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氓
「周才光是出名的花花公子，但是以前不是。」
車輛停在「桃啟酒店」的停車場上，剛剛熄火，不等兩人推開車門下車，秋彥就沉聲說道。
聽到花花公子，兩人心中都心生鄙夷。
「大學畢業后，周才光只工作了三個月就辭職，然後用父母所給的三十萬資金開始炒房，那時的房貸政策沒有如今這般嚴格，周才光就用以房抵房的手段不斷買房，五年以後，他的資產已經相當可觀。」
「鑽空子。」夏傾穆評價。
「還挺有頭腦的。」桑榆截然不同的觀點。
秋彥不予置評，只是輕輕笑笑。
「不管外面人怎麼評價他，至少他沒有違法亂紀，不過他成為花花公子是在三年前，也就是說炒房有成之後。」
「說明什麼？」夏傾穆和桑榆同時問道。
秋彥沒有回答，推開車門下車。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明白秋彥到底在提點什麼，隨即同時扭頭，推門下車，緊隨秋彥。
秋彥對「桃啟酒店」中的環境異常熟悉。
不詢問任何服務員，直接來到三樓的一間包廂，敲了敲門，不等裡面有任何回應立即推門而入，桑榆和夏傾穆一肚子疑惑緊隨而入。
圓桌正中正和兩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上去也算有七分姿色女子調情的周才光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惱怒，不過等到看清是秋彥時，驀然露出驚喜的神情。
「秋彥，怎麼是你。」
他站起身，臉上的笑容更是熱情，甚至有些討好。
「平時左請右請都請不到，今天可不許走了。」
秋彥看了那兩個女子一眼，沒有言語。
周才光這才感覺有些不對，那雙因為酒色過度而已經沒有光彩的眼眸看向秋彥身後，夏傾穆一身警服的模樣讓他頓覺驚艷。
剛想出聲讚揚，卻迎來夏傾穆刀子般銳利的眼神，立時一震。
秋彥在心中嘆了口氣。
周才光反應極快，哈哈一笑，「原來你是來辦案的，那也要吃飽肚子才有力氣抓捕罪犯……」
「我來問你一個人的情況。」秋彥知道周才光一說起來就沒完沒了，立刻打斷他的殷勤，隨後再次看了那兩個不識趣女子一眼。
「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知無不言。」周才光還是大笑，「誰讓你是我的貴人，當初不是你指點，我哪有今天。」
桑榆和夏傾穆同時看了一眼秋彥，心中恍然。
秋彥眼見周才光渾然不在意那兩個女子在場，只能說道：「我想知道你和馮曼茗之間的事。」
周才光忽然色變，那雙無神的眼眸中掠過似水般的柔情。
「馮曼茗，她怎麼了？」
沉默了一會，他才從回憶中清醒，焦急問道。
秋彥再次看了那兩個時刻在關注他的女子，沒有說話。
周才光終於明白過來，揮了揮手，「你們出去。」
等到那兩個女子離開后，秋彥這才說道：「馮曼茗死了，中毒而死。」
「死了！」
周才光騰的一聲坐在椅子上，目光獃滯。
屋子中剛才還算熱鬧的氣氛忽然間變得死氣沉沉，夏傾穆和桑榆都緊緊盯著周才光，用自己的判斷去分析他殺人的可能性。
秋彥卻並不著急，神情平靜。
沉悶了好一會，周才光終於從口袋中摸出一包煙，點上一根后深深吸了好幾口，包間中瀰漫起灰白色的煙霧。
「她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女孩子，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自殺，一定是他殺，假如是他殺的話，一定不會是我，因為當年那些同學中，只有我是真心喜歡她，馮曼茗在我心中就是不可褻瀆的女神。」
他無神的雙眼驟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為什麼說不可能是你。」秋彥不為所動，淡淡地問道。
「馮曼茗現在住的房子是我的，幾年以來我從沒漲過她一毛房錢，當年我們這一屆青大的同學中，也只有我是一直在幫她。」
「那不是說你才是最有可能殺她！」夏傾穆語帶煞氣，眼神像出鞘的刀子般剮在周才光臉上，「只有你能出入他的屋子，因為喜歡她最後求愛不成，聽說她要結婚了，所以因愛生恨，毒殺了馮曼茗！」
秋彥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周才光輕蔑地朝夏傾穆一笑。
「我以為跟在秋彥身邊的人都是有腦子的，沒想到還有一個徒有虛表的有趣女警察，什麼時候秋彥也喜歡和我一樣，帶上幾個花瓶了。」
「你……」
夏傾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桑榆卻伸手拉住她。
「我們有權懷疑任何一個對象，不過現在僅限於懷疑，所以你應該提供更多的證據證明你不是那個疑犯。」
周才光看了桑榆一眼，臉龐上的笑容變得無奈而苦澀。
「其實你們的懷疑也沒錯，畢竟我的確是求愛不成，不過那是三年前的事，三年前我終於鼓起勇氣向曼茗求愛，但是被拒絕了……」
他忽然停住話語，又深深地吸了幾口煙。
似乎只有煙霧浸入心肺才能將他早已隱藏很好的傷痛撫平。
「我已經三年沒有和曼茗見面了。」
他夢囈般的話語讓夏傾穆和桑榆都是一怔。
秋彥卻似乎早有所料，神情依然沒有任何改變，「所以三年前求愛不成后你就自暴自棄，開始過著天天有美女的花花公子生活。」
周才光慘然一笑，「現在你知道了。」
「說說看馮曼茗和席清泉之間的事。」秋彥問。
「有什麼好說。」周才光的聲音變得很冷淡，甚至讓秋彥感到一絲憤怒，「席清泉就是個流氓，玩膩了曼茗就找了個理由和平分手，如此而已。」
秋彥平靜地看著他，繼續等著周才光說。
周才光掐滅了煙頭，又點上一支煙。
「其實席清泉才是真正的花花公子，那天晚上曼茗喝得酩酊大醉，雖然她什麼都沒說，但是我能感覺到她是真的喜歡席清泉……」
「對了，你們應該去找李娟，她和曼茗關係不錯。」
「什麼！」夏傾穆驚訝失聲，這和她了解的情況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