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崩壞
那個晚上，天氣很冷，風很大。
她的父親一如往日喝了很多酒，然後醉眼朦朧的闖進了她的卧室。
張謙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他隱隱地猜到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劉芳嚇壞了，裹緊被子顫抖著叫了一聲：「爸。」
這個老男人臉色陰沉的嗯了一聲，慢慢的坐在了床邊，緊接著，他伸出了粗糙的手，伸進了劉芳的被子里。
「爸，你這是……」
「芳啊，自從你媽跑了以後，我其實很寂寞的。」
「爸……」劉芳更害怕了。
「你跟我說說，你到底怎麼懷孕的？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乾的？」
一聽這話，劉芳就委屈的哭了。
出於對親人本能的信任，她斷斷續續的把事情講了出來，卻沒注意她父親的眼神越來越迷離，呼吸越來越急促。
當聽到她說自己被幾個不熟悉的男生倫奸的時候，這個一直沉默的男人突然爆發了。
他抬起手就扇了她一個巴掌：「你這個小表子！小娼婦！為什麼不跑！」
「我……」劉芳被打蒙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然後，這個被酒精、屈辱、憤怒和寂寞難耐折磨的忍無可忍的男人惡狠狠的掀開了她的被子，扯爛了她的睡衣。
「你為什麼不跑，你分明就是喜歡這種感覺！小表子！你跟你那個表子媽一樣濺，一樣爛！我辛辛苦苦養了這麼多年卻被別的男人睡了！還懷上了野種！小表子！小爛貨！」
他一邊怒罵一邊運動，體會著這種帶著罪惡的快感。
劉芳瘋狂的掙扎，但是她根本無法掙脫。
最終，她選擇默默的流著眼淚，平靜的接受這一切。
張謙也只是默默的看著。
發泄完了，她的父親也清醒了，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低著頭慢慢的穿好衣服，一言不發的離開了她的卧室。
處於劉芳回憶之中的張謙並不知道她父親此刻的想法，但是卻清楚的體會到了劉芳此刻的心情。
對於年少的劉芳來說，這就是整個世界。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殘忍無情，比雪地中的生鐵還要冷，還要硬。
外面是鄰里的冷眼和老師同學的嘲諷，家裡是父親禽獸不如的對待，這種生活對於成年人來說都是噩夢，更別說是一個心智還未完全成熟的少女。
她崩壞了，徹徹底底，毫無保留的崩壞了。
從此，她不再相信任何的親情、愛情和友情，所有的一切在她的眼裡都是縹緲的雲霧，都是假的。
學校里再也不見那個純真懵懂的渴望被關懷的少女，而是多了一個行為不端正，醉生夢死的小太妹。
她開始利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勾搭身邊的男生以達到自己的目的，或者是金錢、或者是身體上心理上的安慰，又或者僅僅是一次小小的保護。
她開始真正的臭名遠揚。
不過她不在乎，反正在別人眼裡一直都是小爛貨小表子！
韓曉真的不忍心看著昔日的好友一再墮落，她曾試著喚回那個曾經純真的好友，但是卻總是徒勞無功。高三的學業很緊，最終她放棄了。
如果這個人放棄了她自己，那麼她身邊的人做再多的努力也無濟於事。
酗酒、吸煙、夜不歸宿、墮胎......韓曉根本無法相信，這個女孩劉芳就是以前的那個劉芳。
隨著時間的發展，劉芳這種瘋狂的行為最終引來了災禍。
那時候的高二有一個男生，長得很帥學習又好，只是平時少言寡語，劉芳把自己的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
她根本沒多想，為什麼這個男生如此優秀卻沒有一個女生敢對她怎麼樣，直到她被幾個女生拖進了女寢三樓的廁所。
那是一天下午，殘陽如血。
如血一樣紅的陽光照射進了女寢，給女寢鍍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的血色。
劉芳認識眼前這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她叫王雨，是高三出了名的女混混。
王雨叼著煙，也沒什麼廢話，直接一腳踹在了劉芳的肚子上，劉芳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兩個女生就沖了上來開始狂扇她的耳光。
她甚至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
兩個女生的手打麻了，王雨這才慢慢的湊近已經癱坐在地上的劉芳：「你知不知道初陽是誰的人？是我的！老娘的姘頭你都敢勾引，真是個小表子！」
劉芳這才明白。
接下來又是一頓毒打，劉芳想躲，想逃開，但是廁所里就這麼大點地方，廁所門口也站著王雨的跟班，她只能徒勞的趴在地上躲避。
打了一會，王雨自認為很瀟洒的一伸手指頭：「給我把她衣服撕了，拍照片！」
「別，求你了！別這樣！」劉芳現在的臉已經腫了，眼睛也像顆胡桃，身上全是淤青，但是她還是掙扎著護住自己。
王雨哼哼著冷笑：「你那個前男友於通已經給我看了，他手機里有的是你的照片和視頻，現在跟我裝什麼純？」
劉芳腦子裡轟的一聲。
「給我扒了！」王雨命令道。
幾個如狼似虎的女生沖了上來，撕拉撕拉的幾下就扯爛了劉芳的衣服和內衣，然後扒開了她的雙腿，一群女生嘻嘻哈哈的拍著照片，還有幾個錄視頻的。
劉芳像個傻子一樣躺在那一動不動。
只是默默地流著眼淚。
「哭什麼哭？覺得委屈？」王雨不屑的說：「凡是跟你睡過的那些人，哪一個手機里沒有幾張你的照片？你以為你跟人家睡了人家就真把你當個事了？」
看著劉芳還是默默流淚不說話，王雨更是來氣：「把她的腦袋給我摁進糞坑！」
劉芳這次終於有了反應，她跪著爬到王雨面前：「別！別這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快點！」王雨一腳踢開她，不耐煩的說。
幾個女生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大姐，那糞坑太髒了。」
「這也差不多了，給她個教訓就行了。」
「大姐，咱可別鬧出人命啊。」
幾個女生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但是王雨根本聽不進去，眉毛都豎起來了：「反了你們了？快點！」
女生們沒辦法了只能照辦，這時候門外響起了韓曉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劉芳一下子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大聲呼救：「韓曉！救救我！」
韓曉看到她的慘狀哪裡還能忍得住，趕緊就要衝過來，但是卻被三個女生架了出去，王雨倒是也想順便教育一下韓曉，但是思前想後還是不敢，人家有親戚在學校當領導，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所以她只是冷著臉說：「韓曉，這裡沒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