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號角的悲鳴 第二章 毀滅人類

身在數千米的高空中，地面已經被雲層遮蓋，一個銀色的身影飛快的掠過天空。

「艾薇兒，還有多久？」

身下的龍城主銀龍艾薇兒小姐卻不回答。亞瑟一陣無奈，明明有經常來看她的，結果還是不開心啊！龍的獨佔欲果然是很強的。

能夠跨入傳奇領域的強者們似乎在效率方面也高人一等，梅爾法師更亞瑟說起這件事之後的第二天就開始向著最大的龍族聚集地天空之城進發。或許北地的情況真的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了。

雖然理論上每一個傳奇強者都能夠飛行，但是要飛上萬米高空即使對梅爾這樣的法師也是一種負擔，更別說那些騎士戰士了，而龍族是不會隨便被人類騎在背上的。所以運輸就成了一個問題，但立刻有人出來解決了這一個問題，這個人剛好是亞瑟的老朋友格魯，使用的正是他最新研發的地精飛艇。

本來亞瑟是要和梅爾老師一起乘坐飛艇過去，但艾薇兒卻提出要和亞瑟一起回龍城去，亞瑟自然不會拒絕。結果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亞瑟能夠體會艾薇兒的心思，被人類騎在背上回家，怎麼說都不算是有面子的事情。但她卻堅持這麼做，恐怕是想向所有人表達自己的想法吧！

亞瑟也知道，接下來恐怕會.有一場考驗，同人類結親的龍族好多年沒有出現了。現在他頗有些鄉下小子要去城裡女朋友家裡看老丈人的感覺。雖然鄉下並不代表著貧困，甚至可能比城裡的生活還要舒服些，但觀念是難以打破的。這意味著很多很多的困難。

艾薇兒的堅定讓亞瑟感動，甚至.有些後悔沒有在星辰之眼選擇力量，如果自身步入傳奇領域的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些。但這些想法轉瞬就被拋在腦後，無論如何也要走自己的路啊！他堅信自己的選擇沒有錯，對於一個荒野中的旅行者來說，變得再強壯也比不上一張準確地圖。

「放心吧！只要你不動搖，我不動.搖，那麼就沒有人能動搖！」亞瑟的聲音斬釘截鐵，充滿了自信。

自從升上天空，艾薇兒第一次回過頭來，銀色眸子.凝視了亞瑟一眼，恍惚間帶著一絲笑意。一聲悠揚龍吟從喉底發出，細若絲縷卻又不斷絕，隨後響徹整個天空，連雲海也隨之翻湧，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堅定。一揚龍翼再一次加速，向著雲海的盡頭飛去。

亞瑟明白，這就是答案了。心中也不由嘆服，如果單.單考慮質量來說，龍族確實是大陸上最優秀種族，這種優秀不僅僅是指強大的力量與漫長的壽命，而是胸襟與氣魄，智慧和勇氣。人類因為感情而迷失自我，但龍卻因堅持自我明白感情。

銀龍修長的身形非常適合飛行，飛行的速度在.各種龍中也是數一數二，只不多時，遙遠的天空之城就近在眼前了。因為高度的緣故空中沒有一絲雲霧的遮擋，天空藍的透明，只有一個島嶼懸浮在空中。

艾薇兒再一次.提高高度，kao近小島，然後從邊緣降落。亞瑟從她背上一躍而下，第一次踩在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煉金物品之上。奧術時代的集大成者，無數法師智慧的結晶，如今龍族的大本營。

一頭青銅龍站在他們面前，望向亞瑟目光很不友善，艾薇兒同他對視，亞瑟微笑著拿出請柬，然後青銅龍無奈放行。

艾薇兒乾脆化成人形，正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而此刻的亞瑟也是半精靈的形態。兩個人站在一起倒是絕配。亞瑟牽起艾薇兒的手向著天空之城唯一的建築物走去。

說是建築物，其實不過是一些石柱而已。只是這些石柱每一個都高達百米，雕刻著細緻的圖案。上百根石柱巍峨的聳立，看似隨意的散布，但卻蘊含著某種奇異的規律。從高空望下去形成一個圓形，從中心不太嚴格的向周圍遞減。

正是這些石柱構成了魔法陣不斷的吸收轉換元素之力維持著天空之城的飛行。魔法陣的核心最高最大的一根石柱上趴著一頭金色的三頭巨龍，正是這次會議的發起者，黃金龍王若拉。更準確的說是若伊.若納.若拉。這分別是三個頭的名字，在龍語中象徵著黎明.黃昏.正午的含義。但龍族只承認若拉為龍王，也就是中間那顆龍頭。

黃金龍趴在石柱上，最左邊那顆頭閉著眼睛似乎在沉睡，中間那顆頭則像是在說些什麼，只有最右邊那顆頭高高的揚起正望向攜手走來的艾薇兒和亞瑟。然後龍王將也將目光轉過來放在亞瑟身上，那對金色的眸子已經完全融成一個金屬球，看不見細細瞳孔。那是壽命與力量的象徵。

亞瑟走近魔法陣石柱上已經有了一些來客，比想象的多，但也不是每一個傳奇都孤身前來。

「喂，亞瑟！」有一個聲音遠遠就和亞瑟打招呼。瑰拉在一根石柱上奮力向著亞瑟揮手。亞瑟也笑著打招呼。這些年二人雖然是聚少離多，但也並不是見不上，只是瑰拉的進步速度讓亞瑟也驚嘆不已，自己是諸多因素的幫助，但瑰拉除了他本身的天賦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現在隱隱也窺到了傳奇的門檻。如果要說天才的話，他確實是亞瑟見過最大的天才。是那種別人拚命努力也及不上他隨便用心一下的人。

走進魔法陣中，更感覺這些石柱的宏偉，仰起頭時有一種接天貫地，彷彿隨時會傾倒的眩暈感。進來亞瑟才感覺到，在這裡施法受到相當大的干擾。不過還好靈魂面具對於變性法術有很大的加成。正當他想要施展出變形術的時候，身邊的少女一揚眉，背後出現一對銀翼，拉著亞瑟飛上一個石柱。亞瑟也只有苦笑由她。

登上一個空著的石柱，亞瑟環視四周，天空之城的已經盡在眼底，瑰拉站的石柱離亞瑟很近，此刻正興高采烈的對亞瑟打手勢，意思是等下好好喝一杯，毫不顧忌他身邊皺著眉頭的父親。亞瑟微笑點頭，瑰拉和以前一樣，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但這種不變卻比任何變化都要來的難些。

亞瑟席地而坐，艾薇兒陪坐在一旁。三頭龍的一個龍頭一直將視線放在這邊，讓艾薇兒微微有些不自在。

幾個飛艇駛來，竟然無數魔法陣的干擾，直接降落在石柱上，走下幾個人，卻是梅爾和安德魯，還有幾個不認識的人。安德魯面無表情，梅爾則同亞瑟使了個眼色。亞瑟有些不明所以。

一頭綠龍飛來，在龍王身邊的石柱上落下，恭敬道：「除了誓約之劍的聖武士湯姆外，所有的客人都已經到齊了。」龍王點頭，左邊的龍頭將目光放在誓約之劍的另一名傳奇強者身上。光明執政官微微欠身表示歉意，那龍頭也收回了視線。

亞瑟數了數，到場的人他倒還見過不少，即使沒親眼見過也看過相關的畫冊。除了梅爾，安德魯之外。還有南方傭兵工會的會長傭兵之王，誓約之劍的光明執政官，德意志的大劍聖，聖奧蘭的宮廷法師長，迷宮的現任解迷人。還有星辰之眼的兩位院長。

一聲浩大龍吟宣告著會議的開始，魔法陣從周邊升起一道薄薄的半圓形幕障。光明執政官有些疑惑，但龍王示意他不用擔心。龍族的信譽還是非常好的。

等光幕完全聚合，龍王終於開始了今天的話題。但亞瑟沒想到的是，龍王竟然將頭轉向了自己。「首先還是解決龍族內部的事情吧！你好亞瑟，我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助。」雖然是懇請的語氣，但那彷彿金屬顫鳴一般的聲音充滿了巨大的威嚴，毫不掩飾的龍威從那雄偉的身軀上發出。如果是一般人，恐怕已經當場被嚇死了。只有這些聖域們才能夠完全不受影響，也紛紛望向亞瑟這邊。

亞瑟抬起頭同那雙毫無感情色彩的眸子對視「請您隨意吩咐，龍王大人。」

「謝謝你，亞瑟。黑龍王向我提出了結親，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你拒絕他好了。」不問前因後果，亞瑟隨隨便便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

但令在場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龍王點點頭說：「恩，那好吧！另外，祝你們能夠幸福。」艾薇兒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用談任何條件，不用做任何爭執，就那麼輕輕鬆鬆的答應了。

聖奧蘭宮廷法師長是個年邁的老者，此刻也疑惑問道：「龍王大人，今天我們來不是商討巫妖王的問題的嗎？還有，黑龍王不正是被您趕到地下城的嗎？」

「這就是我想說的第二個議題了，新的客人應該到了。」

「新的客人？」在場所有人面色都有些震動，能在這裡的都是人中之英，他們隱隱約約感到了什麼。亞瑟注意到，梅爾的面色如常。心裡也就微微放心。

一道灰色的煙霧從一望無際的天空中升騰，轉瞬間就到了龍島上空，毫無阻礙的穿過屏障，落在一個石柱上。

黑色法師袍破損的不成樣子，卻不斷的從縫隙湧出黑色的煙雲。寬大的兜帽將臉蓋住，但兩團碧火在黑暗中寂靜的燃燒著，一隻只剩下骨骼的手探出袖外抓著一隻白骨權杖。絲毫不下於黃金龍王的威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正是這次會議要討論的大敵，巫妖王耐奧祖。

「龍王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大劍聖大聲質問道。這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為何他們要對付的人會隻身出現在這裡。

天空依舊明澈，但一種不安的陰雲漸漸籠罩了所有人。

龍王無語，這時巫妖王突然發聲道：「呵呵呵呵，演員已經到齊了，不想參加這次演出，就趕緊滾蛋吧！地獄里會有你們的位置，到那裡去欣賞我們的表演吧。」

一道由白色光芒組成的巨劍出現在半空中向著石柱上的巫妖王狠狠斬去，但剛到半空就被一道魔法擊中漸漸消弭。發出魔法的確實梅爾大法師。光明執政官回過頭憤怒的望著梅爾卻不再出手。梅爾嘴角含笑卻不說話。

黃金龍王突然開口道：「作為會議的主持者，還是讓我來解釋一下吧！這次會議的目標並非是耐奧祖先生，而是諸位。」

「你忘了曾經簽下的契約嗎？竟然敢設下圈套！而且同亡靈聯合。」龍騎士發問道。「而且安德魯先生，你們德魯伊是什麼意思，精靈是什麼意思？」

「所有種族都要生存，而不僅僅是人類，但現在，人類的存在與發展已經干擾整個大陸的平衡，現在對我們來說，最危險的不是亡靈而是人類。越來越多的的樹木被砍伐，越來越多的土地被佔有，人類的存在讓我們感覺這個世界太小了。這就是問題的本質，我們要將人從這個德格拉斯驅逐出去。」龍王的聲音浩大無邊。

「你們瘋了！安德魯，梅爾，你們不也是人類嗎？為什麼，為什麼？」

梅爾微微一笑道：「是的，我們是人類，但我們也是法師。而且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滅絕人類，而是將人類的數量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失衡本身必然造成毀滅。趁還來得及，在可以控制的時候進行控制。執政官大人，你不是也擔憂人類被自己的慾望所毀滅嗎？我們將毀滅大部分的慾望，剩下的人可以由你這樣有信仰的人領導，可以有安德魯這樣追求平和的德魯伊領導，由星辰之眼這樣的學者領導，而不是由那些充滿野心的國王領導。如果你們願意在這裡待到事情結束，新的時代將是你們的。」

在人類世界中，傳奇強者的地位最為奇異，往往只是作為一個標誌或者秘密武器存在，真正決定國家走向的人並非是他們。

話已至此，已再無轉圜的餘地，只有拚死一搏了。但正當人類的強者想要發難的時候，更多的影子出現在石柱上，來自於地下的黑龍王，暗精靈，獸族的先知。

地精，矮人，精靈，德魯伊，巨龍，獸人，暗夜精靈無數個異族因為共同的敵人聯合起來，這個敵人的名字叫做人類。

「放棄無謂的抵抗吧！我們並非仇視人類，而是太多的人類對於自然的破壞實在太大了。其他依賴於自然，你們則要驕傲的改造自然，這就是我們的矛盾所在。」黃金龍王的聲音堅定而不容置疑。

年邁的宮廷法師長用蒼老的聲音發問：「我很好奇，如果你們真的做到了，那未來德格拉斯大陸的主人會是誰呢？」

「您的挑撥毫無意義，種族之間的爭鬥永遠不會停息，為了生存的權利。但這片大陸不該有主人。生生死死，我們都只是這自然循環中的一環。」

亞瑟漸漸明白了，每個種族都有著各種的理由，但這些理由歸根結蒂只有一個，那就是生存，不被毀滅，乃至更好的生存。地下城的精靈和黑龍想要重返地面，獸人想要拖離苦寒之地，精靈必須保護賴以生存的森林，德魯伊那種類似於鄉村生活的狀態也經受不住城市文明的衝擊。地精想再一次站立起來就必須過人類這一關。正是這些共同的目的將他們聯合起來。

亞瑟不由有些擔心，那個渾身籠罩著黑色武器的巫妖王，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如果真讓他的亡靈大軍擴大到那樣的數量，其他的種族還能夠與其抗衡嗎？但對於他那宏偉的計劃亞瑟還是很佩服的。

似乎差距到亞瑟的目光，巫妖王回過頭來，一雙碧火一樣的眼睛灼灼的望著亞瑟，似乎含著瞭然笑意。讓亞瑟心裡一寒，卻又有些熟悉。

「老朋友，這可是你寫下的劇本，我只是暫時的主角而已。」

一個名字突然躍出亞瑟的腦海，那是來自昆西的記憶之中「米開朗基羅？！」

「呵呵，是啊，昆西，哦不，亞瑟！」

米開朗基羅是當年同昆西一起冒險的七位英雄之一，是個黑暗法師，沒想到竟然是如今的巫妖王。不過也只有從那個時代留存下來的強者才有讓整個大陸都沒辦法的能力。

亞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最後苦笑道：「你說這也是我留下的伏筆嗎？」

「想要同神魔角力，沒有足夠的準備可不行。這可是當初你說過的話，現在我們就去精靈神山取回你的全部記憶吧！最後的談判還要由你去完成。」

此時一道劍光刺向亞瑟，卻是一直沉默無語的德意志大劍聖。但那也只是困獸之鬥而已，毫無懸念的被石柱上的魔法陣擋住。大勢之下，即使如這般傳奇強者也同凡人一樣無力。大劍聖一瞬間刺出劍千劍，但與維持整個天空之城的動力魔法陣想必，還是顯得弱小。

在這個過程中其他人都沒有動手。唯有他在這個聖域是特別的，不是魔法師，不是信徒，而是一個愛國者。而現在他所鍾愛的國家就要被毀滅了，明知道無用還是要去反抗。但即使以他的堅定，臉上也顯出一絲掩飾不了的頹然，最後無力的閉上眼睛。

亞瑟沒時間去憐憫他，因為他已經再一次升上天空，跟隨著巫妖王向著精靈神山的方向飛去。那裡有所有的秘密的答案，昆西全部的記憶。

神山本質上不是山，而是樹，想山一樣大的樹。精靈們稱他為世界樹，上面生存著數千高等精靈，形成了一個城市。傳說這棵樹為自然女神為了庇佑精靈而種下的。

米開朗基羅遠遠的飛在前頭，心中滿是陌生的喜悅，所有的約定都要完成了，和他的朋友昆西構想的一樣。諸神也好，魔鬼也罷，最終的贏家還是我們。所有朋友的犧牲都沒有白費，所有朋友的選擇都能夠得以更正。走過千年的旅程我們還是能夠回來。

世界樹已經進入眼前了。kao近到一定程度，一層無形的結界將他們擋在外面，這裡不歡迎任何來客。米開朗基羅嘶啞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對亞瑟說：「快去吧！拿回你的手杖，拿回你的記憶。拿回屬於你的一切，也拿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亞瑟抬起頭望著這顆參天大樹，昆西套裝中的武器部分，「國王之仗」原來就是它嗎？這並非是什麼自然女神種下的，而是由昆西的手杖使用「化棍法」所變成的，若是沒有人引導，亞瑟大概一輩子也想不到，所謂國王之仗竟然如此巨大，而且人盡皆知。

亞瑟深吸一口氣走進結界，果然沒有被世界樹所拒絕。精靈們都住在高高的樹上。樹下只有兩個精靈守衛。

「污穢之徒，快離開這裡！」一個精靈高聲道。在高等精靈眼中，大概沒幾個種族不是污穢之徒，而融合了人類血液的半精靈格外被他們所厭惡。

亞瑟正陷入沉思，這個計劃不可能被大多數人所知道，最多只限於幾個種族的最強者。否則秘密就不稱為秘密。他現在實在沒有心情去搭理這兩個門衛。但精靈的長弓已經彎曲，箭在弦上就要發出的時候，精雕細琢的木弓突然生長出無數藤蔓枝杈，轉瞬間就將兩個精靈纏起來。任他們如何掙扎都沒有用。

亞瑟繼續前進，從進入這棵樹的陰影到走到樹下，花了許久的時間，但當他走到樹下，他發現面前不像是一棵樹，而是一面牆。他感覺到，只要輕輕碰到這面牆，他就能找到自己的宿命。於是他輕輕深處右手，向著木牆伸去。但當手掌離木牆只有一線之隔時，卻凝住了。他開始猶疑，如果心中開始如果擁有了那樣多的記憶，我還是我嗎？所謂亞瑟是否就是被昆西完全吞噬了呢？

但樹下這短暫的爭執似乎已經驚動了樹上的精靈。傳來大片的騷動。亞瑟咬咬牙將手印在樹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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