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你怎麼知道
通天高抖抖肩膀,甩開王肆膽,他哼一聲,說:「楊衫,你如果不帶我進入深處的話,那麼,我就讓你的愛人,慕紫菲,一個人帶我進去了!」
楊衫一愣,說:「你這話什麼意思?」
慕紫菲驚恐的說:「不要!千萬不要,你不要作法!」
通天高說:「楊衫,我已經在慕紫菲的體內種下了蠱蟲!」
楊衫震驚,問道:「什麼時候?」
通天高說:「就在大石門底下,你挖通道的時候!楊衫,這回,你是不是要聽我的話了?」
楊衫攥拳頭,瞪著通天高說:「通天高,我不會讓你作法的!」
通天高愣說:「什麼?你不顧及慕紫菲的生命?」
楊衫說:「不是不顧及,而是你沒有機會!」
說罷,楊衫一個箭步,越到通天高身邊,只見楊衫出手往他脖子上一掐,通天高斃命在楊衫手裡。
阿森和劉志看呆了,王肆膽家父子三人看呆了,他們沒想到楊衫,速度竟是那樣的快,只在眨眼的工夫。
可通天高一死,慕紫菲全身疼痛起來,難受大叫一聲,倒了地上。
楊衫俯身,抱住慕紫菲,慕紫菲嘴裡吐出血來。
楊衫哭說道:「菲菲!你不要著急,你忍住,你會好起來的,你別怕,我幫你解蠱,如果我失敗了,你死後,我與你同死!」
說著,楊衫拿起刀,竟一刀捅進了慕紫菲身體,慕紫菲突然睜圓眼,啊的大喊,全身顫抖起來。
忽然,慕紫菲的傷口處,有什麼爬蟲之類從傷口處爬出,爬了楊衫手上,那是一隻血蟲,有點像蜈蚣,但腿要比蜈蚣長又大,楊衫手一揮,那隻血蟲被扔了黑暗裡。
王肆膽驚說道:「這個蟲子,該不會就是下蠱所使用的蟲子?」
慕紫菲獃滯的目光,忽然回光,他整個人猛然間就精神了,她盯睛一看,說道:「哥,我意識清晰了,哥,我蠱蟲不見了?我……」慕紫菲腹部難耐的疼,疼的讓她大汗淋漓卻無力動彈。
楊衫說:「菲菲,別說話……」
慕紫菲卻掙扎著抬起手,摸到楊衫的臉,她痛苦的說道:「不,哥,我怕我不說,你永遠也再聽不到我的聲音了,我……」他疼的一時說不上話,噎了一口氣,才說,「哥,我好怕。」
楊衫趕緊說:「菲菲,你別說話,你安靜一些,不然你的血會越流越多,我抱起你,我們往回趕,你放心,我們趕回去就能救你!」楊衫將慕紫菲抱了起來。
慕紫菲感覺特別困,眼皮子沉的像吊著石頭,她被楊衫喊了一聲,精神一提。
王肆膽看楊衫已經離開黃條界限,踩了人臉像上,還快步繞開他們,往後面的黑暗裡而去。
在剛才楊衫抱起慕紫菲的時候,楊衫一隻手撿起了地上的礦燈手電筒,他不想太多,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抱慕紫菲往回趕,即使到最後沒有走出去,那也不能坐等慕紫菲奄奄一息。
「這下可壞了!」王肆膽一陣憂慮。
王不多問:「管他幹什麼去,我們……」王不少說:「怕什麼!」
王肆膽瞪眼說道:「你們兩個笨蛋,怕什麼?楊衫踩的可是沒有黃條貼的人臉像,這下子,過不了多久,被踩過的,都特么的要起屍,我們肯定也會跟著遇到麻煩!」
阿森說道:「劉志,這下好了,鬼漂船也別考慮染死血了,一會兒起屍了,咱們可有的受了,劉志,都是你想的什麼餿主意,要殺人用死血,你說吧,現在怎麼辦?還害得師父死了!」
劉志哼一聲,說:「師父已死,擔心也沒有用,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會再想辦法的,我們一定回得去!」
阿森說:「開玩笑,有其他辦法,你怎麼不早說!」
劉志說:「你不要著急,過不了多久,你就知道我還有什麼辦法了!」
往回跑的楊衫,跑了一段距離后,那些貼有黃條的記號,就不見了,楊衫再回頭,黃條不見蹤影,鬼漂船,還真的破不了了,連掉到地上的血,前腳走,後腳回頭看,血跡也不翼而飛。
不過,楊衫知道,抱著慕紫菲繼續跑沒有錯。
楊衫內心是焦躁不安的,他沒有表現出來。
慕紫菲無力的問道:「哥,我怎麼感覺你在繞圈子?」
楊衫眼光一亮,心說:「繞圈子?果然,自己感覺一直在直走,事實卻是繞圈子。」
楊衫說道:「菲菲,情況仍然是那樣,我現在仍然鬼漂船,眼睛所看與實際是不相符合的,菲菲你感覺沒有出錯,我絕對是在繞圈子!你的感覺應該沒有錯,我們已經鬼漂船了,我跑了這麼久都沒有跑出去,很顯然是繞圈子,只是我的眼睛和感覺都出錯,菲菲,你這樣,我走我的路,你憑感覺告訴我,是直行還是拐彎,如果感覺是拐彎,那我立刻糾正!」
慕紫菲說:「好,哥,你往前走吧,我憑感覺跟你說,喂,我現在感覺你在左拐彎。」
楊衫聽慕紫菲的,將方向做調整,而他眼睛所看,方向已經調到沖著牆壁。
走了好幾步,眼看就要撞到牆上了,慕紫菲又說:「不對不對,你又拐彎了,你現在再往左拐彎!」
楊衫方向調整,就這樣,楊衫被慕紫菲指點著前行,他沒想到走不了多少步,慕紫菲就讓他調整,這樣的走法,能看出來,鬼漂船之下,人不自覺的在自我繞圈子有多厲害。
慕紫菲在硬撐著,楊衫心切,所以速度加快,沒有多久,楊衫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為他看到了密集人臉像的盡頭。
楊衫激動的說:「菲菲,我們走出鬼漂船了,你的感覺太對了,我們要出去了!」
慕紫菲不禁也笑了,她說:「太好了,哥,只是,只是不知道菲菲還有沒有那麼好的命,能繼續陪著你……」後面的話,楊衫沒有聽清楚,楊衫低下頭看看,慕紫菲已經昏闕過去了。
楊衫兩行淚落,他咬咬牙說道:「菲菲!你一定要堅持住,我們這就能出去了!到了牧再龍的家,一定可以讓他的老媽媽救你!」楊衫加快腳步,不一會兒,就到了盜洞口。
一番辛苦折騰,楊衫抱著慕紫菲,終於過盜洞,出了大石門,到了另一邊,這邊不是黑暗,光線還十分敞亮,楊衫閉了一會眼,用蒙面油布擋了慕紫菲眼上,抱出了洞口。
慕紫菲悄悄轉醒,說道:「是什麼難聞的東西蓋了我眼睛?」
楊衫鬆了一口氣,他去摘慕紫菲油布,而眼睛往四周看看,心裡卻又是一陣涼,這個地方可是沙塵暴送過來的,他曾經是怎麼出去的,他忘的一乾二淨。
楊衫看看慕紫菲說道:「菲菲,你醒過來了?」
慕紫菲看到楊衫,看到藍天白雲,心裡是一陣愜意,她笑了,說道:「我終於還能看到你……」然後她皺眉,說,「哥,我們要怎麼出去呢?」
楊衫抬頭陰暗的天空,忽然笑了,他說:「我想起來了,是光!過來時,我在窄道上,看到了一道光,我就踩上了那道光里,那一踩,就換了天地,如果我沒有記錯,那道光,並沒有消失,是在山牆上。」
慕紫菲努力往對面的山牆上看,看不出有什麼端倪。
楊衫抱著慕紫菲向那一排山靠過去。
山牆上確實沒有什麼光,但楊衫清晰記得自己原來的所在位置,他盯著一處,說:「菲菲,應該就是那裡,咱們過去!當時,應該也是一種感覺,光並沒有,就像鬼漂船,我那也是憑感覺感應的,既然感覺出了鬼漂船,那麼,我認為我的感覺,此地的出路,也不會出錯。我看的這個地方,是一道引路門,當時正因為我找到了門,所有人才在一瞬間,都進了來,這是不能用科學去解釋的。」
楊衫抱著慕紫菲已經走到了那一處牆壁,只見楊衫背靠住牆壁,使勁往後靠。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楊衫這一使勁后靠,眼前的情景忽然發生了變化,有大石門的山,不見了,變成了慎人的深坑,而楊衫的腳下,卻是一條窄窄的窄道。
沒有錯,這是回到了雨鈴鬧了!
慕紫菲咳咳兩聲,嘴裡溢出血,楊衫哪裡顧得上驚喜,抱著,趕緊慢慢往回走,只狠這窄道不能快跑。
這時候,在窄道盡頭的牧再龍看到了楊衫,牧再龍瞬間歡呼雀躍,可仔細一看,楊衫懷抱的慕紫菲身受重傷,不禁愁上眉梢。
牧再龍來接楊衫,他說道:「之前那一場沙塵暴,讓我以為你們被吹下了深坑,可往深坑裡看,卻也沒有你們的屍體,所以,我知道你們進入了那個神秘的地方,我等在這裡,等你們出來!」
楊衫緊說道:「牧大叔,菲菲受了重傷,趕緊去你的家裡吧!」
牧再龍看看慕紫菲的傷情,說道:「去俺家裡?俺不是醫生啊,不過,像這種傷,俺們不是沒有見過,俺們打獵,時不時有人從山上摔下來的,還有被野東西咬傷的,甚至有個頭都快掉下來的,都最後活了,都是被俺們村裡的神醫救活的!」
楊衫趕緊催促著說:「走吧走吧,他能不能救菲菲,先不說,先回去再說!」
「好嘞!你們跟俺走!」
牧再龍帶路,楊衫抱著慕紫菲緊緊跟隨,這一路,慕紫菲不知不覺又昏闕了過去。
走過山彎,又看到了那些和大山裡人約法三章的村民。
村民有人看到楊衫抱著受重傷的人,都表現的十分關切,村長安排幾個人迅速往村子里回,萬一那老醫生又出去串門或者採藥,絕對就當誤了事。
楊衫看到這些樸實熱忱的村民,心裡再次生起汩汩暖流,楊衫心想:「這些人,真是可愛的人,希望村民們在這個催眠世界里永遠幸福安康!」
「楊衫,俺看你都抱菲菲抱了這麼久,俺來抱她吧!你別嫌棄俺占菲菲便宜,俺是看你辛苦!」牧再龍想分擔楊衫。
楊衫說:「牧大叔,謝謝你的好意,我真的不累!你看我呼吸還有步子,哪裡像疲了的人!」
經楊衫這麼一說,牧再龍才注意到,果然,楊衫竟有這樣的體質,抱著人走這麼遠的路,都看不出來累,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進了村莊,牧再龍要引楊衫他們往老醫生的家裡去,楊衫卻說:「不去他家,找他沒用,牧大叔,去你家,只有你家才能救菲菲!」
牧再龍聽了楊衫的話,大吃一驚,愣看楊衫,都看呆了,他說:「楊衫,為什麼你這麼說?」
而此刻他們正好路過老醫生家,牧再龍將楊衫領了進去,他說道:「楊衫,你這是說的哪裡話,有病當然找醫生!」
可還沒進門,家門口的村民就著慌的說:「這個老醫生不知道又去哪裡了,好幾個人出去找他,還沒有回來,你們還是快進來讓受傷的人躺下吧!」
牧再龍心裡一陣涼,他說道:「可又能怎麼辦呢,楊衫,你跟我進院里,大院里到處是架子,架子上放滿藥材,實在不行,我找幾味葯先臨時用著。」
楊衫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將慕紫菲輕輕放下,而慕紫菲此時已經深度昏闕,生命危險也顯而易見,楊衫蹲在床邊,拉著慕紫菲的手,說道:「菲菲,別擔心,你再休息會兒,我說服牧大叔,讓牧大叔帶我去二樓,你一定會被治好的。」
聽了楊衫的話,牧再龍精神一震,他睜大眼看著楊衫,牧再龍說:「楊衫,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要去二樓,到了二樓,你憑藉著什麼說二樓慕紫菲就能被治好,而治慕紫菲的人,你指的是誰?」
楊衫說道:「現在事情有些緊急,我就不向你解釋我是如何知道的了,我說二樓能治療菲菲的人,就是牧大叔,你的老母親,她能治療菲菲!」
牧再龍吃驚說道:「楊衫,你能說出來這種話,看來,我也無法再隱瞞你,我承認,我跟你說我無父無母,是欺騙了你,可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