼肢體接觸。」

「那我可控制不了……」墨一臨說著進去，反腿勾上了門。

遲御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離開。墨一臨要和左盼怎麼樣，老實說……遲御真的是管不了的。

其實他拿左盼無可奈何，他不能讓她死，你不能讓她生死不能……可是她卻能讓他備受煎熬。

……

李歡歡的辦公室里，不僅有她，還有一個主治醫生。

遲御坐在那兒，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氣氛緊繃。

過了好大一會兒，葉歡歡起來給遲御等一杯開水放在他的眼前。

「不好意思，這件事情已經……但無法挽回的地步。我們都已經儘力了，但是……」

遲御沒有說話。

「其實說實話，這兩個孩子能夠活下來一個已經很難了。按道理來說是不足七個月的，還差幾天。各項發展都不怎麼好，這個女寶寶造血功能比較差。遲公子……」葉歡歡說道，「不要太過於傷心，暫時還是不要讓左盼知道了，她會承受不住的。」

遲御點頭。

主治醫生對著遲御說了說這兩個孩子的具體情況，然後離開。

其實這些情況對於醫生來說真的很常見了……接觸死者比較多，心裡早就已經麻木。

遲御坐在那裡幫我把玩著手機，低頭，只給了一個側臉，低沉。

葉歡歡倒給他的水，他一口沒喝。葉歡歡也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千言萬語都不足以道出。

男人和女人表現悲傷的方法是不一樣的，男人是內斂的。

過了好大一會兒，遲御起身。

葉歡歡在身後道，「遲公子，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這兩孩子是你的，左盼和墨一臨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遲御當場一怔！

……

墨一臨在病房裡也沒有呆多長時間，不過十幾分鐘的樣子。

左盼哪怕是醒著的，也沒有和墨一臨說說話。墨一臨要走的時候，坐在床邊，看著左盼。

「你要是再不睜開眼睛，我就要吻你了……」

左盼還是沒有動。

墨一臨真的低頭……氣息就在左盼的臉上，深深淺淺的噴薄著。

「墨一臨。」她終於開口了，聲音冷清。

「嗯？」

「你留在這裡照顧我吧。」

墨一臨有些怔仲，他沒有想到左盼會說出這種話來。以前左盼和他逢場作戲……也不能說是逢場作戲，就是拿他當幌子的時候，她也沒有這麼直白過。

他神情柔柔，「你確定？」

「嗯。」

「睜開眼睛看著我。」

左盼睜眼，那一雙黝黑的深瞳，美的空靈，看著他，兩個人之間不過就是幾公分的距離……

「你知道說這話代表什麼么？」墨一臨問。

知道，可能就是代表以後兩個人會糾纏不休，徹底的捲入三角關係當中。

「明白。」

最壞莫過於如此，左盼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她怕什麼就來什麼，無名，以及複雜的感情。

可是這些事情到頭來還不是在她的頭上，不如就正面面對！

迎風而上！

遲御，她不要！

墨一臨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情緒變化，眸中有絲瞭然劃過。

「我會照顧你，好好休息。」他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臉蛋，出去。

對於左盼的話，他也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

關門，剛好看到遲御站在外面，兩人現在的情況和先前居然對調。

遲御好像沒有想進的意思，就靠在那裡……眸，深沉難辨，諱莫如深。他怔怔的看著病房的門，好像隔著厚厚的門扉能夠看到裡面的人。

「抱歉，左盼說他不想見到你。」墨一臨雙手插兜，似笑非笑。

遲御沉默。

兩秒后才開口，「墨一臨，你為何要說孩子是你的？」

「本來就是我的。」

遲御這才把目光轉到他的臉上，眼神不變，「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就不要再污衊她了。」

「何以見得我就是在污衊？」

「墨一臨，孩子是我的，我去孩子的父親，也是左盼的老公，你……」

「也是稀奇，今天這刮的是什麼風？你意識到了你是她的老公？好像沒有老公逼著老婆在自己面前下跪的，也沒有老公這麼對待自己的老婆，遲御，你他么的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遲御被打斷，好像一下子切斷了他蹦在嘴裡的話。

「你不配為人丈夫，也不配為人父親。左盼不想看到你，滾吧。」

滾吧--兩個字就像是一個烙鐵滾進了遲御的心裡。

【遲御，你就沒有想過這孩子是你的嗎？】

【遲御，如果我說這孩子是你的，你信嗎？】

遲御第一次任憑墨一臨罵，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夜色濃稠。

孩子還在保溫箱里，遲御穿著無塵衣進去，蹲在旁邊，看著她。

她醒著，正在吃奶粉，好像沒有什麼勁兒，有點吸不上。

他拿著奶瓶，幫她。另外一隻手伸出去拿她的手指，卻反被孩子握著。

軟綿綿的手指，熱乎乎的，肌膚之間的接觸，軟嫩的不可思議。

他的孩子，他的女兒……還有他的兒子，可是已經沒有了。

僅僅是在手機里留下了一張照片……

孩子吃完奶粉，也沒睡，看著遠處，不知道在看什麼，捏著遲御的手沒有松。

一個頭都沒有他的巴掌大，太小了，很瘦。今天葉歡歡說，剩下的這一個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未知數。

遲御不敢摸她，手停留在她的臉測，無意識的揉捏，其實沒有碰到肌膚，他不敢。

「寶寶，我是爸爸。」

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有人說話，不能動，但眼珠子轉了轉，隨後啊的一聲哭了出來……

不知在哭什麼，無論怎麼哭，都沒有鬆開遲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