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蘇醒
奇美拉位面,蓬托斯島嶼,牛頭人部落。
距離上一次秘密酋長會議已經過去一個月時間,始祖蛇神的信仰在酋長的推動下順利在牛頭人部落傳播開來,除了崇拜造物主的德魯伊和固執己見認為只有地母才是獸人唯一信仰的頑固分子,其他牛頭人都開始有意識地將始祖蛇神作為自己的第一或第二信仰。
事關族群存亡,他們每天都在虔誠祈禱,希望有一天能夠走出困境,這是五支獸人部落現階段能夠找到最好的辦法了。
這天傍晚,信仰始祖蛇神的牛頭人準時聚集到廣場上,三天前酋長就下令會在今天晚上舉行一次盛大的祭祀活動,廣場中央矗立的那尊始祖蛇神雕像就是最近趕製的。
因為遠在海外蓬托斯不曾與始祖蛇神近距離接觸過的關係,牛頭人只知道世上存在一位執掌【銀玉】的魔神,至於他的教義、喜好和行事風格,了解得並不多,情報人員傳回來關於這方面的資料實在是太少了。
這種不了解給舉辦祭祀活動的牛頭人酋長帶來諸多不便,比如,祭祀時應該奉上何種祭品,祭祀時間應該怎麼選擇,這都是一門學問,要是犯了神靈忌諱,那可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輕鬆抹除的。
最終,經過一番討論,牛頭人選擇島嶼上一種生殖能力非常強大的蛇類魔獸作為祭品,將時間定在當天月亮升起的那一刻——大多數智慧生物尤其是類人生物都有選擇在夜間進行鼓掌活動的習慣。
作為一位執掌【銀玉】的魔神,這個時間應該是他一天中力量最強大的時候,更容易也更願意聆聽信徒的祈禱,就像一位執掌【晨曦】神職的神靈更願意在清晨回應牧師一樣。
這種邏輯推理可以說是非常嚴密了。
當天色暗下來,月亮開始爬上天空的時候,祭祀正式開始,先是希望始祖蛇神能將目光投到這座島嶼的祭祀舞,再是集體祈禱。
「吾主,您是銀玉的主宰,至高的天父,荒淫的化身,增殖的魔神……」
「您是拉開造物黎明點燃生命之光的神聖,孕育萬族萬物億兆眾生的始祖蛇神!」
月亮、篝火、舞蹈、跪伏的身影、虔誠的祈禱……這種場景不僅發生在牛頭人部落,同時還發生在羅剎獅人、豺狼人、半人馬、豹女四個部落,這一刻,蓬托斯島嶼上一共有超過1800隻獸人同時向始祖蛇神祈禱,敞開心靈,獻上信仰。
隨著儀式推進,廣場上牛頭人的祈禱聲越來越整齊,這種整齊不是簡單的聲音重疊或沒有雜音,而是情感、韻律的共鳴,思維波動傾向相同的頻率……
如果有專業的大主教或大祭司進行引導,當頻率完全趨向一致並且與神靈引發共鳴時,還能引發極為壯觀的聖潮,一種當場升華信仰,無論對神靈還是信徒都非常有益的特殊現象——神靈能獲得遠超平常信仰的神力,信徒能強化身體素質,清除負面狀態,負責主持活動的牧師祭司能提升職業等級!
此刻,祭祀活動過程中誕生的信仰匯聚在一起,以常人無法想象的方式瞬間跨越時空限制,匯聚到猩紅原野黑屠牛身上,落入魂火,濺起大片大片絢麗的焰光。
「嗯,這股信仰?」
仍附著在黑屠牛身上的始祖蛇神第一時間感受到魂火的變化,察覺到一股頗為純粹、虔誠和龐大的信仰源源不斷地從某個地方匯聚過來,其中有幾道信仰已經虔誠到可以用來建立信仰通道。
這種情況讓他想起末法時代位面那些不孕不育人士向他祈禱時的場景,塔洛斯就是通過他們虔誠的祈禱建立穩定的信仰通道,給予祝福,只是因為無法有效控制基於【繁殖】和【增殖】誕生的力量,導致諸多四胞胎、五胞胎誕生,直到熟練后才漸漸穩定在雙胞胎上。
雖然據傳是造物主神火碎片的魂火非常神奇,但塔洛斯畢竟不是一位真正的神靈,可以隨時隨地聆聽信徒祈禱,事實上,能夠建立穩定的信仰通道並通過通道給予祝福已經窮盡六臂娜迦的技藝能力。
「這股突如其來的信仰如此虔誠而龐大,一定是一個有組織的盛大祭祀活動。」
這不正是他希望的么?
用信徒的祈禱喚醒被【憤怒】壓制的深層次意識。
「祭祀活動是外部因素,我也不能幹等著,必須抓住機會營造有利的內部條件才對。」
抱著這種想法,始祖蛇神沖入魂火,試圖將代表【憤怒】的九頭蛇暫時壓制住。
始祖蛇神曾經也是從魂火中誕生的,只是如今被剝離出去而已,再度降臨並非難事,只是佔據地利優勢的是憤怒的九頭蛇。
生性暴虐好戰的九頭蛇看到始祖蛇神闖入他的地盤,咆哮嘶鳴著不管不顧第一時間發起攻擊,瘋狂地扭動龐大的軀體開始衝鋒,九個腦袋有的噴洒毒煙,有的180度張開露出鋒利尖銳的毒牙,擺出一副不將目標撕碎誓不罷休的狂暴狀態。
如果有第三人在此旁觀,便會看到一朵拳頭大小的純青色魂火在顫抖,內里還有一條九頭蛇和一隻始祖蛇神在戰鬥,前者代表【憤怒】的反撲,全憑本能行事,後者駕馭【銀玉】,頗為得心應手。
有了始祖蛇神的牽制和吸引火力,【憤怒】反撲對塔洛斯本體的影響逐漸降低,大規模祭祀活動匯聚過來的龐大純凈信仰呼喚著他們信仰神靈的名。
「吾主,您是銀玉的主宰……」
「吾主,您是拉開造物黎明點燃生命之光的神聖……」
在兩股力量一內一外的雙重影響下,一直被原初慾望壓制、影響,屬於六臂娜迦本體的深層次意識終於脫離險境。
無數基於【憤怒】遊離、駁雜、混亂、瘋狂的意念和雜質再也束縛不住塔洛斯的根本意志,無法影響他分毫,魂火燃燒得更加旺盛,綻出一道道純青色的絢麗焰光,屬於六臂娜迦塔洛斯的意識徹底蘇醒。
第一次【憤怒】反撲,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