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呸，痴心妄想！
第134章呸，痴心妄想！
看三人容貌，並沒有發現皇曦澈。
可既然來了，不妨會一會，看看此人是否真能應下她所提的任何要求。
蕭無笛行完禮，猶自靜立廳中，不進不退，也不說話，等著那個看似主子的人發話。
皇曦澈輕挪腳步，在內室的圓桌旁隨意落座，周玄衣在他身側靜侍。
皇曦澈只是看著她，眼前的人跟一個月前記憶中的人有著相似的身量、熟悉的眉眼，只是找不到那人骨子裡的韌勁兒和野性，同樣清澈的眸中，似乎多了些許狡黠精明的銳光。
周玄衣打破室內的沉悶，開口問道：「姑娘既然答應來見，為何白紗掩面，故弄玄虛？」
弄梅著惱他說話的冷硬口氣，正要頂撞回去，被蕭無笛拉住，在她眼神示意下，橫一眼周玄衣，不情願後退靜默。
蕭無笛欠身，語調不疾不徐的辯解，道：「今日身體不適，臉上出了一些紅疹子，還沒有好。為免陋顏驚嚇到貴主，便稍加掩飾，還請見諒。」
皇曦澈眯了咪眼，眼前的人，謙卑的姿態，柔婉的語調，滿身珠光寶氣，很漂亮也很艷俗，與之前相比太過不同。
是她經歷生死之後性情大轉折？還是他找錯了人？
思忖一下，皇曦澈沉聲開口道：「聽聞姑娘一般都不願見客，在下很想知道姑娘今日身體不適，還願意前來一見的原因。」
蕭無笛聽他說話，微微驚詫，這人的聲音……很像，雖然聽上去比皇曦澈的聲音沉靜許多，可音色太像了，會是他么？
就算他能易容，聲音，應該是騙不了人的。
她輕勾嘴角，從袖袋裡拿出小玉笛，揚了揚，道：「水公子的物件精巧，正合了我心意。」
「在下贈與的，不過一件普通玉笛，倒是難得，能入姑娘的眼。」
皇曦澈挑眉，究竟是巧合呢，還是因為他送的是笛子，與她名字相近才入了她的眼？
「水公子眼裡的普通與之常人眼裡的普通自然不可通論，人因身份高低，眼界也分高低。
當然了，我不過是好奇公子竟敢大膽放言，只要是我提的要求，都能應允。
普天之下，敢這麼說話的，莫不是人上之人，難道水公子手中的權利比皇帝還大么？」蕭無笛輕笑回答。
避開他深幽探究的目光，猶自轉身，朝房間擺放的一處琴案走去。
蕭無笛在案前端坐，手撫上琴弦，卻不彈奏，因為不會。
空氣驟然變得沉悶而緊張，尤其是來自周玄衣周身的煞氣，壓迫感，無聲蔓延而至。
半響，皇曦澈哈哈一笑，頗為豪氣爽朗，道：「是在下狂放了，不過，燕燕姑娘提的要求，難道只有皇帝才能辦到嗎，總不能是去宮裡當娘娘享盡榮華富貴吧？」
蕭無笛偏頭，貌似無辜又純真的瞪著眼睛，笑道：「嗯哼，是呢。」
「嗄？！」皇曦澈嘴角抽了一下，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尷尬。
「不會……這麼巧……吧……」
周玄衣保持緘默，不過看她的眼神卻變得犀利而深沉。
門口的孫思全暗自鄙夷的碎一口，「呸，痴心妄想！」
蕭無笛將兩人反應看在眼裡，指甲彈撥琴弦，淡淡笑道：「試問，普天之下的女人，誰不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燕燕這麼想不對嗎？」
艷俗的人追求的自然是艷俗的事物。
「沒有。」皇曦澈輕笑，為她的直率在心裡喝彩。
又道：「在下雖未聽過姑娘唱歌，可從姑娘歌曲的詞義上看，私以為，姑娘不該是如此艷俗之人。」
「那依水公子高見，燕燕當是怎樣的一個人？」蕭無笛淺笑反問。
想試探我嗎？呵呵。
「這……」皇曦澈被問住了，再看她眉眼間的神情，與腦海中的那人重疊，一時竟找不到詞語來形容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蕭無笛見他愣住，面紗下的紅唇輕抿一下，道：「其實，燕燕是個什麼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水公子是個怎樣的人。」
「唔……燕燕姑娘以為呢？」皇曦澈順著話追問，語氣雖淡，可難掩緊張與激動。
蕭無笛眼中閃過狡黠，笑得疏淡，道：「水公子必定是……重守信諾的君子。」
皇曦澈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姑娘，果然機智狡猾，給他下套。
他的眸光掃向一旁的周玄衣，後者嘴角微抽，顯然，周玄衣也聽出她話里的陰謀味道。
皇曦澈站起身，在房中來回踱幾步，手中的紙扇並沒有打開過，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另一隻手的掌心，似是在權衡她說話的內容。
片刻，他站定，盯著蕭無笛，嘴角翹起，笑道：「在下或許沒有皇帝那麼厲害，可若是姑娘真想去宮裡當娘娘，在下自然會信守承諾，定當竭力安排。」
蕭無笛直視他的眼睛，與他靜靜的對視幾秒，看到了認真與篤定。
此人堂而皇之自然而然的說出「皇帝」二字，毫無顧忌，蕭無笛幾乎可以肯定，他就是喬裝易容過的皇曦澈。
他玩真的，她就不奉陪了。
剛才的話，也不過是想要反過來試探他罷了。
很顯然，他雖然沒有直接中招，但他篤定保證能儘力安排入宮，可見他的能力和實力，已經足夠讓蕭無笛確定此人身份。
若是幾天前，蕭無笛可以毫無顧忌的跟他走，讓他安排。
按照她之前的計劃，她是希望入宮的，希望通過獲得至高無上的恩寵，替丞相府翻案。
然而，她見到了皇甫燁。
他的不棄與情深，她不想辜負。
丞相府的事，還需從新計議。
蕭無笛垂下眼瞼，漫不經心道：「如此，先謝過水公子的厚愛，只是，枝頭的鳳凰雖華美高貴，可不如小麻雀悠然自在，燕燕還真不適合。」
「哦？」皇曦澈挑眉詢問。
「跟公子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蕭無笛聳聳肩。
「這樣啊……那姑娘是否有什麼難處，需要在下幫忙的么？」皇曦澈敏銳的感覺到剛才她的心思改變，然，並不清楚是什麼原因，讓她放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