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曾經記憶
「左邊,右邊,轉身太慢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練功時要專心,看你腳下亂成什麼樣子了,如果我是敵人,你早沒命了。」
「師傅,咳,怎麼說我也是個傷員吶,你太,太殘忍了吧?」秋子風上氣不接下氣的望著面前如同「魔鬼」一般的秋福。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師傅。」秋福用劍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微皺著眉頭說道「這點苦就受不了了,還想著上陣殺敵,若不是時間不多了,我才懶的理你。」
此時的秋子風連揉頭上疼痛處的力氣都沒有了,喘了一陣,他索性坐到了地上,「再這麼練下去,我,咳,可真的時間不多了,再說你也不教我武功,成天這麼躲來躲去的有什麼用?」
自那日昏迷后,距離現在已經有五天了,他醒來時已經是一天一夜后的事情了。黃炳言,洛霆,米賢,關鋒這幾個在他昏迷前印象深刻的人,也都消失不見了,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沒有痕迹,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麻煩。
就連朱清兄弟兩個也沒了蹤影,若不是自己一身醒目的傷痕,他一定會以為一切只是做了場荒誕不經的夢。秋正桐沒有對他提起任何相關的事情,他依然很忙,好像比以前還要忙碌。秋子風也沒有去詢問,日子就在兩人這種「默契」中回復到了以前的平靜。
秋子風現在也很忙,有一件事情他沒有猜錯,就是秋福這古怪的老頭兒確實是他的師傅。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葯,在他醒后的第二天,這老頭兒就一反常態地對他進行嚴格訓練起來。
開始的時候,秋子風還有些興奮,但時間一長,他就發現問題了,秋福似是並沒有教他武功的覺悟,每天練來練去的只是讓他躲避劍招,漸漸地,他就有些興趣索然了。
「學習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即便是現在教起,你也很難有太大的成就。」秋福嘆著氣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斜睨了他一眼,續道,「你不是說過將來要做馳騁沙場的英雄嗎?再高強的武技上陣殺敵也是無了用武之地。」
「武功不是萬能的,沒有武功卻是萬萬不能的。」秋子風在心裡小小的鄙視了他一把,不過卻並不敢說出口。他沒想到自己的前身還有這麼「偉大」的志向,只是自己眼下十足一個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廢人」,這樣的理想怎麼看都是有些諷刺。
「現在你或許會不高興,不過終有一天你會感激我今天所做的。」秋福拍了拍他的肩膀,緩緩的站起了身子。
這句話倒是讓秋子風心生暖意,湧起一股熟悉的親切感,前世在學校讀書時,幾乎每一個老師都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現在聽起來,真正的恍若隔世了。
「今天就先練到這裡吧。」秋福又恢復了他「正常」的狀態,佝僂著身子向外走去。秋子風知他警惕性很高,雖然這幾日兩人練功頻繁,但依然保持在府內眾人的感知外。看他的反應,秋子風便明白他一定是感應到了什麼狀況,這老頭年紀是大了點兒,不過這感覺還是保持著一個武者應有的水準。
果然,沒過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了起來,文傑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邊跑邊叫道:「少爺,薛,咳,來了,該換藥了。」
雖然他說的語無倫次,秋子風卻能明白。雖然這次他只是使力過巨而導致虛脫昏迷,較前次輕了許多,但他的外傷還是挺嚴重的,黃月英不放心,就叫大夫每日上門替他清理一次傷口。
這薛郎中便是薛凝兒的父親,薛仁堂就是他開的,在清遠縣中名氣不小,有「神醫」之稱。神不神的秋子風不得而知,不過用了他的葯,只覺患處涼涼的,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了,才三兩天的時間,一身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那晚從溫柔鄉出來時,秋子風也曾想過去薛仁堂看一下被黃玉茹氣的夠嗆的薛凝兒,不過當時心懸朱清的安危,也只是一帶而過了。這幾日見了薛郎中,倒是時常想起她來,不知道這小丫頭的氣消了沒有。
一日之內,他遇到了三個風情各異的古代美女,如果說沒有一點異樣的情緒,那真是騙人了,但這也僅僅是男人的本能而已,對於感情的事,他秋少爺可是很認真的,絕不隨便…….至少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秋子風便來到了前廳,入目的情形讓他有些愣住了,預料中薛郎中那高大魁梧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他的眼中。依然是他熟悉的,依然還是薛仁堂的來人,只是這一次是從老薛,變成了小薛。此時端坐在廳中的竟然是他這幾日多有惦念的薛凝兒。
今天的她換了一身鵝黃色的勁服,將曼妙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雖然仍然是一付溫婉的模樣,卻又多了幾分誘人的味道。
薛凝兒聽到了腳步聲,身子微動了動,卻並沒有轉過頭看上一眼。秋子風見她表情冷冰冰的,沒有那晚的親近,暗暗苦笑了一聲,走到她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輕聲道:「薛小姐不會是還在為那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吧?說起來都是我的錯,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小男人斤斤計較了。」
薛凝兒聽他說的可憐有趣,「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旋又覺得有些失態,急忙板起了俏臉,淡淡道:「那天的事我早就忘了,你當我會為你生氣到現在么?哼,臭美。」
「那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莫不是惦念著我,嘿……」兩人間這樣的對話,讓秋子風生出情侶間鬧彆扭而打情罵俏的錯覺,他心中一盪,脫口調笑道。
「呸,你,你要死了,」薛凝兒俏臉通紅,緊張地向四周張望了一圈,見沒有其他人在,才鬆了口氣,嗔道,「今天我爹沒空,所以才由我來替你診治,你可莫要胡說八道。」
話一出口,秋子風就驚覺自己有些失態了,聽了她這番話,既感尷尬,又隱隱有些失望。不過他心中也有些疑惑,雖然古代女子行醫不在少數,但到底是重禮風氣盛行,難道薛郎中就沒考慮到男女受授不親,讓薛凝兒這樣待字閨中的少女來為自己清理傷口,好說不好聽啊。
不過轉念一想,既然你們都不在乎了,我還裝什麼矜持,他隨口道:「既然如此,就不要耽誤彼此的時間了,你是在這裡診治,還是要進房去。」
薛凝兒聽他說的暖昧,不由臉色更紅了,從隨身的葯匣中取出一個脈枕,啐道:「在這裡就行了,還要到房間里做什麼。」
在這裡?秋子風有些「羞澀」的四處打量了一下,「極不情願」地將衣襟扯開,「那你快點,我有些冷,再說叫人看到也不太好。」
「你說些什麼胡……啊,你,你無恥。」薛凝兒本是嗔怪他的話,待看到顯露的空氣中的肌膚,便一下子跳了起來,別過俏臉急聲罵道。
「是你說在這裡診治的,怎麼反倒說我無恥了,女人真是不好侍候。」秋子風頗為無辜地坐正了身子,不滿地嘀咕著。
「診治就診治,好好的為什麼脫了衣服,以前雖然有些傻氣,卻也沒也過這麼的沒臉沒皮。」
「我說薛大小姐,是你說要來頂替薛郎中的工作,他每天就是這麼幫我清理傷口的,你不會不知道吧?」秋子風翻了下白眼,無奈地說道。
「這……」薛凝兒聞言一窒,良久才強自鎮定道,「這……我當然知道,不過男女受授不親,我也是自然反應罷了。嗯,我看你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不用再清理了。一會兒我給你開幾副葯調理一下就可以了。喂,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衣服穿回去。」
「好了不早說,」秋子風嘀咕著將衣服整理好,並沒發覺薛凝兒在旁邊吐著香舌擦拭額上冷汗的古怪舉動。
「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薛凝兒將脈枕向前推了推,命令道。
「嗯,雖然淤血尚未散盡,不過情況已經好很多了,看來我的葯還是有些療效的。來,把這個吃下去,看一下效果。」薛凝兒似模似樣的搖頭晃腦一番診治后,便從葯匣中取出一枚藥丸遞到了他的面前。
秋子風看著手中比起燒炭也俊俏不了多少藥丸,猶疑地問道:「這,是你自己研製出來的?」
薛凝兒見他神色古怪,俏臉紅了紅,目光閃爍地動了下身子,「雖然以前失敗過幾次,不過已經吸取經驗教訓了,你放心,這次不會有什麼事情了。」
我的媽呀,秋子風臉色變了變,這丫頭是把他當成做實驗的白老鼠了。憶起那晚她提過的關於什麼約定的事,不由在心裡把前身罵了個半死,這可是玩命的工作,他才不會傻到去遵守什麼子虛烏有的約定。
「我看我也沒什麼了不得的毛病,就不勞姑娘費心了,這,靈丹妙藥,還是留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吧。」
薛凝兒見他把藥丸送回自己面前,也不生氣著急,反而輕鬆一笑,說道:「我是無所謂啦,不過秋大少爺可別忘了,你腦中還有淤塞的血塊呢,也只有我可以幫你恢復以前的記憶了,唉,此事不可對人言,不知當初是誰苦苦哀求我幫忙呢。」
「什麼?!」秋子風身子一震,霍地站起了身子,「你說我失過憶?」
薛凝兒被他嚇了一跳,輕拍著酥胸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裝的跟真的一樣,怎麼?現在才知道怕了?」
秋子風不理會她的調侃,強壓下心中的激蕩,緩緩地坐了下來。原來自己的前身竟然失去過記憶,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如此一來,事情對他就很有利了,至少不用再擔心被人察覺自己的「無知」了。
「唉,既然你不願意,那我還是把這葯收起來好了。」薛凝兒看著他陰晴不定表情,嘆氣道。
威脅,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秋子風看著她一改溫婉的狡黠,不由心中暗恨,一失大意,竟然沒發現她「邪惡」的本質。其實失憶的事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又怎麼還可能拿回以前的以前所失去的記憶。
不過腦中有個血塊可不是開玩笑的事,輕則失明,重則喪命,這可是影視小說中常有的橋段。雖然他想不通自己的前身為什麼放著那麼多名醫不去求,偏要向這小丫頭求助,但想來一定有些難言之隱。
「你保證這葯會對我有幫助,而且沒什麼危險?」秋子風認命般地咬牙問道。
「我保證,你不會一命嗚呼啦。」薛凝兒像一隻小狐狸似地邪笑道,那模樣讓秋子風生出打她一頓出氣的衝動,當然,他也只能想想,並不敢付諸行動。
正當他要捏著鼻子將藥丸吞下時,小蘭從外面急匆匆地闖了進來,還沒站穩腳步,就嚷嚷著:「少爺,表小姐來探望您了,夫人讓您務必過去一見。」
捏著藥丸的手僵在了半空,秋子風下意識的看了旁邊的薛凝兒一眼,見她面無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冰冷,不由露出了一絲苦笑。如果讓他在試藥和應付女人兩者中選擇一個,他覺得眼下的工作是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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