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火燒
楊衫聽出來,那是浪四的聲音,隨後,在楊衫不遠處響起了古軍的聲音。
古軍說:「你還疼什麼疼,你知不知道,你掉到了我的身上!」
浪四聽了出來,原來是自己也從上頭掉了下來,卻剛好掉到了古軍身上,浪四說:「真不好意思,我竟然壓了您的身上!」
浪四嚇一跳,趕緊往一邊去,俯身問古軍怎麼樣?有沒有被壓壞身體,他不禁說:「您一把年紀了,可別駕鶴西去啊!」
古軍說道:「還好我古軍也曾經是練過的,被這麼壓一下,一時也殘廢不了,最多在醫院住個十年半載的。」
「啊?」浪四扶起來古軍上半身,認真的說,「古伯伯,別灰心,我會為我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任的,你的後半生交給我,我來養你!我做你的女婿!」
「去去去!」古軍推了一下浪四,說,「我逗你玩呢,你還沒有聽出來,看你認真的,你要負責我的後半生可以,但要娶我女兒,那你還要問問古雪,對了,古雪,古雪你怎麼樣了?快說話?」
古雪說:「老爸,我沒事,就是身上有點疼,得躺一會兒。」
古軍呵呵笑了,然後坐了起來,他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又抬頭聽聽頭頂上轟隆隆的聲音,皺起眉,說:「老浪,我們兩個人應該是往下滾的過程中,半山坡某一個地方有個洞,咱們兩個一前一後,都滾進來這個洞了,而那些碎石呀或者大石頭,都還在山坡上滾動,所以,上面還依然有轟隆隆的聲音。」
浪四驚奇的說:「能聽到轟隆隆的聲音,也說明我們此刻所在的地方,是一個空間不小的空心洞呀!」
古軍說:「我覺得也是,現在讓我找一下手機,打開手電筒軟體,看看周圍是個什麼情況。」
「我也找找我的手機。」浪四摸身上的手機是否還在身上。
兩個人正自找自身的手機,黑暗中不遠處楊衫說道:「是浪叔叔還有古爺爺吧?」
浪四高興壞了,他對著黑說:「小山羊,你在什麼位置,你快過來,能聽到你的聲音,我浪四就算是心裡的大石頭落下來了!」
可楊衫的語氣十分微弱,他說:「浪叔叔,我腿疼,我可能一時過不去你那裡。」
「怎麼了你?」浪四變得緊張,聽著楊衫的聲源方向,抹黑爬過去。
楊衫說:「我摔下來時,我受了傷,難道你忘了?此刻我大腿不知又碰到了什麼堅硬東西,疼的我到現在還使不上力。」
古軍找出來手機,按開手電筒,瞬間將漆黑打破,他向楊衫說話的方向照過去。
楊衫側身躺在一處,而他的大腿上,血跡斑斑,顯然已經受了外傷。
浪四借著手電筒光,找准楊衫的位置,過去察看楊衫病情,別提有多傷心難過了,忍不住滴下眼淚,說:「小山羊,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對不起你,沒能照顧好你,老天爺,你能不能把小山羊的傷,換到我浪四身上?」
楊衫心頭暖流涌動,他抓緊浪四的手,即使也抓的不是很有力,他努力說:「浪叔叔,你別這樣,借用你家孫子的名言,男兒有淚不輕彈!」
浪四擦擦淚說:「小山羊,孫子說過這句話嗎?我好像聽教主說過,都說有淚不輕彈,但好男兒有淚,那叫硬漢!」
黑暗裡傳來教主的聲音:「你們都在,那我就放心了,大家都沒有摔死,或者被石頭砸死,雖然有病號,但活著,才是不幸中的萬幸!感謝拉拉神吧!是拉拉神在無形中對我們伸出了援助之手!」
古軍說道:「呦,教主也在?那大傢伙就到齊了。」古軍將手電筒光往教主說話聲音方向照去,看到教主在一處地方打坐,氣定神閑的模樣。
浪四說:「教主,你還忽悠什麼,你不是都已經露餡了嗎!」
「啊?這你都看得出來?」教主瞪直了眼,他說,「我覺得我已經裝的夠不錯的了,你也能看出來我受傷了?」
「受傷?」古軍沒看出來教主受了什麼傷。
教主嘆口氣,說:「既然已經被看穿,我也沒有必要再裝下去!」說罷,教主趴到地上,兩手捂住臀部,苦著臉說:「真特么的摔的沒面子,摔下來時,臀部先著地,正好坐了一塊尖石頭上,現在石頭還扎裡面了,真特么的疼呀!」
浪四怔了怔,他說:「卧靠!教主,你竟然坐了石頭上?真令人大吃一驚!」
教主皺眉,冒著虛汗說:「怎麼聽你口氣,你好像剛發現我受傷?你不是說我已經露餡了嗎?」
浪四說:「我說的露餡,是你所謂的什麼拉拉神,你難道忘了,你說你其實就是一個學心理學的,拉拉教呀或者什麼拉拉神呀,都是你運用心理學忽悠人的,我說的露餡,是這個。」
教主罵道:「浪四你個土鱉!你怎麼不直接說出來,說的這麼含糊,害得我以為你看穿了老子臀部疼,做人怎麼能這樣呢,以後還能不能相處了,能不能言簡意賅?能不能早說?」
浪四說:「呦,現在怪起我來了?你不是說過嗎,說話要以迂為直,我這不就是以迂為直嗎。再說,疼就疼,有什麼好丟人的,我可以告訴你,我浪四就有痔瘡,那時候進醫院,我都脫了褲子露著那個部位,讓特么五六個醫生看,他們還看著我的隱私部位,指指點點,有什麼的?到時候痔瘡割了,舒服了,能蹦能跳,還吃的香,自己舒坦,比什麼都重要!」
教主一想,是這麼個理,他說:「三人行,必有我師!我今天學習了,多謝指點,好吧,我也豁出去了,你們過來看看,誰能幫我將扎入我臀部里的石頭,給拔出來一下?我代表拉拉教,全體員工,向你們表示,衷心的感謝!」
古軍對浪四說:「浪四,你看著小山羊,我過去看看教主的病情如何。」
打著手電筒的光,古軍俯在教主下半身看,剛用手輕輕一碰,卻聽教主發出鬼哭狼嚎般的聲音:「疼!真疼!有如火山噴發般的疼!爺,咱能不能,再輕一點?多多的輕一點!」
古軍說道:「我去,你三尺男兒,怎麼就這麼矯情,我已經夠輕的了,還怎麼再輕,主要是這塊石頭,扎的比較狠!教主,你必須要忍耐住你自己,我看你也是學過一些知識的,你應該知道三國人物,關羽!對不對?」
教主說:「不就是三國演義電視連劇里的那個關羽嗎,紅臉,而且帶著一頂綠帽子,是不是?」
古軍啊?了一聲,說:「這個怎麼說呢?是他,但是,你這個紅臉,綠帽子,形容的有點不恰當。」
浪四在一旁說:「這關羽形象,怎麼讓你們這些齷齪思想給毀了呢?紅臉和綠帽子,那在很久以前,是受人尊重的,綠帽子,只是後來一些別的原因,被人說成是男人的妻子或女友,和別的男人搞,這個男人,就是頂了一頂綠帽子。」
古軍說:「不說這個,這個不重要,我要說的是,關羽刮骨療傷的典故!教主,你聽過沒有?」
教主說:「我聽過,不就是華佗給關羽刮骨療傷,而關羽沒有喊一聲疼!」
古軍說:「對!教主,此刻,與關羽當年刮骨療傷比起來,你的傷,與關羽的傷,都不是在一個檔次上面,你要向關羽學習,要能忍!」
教主說:「那好吧,我要向關羽學習,可是,當年,這裡沒有棋盤,我如何分散注意力,誰可以與我下棋?」
古軍差點沒出岔氣給自己憋死,他咳嗽兩聲,哎的嘆口氣,說:「看來,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教主疑惑的念叨,「你將要對我做什麼,我怎麼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難道……」
教主話沒說完,古軍抬手,在教主后脖頸某處快速且又准狠的那麼一砍,教主閉眼昏闕了過去。
「只有打暈你,你才能安靜下來,我也好對你拔石頭!」
古軍還是那麼麻利,手放教主臀部處,緊緊捏住石頭,快速一拔,那挺尖的長石頭,就被拔了出來。
而這一拔,教主忽然從昏闕中轉醒了過來,張大嘴巴大聲嚷道:「不好!火山又要噴發了!岩漿要噴發了,大家快捲鋪蓋走人吧!拉拉教全體員工,撤離!」
說時,古軍還納悶教主這喊個什麼勁,但教主喊完「撤離」二字,但見教主的臀部處,崩出了血柱,濺了古軍一身,還好古軍及時抬手擋住了自己的臉,不然臉上也要濺上教主的「岩漿」!
教主再次大喊:「拉拉神!請求支援!請求支援!」頭一沉,又過去了。
古軍說道:「哎呦?教主他人是暈了過去,但他臀部上的血還在繼續流,當然,也沒有剛開始那樣如柱似的的噴發,真要是那麼個瘋狂流血法,教主他絕對失血過多而亡。」
「老爸,教主他有沒有生命危險?」古雪在黑暗裡,擔心問道。
古軍說:「只能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一直要流血不止的話,還是有生命危險的。」
浪四擔心的問楊衫:「小山羊,那你大腿上的傷口是不是還在流血?」
楊衫說:「浪叔叔你別擔心,我大腿上的傷沒那麼嚴重,傷口並不深,已經不流血了,就是摔下來的時候摔的疼,我一時也用不上力。」
浪四鬆了半口氣,他轉而問古軍:「古伯伯,那教主流血不止也不是一回事,你有沒有什麼應急的辦法?」
古軍從腰間拿出來手槍,他盯著槍說:「我沒有帶應急包,看來,我只能……」
浪四大驚失色,喊道:「不要!老哥,教主他還這麼年輕,你不要一槍打死他,如果真到了那種痛不欲生的地步,再開槍打死他也不遲呀!」
古雪也趕緊說道:「老爸,你可不能輕言放棄呀,這可是一條生命呀!」
而楊衫則呵呵笑了。
浪四說道:「小山羊,你這是幹什麼,怎麼能幸災樂禍呢?」
楊衫卻說:「你們都誤會古爺爺了。」
古軍將槍拿來一邊,無辜的說:「誰說要開槍打死他了?你們兩個也太有想象力了,我掏出槍,難道就非要開槍嗎?還是小山羊知道的多。」
古雪和浪四彼此互看,古雪說:「老爸,那你拿出槍,嘴裡又說沒有別的辦法,不就是說,你要開槍打死他,以此辦法來解除教主的痛苦嗎?」
浪四說:「是呀,看你這架勢,是要殺人啊,不然,你拿出來槍,要幹什麼?」
古軍從槍中卸下來彈夾,問楊衫,他說道:「小山羊,你猜的對,你來說我要幹什麼?」
楊衫於是說:「如果古爺爺真要開槍,就在教主啰嗦中直接開槍打死他了,古爺爺之所以打暈他,就是因為古爺爺要給他治傷口,而治他的傷口,古爺爺沒有帶醫藥包,不能給他的傷口縫針,所以也只能用那個了!」說時,古軍從彈夾中取出來三顆子彈。
浪四瞪直了眼,說:「用子彈?哎呀古伯伯,你拿兩三顆子彈,怎麼個救法兒?」
楊衫說道:「每個人都有自我止血的生理,小傷口,不需要縫針,自己就能止血,但傷口大的話,人的自我止血能力,就達不到了,由於沒有針與線,只能用火燒的極限辦法!」
古軍呵呵笑,說道:「小山羊就是小山羊,雖然我一直不相信你腦袋裡有什麼所謂的強大腦袋系統,但你分析問題和觀察能力,確實也特別的強,你說的一點都沒有錯,我確實要用火燒的極限辦法!」
浪四啊?了一聲,不禁說:「什麼?什麼玩意?火燒?驢肉火燒嗎?難道要給教主吃肉餅的辦法救他?」
古雪疑惑的說:「可問題是現在我們都在黑暗裡,去哪裡能夠買到肉餅呢,而且還是驢肉火燒。」
古軍有些尷尬,他說道:「誰跟你們兩個人說火燒,就是吃的?你們兩個人還真是往同一處想啊,算是有緣了!服了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