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輩子跟你
第五章
「你就是王總統老子也操了你……」
撲通……
靠近王楓的一名頭目暴跳如雷，抓起啤酒瓶還未動手，王楓的酒杯閃電般捅進他的嘴巴。牙齒活著鮮血狂飆而出，王楓將抽搐啊嗚的頭目腦袋壓在玻璃桌上，隨後扯起他的頭髮用力一撞。整個腦袋與玻璃桌進行親密接觸。玻璃碎片割破他的臉頰，臉上刺進大量碎片，他一翻白眼，徹底暈死過去。
「呼。」
王楓吐了一口濁氣，再次坐回椅子，摸出香煙點燃，眯著眼睛笑道：「別再刺激我了。我到現在還沒喝口酒。」
王楓？
他就是王楓？
這回連文雷泰也臉色大變。道上風頭勁猛，殺人不眨眼的王楓？
「你……你是王楓？跟陳北南對著乾的王楓？」
光頭佬吞了口唾沫，忍不住詢問道。
「好說好說。」王楓溫和地笑了笑，「光頭佬，我知道你喜歡美女，我知道有個地方美女很不錯。等會開完了我帶你去。」
眾人徹底崩潰了。這個時候他還能開玩笑。只能說這犢子膽大包天。一個人闖進鐵力堂的總部，居然還敢如此放肆。並且。接二連三地殺了幾個人。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看來道上的傳聞一點不假。這人就是魔鬼！
「呵呵，王兄弟，你為什麼要搶我們地盤？你的仇人是陳北南。我們可跟他沒半點關係。」光頭佬一臉恭敬，不論是王楓的謠言還是他的恐怖實力，都嚇的他身軀發顫。不過要他將自己的地盤讓給王楓，他也是絕不可能答應的。
「你保不住你的地盤，不如讓我幫你發揚光大吧。」王楓揉了揉鼻子，笑道：「你沒膽量和他們正面交鋒，地盤遲早會交給他們。倒不如便宜我。說不定我能幫你發揚光大。」
他眼光歹毒地盯著幾名頭目，最後將目光停留在光頭佬的臉上。似笑非笑的模樣令人發怵。而魅兒卻在不遠處飄蕩。控制著整個酒吧。她心裡心疼王楓。為了陳素素，他強迫自己殺人，甚至要拉幫結派。這對王楓的修為影響巨大。而且還會影響他的心性。但偏偏，他一點都不後悔。反而是魅兒後悔了。她後悔的要命。素素的靈魂的確很純凈，一個女孩能有如此純潔乾淨的靈魂。這是很少見的。可王楓卻因為這樣一個女孩，走上黑道。可謂天大的諷刺。
光頭佬臉色陰冷，一字字道：「你知道我們鐵力堂多少兄弟？你認為憑你一個人，能幹得過我們？」
「你確定你們死後，鐵力堂還有多大的凝聚力？抱歉，我沒閑工夫陪你廢話。快做決定吧。」
王楓冷眼以對。光頭佬胳膊輕輕晃動，就在文雷泰臉色驟變的時候。王楓手中的匕首噴了出去！
噗嗤……
光頭佬的咽喉多了一把匕首，身軀慢慢站起來。手裡握著一把手槍，卻再也沒力扣動扳機，一臉不甘地倒在了酒桌上。而其餘幾個頭目連忙求饒，表明願意歸順。他們徹底崩潰了。
動不動就殺人。哪怕這群刀口舔血的老油條，也忍不住內心極度扭曲。不管如何。保住性命才是目前最大的問題。若是連命都沒了，地盤再多有何用？
「你呢？」
王楓轉過頭，微笑地盯著文雷泰，淡然道：「你似乎對我的做法很不滿？」
「你殺了我的救命恩人，哪怕我對他的懦弱很不滿。不過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你殺了他。你認為我會歸順你？」文雷泰冷笑道。
「嗯。你說的很對。換做我，我也不會原諒殺我救命恩人的王八蛋。那麼請問，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殺了我？這點你恐怕要失望了。」
王楓起了收攏之心，從一開始，王楓就看好他。是個有魄力的男人。不論頭腦還是情緒，都控制的很好。臨危不亂，若是收為己用，對自己的幫助應該會很大。
「三年前，光頭佬幫我擋了一刀，我才大難不死。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報答。今天你的這一刀，我應該幫他擋的。」文雷泰一臉陰沉地盯著王楓，眼眸直欲噴出火焰！
王楓笑容不減，踏上酒桌，拔出光頭佬咽喉上的匕首。狠狠捅進自己小腹，嘴角微微抽搐，居高臨下地看著文雷泰，「這一刀我幫你還給他。」
「你……」
文雷泰臉色忽明忽暗，內心震撼不已。他痛自己一刀，還能敵得過這裡的一票人么？
「能得到你的鼎力相助，比佔據鐵力堂的地盤有用的多。」王楓跳下來，一把提起他的衣領，含笑道：「現在該你回答我了。死，還是跟我混？我看得出你胸懷大志，跟著光頭佬，你的才華不會得到施展，跟我混。我未必能讓你有多少兄弟使喚。但至少，你可以盡情發揮你的才幹。」
文雷泰臉色變了變，苦澀道：「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頓了頓，又道：「以後我會竭盡所能，幫你完成你的心愿。」
「很好。哈哈。」王楓回過頭，一臉猖狂地掃視那群小弟，「是跟我混，還是現在下地府？」
連頭目們都放棄了抵擋，他們更加沒理由與王楓殺個你死我活。何況，王楓捅了自己一刀，似乎沒什麼大礙，再殺他們幾個恐怕不難吧……
跌跌撞撞回到臨時住所，魅兒在王楓耳根不斷念叨，罵老王裝逼，何必要捅自己一刀。老王無所謂地笑了笑，「魅兒啊。這個你就不懂了。師傅跟我說過，絕對的暴力，是不可能讓一個人對你心服口服。就好像小刀會。他們也一樣畏懼我的手段，但若是我拿不出他們看得上眼的實力。他們也不會跟我合作。有勇無謀，是不行的。」
推開房門，為王楓補衣服的素素見他臉色蒼白，連忙扶住他。淌血的小腹嚇得陳素素驚心動魄。忙為他包紮傷口，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王楓卻咳嗽地笑道：「傻瓜，哭什麼呢？」
「你知道嗎。我現在想死，我真的不想拖累你。以前的你多樂觀，多自在。現在為了我，整天忙東忙西，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王楓，別這樣好么？只要我回到養父的身邊，他就不會找你麻煩了。求求你，別再讓我虧欠你了。我真的好心疼。」陳素素哭的梨花帶雨，令人憐惜，一輩子平淡無奇的她根本沒想過會有一個男人願意為了自己，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殺人放火的勾當。這對一個女人來說，恐怕是最大的幸福。可身臨其境的素素卻不願王楓為自己這樣做。幸福與心疼的日子，比寂寞更難受。
王楓眼角微微抽搐，現在的生活。也是他意想不到的結果。不過他不後悔，也不覺得委屈辛酸。這輩子除了魅兒，沒人真的毫無目不含雜質地關心自己。哪怕魅兒的關心，也沒她這麼純粹。
師傅死後，王楓已經很多年沒享受過這麼溫馨的感覺了。他感激素素，珍惜素素。她是個好姑娘。為她敢壞事，值得。師傅也不會反對。王楓還指望著哪一天師傅能看見自己身邊的這個好姑娘呢。
「我只想明確一點，跟著我，你後悔嗎？會因為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而怨恨我嗎？如果會，我立刻送你離開。」王楓眼神沉著地看著素素。她是女孩，她沒自己的心理素質，自己能走下去，她未必可以。
「不！！」素素淚水再次涌了出來，哇地一聲撲進王楓懷裡，「求求你，別總為我著想好么？別對我這麼好可以么？別太溫柔行么？我承受不起。我真的承受不起。楓哥哥……請別再想我能不能承受。請別覺得我受苦受累。更不要認為我跟著你會難受。不會。真的不會。只要跟著你，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哪怕一直是這樣的生活，我也願意。」
聽了這些話，老王踏實了。
他們住的地方不大，一室一廳。以前素素為王楓做早點的設想，現在終於實現了。這幾天，王楓一直呆在屋子裡。早上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素素都會幸福地幫他準備早餐，然後親手餵給他吃。素素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但哪怕明天就去死，她也不後悔。
她沒普通女孩的勢利，也沒普通女孩的心思。她是個單純到沒半點雜質的女孩。此時此刻，在她的心中。除了王楓，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