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你,又犯病了?
第304章你,又犯病了?
秋長情站在幽暗的巷子里,清冷的月光傾撒在他身上,給他周身度了一層銀輝,彷彿落入人間的謫仙,美的驚心動魄,美的如夢似幻。
皇甫燁頓住腳步,眯起眼睛打量他,暗自心驚。
秋長情不是一個人,他的手裡提著一個男人。
男人脖頸被一直大手掐住,雙腳離地,面容痛苦的扭曲著,一副頻臨死亡時掙扎的樣子。
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從宅子里出來沒多久的李武。
秋長情朝著皇甫燁看過來,唇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一下。
下一瞬,「咔咔」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在寂靜幽暗的夜裡,聽得分外清楚驚悚。
秋長情甩手,李武猶如破碎的沙包,被丟的老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死絕。
皇甫燁面容一沉,看來,秋長情是一早就知道他的行蹤,專程等在這裡。
秋長情不遲不徐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塊潔白的手帕,一根一根,極其緩慢而珍惜的,輕輕擦拭自己修長的手指,隨後,十分嫌棄的將手帕扔了。
這條巷子只有這一頭出口,皇甫燁沒有退路,面無表情的朝前走。
秋長情幽冷的目光猶如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一般,隨著他的移動而轉動。
走得近了,秋長情唇角一挑,含了三分笑意,道:「皇甫夫子,大半夜的在這兒私會男人,當真讓本座刮目。」
「......」皇甫燁連個眼神都沒賞給他,面無表情的越過他,走人。
「一個廢物,本座出手替你解決了後顧之憂,不想說點什麼?」秋長情側轉身體,盯著皇甫燁的背影,漫不經心的問道。
皇甫燁頓住腳步,看他一眼,道:「你,又犯病了?」
「......」秋長情面容瞬間陰沉下來,周身的氣息,隨之也變得冷戾迫人。
秋長情冷笑一聲道:「大家都是聰明人,這裡沒有小笛兒和小不點,不若,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燕靖王!」
皇甫燁抿唇,面沉如水,一雙寒星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秋長情。
不愧為武林十大門派推選出來的盟主,果然有幾分能耐,這麼短的時間,竟讓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然而。
「果然犯病了,又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了。」皇甫燁皺了皺眉,低喃一句,轉身走了。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
秋長情危險的眯起雙眼,手指微動,三道暗器朝著前面的人飛射而去,直逼他的周身要害。
皇甫燁迅疾的閃身,躲避,生生被他逼得停下腳步。
「你想做什麼?」皇甫燁平靜而冷漠的看著秋長情,問。
他自信,秋長情還不想殺他。
「離開小笛兒,永遠不再見她。」秋長情冷哼,開出條件。
「不可能。」皇甫燁一字一頓的回。
空氣彷彿因為這三個字突然就凍結起來了一樣,兩個勢均力敵的男人,均用冰冷而兇殘的目光看著對方。
無聲的殺戮,已然在對上視線的那一刻,已經鮮血瀰漫。
良久,空氣中沉悶壓抑的氛圍,由一聲輕笑打破,消弭無形。
秋長情閑庭信步一般,慢慢的走上前,邊走邊問,好似老朋友在閑話一般。
他說:「傳聞燕靖王與西嵐公主青梅竹馬少年情誼,情比金堅,是什麼理由讓如今的燕靖王拋卻公主,糾纏當朝右相?」
「無可奉告。」皇甫燁全身繃緊,戒備的盯著他。
「猶記得當年飄香院的種種事情,本座實在想知道,你為何對小笛兒糾纏不放?燕靖王在很早之前,就認識了小笛兒么?那麼跟西嵐公主鶼鰈情深的傳言,難道是假的?」
這個皇蘭燁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避開西嵐公主,化名皇甫燁,與當年的相府千金蕭無笛認識?
不是說蕭丞相的千金蕭無笛從小拜師學藝,回京城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日待在府里的么?
怎麼有機會結識毫無交集的草包世子?
難道說,他們所有人都被騙了,
難道是蕭無笛在拜師學藝期間,認識皇蘭燁?
這也說不通,沂山距離燕京萬里之遙,距離京城也是千里之遠,他們如何認識?
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皇蘭燁對蕭無笛死纏爛打?
無論他怎麼查,就是查不出原由。
秋長情百思不得其解。
當年,他與寧王皇曦澈合謀的陰謀,竟然陰差陽錯的成全了一對隱世鴛鴦?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秋長情不願意去相信這件事情,但無論是七年前還是七年後,種種跡象表明,事實就是皇蘭燁,早就與相府的蕭無笛認識。
且兩人感情極好,好到七年前糾纏不休,大吵大鬧,七年後重續前緣、不離不棄!
「人蠢尤不自知,說的就是如你這般的二傻白。」皇甫燁眉目幽深,嘲諷道。
秋長情似乎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絲毫不理會他的幼稚言行,漫不經心道:「當年人人鄙夷唾棄的草包質子,成長為今日的燕靖王爺,也不過如此,除了會耍幾句嘴皮子逞一下能,還有什麼能耐呢?」
「至少,能讓你覺得受到威脅了。」皇甫燁淡淡的掃他一眼,道:「否則,也不會讓你在這兒恭候在下這麼久。」
「威脅?!呵,就憑你......」秋長情眉目一寒,冷笑道:「小笛兒的性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眼睛里容不得半點沙子。
且不說你偌大的王府里住著一位公主,就是七年前的壽宴上,那位與王爺春風一度的姑娘,若是被小笛兒知道了,你說,她還會對王爺這般客氣么?」
「你知道什麼?!」皇甫燁心中一沉,平靜溫雅的面容變得陰沉冷酷,彷彿罩了一層寒霜。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本座全都知道。」秋長情總算是扳回一城,在口舌上壓了他一頭,原本冰冷的容顏,又如冰雪消融一般,讓人如沐春風。
他說:「或許,你從李武這裡沒有得到的答案,本座能為王爺解惑一二。」
「不牢你費心了,管好你自己吧,手伸得越長的人,容易被人剁了喂狗!」皇甫燁淡淡的道一句,準備離開。
「王爺真就這般坦然,真就不怕小笛兒知道?你在小笛兒面前裝的那麼柔弱無知,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所以,你想說什麼?」皇甫燁淡淡的看他,道:「你想讓我自動離開,將這些當做把柄威脅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