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血色楓葉 下
?老土跌的不輕,鼻子都磕出了血,他憤怒的「啊!」吼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看架勢,還要再來個牛頂天。
楊樹恆擺了個格鬥勢迎戰準備,然而一把槍從一邊抵住了他的腦袋。
拿槍的人就是馮建彬,剛才是他從楊樹恆手裡奪過去了槍。
一個能耐再大的人,一旦被槍指著,那他就成了羔羊,只剩下了任人宰割了。楊樹恆非常清楚,他的命就要喪在這地下「三千尺」了。
老土撲過來,這次沒有頂楊樹恆的肚子,而是掄掌猛砍到了他的脖頸外側,這可是人體的要害部位,頸動脈,迷走神經都分佈在這外側,人若要是這個部位受到猛擊,一般都會引起反射性心跳驟停而立即死亡。
楊樹恆倒了下去,他沒有死,但人已經全身酸軟無力,基本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馮建彬俯下身子,在楊樹恆身上開始亂摸,甚至還將手掏進了楊樹恆的褲襠里。
楊樹恆反抗的力氣是沒有了,但說話還有那麼一點勁,他掙扎著說:「你……你摸老子的褲襠……是在找……找你祖宗?」
馮建彬停下了手,直起身,拿槍對著楊樹恆的頭,說:「看來東西真不是你偷的,我這就送你上路,可惜了,警官,你真的不該來。」
楊樹恆半睜的眼,看到了馮建彬手指在慢慢扣動扳機,死亡,又一次是感觸如此之近。
這一刻,楊樹恆覺得時間像是凝固了,他的腦子在這瞬間,跳出了無數的往事畫面,從他的出生到他的今天。
楊樹恆不認為自己是不幸的,儘管他的人生有很多不幸,孤兒,嘲笑,窮,甚至是單身老男人。但楊樹恆清楚自己的幸運是什麼,被好心人收養,靠自己的雙手掙到了錢,報了恩,後來人生的轉折點,當兵入伍,練就剪刀兵,轉業做了刑警,破了許多案子,救了許多人。還收養了一個小男孩,楊樹恆給他起名叫楊衫,小名小山羊,還有就是結交了一個鐵哥們,浪四。
儘管楊樹恆不想死,但死到臨頭,他也放得下,他現在心裡頭最大的牽挂是小山羊和浪四,不過,他相信浪四會照顧好小山羊的。
再見了,小山羊!浪四!楊樹恆閉上了眼,他感謝那些在他生命中給予幫助和感動過的每一個人。
楊樹恆等死,就在他預估馮建彬已扣動扳機的時候,槍聲,並未響起,他感到面前嗖的劃過一陣風,接著聽到手槍掉在地上的嘩啦聲。
馮建彬在喊:「是誰?」
是誰是什麼意思?楊樹恆努力睜開眼,他看到馮建彬在吹自己的手,好像剛才被什麼東西打疼了,應該就是打掉槍的「那陣風」,馮建彬眼睛看向來時的通道。
楊樹恆想扭臉,可脖子不是一般的疼,實在是絲毫也動彈不得。
馮建彬看清了是誰,他有些吃驚:「是你?我早該想到你也是組織里的人,看來東西是你偷的!」
楊樹恆看不見馮建彬在和誰說話,但他知道有一個人站在不遠處,而且那一個人不開口說話。
楊樹恆聽到老土吼叫,老子弄死你!然後是沉重的腳步聲,楊樹恆心想,老土力道蠻,爆發力強,要跟老土正面較量,可不容易。
卻聽腳步聲一停,緊接著傳來老土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慘叫聲中帶著「咯嘣」類似骨折的聲音。
「噗通」有人倒了地上,很顯然,倒地上的人就是老土,因為他一直在哎呦呻吟著。
馮建彬罵了句:「我小瞧你了!還我東西!」沖了出去。
楊樹恆聽到了凌亂的腳步聲,還有馮建彬「嘿」「哈」的喊打聲,聽聲音也能聽出馮建彬的倉促與慌亂。
沒多久,馮建彬啊的喊了一聲疼,他喊完疼后,罵,老土你他么死了沒,沒死趕緊爬起來與老子一起對付他。
老土起來身,混打起來。
打了一會兒,聽到馮建彬喊:「跑!」
然後是追逐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通道的來時盡頭。
一切都靜了下來。
那個人是誰?不說話,怎麼這麼神秘?楊樹恆動不了,就只能胡思亂想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楊樹恆才慢慢能站起來,他苦臉咧嘴,撿起探照燈往回走,他走了幾米路,突然停下。
他發現,空空的地上竟有一片血色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