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惦記
就在他們幾個人走到了棺材前的時候,發現棺材蓋並沒有蓋上,而是開了很大的縫時候。
但楊衫的注意力卻不在那裡,而在古軍身上,他注意到古軍的眼神變得異常,就像是一隻狼看到了獵物那般的亮!楊衫心說:「古軍這個人不對勁!」
楊衫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心說:「古軍和古雪兩個人,平白無故的為什麼探險來幫助我們去尋找牛大炮的下落?他們只是為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熱心腸?他為了什麼?與這次的棺材能夠亡而復生,之間有什麼聯繫?」
這時,古雪伸出頭,往棺材裡頭看,不看則已,這一看,差點沒讓她吐出來,只見棺材里躺著的死屍,面目全非,腐爛不成人樣。
「卧靠!」浪四趕緊往後撤身,順道拉住古雪往後撤兩步,他說,「怪我浪四眼賤,非要看什麼死人,也沒有阻止你,雪兒,你也看得這一幕很噁心吧,我看,咱倆估計要好幾天吃不下飯,或者是吃了就吐!」
其他人也不再繼續往棺材里瞅,畢竟也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
「還復生個怎呀!」教主緊搖頭,手拍胸脯,顯然他也是反胃作嘔,他說,「還好拉拉神沒有讓這個叛徒復生,不過,也不奇怪,像他這種修為的人,怎麼能說活過來就能活過來呢,還是對拉拉經的修養不夠!從古至今,也就只有我拉拉神復生過一回,由此可見,拉拉神的偉大,以及拉拉經的修養是多麼的神聖而漫長!」
浪四問教主:「這人都面目全非成這樣了,你還能確認他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叛徒,肥鵝?」
教主搖頭說:「這個嗎……我還真認不出來,難道不是他?」
古軍說:「這個屍體應該也就是肥鵝了,我現在也有些明白,為什麼那個殺人犯要將牛大炮沉到水底了。」
「為什麼?」浪四不禁問道。
古軍說:「他和我們分道揚鑣的時候,他說了一句,他的教主,已經復生了,如果我們淌水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牛大炮,那麼,我們來到棺材處,看到棺材里的屍體,我們會怎麼想?」
古雪哦了一聲,她說:「老爸,我們看棺材里的情況之前,心裡肯定會認為裡面應該有兩個人,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當我們往棺材里一看,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是誰,我們無法判斷,因為他已經面目全非,全身也無法分辨,但他身上穿的衣服,確實牛大炮的,那麼,我們就會認為,在棺材里躺著的人,就是牛大炮,那麼,棺材里少的那個人,就是拉拉教教主肥鵝了,由此,我們就會認為,拉拉教果然是有神奇的法力,能夠讓人起死回生!肥鵝已經活了,並走了!」
浪四一句哇靠,說:「還真是那麼一回事!看來,那個二貨殺人犯,也是要自欺欺人,明明看出來那個什麼第七章第三節,是騙人的,他非要弄虛作假,還想讓別人認為這是真的,真是對拉拉經狂熱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古雪說:「有時候,對教義太過迷戀,就會出現極端的行為,我記得就有過新聞報道,說,有個山村,村民都比較相信他們山上的道觀里的道士,而道士也對自己的道教理論,深信不疑,根據道教理論,世界末日很快就要來臨,村裡的人都人心惶惶,但是那套理論出現的末日徵兆並沒有出現,很多人於是就開始懷疑道觀,不再相信會有什麼世界末日,也不再相通道觀看病,可令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道士們沒有反省自己,反而開始策劃秘密殺人,將理論里應該出現的徵兆,人為的出現,有人到道觀里查案,沒想到道士關住門,將他們幾個人活活打死!後來出動大量敬力,與他們對抗,才將他們繩之於法,你們說,狂熱的教徒,是不是特別可怕?」
浪四聽得毛骨悚然,他指指教主,說:「你還是距離我們遠一點吧,我看你們信什麼教的人,都心裡多少有點不正常!」
教主哈哈狂笑,他面目突然變得猙獰,他說:「浪四,你說這話,已經為時已晚,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給你們設的圈套,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
眾人一聽,都是心裏面咯噔一跳。
浪四被說毛了,本來就心裡有點可怕了,再看教主那一副可怕的表情,不免使人心生膽怯,他拉住古雪和楊衫的手,他說:「你這話什麼意思?你也是變態嗎?」
教主說:「變態?不,我是拉拉神忠實教徒!今天,是拉拉神的生日,為了獻禮,我必須要給拉拉神送上幾條人命!你們今天,都得死,因為附近埋好了炸藥,我此刻就站在引爆炸藥的機關上,我只要腳下用力一點,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浪四驚恐說道:「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啊,教主,你竟然這麼變態,小山羊,古雪,古伯伯,今天咱們倆恐怕要死在這裡了,早知道會這樣,就不管牛大炮的生意了,管他娘的什麼撞邪不撞邪,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邪門事,都是特么的人為!今天我們的死,也是被人弄死,啊!瘋子,卧靠你祖宗!靠你的拉拉神!」
教主不笑了,他說:「哥們,你說話不要那麼難聽好嗎!你不怕風閃了你的舌頭?」
浪四都哭了出來,他說:「都什麼時候了,老子還怕什麼風閃舌頭,全身都要被炸散了,哪有心情理會舌頭!來吧!快引爆吧!等待死亡,最痛苦,你快引爆吧!」
教主哼一聲說:「哥們,你還是怕了,對吧,這樣,如果你不想死,我可以放過你們,但是,有一個條件!」
「你肯放過我們?什麼條件?」浪四問。
教主說:「你答應從今往後,見了我,你就要喊我一聲,爺好!」
「喊你爺好?就完了?」浪四有點不敢相信。
「對,就這麼簡單,你能不能辦到?」教主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樣。
浪四沒有猶豫,直接答應。
楊衫忽然說:「浪叔叔,你別答應他!他就是嚇唬人的!」
浪四緊捂楊衫的嘴,說:「別別,別衝動,小山羊,現在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你別亂說話。」
教主面露怒色,惡狠狠的說:「我也沒心情跟你們玩了,你們就都去見閻王爺吧!」說著,他原地跳了一下,他說過,引爆炸藥的機關就在他腳下。
浪四緊跟著卧倒,同時將古雪還有楊衫按到身子底下,他想用這種辦法保護心愛的兩個人,他緊閉上眼,全身抖動,等待四面爆炸,可大地沒有震動,耳朵里也沒有聽到爆炸聲,只聽到教主在那裡狂笑。
「這是怎麼回事?」浪四睜開眼,看向教主。
只見教主捂著肚子,都快笑抽了,指著浪四,笑著說:「你有沒有這麼搞笑,就這個笑話,你也能相信,你有這麼好騙嗎!哈哈……」
浪四反應了過來,根本沒有什麼炸藥,全部都是教主開的玩笑。
「浪叔叔,」楊衫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他說,「我覺得教主缺乏人事教育,你有沒有認為,他急迫需要我們去教育教育他!」
浪四覺得很有必要,他也站了起來,他問古軍和古雪:「老爸,雪兒,我和小山羊要教育教育他,你們意下如何?」
古軍說:「我們都支持!」
「那個,幾位,你們……」教主收斂了他瘋狂的笑,「你們想吃點啥?我找點野味給你們做著吃?其實,我廚藝不錯耶!」
浪四揮起拳頭,說:「我們就喜歡吃大鍋菜!」
幾個人將教主圍起來一頓暴揍!
當然,這可不是真的打架下狠手,只是教訓一下而已。
這下子,教主就老實多了。
總算事情都有了結果,關於廚師店老闆殺人的事件,還有綁架牛大炮的事,都水落石出。
浪四說:「我們這就往回趕路吧。」
古軍說:「當然要趕路,咱們走吧!」
幾個人走了出來,過了河,楊衫拉教主一把,說道:「走吧,教主,跟著我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好多好玩的。」
教主笑著,鬆開了浪四的手,他說:「我還能玩什麼,想玩,也沒有機會了,你們走吧,我可是拉拉教的人,我想,現在拉拉教的教徒們,一定等我快等瘋了,我出來透透氣,也夠了,肥鵝的事情也結束了,我這個教主,真的該回去了,咱們,就此別過吧!」
浪四心頭驀地有了一絲酸楚,說道:「怎麼著,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歷了生死的朋友!」浪四用力拍了一下教主的肩膀,「教主,你也是我浪四的哥們了,哎,真不希望咱們就此別過,但我也知道,咱們不是同道中人,軍事家孫子說過,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我去!」教主握住浪四的手,「浪四,我的好哥們,我敢打賭,你要是小時候好好上學了,你現在一定是個高材生,特么的,出口都是名言名句!」說罷,哈哈大笑。
浪四也哈笑起來,兩人笑過之後,浪四鬆開教主的手,說:「教主,再見!」
教主微笑著轉過去身,走兩步,回頭又沖楊衫擺擺手,說:「小山羊,古軍,古雪,咱們拜拜了!」
古雪心裡酸溜溜的,她說:「教主,你一定要保重呀!」
教主說:「小姑娘,別這麼煽情,好像要永別似的,你們想來我拉拉教,那可是隨時都可以來的呀!」
古雪笑著說道:「那地方,又是沼澤地,又是大蟲子的,我可不敢再去了,我們可是殺了那些蟲子老大的元兇,真回去了,蟲子們還不找我們報仇!」
古軍呵呵笑,說道:「好的,教主,有時間,有機會了,我們就去那片低樹林里找你去!」
教主背過去身,搖擺的手,舉著晃悠了半天,才落下去,由於他與楊衫他們所去的方向不同,沒多久,教主的身影就已消失在大山之中。
出了大山,沒多遠,古軍的車子就停在那裡。
路上,牛大炮湊浪四身邊,問古雪古軍的來歷。
浪四於是就跟牛大炮說了他和楊衫離開活動板房后,在馬路旁等車的事,沒想到遇到了有過一面之緣的古雪。
到了車旁,牛大炮就將右手在衣服上擦一擦,伸到古雪面前,笑著說:「美女,你好,我是老浪最好的哥們,牛光輝!現在,就算是正式見面!」
古雪向牛大炮勉強笑了一下,還沒抬起手,浪四一把握住了牛大炮的手,他說:「古雪,你就叫他牛大炮,飛機大炮的大,飛機大炮的炮!」
被浪四這麼一說,古雪婉兒一笑,笑容可掬。
古軍拉開車門,說:「來吧,快上車裡吧,好好歇一歇,我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這位,就是古雪的老爺子,咱們叫他古伯伯!」浪四往車後排上。
牛大炮畢恭畢敬的向古軍彎腰點頭,伸出手和古軍握了握,古軍說:「年輕人真是有禮貌啊,很紳士!」
牛大炮哈笑著說:「哪裡哪裡,我一直都這樣,談不上什麼紳士,就是習慣使然,習慣使然!」
後面的楊衫忍不住噗嗤笑了笑,心說,我還真沒見過牛大炮這麼謙遜過,看他看古雪那色眯眯的樣,這分明要給老爺子留下個好印象。
「古伯伯,你傷情怎麼樣,要不要我替你開車?」浪四坐好后問。
古軍說道:「放心吧,古雪也會開,你也很累了,就讓古雪開吧。」
於是古雪開起了車。
路上,楊衫一直在觀察古軍,他發現現在的古軍與之前催眠世界里的古軍有些不同,這個古軍在路上,一直往窗外看,而所看方向,就是那個放有棺材的大山深處,時而眼神犀利,時而眼神流露出可怕的光,這讓楊衫有些毛骨悚然。
楊衫心說:「很顯然,古軍一直在惦記著那個拉拉教所謂的聖棺,曾經他們父女沒有與我們同行,現在同行了,這是其一的不同,其二,古軍受了傷,可我怎麼感覺那個傷,對與他來說,就是小事一樁似的,他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