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擦皮鞋

絲毫沒給劉金梅半點兒顏面。

劉金梅皺著眉頭，一聲不吭，臉色不太好，不過，她最終還是緩了過來。

「肖寒！」

校門口，李大胖滿頭大汗。大夏天跑來跑去，也確實難為他了。

「怎麼樣了？」肖寒問道。

「搞定了。」李大胖一臉興奮，道：「場子租下來了，我們現在去看看。」

肖寒一聽，立刻點頭，道：「走，去看看！」

說完，肖寒跳上了李大胖的車後座。李大胖使勁的瞪著車子，兩個人加起來都快四百斤了，這好在這車子是鳳凰牌的老款，質量那可是杠杠的。李大胖使命的蹬。

沒多會的功夫，兩人可算是到了目的地。

這個地方的位置確實不賴，市中心的地段，交通便利。而且，相對來說租金也比較便宜了。而且是沿街店面。一樓只有一個一個樓梯上下。二樓就顯得大多了。三百多平，兩個承力柱豎在了中間。

「怎麼樣？」李大胖問道。

「不錯！」肖寒點頭。

「可是，一次性要交三個月的租金。」李大胖尷尬的說道：「這樣，我們手頭的資金怕是有些困難。」

「不會。」肖寒搖頭，道：「想辦法買一塊大黑板，弄一些桌椅就行了。既然是高考衝刺班，在乎的不是場地，而是培訓的質量問題。」

「行，你說了算！」李大胖點頭。

李大胖內心或多或少有那麼一點兒成就感，沒想到昨天還是一個窮棍，今天就開起了公司。雖然還沒開始招生，但是，李大胖彷彿看到了這三百平方米的地方已經擠滿了前來求學的學生。

「我去聯繫桌椅。」肖寒回了一句。

「還是我去吧。」李大胖笑道：「你小子涉世未深，哪裡會跟人討價還價。像桌椅這樣的東西，你得付一半錢，剩下的一半分期付款，否則，遇到有問題的桌椅，怎麼辦？」

「那行！」肖寒點頭，他從書包里把裡面的一萬兩千塊遞給了李大胖，道：「錢都交給你了。」

「你就不怕我捲款跑了？」李大胖問道。

「你不會！」肖寒搖頭。

「哈哈……」李大胖哈哈大笑。

肖寒對李大胖的信任，就如同對自己親人一般的信任。就算李大胖真的捲款跑了，估計肖寒也不會相信。

李大胖辦事十分有效率，這傢伙下午依然沒去學校，而是直接去了市區西街採購桌椅。這傢伙不穿校服，穿著一身休閑裝，手裡捏著他老子的一個腰包，肥頭大鬧，頗有一股土豪的味道。

這傢伙砍價的功夫還是十分了得，一口氣採購了一百套桌椅，還有一塊足足有四個平方米的大黑板。黑板分上下兩層，可以推上推下。不用安裝，直接用架子固定在地面上，搬運容易多了。

確定了場地之後，兩人很快就分道揚鑣。

李大胖去西街做採購，而肖寒則徒步回家。

回家的路上，肖寒一直在琢磨著如何給自己的培訓班打廣告，畢竟，誰也不會相信一個沒有資質，空口白話的培訓班。所以，肖寒覺得十分有必要給自己的公司創造一個噱頭。否則，培訓班肯定招不到一個學生。

想了很久，肖寒腦子裡終於有了一個念頭。

LJ市一中的校長李恆中，是LJ市國家著名的數學家，同樣也是LJ市唯一一個國家特級教師。如果請他出面給自己的培訓班擔任形象代言人，相信自己培訓班肯定會十分的火爆。

不過，想要讓李恆中出面，恐怕不容易。再說了，現在學校也很反對給學生施加太多的壓力，所以，自己必須拿出十分的誠意和十三分的努力才能夠請得動李恆中。

恰巧路過了一家書店，肖寒立刻進門買了幾本奧數競賽的書。

以肖寒現在的實力和解題能力，一般的考題根本就難不住他了。只有奧數這樣的題目才能夠讓他挖空心思。三本書一百多塊。從書店出來，肖寒順著街道往家的方向走去。

返回家中，肖媽媽正躺在沙發上，一臉的痛苦之色。

「媽，你怎麼了？」肖寒急忙問道。

「我沒事。」肖媽媽搖頭，道：「老毛病又犯了。」

「那您休息吧。」肖寒開口說道：「晚上我替您去擦鞋。」

為了增加收入，肖媽媽每天都會背著擦鞋的工具上街給人擦皮鞋。一雙皮鞋四塊錢，一晚上下來，生意好能賺七八十，生意差也能賺幾十塊。這是家庭之中最為重要的一筆收入。

「不行！」肖媽媽搖頭，道：「你要高考了，還是我去。」

「媽，你放心，這不影響我的高考！」肖寒搖頭，道：「再說了，你都生病了，我怎麼忍心讓你去工作。」

母子爭執不下，最終，肖媽媽心頭一軟，只好點頭。

晚餐之後，肖寒背著一個破舊的包，拿著兩個小板凳就出門了。

街頭上，肖寒尋了一個人流最多的地方坐了下來。這裡已經有不少擦鞋的阿姨了，她們都好奇的看著肖寒。

「小寒，你怎麼來了，你媽呢？」她們都認識肖寒。

「我媽身體不舒服，所以今天我幫她來擦鞋！」肖寒笑了笑。

「這孩子，真孝順啊。」幾個阿姨一聽，紛紛露出了羨慕的眼神。

「可不，我家那孩子，成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除了要錢的時候回來，平日里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幾個阿姨紛紛開始嫌棄自家的孩子了。

肖寒也懶得摻合，他趁著沒生意的空檔乾脆拿了一本奧數競賽的書看。數學和物理都有。他看得津津有味，裡面的一些解題思路和技巧正是肖寒所需要的，肖寒的解題思路比較單一，奧數上的解題思路和技巧明顯豐富許多，也讓肖寒學習到了不少。

「肖寒？」突然，一個驚訝的聲音傳來。

肖寒放下手中的書，抬頭看去，竟然是陳紫函和另外同班女生正在逛街。兩人手裡似乎都有所收穫。

「陳紫函？」肖寒一愣，尷尬的笑道：「你們……逛街呢？」

「對啊！」陳紫函點頭，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給人擦鞋！」肖寒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倒是陳紫函身邊那個叫楊曉燕的女生一臉鄙夷的看著肖寒。

「肖寒，你怎麼能給人出來擦鞋？」楊曉燕皺著眉頭，似乎一臉嫌棄，恨不得立刻就拉著陳紫函走。

誰料，陳紫函卻愣是停了下來，她一屁股坐到了肖寒對面的椅子上，嘻嘻笑道：「那……你幫我擦鞋吧。我的小皮鞋很多灰了。」

「紫涵，我們趕緊走吧。」楊曉燕咬著紅唇，道：「多丟人啊。」

「沒什麼的。」陳紫函搖頭，道：「自食其力有什麼不對的？」

肖寒默不作聲，他笑呵呵拿出了皮鞋油。

陳紫函穿著一雙黑色的小皮鞋，一丁點兒的跟。黑色的小短裙，一雙修長圓潤的腿。讓人看著十分的舒服，肖寒的動作倒也麻利，平時看自己母親擦皮鞋多了，所以，動作上絲毫不比專業擦皮鞋差。

陳紫函笑盈盈的說道：「肖寒，沒想到你擦皮鞋倒挺專業的啊？」

「那當然！」肖寒抬頭看了陳紫函一眼。他立刻就呆了，抬頭的時候，他清晰的看到陳紫函那短裙之中的風光。白色的小內褲，包裹著那神秘的地帶，簡直就好像是一出迷人的世外桃源一般。

肖寒畢竟還只是一個十六七歲的雛兒，突然之間看到如此誘人，如此誘惑的地方，他頓時就感覺小腹之中一團火焰在燃燒，接著，褲襠里某個地方立刻就挺立了起來。

夏天，肖寒也只是穿著單薄的衣褲，褲襠里那地方顯得格外的明顯。肖寒急忙用胳膊肘壓著。看起來好像肚子疼一樣。

陳紫函急忙問道：「肖寒，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肖寒搖頭，道：「我只是肚子不舒服。沒事了。」

肖寒以極其怪誕的姿勢繼續給陳紫函擦完了皮鞋。

從頭到尾，陳紫函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經曝光了。她微微一笑，遞給了肖寒十塊錢，道：「給你！」

說完，她扭頭就走。

「等等！」肖寒立刻喊住了她，道：「找你六塊！」

「這……」陳紫函有些不想接，但是顧及到肖寒的自尊，她最終下定決心拿回了六塊錢。她很好奇的在包里看到一本奧數競賽詳解書。她驚訝的說道：「肖寒，你也在看這本書？」

「哦，看著玩，也看不懂什麼。」肖寒嘿嘿一笑。

「就他？」楊曉燕不屑的說道：「能看懂這本書？我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楊曉燕和許多同學一樣，對肖寒壓根是發自內心的看不起。不過，肖寒並不在乎外人對自己的看法。一個強大的男人，不僅僅是體格上的強大，更重要的是內心的強大。你有多大抗壓能力，決定你是一個有多成熟的男人。

「其實，多學習也挺好的。」陳紫函顯然也不太相信肖寒能看懂上面的習題。

看著陳紫函和楊曉燕離開，肖寒內心還是挺暖的。至少他沒有從陳紫函的眼神之中看到瞧不起，也沒有看得到任何鄙夷的地方。一個女孩，能夠做到內心的自由，平等。這已經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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