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第六節

既然接到了這麼一個任務,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之內,我是不要再想進冰原的念頭了。藍輕雲自己也承認了,分配這麼一個任務給我,就是為了將我的注意力從冰原里分散出來。上一次的行程受到了騎士的襲擊,藍輕雲和神話都不能放心我的安全,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他們都不會再讓我去冰原了。還能有什麼事情讓我更氣憤的呢?明明我們擁有可以打開狂暴冰原里,那個秘密基地的鑰匙,卻偏偏無法進去。

我們整支小隊快要出發了,我找到了藍輕雲,看看有沒有什麼新的進展,我再次進入冰原的日子有沒有定下來了。

我在藍輕雲的指揮定中找到了他,藍輕雲一臉無奈地攤著手對我說:「都說了,這件事你去神話問,他要是放心讓你再次出發,我馬上就可以安排。現在不是我不為你安排,是神話他不肯讓你再這麼冒險了。能讓你繼續出任務,我們都已經是很擔心的了,在沒有十足的安全把握之前,你是不要想再進去冰原了。」

「可是,老是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吧?鑰匙就在我們的手上,卻偏偏讓騎士嚇阻了不能進去冰原,想想都讓人惱火。」我氣急地叫了起來。

藍輕雲苦笑一聲,道:「我們也知道,但是這種事情急不來的,你也知道鑰匙和你,對於我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萬一你和鑰匙都出了差錯,你叫我們怎麼辦?而且現在神話也在想辦法安排你再進去冰原的方法和時間,先等等吧,至少讓神話多幾分把握。先和你說一下,神話從他的那具身體中得到了一些靈感,正在試驗一個計劃,如果成功了的話,也許你很快就可以再進去冰原了。」

我一怔,神話的那具古怪的身體?為讓神話有什麼靈感?我疑道:「什麼計劃?」

藍輕雲微微一笑,道:「因為神話的那具身體是不怕干擾的,說不定那些『戰爭天使』也不怕,所以神話在試驗那些『戰爭天使』的抗干擾性。如果『戰爭天使』真的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那些電磁干擾,說不定就可以由它們帶著你進去冰原,只不過,冰原里除了電磁干擾之外,還有變幻莫測的惡劣天氣,這個計劃也不是一時三刻就可以完成的。」

我一聽,不禁喜出望外,對啊,我都沒想到居然還有那批「戰爭天使」可以利用。「戰爭天使」的戰鬥力和強悍程度都很可怕,有他們一起和我進去冰原,安全性肯定更高。不過,是不是可以完全由他們帶著鑰匙去一躺呢?反正他們的忠誠度是絕對不用懷疑的,安全得緊。

我把這一個想法告訴了藍輕雲,藍輕雲搖了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先不去提『戰爭天使』的忠誠,這方面倒是沒有問津的。不過我們不知道冰原里的那個基地,裡面藏著的是什麼東西,所以讓『戰爭天使』去開啟大門,意義並不大。就算是『戰爭天使』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電磁干擾,應該也無法為我們傳回消息,我們需要對冰原里的情況進行及時的評估。這樣一來,我們還是需要人一起跟去,而我們又只能派你前去。所以,就算是『戰爭天使』的確可以承受得了冰原里的電磁干擾,我們也得保證你的安全,才能讓你進去冰原。」

這麼看來,還是只能等,我不由得一陣氣餒。「戰爭天使」現在對於我們的戰事,也有很大的幫助,能讓神話抽出一部分的「戰爭天使」去探索進入狂暴冰原的可能性,也算是一個不小的犧牲了。這些「戰爭天使」的裝甲優異得讓人難於相信,又擁有無比靈活的空中飛行能力,戰鬥力無比強大。雖然只有兩千多個,但是也已經是一股極具震懾力的武裝了,並且,我們還需要這些「戰爭天使」來對付騎士的異化生物武器。

眼看著短時間內,再進冰原無望了,我也只得滿腔無奈地出發了。這一次的任務並不是緊急任務,而且「虎頭蜂」戰鬥運輸機的出勤率異常繁忙,所以我們這一次就沒有享受「虎頭蜂」戰鬥運輸機的超級速度了,改由一般的裝甲機器人運輸機運載。俗稱「渡鴉」的三架巨型裝甲機器人運輸機,裝載著我們一行五部機體,緩慢地飛離了機體中心,讓已經習慣了「虎頭蜂」戰鬥運輸機極速飛行的我們,反而產生了一絲不適應。跟「虎頭蜂」戰鬥運輸機的速度相比,「渡鴉」的速度慢得和龜爬沒什麼兩樣。

也許是藍輕雲已經怕了騎士那種敢於在我們的境內進行伏擊的舉動,也許是本次任務的相關調配,載著我們機體的三架「渡鴉」,身邊還跟著一隊戰機護航。足足兩支「空中騎兵」戰鬥機中隊,在這兩支戰鬥中隊的護送之下,我們倒有幾分大人物的派頭。這些混身黑不溜秋的戰鬥機,從空中望下去的樣子,就像是一枚其中一個角稍長了一點的五角星,擁有前後雙重機翼,四扇機翼下都掛著數不清的武器,顯示著這些戰鬥機正處於戰鬥警備狀態之中。這些戰鬥機是可以垂直升降的,所以就算是在沒有多少機場跑道的地方,也可以布置大量這種戰鬥機,用來駐防於冰原四周的部隊之中,也非常適合。

在大群的戰鬥機護送之下,我們也拖拖拉拉地飛了三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雪霧嶺要塞。雪霧嶺是我方佔領海恩公國的基中一個要塞,由於要把狂暴冰原完全包圍起來,藍輕雲甚至是不顧一切地佔領了幾個有利的敵方要塞和據點,在對我們的行動有利的要塞里守了下來,根本就沒有撤退的念頭,那些對我們的行動沒有用處的敵方據點,打過就跑,也不佔領,正是這樣才讓騎士氣得不輕。

雪霧嶺要塞這裡已經是狂暴冰原的外圍地帶,一片白茫茫的雪嶺地形,放睛的天氣中,太陽的光芒照射在這些漫無邊際的雪白上,讓這儘是純白的視野更為光亮。我們五個人都呆在各自的機體之中,並且有運輸機載著,倒也不用去感受外面的低溫天氣。但是當我們操控著機體步入了機體庫中停放下來之後,離開了駕駛艙,寒冽的風一吹過來,準備有些不足的志平就凍得混身發抖了。

「好冷的地方,我們到底要在這裡呆多久?機體中心那裡都已經夠冷了,想不到這裡還要更冷。」志平搓著臉道,我們身上的防護衣可以抵禦一下低溫,不過臉上卻沒有。早就知道這裡的氣溫很低,所以我讓隊員們都作了準備,不過志平當初拍心口說自己可以承受低溫天氣的,才一離開了機體的駕駛艙,就已經受不了了。

「什麼時候任務完成了,我們就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這是一個被動任務,時間可說不定。」我一邊對志平說著,一邊打量起這個雪霧嶺要塞。這個要塞建於一片稍矮一點的雪嶺之上,四周都是要高一點的雪嶺。要塞的中心就是一座巨大的堡壘式建築物,看得出來是用裝甲外牆來包起表層的,機體庫和其他一些次要的建築物分佈在要塞的四周,堡壘的外邊有兩層的巨型炮塔防禦層,圈形的兩層炮塔防禦層高高的裝甲牆體,將要塞整個包了起來。這種沉實而毫無花俏的要塞風格,要攻下來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真不知道當初為了攻下這裡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我們走過的路面上,還散落著沒有清理乾淨的炮彈破片,堡壘的外層裝甲上還可以看到一些戰鬥的痕迹,那些裝甲牆體上出現了一些臉盤般粗大的彈孔。從這些痕迹可以看得出,這裡曾經進行過非常激烈的戰鬥,以至這些痕迹到現在還沒清理乾淨。

護送著我們的「空中騎兵」中隊,只有一隊在要塞這裡降了下來,另一支中隊則飛過了要塞,繼續向著前方飛去,看來是只有一支中隊被調配到我們這裡,另一隊還要趕赴另外的地方。在這些「空中騎兵」降落時的輕微卻密集的發動機聲響中,我們被帶到了指揮官那裡報到。

這裡的指揮官是個熟人,居然是祝山銅,我一看到是他的時候,也不禁一愕,不是說他升了一個閑職了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祝指揮官?怎麼是你?不是說你高升了,準備退休的了嗎?」我愣愣地望著一身官裝的祝山銅。

祝山銅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我,也是一怔,笑呵呵地說:「呵呵,是你啊,想不到這麼快就再見面了。沒錯啊,我是被調到里了,這裡不算是個閑職嗎?」

一個要塞的總指揮官,職位也不算低了,不過不能算是一個閑職吧?可能還要辛苦一點。我還是發著愣,道:「你是這裡的總指揮官啊,職位當然不算低了,不過以工作量來看,這裡不能算是一個待休的閑職吧?」

祝山銅笑著走近我的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頭,道:「年輕人啊,像我們這種人,能有一個這樣的職位也算是閑職了,這裡也不算是最前線,前面還有弟兄們在呢。而且這裡是一個要塞,防備能力不差,打起來也不會吃虧。平常也只用照看一下要塞里的事情,對於我來說,算是個不錯的閑職了。」

我看了看祝山銅肩上的官階,比上次見他的時候跳了兩級,我笑了起來,道:「看樣子你也過得滿舒適的了嘛,升了兩階,蠻有官威的。」

我並不是軍方的人,所以不用對祝山銅敬禮,祝山銅也不會計劃這些事情,反倒很平和地眼我聊了起來,一點架子也沒有。在和祝山銅聊起來的時候,也不見有什麼人來找祝山銅彙報工作,看來還真的是很清閑。

我把我的隊員介紹給了祝山銅認識,就在這個指揮官的辦公室里坐了下來,這個辦公室里有一套用來待客的沙發,祝山銅也許是見著了相識的人,有些高興,開了一支好酒來招待我們。

看到了祝山銅拿出了一支還不錯的好酒,我笑著對祝山銅說:「上次那壺酒,喝光了沒?」

祝山銅笑呵呵地遞給我一杯酒,道:「哪捨得啊,那麼好的酒,雖然我也不是什麼酒鬼,不過拿那麼珍貴的原液直接喝的,也就只有你這小子了吧?」

我笑了笑,望了一眼發矇的麻香,道:「那你得謝謝她了,要不是她裝了這麼一壺酒給我,你也沒有機會喝到。」

麻香瞪著不明所以的眼睛,疑惑地望著我和祝山銅,眼裡儘是不知道狀況的神色。祝山銅笑晏晏地望著麻香,再狡黠地笑著望了望我,道:「這是你小子的女朋友吧?要不然,哪會拿出這麼貴重的酒給你?」

我把個中緣故告訴了麻香,麻香有點尷尬地笑著,對祝山銅道:「我當時只是隨便挑的,不知道那是這麼貴重的酒,不過酒都是拿來給人喝的,也不算是什麼浪費了吧?」

祝山銅呵呵大笑起來,也沒有和不明白因由的麻香解說什麼,道:「對,對,酒就是用來喝的。」舉起手中的杯示意我們喝一杯。

志平他們三個人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伏低身子低聲向我問著,我只得又跟志平他們又說了一次。他們三人都笑了起來,志平捉狹地笑著說:「別說只是一支酒了,就算再貴重點的東西,麻香也照送不誤吧?」

明白志平在說什麼的凱南和巴哥,三人一起用一種極度猥瑣的眼光,在我和麻香身上來回掃動。麻香臉上泛起絲絲血紅,壓低聲線對志平吼道:「你再說我就撕了你那張嘴吧。」

一屋子的人都鬨笑起來,我和祝山銅聊了很久,也聊到了和藍宗再次出發去冰原時的情況,說到了受到襲擊的事。麻香也是第一次聽到我說起那天的事情,在我說到我受襲時的情景時,不自禁地抱緊了我的手臂。得知有一名隊員陣亡的祝山銅,臉上流露出一陣沉痛的神色,輕嘆一聲,聲線低沉起來:「將軍陣上亡,馬革履屍歸,這也是他們的宿命,只是想不到,我剛離開了他們,就有人遇到了這種事情,藍宗一定也不好受吧。」

麻香被祝山銅略帶傷痛的語氣感染了,抱緊了我的手臂,憂慮的眼神盯著我的臉,微微一笑,對著麻香搖了搖頭,示意她不用太擔心我。祝山銅沉陷在對往日的回憶之中,眼神毫無焦點地望著手中的酒杯,輕輕晃動著酒液。一時間,室中的氣氛沉寂起來。

看著祝山銅的現在沉默的樣子,我們需要留給他一點時間,祝山銅現在需要一點獨處的空間,我們也識時地告別了。祝山銅帶領藍宗那支隊伍也有些年頭了,對於那些隊員,已經有很深厚的感情。看著臨送出門口時,祝山銅臉上的皺紋彷彿被刻得更深了,眼裡深藏著一絲絲的哀傷,藍宗沒有告訴祝山銅這件事,也許就是因為不想祝山銅傷心吧。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些懊悔起來,我真是豬頭,居然對祝山銅說起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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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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