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隱約從她的眼裡瞧出了端倪,可他正在氣頭上,冷笑一聲:「我還是替你換衣衫吧,不然你要是受寒了,我真的是罪人了。」
上官鎮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嬌小的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她也不知道他為何心心念念著要她換衣衫,直到此刻他的行為,哪裡是擔心她受寒,根本就是想要佔她便宜。
「你放開。」她努力掙紮,彼此身體的接觸反而更加的緊密,她才發現這個男人的身上每一塊肌肉就跟石頭一樣硬實,她敲得手都疼了,他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本來上官鎮也只是說著玩玩,可看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他不禁惱火起來,如此他便看光她的身體,看她如何能逃。
人心邪惡,實在不足以形容上官鎮,楊招娣嚇得哭了起來,梨花帶雨,卻沒有引起他一絲憐惜,他一腳踢開她的閨房,直接往那張簡陋的木床走去,力道不重不輕地將她放在了木床上,同時跟著上了床,雙腿巧勁地將她的身體壓住。
「上官鎮!」她驚呼道,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往她的衣襟伸去,衣衫被拉開了,從胸口處往下延伸,直至她的腰部,她的眼前黑了黑,怎麼也沒想到真的會遇到這樣的人。
她嚇得眼淚不停地流,「你趕緊放開我,你不能這樣做……」
「嘖嘖。」他一臉色色地看著她,「竟只濕了衣衫。」肚兜還是乾乾的,他有些遺憾,她雖然嬌小,可發育得倒讓他驚喜,聳起的高峰令他看得都看醉了。
「走開、走開!」楊招娣大哭大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鼻子紅紅的,但在他絕對的力量面前,她絲毫沒有能力掙開他,這便是男人與女人的先天區別。
她哭得不能自已,難道做了寡婦還不是最慘的,還要被人淩辱……漸漸的,她不哭了,眼神空洞地看著屋檐,從小不得爹娘愛,成親后也沒有遇到有緣人,做了寡婦之後還要被惡魔一般的上官鎮纏上,這都是她的命嗎?
寬厚的大掌輕拍了幾下她的臉,她緩緩地回神,對上他不滿的眼神,「在想什麼?」他粗聲粗氣地問,不知道她方才想到了什麼,那模樣竟脆弱地隨時要去死一樣,看得讓他的胸口都疼了。
上官鎮將她抱了起來,挪動著她的臀部在他的大腿之上,像抱著小孩子似的抱著她,「不過是替你換衣衫,何須這麼怕?」
她怔怔地垂首,發現自己換上了乾淨的衣衫,再看看他的手,他的手仍舊不規矩地對她上下其手,卻沒有……那時新婚之夜,她被李家公子踢下床,在地上跪了一宿,直到現在,她還保著清白之身。成親后,不關心她的親娘也派了嬤嬤跟她說了該如何伺候夫君,所以她是懂的,但她現在不懂的是,他剛才不是……
他捧著她的臉,「是不是很怕?」微微一笑,「小娘子,你要記住,我早晚有一天會做你剛才想的事情,但不是現在,我們先來說說看,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是怎麼一回事?」
糟糕,她連忙縮成一團,緊張地按著手臂,看著他高傲的側臉,噤若寒蟬。
「你說,人死了就不要非議,對不對?」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柔,可眼底溫柔下卻帶著一股暴怒的風雨。
「李家公子身體孱弱。」她的聲音越來越低。
「哦。」他高深莫測地凝視她,「那你要不要跟我說說,你肩膀上這道疤痕是怎麼來的?」
她顫抖著不語,他放柔聲音,「嗯?」
「小時候摔倒的。」她的頭低得很低。
「呵呵,我行軍打仗多年,眼力倒是變得厲害,這傷是什麼時候的、怎麼傷的,一眼便能看穿。」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氣,「說,還是不說?」
「一年前摔的。」她咬定地說。
他冷冷地笑了,「打仗抓到的俘虜,我都會給他們機會,若是坦白,自然是好,大家都輕鬆,若是不坦白……」他話一頓,繼續說道:「我只給他們一次機會。」
楊招娣低著頭,就是不看他。
上官鎮回想剛才看到的場景,胸口的怒火熊熊燒起,那傷口明顯是燙傷,跟摔倒根本沒有關係,「而你,我給你三次機會,最後一次,你說。」
她仍舊不語,他揚唇一笑,俯首在她的耳邊深深道:「很好。」她不說,他也能挖掘到真相,他話鋒一轉,「欺騙我的人,我一定會給那人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看著懷裡的人抖了好一會,他放開她,讓她在床榻上躺下,拉過一旁的被褥,溫柔地替她蓋上,唇角帶著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我真是愛死小娘子的倔強。」
一股陰風吹進來,明明蓋著被褥,她卻彷佛身在地獄。
她的身材均勻,肌膚白皙滑膩,唯有她肩膀上那一道紅色疤痕,那紅色疤痕就如一把刀一樣刺入上官鎮的胸口,令他如千萬螻蟻啃食一般難受。
打仗的時候,什麼慘樣上官鎮沒有見過呢,斷胳膊、斷腳的,甚至前一刻還好好的人下一刻便被劈成了兩半,跟她那微不足道的燙傷相比,實在不能同日而語。
偏偏就是這樣,他冷硬的心疼得厲害,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旁的碗,快速地喝下其中的白酒,灼熱的液體滾過喉嚨,令他渾身發熱,狹長的黑眸望向前方。
一個瘦弱的小廝正蜷縮在角落裡,小廝身上穿著的衣衫上有著一個大大的李字,身上有著被人拳打腳踢的痕迹,上官鎮陰鷙地望著那昏迷的小廝,向身旁的董竹:「問出什麼了?」
一旁的董竹連忙答道:「已經問出來了,小廝在外院伺候,內院不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事情,楊姑娘嫁進李家之後,這請大夫倒是請得勤。」
「嗯。」上官鎮眼裡閃過一抹火,低低地應了一聲。
「屬下也去問了大夫,一開始大夫不敢說,怕是收了好處,後來被屬下一威脅,便招了,大夫說楊姑娘里裡外外去了他那好幾次,每一回的傷都不一樣。」
上官鎮拿著酒碗的手緊了緊,啪一聲摔到了角落,那還綁著一個丫鬟,那丫鬟被蒙著眼睛,嚇得渾身顫抖,「你、你們到底是誰?」
上官鎮倏地站了起來,藏在衣袖裡的手動了一下,一片薄薄的刀片便出現在指尖,他直接拿著刀片貼在那丫鬟的臉上,「說還是不說?」
董竹的眼皮跳了跳,果然大將軍虐起人來根本是不分男女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說了,我會死的,嗚嗚……」那丫鬟哭得稀里嘩啦。
「那你現在死了算了,不過你死之前,我會把你的皮一塊一塊地削下來,做成人皮燈籠。」他淡然地說。
丫鬟渾身發抖,「這位爺……」
上官鎮直接將刀片往她的臉頰上一放,微微一使力,她臉頰上的皮便破了,一層血滲了出來,她立刻大叫:「我說、我說!」
上官鎮移開了刀片,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那丫鬟牙齒打架地說:「少夫人……」
「楊姑娘。」上官鎮眼一冷,腳尖一個使力,踢了一顆石子直接擦過那丫鬟的臉。
丫鬟痛得大叫,老實地說:「是、是楊姑娘嫁進來……」
李家少爺因為自幼孱弱,心思不正,楊招娣剛進李府的時候,李家少爺便沒有對她客氣,新婚之夜就讓她跪在地上一整夜,整日想著法子欺負楊招娣,有一回李家少爺又將蠟燭甩在了楊招娣的身上,等丫鬟們幫忙滅了火,楊招娣早已痛得暈過去,足足發燒三日才回醒過來。
所謂惡有惡報,李家少爺正想著更惡毒的法子呢,忽然就一命嗚呼了,李家老太太便把這一切都怪在楊招娣的身上,想將楊招娣送進尼姑庵里去,讓幾個老尼折磨楊招娣,哪裡被楊家人看穿。
楊家人也不是什麼好鳥,打著為楊招娣出頭的口號,實際上是為了分一些好處,要是李家老太太不給好處,便將李家少爺折磨新婚娘子的事情給宣揚出去。
但姜還是老的辣,李家老太太怕被楊家人給賴上,就讓人到處說楊招娣克夫,休了楊招娣,如此楊招娣下半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只恨她自己不能親手摺磨楊招娣。
董竹安靜地聽完,看向了上官鎮,燭光忽明忽暗,實在看不清將軍臉上的神情,但以他對將軍的了解,大將軍此刻的心情應該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