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邪神的貢品(10)
陳團長道:「真不是有意相瞞,不過這次行動屬於特別高的保密級別所以沒有辦法。」
老族長笑道:「很對,大事情我們不懂,不過既然國家讓你們來搞調查,我們就有義務配合,不知道陳團長這次算完成任務了嗎?」
陳團長道:「完成了,我已經拍了照片,回去再寫一份調查報告就結束了。」
老族長點點頭道:「既然這樣那麼也不能讓大家白來一趟,正好午飯時間差不多也到了,大家嘗嘗當地的野菜吧,在這裡沒什麼好的,不過全都新鮮。」
我們要推辭,但是村民突然又熱情了起來,他們紛紛挽留我們,鄉長也笑著道:「既然老鄉們這麼熱情,你們也別客氣了,一頓飯算不了什麼的。」
這樣我們也只好留了下來,鄉長因為還有公務,就先走了。中午陪我們吃飯的是村子里輩分最高的四個人,他們這裡有個講究,按客人的數量安排陪客的人。
這頓飯就像老族長說的那樣,全是山裡的野味,異香撲鼻。酒也是村民們自釀的米酒,醇香而不醉人,城裡是無論如何吃不到這樣的野味的。
老族長第三次舉杯道:「我們最佩服的就是科學家,所以既然碰到了那就要喝個痛快,來,大家幹了。」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他這麼大年紀,還真能喝。我們也只有陪著喝了第三碗酒,放下碗后不久我頭就有些暈乎起來,開始我以為是喝酒太猛上頭了,不過漸漸頭越來越暈,面前的事物天旋地轉起來,而看樣子陳團長他們也是這樣,因為眼神都漸漸迷離。
老族長這時候放下杯子道:「你們為什麼非要來打攪我們的生活,這可不怪我了。」
何壯站了起來,嘩啦一下就掀了桌子。這下陪坐的四個人都是大驚失色,我卻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是我們四個人中最後一個醒過來的,發現大家身處一個雜物間里,裡面堆滿了各種破爛,氣味難聞,而我們四人都被捆得如粽子一般,團長和馬天行早就展開了熱烈的討論,他們設想著種種可能的原因。何壯則是不發一聲地盯著屋頂,過了一會兒馬天行看了我一眼道:「羅子終於睡醒了。」
我道:「你還有心思開這個玩笑,知道他們要怎麼對付我們嗎?」
馬天行道:「借他們個膽子,最多軟禁唄,還敢殺了我們不成?」
陳團長道:「我剛才說了,他們這裡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也別這麼樂觀,說不定他們就真把我們幹了,還記得第一批來這兒的考察隊嗎?他們可是全部失蹤了。」
馬天行道:「不會吧,這麼年輕就要我為國捐軀?」
陳團長道:「確定你死了那才是捐軀,像我們這樣最多被列為失蹤人口。」
馬天行道:「這筆生意可是虧本到家了,團長咱們也太大意了吧,這種人的酒也就隨便喝了?」
陳團長道:「千年老江湖總算失手了一次,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敢對上級領導帶去的人下手,要不然絕對不會喝他們這杯酒。」想了一會兒團長又道:「上他媽的大當了,那個鄉長可能本來就是這個村子的人。」
我吃了一驚道:「不會吧,您怎麼知道的?」
馬天行道:「是啊,好歹也是國家公務人員,不至於會與這幫人同流合污吧?」
陳團長道:「我剛才想到了一個細節,他喊那老頭兒為:老族長,與本地人叫法如出一轍,按常理作為上級領導稱呼前應該帶姓,而且他並沒有與村子里任何一個人握手,一點都不生分。這兩個細節我都看到了,不過沒有引起我的重視。」
馬天行道:「團長,您現在案子確實破了,看來至少大家不用做個糊塗鬼了。」
就在我們為前途憂心忡忡的時候,忽聽有人開門,我們都閉上嘴巴,只見門開后那個青年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他悄悄地道:「你們醒了嗎?」
陳團長道:「醒了,你就這麼進來了,沒被他們發現?」
年輕人道:「我從小在這個村子長大,另外這裡下午和夜裡絕對不會有村民出門,他們根本想不到我會救你們。」說罷關上門,走到我們身邊將繩索一一割斷。
陳團長坐起來后道:「馬樹林是你的父親?」
年輕人點點頭道:「對,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陳團長遲疑了一下道:「還好吧,你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也太寸了吧?」
青年道:「沒什麼寸的,當初我爸瘋了后,我媽一門心思就要搞清楚這個事情的真相,就帶著我來到這裡了,當地人看是一個婦女帶著一個孩子就接納了我們,我從小是在這裡長大的,我媽前年去世,我就被安排服侍老族長了。」
聽他這麼說我們心頭都是一震,畢竟一個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而悲哀的是他的丈夫居然絲毫不知道這些事情。
陳團長道:「你和他住在一個屋裡,就這麼過來會不會驚動他?」
年輕人道:「你放心,今天為了灌你們麻藥,他酒也喝多了,這麼大年紀哪這麼容易清醒的。況且他也不會懷疑我。」
陳團長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兩頭牛真是蓄電池催動的?我怎麼想也不可能啊。」
年輕人道:「這個村子里肯定有奇怪的事情,不過能夠經手的也只是那幾個人而已,就是像我這樣從小在當地長大的人都接觸不進去,所以到目前我都沒有搞清楚這裡面到底存在什麼樣的怪事,但是請你們搞清楚一點,這件事對於他們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們不在乎為了這件事而殺人做兇手,我聽他們下午商量的口氣可能就是準備對你們下手了,所以雖然冒險我也必須來救你們。」
陳團長這時站起來道:「看來報警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吧?」
青年道:「絕對如此,因為我在這裡生活了將近二十年都不知道這個秘密,所以真相不是那麼容易調查出來的。」
陳團長點點頭道:「那你先回去吧,別被人發現了,我們也該走了。」
說罷兩撥人分別出了屋子。我們看著他進了老族長的房子良久沒有動靜,這才放下心來正準備走,忽然又聽到那個小女孩古怪的歌聲,半夜聽來詭異無比。
陳團長道:「我們去看看,到底是什麼個情況。」說罷當先貓著腰循聲而去。
村子是在半山腰,而聲音是從上面傳下來的,隱約聽得不太清楚了,可見我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短。
向上爬了一會兒,山地的面積越來越大,上面樹木雜草叢生,我們擔心走路的響動太大,會引起別人的警覺,便放慢了腳步。忽然在月光下,我們看到那個驅蛇的小姑娘坐在一塊岩石上,手裡拿著一個類似拂塵的東西,搖頭晃腦地在唱著奇怪的歌。
因為從視角來說我們就在她的鼻子下面,怕被她看見,立馬鑽到一片小樹相對較多的林子里,蹲在了地上,密切監視著小姑娘的一舉一動,不過很長時間她就是保持著這個姿勢唱著古怪的山歌。
就在我們為這個詭異的場景費盡猜測時,忽然我覺得馬天行拽了拽我的袖口,然後向身後指了指,我回頭一看,嚇得差點一口叫出聲來,原來我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立著一頭怪物。
要說是怪物也不像,因為這就是一頭青牛,但如果要說是牛的話卻又不像,因為首先和牛相比它的體積太過龐大,我想就算一隻非洲大象站在它的面前,都要相形見絀,它足足有近五六米的高度,長度更不必說,而且牛角和眼珠都隱隱透著紅光,顯得非常兇悍,乍一看有點像是從地獄里出來的凶牛。
只見它猶如海碗般大小的牛蹄在地上稍微跺了跺,立刻傳來一股強烈的震蕩。我肝膽俱裂,此時心情立刻能與黑龍江邊相媲美了。
就在我們四個人全部大驚失色的時候,那個小姑娘道:「阿大、阿二你們該回去了。」
這頭牛從我們身邊繞了過去,而就在此時我們驚異的發現小姑娘身下的那一團岩壁現在也開始移動,居然是一頭更大的青牛。
這兩頭可以說是超巨型的「牛」在小姑娘面前卻異常馴服,在她銀鈴般的歌聲中緩緩向前走去,而那頭和我們對視的牛還轉身似乎朝我們藏匿的地點看了一眼,沒有一會兒小姑娘和兩頭牛就走了沒影,剩下我們四人面面相覷。
過了良久馬天行道:「黃河裡面的一定就是這種牛,那個什麼鐵牛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
陳團長點點頭道:「什麼蓄電池改變生活,都是扯淡,不過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這麼大的牛嗎?」
我道:「沒可能,世界上陸生最大的生物就是大象了,但是這兩頭牛的身形比大象還要大。」
何壯道:「你們不知道未必沒有,我看著就是牛。」
團長道:「那你能不能詳細說說?」
何壯道:「你還記得蠱貓嗎?」
陳團長臉色一變,不再說什麼,我和馬天行都是莫名其妙。他問道:「團長,有話別背著我們說啊,什麼蠱貓?是不是神話里的動物?」
陳團長搖頭道:「不是,黑巫師有一種巫蠱之術,可以將受之的動物體型變大,功能變強。我們見過蠱貓,那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動物,但是原身僅僅就是一隻貓而已。既然可以有蠱貓當然也可以有蠱狗、蠱牛什麼的。」
我道:「難道世上真的還有巫術?那些跳大神的不是搞封建迷信?」
陳團長笑道:「那些跳大神的當然是搞封建迷信了,就像我們的調查報告一樣,如果是瞎編的那就是造謠,但是你不能說世上沒有我們這種機構。巫師也是這個道理,我見過真正的黑巫師。他們掌握非常驚人的能量,而蠱貓只是幻蠱中最低級的生物,越是高級的黑巫師可以控制的動物就越強。當然如果巫師沒有能力控制自己施蠱的動物,那麼必遭反噬。假如這兩頭牛是黑巫師所制的幻蠱,那麼這裡就有一個非常厲害的黑巫師了。」
我道:「這麼看來我們是遇到大難題了?會不會是那個小女孩?從她幫我們驅蛇我就覺得她有問題。」
陳團長道:「這種事情難說的很。有的巫師掌握最好的養生術,七八十歲有個十幾歲的身體完全有可能,不過從這個小姑娘有家人來看她應該不是,否則除非她這一家都是巫師。」
我們越來越覺得茫然,這茫然不像一開始是因為沒有頭緒,到了目前這個狀況恰恰是千頭萬緒,但是每一點都超出了我們的想象,我們的預料,那麼真相到底是什麼?
馬天行道:「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在保護某種神奇動物?以那兩頭鐵牛看來,他們要隱瞞的恰恰就是這兩頭牛。」
陳團長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咱們也不能否認這個村子里的人很有環保意識。但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有一點就非常可疑了,至於要到殺人滅口的地步嗎?這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
馬天行道:「這倒也是,這個世界無論如何人命第一,沒必要為了兩頭畜牲殺人,除非這兩頭畜牲對村子里的人有什麼特別的意思。」
陳團長道:「你這句話倒提醒我了。我看完全有這個可能,不過這兩頭牛確實不像正常的牛,我看至少也是個未發現的物種。」
我道:「團長,你不是說這有可能是被施了巫術的牛嗎?」
陳團長道:「我只說有這種可能,不過如果真是牛被施了蠱術,那麼施法之人就身具問天之術了。我想我們不至於這麼寸,在這裡給我們遇到了吧?」
我道:「什麼叫問天之術?難道世上真有神人嗎?」
馬天行道:「小羅,作為科學工作者,你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可笑了……」
陳團長道:「沒什麼可笑的,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巫師自古就有,修鍊得道者就是身具異象。你能解釋得清楚他們那種超出人類行為極限的能力嗎?」
我的好奇心完全給吊了起來,道:「團長,你能具體說說巫師的事情嗎?這個與我們的工作有沒有交接點?」
17、恐怖的真相
陳團長笑道:「好,培養新同志的未知觀念本來就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既然你對這個感興趣,我就詳細點說說,小馬,你也聽著點,以後或許有用。」
陳團長當時的這句話我們並沒有明白其中的深意,不過後來還是清楚了。其實在這天他已經為以後打下了伏筆,只是當時我們並沒有明白過來,當然有一個人其實是知道的。
陳團長道:「巫師不是現在你們看到的那種巫婆神漢,它本身是那種修法求道之人。古代的巫師都是很有地位與身份的,他們是替古代君王祈福求運、驅邪辟魔的異人。現代人從觀念上接受不了他們,覺得與科學思想有悖,其實他們不知道很多科學家本身就對這種神秘學很感興趣,比方說牛頓窮一生之力研究點金術,難道你能說他糊塗嗎?」
「所以既然有人修鍊,那麼功力肯定有高下之分,有的天賦異稟,有的緣法過人,這兩類是出大成者的條件。那些出類拔萃的巫師都是出自這兩類人,總結起來是分四等境界,分別是:五行真人、陰陽書生、花面娘子、邪將。」
我道:「您說的這些是人,還是其它什麼東西?」
陳團長道:「這是巫師中頂級巫師的四種稱呼,我們常說的得道成仙者,其實就是巫師里的五行真人;有的人不成仙,但是修成鬼了,那就是陰陽書生,這是黑白巫師的兩重最高境界;還有一種脫於三界,既非仙、也非鬼、又不是人的,也就是我們說的古靈精怪者,便是花面娘子;最後是巫師里為人者,就是邪將。」
「邪將者其實分邪和將,邪者入魔也,將者求仙也,進了這重境界的好像就是進了文理科的分班階段,只在於個人的意念修為。如果我們看到的牛真是被下了蠱的,那麼此地肯定就有一個邪將了。」
我道:「團長,難道我們人當中真的有那種可以憑後天的修為而超越極限的?」
陳團長點頭道:「沒錯,人類的潛能本來就是無窮大的。如果你能激發出來,那麼能量不可估量,你說世上有沒有可以操控潛能的人,我想肯定有。」
我點點頭道:「我也是這麼認為,就好像那些未知的生物那樣,不知道並不代表沒有,不過陳團長你有接觸過這類人群嗎?」
陳團長愣了一下,道:「這個怎麼說呢,巫師我肯定見過,只是沒見過修鍊到邪將這份上的,不過我相信肯定有邪將的存在。」