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惡魔那些事兒

「什麼？一個賣魚的小販精神失常了？」

城鎮守衛的頭目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手下。~~~~「你是說，他在街道上脫下褲子，試圖強姦一條蛇？——而且那條蛇有這麼長？」他誇張的張開雙臂，雙臂之間的距離至少有一米半。這就是謠言的力量。

「目前他的意圖還不明確，長官，如果不是我及時衝上去制止了他……幸好他還沒有來得及把自己的『那活』捅進蛇嘴裡。我們已經把魚販子控制住了。蛇已經被砍了腦袋，血還是熱的。那是一條普通的魯曼蛇，沒有毒性，生性暴躁，肯定不會放過送到嘴邊的肉。它一口就能咬穿硝制后的牛皮，更不用說皮膚和血管了。」負責日常巡邏任務的城鎮守衛回答道：「有兩個人在這個過程中被蛇咬傷，魚販子和另一個守衛，小傷口。另外，我們還損失了兩副皮手套和一隻厚靴子。現在那上面全是洞眼。」

「真糟糕，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以為那條蛇是自己攤子上半死不活的爛魚？還是他相信最近風傳的那些『魯曼蛇姑娘』之類的謠言？白痴，他為什麼不去試試多吃點田螺？」守衛頭目抱怨了幾句。「等他安靜下來，告訴他，所有的損失都要他來付錢，否則就別想離開監獄。讓他在地牢裡面好好反省吧！」

緩步前行中，某種神秘的力量讓杜因覺察到了什麼。

「跟蹤者？」魅魔放慢腳步，在行走中和自己的主人保持一致，悄聲問道。www.「主人，需要引開他嗎？」

「不，他沒有多少威脅性可言。」杜因習慣性的想要釋放一個探查魔法看看自己剛才的成果，卻因為近在咫尺的教堂讓魔法在成型之前消散，明目張胆的釋放法術很可能會讓教堂中的什麼人察覺到杜因的存在。「直覺說，那枚銀幣已經發揮了效力，而且效果不錯。」

坦然的撒謊，再一次的，習慣性的——事實上，起到作用的並不是直覺，而是杜因對於惡魔法術的敏銳感應——就是因為這個他才能在一邊管理領地一邊學習法術知識的情況下取得比他應該取得的份額還多的成就。半吊子的惡魔法術在很多時候就已經夠用了，不過，要依靠這些對抗那些隨時可能找到自己的追殺者，還遠遠不夠……

一想到這個，杜因本來因為做了些壞事而愉快起來的心情瞬間變差了很多。要想活著撐過源源不斷的追殺，必須用更高的效率來準備防禦，最好能快速建立起一個堡壘，而首先要做的是收集足夠多的「燃料」。

一聲女人的尖叫為杜因剛才的話做了註腳，隨後，是更多的尖叫，既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

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總能在法術發揮效果的時候找到尖叫的理由。比如一個**著的男人，比如他準備做的瘋狂舉動，比如一條脾氣暴躁的無毒小蛇。

「我愛這感覺。」魅魔長吸了一口氣，感嘆道：「為了您仍舊強大的力量和這種奇妙感覺，主人，我們應該小小的慶祝一下……」她突然停下腳步，措手不及的杜因差點撞到她的臉。不過，由於走路姿勢的原因，杜因撞到的地方更可能是鎖骨下面的某個區域。

「……來做吧。」

她的眼神和表情就像在說「請給我一塊糖」。如果用更加具體的形容詞，那就是一隻正等待獎勵的小貓。

接連不斷的緊張局面和主人的冷淡在不經意間點燃了魅魔的**，一種炙熱的**，一種想要狠狠蹂躪什麼東西的**。有些愚蠢的人認為魅魔本身是沒有**的，只是慣於用誘惑和**當作武器，而這些人顯然是錯誤的。大部分的惡魔生物都擁有激烈的**，殺戮欲，犯罪欲，毀滅欲，或者其他更接近「**」這個詞最初含義的**……

略有些陌生的臉可以很輕鬆的讓曾經熟悉魅魔的人找到新鮮感，毫無疑問，魅魔是一種可以很輕鬆的讓人感到「每天早晨起床身邊都躺著不同的女人」這種古怪感覺的惡魔生物，儘管有些人可能並不喜歡如此。

「不是現在。我們必須儘快完成『燃料』的收集。」杜因的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這並不代表著他厭倦了魅魔的身體或是能徹底免疫魅魔的誘惑，只是他現在的心情很糟——如果不是這樣，他究竟會不會選擇在這種地方立刻進行一些有益於身心健康的娛樂活動呢？

天知道。

杜因並不相信自己能在漫長的生命中永遠選擇專一於某一種東西，或許任何惡魔都不能。不過，在他徹底厭倦自己現在的人生觀之前，他更喜歡真實狀態的魅魔，而且完全不喜歡那種古怪的陌生感。

沒有人會說惡魔這種慣於欺騙並擁有邪惡本性的生物真的會擁有愛和忠誠，但是，他們至少還有自己強迫自己的遵守的規則，比如永遠都不要把惡魔這個種族的地位視同其他低等種族的地位……比如喜歡自己最真實狀態的女僕。無論什麼，那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只是個人愛好而已。其他生物沒有權利也不應該有興趣干涉這些，除非他打算面對惡魔領主的憤怒——就算已經失去了領地，杜因仍舊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傢伙。

「主人？」

魅魔很確定杜因不僅僅是在推脫，而是真的不想那麼做。一種被冷遇的感覺不但沒有讓那火焰熄滅，反而讓某些東西熊熊燃燒起來。

「不是現在的意思是說，不是現在。」杜因彷彿說了一句廢話。「在恰當的時候，你會得到想要的……我也會。」

「主人最好了！」

魅魔的表情在瞬間變換為喜悅和期待。或許因為摻雜了些許真誠，表情變換的速度比任何情況需要的時候還要快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