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程序

71 程序

牧再龍吃驚說道:「楊衫,你能說出來這種話,看來,我也無法再隱瞞你,我承認,我跟你說我無父無母,是欺騙了你,可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衫說:「牧大叔,我……」楊衫靈機一動,說,「我有高科技嗎,不過,這次高科技不是儀器,是一種理論,反正就是很先進的一種心理書籍,總之,我將你看穿了,還通過心理解讀,解讀出來了你有所隱瞞,以及隱瞞的事情,好了,牧大叔,現在人命關天,你快帶我去你家吧!」

牧再龍說:「好,楊衫,不再問你了,看來,等老醫生是恐怕來不及了,楊衫,你抱起來慕紫菲,跟我來吧。」

他們走進了家裡,一進去,牧再龍直奔向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他這是要帶他們去二樓。

小孩子看慕紫菲受傷,緊張跟了過來。

二樓的神秘,再次陰森。

牧再龍忽然止步,回頭對小孩子說:「楊衫,你不能讓小孩子跟著我們上來,讓他在院子里呆好,我只能破例帶你和菲菲上去。」

小孩子似乎聽懂了,站在原地不動了。

於是,楊衫跟著牧再龍上去了二樓,一上來,二樓的屋子就透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森然之氣,但見屋子牆壁的顏色太暗,門窗關的太嚴,竟然屋檐之下還有蜘蛛網,這與一樓的情況截然相反。

楊衫跟著牧再龍來了屋門門口,牧再龍緊張兮兮的樣子,到這時,忽然恭維安靜下來,喘了兩口氣,輕輕的敲敲門。

這樣的反常確實令人詫異,待敲門后,等了差不多一分鐘,門裡才有了一些動靜,聽著是門裡面有鎖鏈的聲音。

「鐺」一聲清脆的鎖開聲音,接著,門執拗聲中,慢慢打開一條縫。

隔著縫,楊衫看到一隻眼睛在偷著門縫看,這隻眼睛如此熟悉,楊衫心說:「她就是牧再龍的母親了。」

牧再龍回頭對楊衫說:「楊衫,現在,要想救慕紫菲,只要進去了,你不要問什麼,同時,你也不能看什麼,你要閉上眼,跟著我進去,你千千萬萬不能睜開眼,讓你到二樓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你能配合我嗎?」

楊衫閉上眼,說:「牧大叔,我知道怎麼做!」

「好,不要睜開眼!」牧再龍叮囑。

楊衫閉上眼后,門又響起執拗聲,顯然,門慢慢開展了。

「你現在側著身往屋裡進!」牧再龍將手拍在楊衫肩膀,輕輕推推他。

楊衫憑藉感覺側著身子進了屋裡,眼前光線暗了下來,身後牧再龍跟著,接著說:「好,楊衫,你停下,往左側半個身,往裡走,小心,往裡走,要跨一步,將腿抬高!」

楊衫聽著牧再龍的指示,側過去半個身,他心想,一定有拌腿的東西擋住路,楊衫抬起腳時,腳尖輕碰到一物,隨即有一陣輕輕的鎖鏈相撞聲,傳入耳朵。

楊衫心說:「是鎖鏈。」他後腿謹慎邁過來。

屋內的情況,楊衫是知道的。

牧再龍後面繼續指揮著,他說:「你右腳有一把椅子,你踩上去,踩上去后,右邊還有一把更高的椅子,你再踩上去,然後右邊又有一把更更高的椅子,你再踩,上去后,你就可以往你正前方大膽的走六步了!」

楊衫照做,一點點上了椅子上,一上去,就聽到椅子很陳舊的吱吱聲,還微微搖晃著,好像就要踩壞踩塌。

上了最後一層,牧再龍在下面說:「可以了,記住,你再向前邁六步!」

楊衫前走,六步走定,隨後,後面傳來有人上來的聲音,是牧再龍,牧再龍說:「好了,楊衫,你慢慢將慕紫菲放下來,然後你往後退幾步。」

楊衫還是照做,放下了慕紫菲。

牧再龍說:「楊衫,你一定要按著我說的做,菲菲還有救!」

楊衫說:「我明白,牧大叔,快開始吧」

楊衫有些不明不白了。他忽然有些害怕,他感應不到慕紫菲的呼吸,要知道人一旦沒有了呼吸,就預示著已經死亡。

楊衫回想從前,躺在這裡的是浪四,那時他盼望浪四還有救,他內心複雜,眼淚奪眶。

「牧大叔,浪叔叔已經死了,你真的還能救活他嗎?」楊衫那時候哭問。

牧再龍說:「放心吧,楊衫,你耐心等一等!」

楊衫跪著後退,靜等奇迹發生。

後來,奇迹發生了,不知道慕紫菲身上會有什麼不同。

正想著,他耳朵能聽到前方有聲音了,是拍打聲,聽著就好像有人解開了慕紫菲的後背,用手掌拍打他後背的啪啪聲,拍的很慢。

拍了間斷的幾聲后,開始一陣急促的拍聲,連貫且快。

楊衫沒有睜開眼,但他知道一定是牧再龍母親出手相救了。

然後就是牧再龍的腳步聲,聽著他要下去,響起椅子的執拗聲,他下去之前說:「楊衫,你不要說話,不要睜開眼,就那樣待著就行,累了,你可以換了姿勢。」

楊衫點點頭。

牧再龍腳步聲消失在一層。腳步聲一消失,就是死靜。不多會兒,有了動靜,但牧再龍的老媽的動靜有點不正常,楊衫感覺像是那人在切西瓜,嘎嘎的,好像西瓜熟透了,一切都有崩縫的聲音。

楊衫意識里的畫面就是一個老太婆,拿刀在慕紫菲身上切,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由於眼睛看不到,耳朵所聽到聲音,不由得會讓人產生無限遐想。

總算,那一陣切西瓜的聲音沒了,可緊接著就是鎚子敲打長釘的聲音,乒乒乓乓一陣后,又恢復了安靜。

沒過多久,楊衫身後響起腳步聲。

牧再龍說:「好了,楊衫,慕紫菲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她醒過來之前,需要你講一個故事。」

楊衫愣了愣,問:「為什麼?」

牧再龍說:「這是程序,如你所說,救菲菲的人,是我老媽,可她怪癖,這是她的要求。」

楊衫想了想,說:「好吧,我知道的故事不多,跟你講一個吧,講個短故事,學校有個叫阿廖的混混,常常聚眾打架,惹是生非,有一天,在上學的路上,他和他的混混朋友們遇到了小智,像在等人。

小智是出了名的老實,所以他是許多小混混們的欺負對象,這些混混們說:「背我們廖哥去學校,麻利點!」

然而小智當沒聽見,還怒瞪著大家。

混混們擼起袖子要打,阿廖卻拽了住說道:「算了,欺負老實人不算本事,咱們走!」

誰想,阿廖轉過去身,小智竟背後狠拍了阿廖的腦袋,竟敢虎口拔牙,阿廖被激怒,六七個人將小智揍一頓,結果,小智卻死死抱住阿廖的腿不放。

阿廖問:「咱倆何怨何仇?你卻來打我?」

小智說道:「那天,這個房子你們種田,簡單的生活很關心,每隔幾天,提前給你們日子,你們會想的那樣簡單,大概每天說的這些,不是你的事……」

大家大眼瞪小眼:「這哥們傻了?說的哪國的傻話?」

忽然,前方小樹林內響起了警笛聲。

這時小智才鬆開了手,阿廖和混混們好奇前方發生了什麼事,一起往那裡跑去,阿廖回頭,卻見小智沒有跟來,而是站在原地傻笑。

跑進林中,他們發現有許多便衣警察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矮子從隱蔽處銬了出來,一名警員走過來說道:「幸好你們沒有在我們之前進入林子,不然,你們也會被那個潛藏的變態殺人狂殺掉。」

正說著,警察抬出來一具屍體,混混們一看,無不驚恐尖叫。

只見那屍身已被砍的血肉模糊,但他的相貌還能看清,卻是小智。

阿廖回頭遠望,原先站那傻笑的小智已不見。

好了,牧大叔,我說的故事已經講完。」

牧再龍沒說話,頓了頓,說:「我老媽讓你從新說,這個故事不行。」

楊衫只好左思右想,說道:「跟你講一個靈異鬼故事,主角還是阿廖,阿廖有種神力,能看到鬼。

他將自己的煩惱發布到了貼吧,許多吧友都不以為真,都是回復一些搞笑或惡搞評論。

但有一個叫紅蘋果的吧友卻說自己也有同樣煩惱,但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人了,如果想要過正常人生活,請加QQXXX。

阿廖於是加為好友,紅蘋果約阿廖出來見面。

地點在菜市場東門,時間中午一點,手拿一張撲克牌。

阿廖提前趕到,亮著紅桃A在東口轉悠,然而一點已過,卻不見紅蘋果來,QQ也不回……」

牧再龍尷尬說道:「不好意思,不是我老媽刁難你,我老媽讓你講一個第一人稱的故事。」

楊衫心說:「這還不算刁難?好吧!」

楊衫努力回想,說道:「我這就正式開始了!俗話說,誰也無法預測人生,我本以為我的人生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對於一個五十歲的人來講,命運基本已定,可那一天發生的事情,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那一天,天氣陰沉雨蒙蒙,我最討厭這樣的天,一見這種天氣,我的左腿膝蓋就老是疼,多年的老毛病了,怎麼都治不好,不過,也沒有影響我的工作與生活,只是有些酸難受,不舒服。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開著警車在城市的街道巡邏,我現在是一名司機,曾經和歹徒的一場搏鬥,使我失去了特戰能力,那是一段永遠也不想回憶的記憶,我不願提及,還好組織也沒有拋棄我,給了我當警車司機的職務。

這是個比較閑的活,我一干就是十年,社會現在已經安定了許多,這十年,和平,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旋律,要知道,沒有任何時期比現在更重視和平,這是痛的領悟。

什麼痛呢?是來自核戰爭的痛,我老媽跟我說,她懷上我的時候,第三次世界大戰就爆發了,老百姓不知道戰爭爭的是什麼,只知道房屋毀了,許多人死了,吃都成了問題,當時我老媽不認為我們娘倆能活下來,可沒想到,在炮火中,我竟順利生了下來,這在當時,能算是新奇的事,如此戰亂,許多夫妻根本不考慮生孩子,我的誕生,無疑是一個特殊,老媽跟我說,那時候我是一個寶,大家都憐憫我們,紛紛將他們的食物分給我老媽一些,就連那些瘋狂的士兵,殺戮不眨眼,而當看到抱著孩子的老媽,也心生憐憫,不忍殺害,放過了我們娘倆。

我想,可能當時每個人心中其實都渴望和平與自由的,只是身不由己,但無論如何,人類與地球上的生物都有一個共性,那就是一切都為了繁衍後代,越是在看不到生的希望的時候,不能絕種的潛意識,就會萌生,而老媽和我都還活著,應該就是這個原因。

我記事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五歲那年,我被大家的歡呼聲和哭泣聲吵醒了,我一醒來,就看到許多人在抱頭痛哭,我問老媽他們都怎麼了,老媽跟我說,戰爭結束了!我雖然還很懵懂,但我也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

戰爭的結束,預示著新世界秩序的開始,首先,就是從武器被禁止製造開始,沒有了國家,以避免產生大的利益衝突而積累下一次世界大戰的苗頭,這是人心所向,人類只有一個首腦。

這有點像所有國家被一個國家統一,不一樣的是,曾經是被動統一,現在是人們主動統一,首腦不是霸主,沒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然而人類社會並沒有因此安寧,犯罪從沒有消失過,就像太陽光芒萬丈,卻仍然有陰影相隨,這是必然,有正自然有邪。

治安,是少不了的手段。

我四十歲之前,犯罪的現象非常猖獗,這也是戰亂到世界大和平的一個過渡緩衝階段,在所難免,但犯罪活動里,只有冷兵器,沒有任何武器,世界已經做到了讓武器絕種,這也是痛的教訓。

有人說,人類史的發展,就是一個循環,甚至有人預測,幾千年前,就已經有過一次核戰爭,等等,這樣的一些觀點,確實令人想入緋緋,而我也不是專家,也沒有時間與經歷去考證那些對歷史的判斷,或許我責任心不太強吧,始終將那些關於人類歷史的思考,當作是杞人憂天,我能做的,就是小民一個,吃喝拉撒,干好我的本職工作,開警車,巡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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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而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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